【請牢記本站域名“”,或者在百度搜索:三聯文學網】阮世昭耳中嗡的一響,把她轉過來麵對著自己,不等她開口就先說道:“海藍,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重複說了很多次,向海藍一直怔怔看著他襯衣上的孔雀石紐扣,他說得累了,她終於輕輕開口,隻用一句,便把他打入深淵:“我給了你很多次機會了,我還敢再給嗎?世昭,我很累。”懶


    “求你……”


    “回去吧,兒子還哭嗎?”她揉了揉眉頭,眼神一片漠然。


    “不知道,你一直沒回來,我急著出來找你,讓保姆……”


    “好了,回去吧,別讓他哭壞了。”


    阮世昭的手臂依然緊緊箍在她背上,她動了動,掙脫不得,喘了口氣,說道:“我不會再這樣跑出來,你大可放心。”


    “可是……”他低頭吻她的頭發,她也不反抗,等他的唇離開之後,她淡淡問:“夠了嗎?”


    阮世昭隻覺得全身都冷透了,他低頭看她的臉,她的眼圈依然有些浮腫,神態卻那樣淡,整個人就像塊玻璃,一眼就看透了,冷,純粹的冷,不會為他和有關他的任何事展現出感情。


    手臂一點點的鬆開,向海藍被壓迫許久的身體得到自由,舒了口氣,剛想轉身,手卻被他牢牢抓住。她想抽開,他的手指插?入她的指縫,扣住,她無法逃離。


    回到車上,他開車,她靠在副駕上補眠,心跳均勻而緩慢,在耳中一聲聲回蕩著,他的呼吸聲也繚繞進她耳中,讓她心酸,也讓她心煩。蟲


    車停下,她打開車門徑自走出去,他很快跟上,把她抱了起來,她吃了一驚,用力掙紮,他含著祈求望向她的眼睛:“你的腿受傷了,別亂動。”


    “隻是皮外傷,還能走。”她用力推了下他的肩膀,逼他放手,徑自回到臥室換衣服,阮世昭伸手想拉她,她卻一皺眉,環抱著胳膊,淡淡說道:“你剛才也淋了雨吧,去洗澡,別感冒了,過幾天你就要去新西蘭,如果身體出了問題,隻怕會誤事。”


    “我……”


    向海藍匆匆轉身從他身邊經過,冷冷說:“我去看看若……兒子。”


    阮世昭想追上去,她卻走得很快,傭人還未睡覺,隨時可能上來打掃,在外麵拉拉扯扯的確不太適合,隻能忍住,到浴室衝洗了一下,急急忙忙去了阮若瑜的房間。


    門推開一條縫,他聽到向海藍低聲溫柔的哄孩子的聲音,小家夥雖然不懂事,卻極其敏感,哭了很久很久,稚嫩的聲音聽起來啞啞的,即使現在在向海藍懷裏趴著,也依然抽噎個不停。


    他悄悄走進去,示意一旁的保姆出去,向海藍回頭看了他一眼,又淡漠的轉過去,小家夥睜圓了一雙丹鳳眼盯著他,忽然哭出來,對他伸出小手。


    阮世昭連忙走過去抱起他,輕輕拍著他的背,目光卻凝在向海藍臉上。房間裏隻開著柔和的壁燈,她的臉顯得模模糊糊,可是臉上的水澤閃閃發亮,他看得心疼,在她旁邊坐下,一隻手抱住兒子另一隻手撫向她的臉。她皺眉躲開,聲音雖然不大,卻冷如冰霜:“拿開你的手!”


    阮世昭怔住,小家夥回頭看了她一眼,忽然嘴巴一扁,剛止住的哭聲又響了起來,阮世昭忙哄到:“不哭,不怕,爸爸在呢,媽媽也疼你的。”


    向海藍見兒子那樣傷心,不由得後悔,用手背擦去眼淚,親著小家夥的臉蛋兒,輕輕說:“不哭不哭,媽媽是和爸爸開玩笑的,你可別再哭了啊。”


    小家夥聽不懂,繼續把頭埋在阮世昭的肩頭抽抽噎噎,向海藍聽得心揪緊成了一團,眼淚跟著往下掉,想哄他,自己的聲音卻先哽咽了起來,阮世昭見狀連忙空出一隻手替她擦眼淚,又繞過她的肩頭,把母子兩個都抱進懷裏,嘴唇貼在她額頭上,喃喃道:“乖兒子,不鬧了,爸爸媽媽很好呢,再也不會丟下你出去了,也不會吵架了,不哭了好不好?”


    小家夥淚汪汪看著兩人,過了一會兒才止住哭聲,抱著奶瓶咂了些溫水,方安安靜靜的睡下去。


    兩人哄孩子哄得精疲力竭,把小家夥放在床上,拉好被單,阮世昭伸手去拉向海藍,低聲道:“好了,你也累了,咱們回去睡覺,好不好?”


    向海藍聞言身子一顫,用力搖頭:“不……我……我陪陪他,我怕他又會哭。”


    “保姆會守著的,有情況會告訴咱們……”


    “不。”


    阮世昭輕輕歎了口氣,轉身離開·房間。向海藍埋下頭,深深呼吸了一會兒,癡癡看著阮若瑜熟睡中的小臉。


    怎麽辦?


    這孩子太敏感了,她和阮世昭一有矛盾便反應這麽大,等他一點點長大,發覺父母關係已經到了破裂的邊緣,他會怎樣?


    多少誤入歧途的孩子生長在破碎的家庭?多少孩子的陰影來自幼年父母的爭吵?


    可是要她和阮世昭親親密密,毫無芥蒂的生活下去,又怎麽可能!他做出這樣的事,把她這個枕邊人置於何地?


    不愛也罷,至少她付出這麽多,在他心中自己應該是不同的,結果她生了孩子,他依然忽視她的存在!


    而他現在的舉動,又到底出自什麽想法?害怕不穩定的婚姻會對他的形象造成損害?害怕夫妻矛盾會讓他的家人擔心?


    還是,真的在乎她?


    她咬緊了唇,心中有無限的難過,即使是在乎她,這也太晚了,真的心死了,曾經心裏洶湧的愛已經幹涸,成了一片無邊的沙漠。


    而且,再也不敢對他寄予希望了。


    可是孩子這麽在乎兩人,她又怎麽開得了口,對阮世昭說離開?


    她想得恍恍惚惚,不知不覺伏在嬰兒床邊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耳邊有小家夥依依呀呀的叫聲,她微微一動,發覺自己正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她怔了下,知道這是阮世昭,而兩人正在嬰兒床邊的一個躺椅上,他的手臂繞在自己腰間,溫熱的呼吸拂在頸後。她微微一皺眉想推開他,忽然聽到嬰兒床的響動,連忙抬頭一看,隻見小家夥不知何時站了起來,攀著嬰兒床的欄杆看著兩人咧嘴笑,眼睛睜得大大的。她心一下就軟了,推了下阮世昭把他弄醒,指了指在一旁樂嗬的阮若瑜。他連忙鬆開手,她下了躺椅走過去把小東西抱起來,一邊哄一邊叫來保姆,讓她給小家夥兌了奶粉喝下。


    阮若瑜抱著奶瓶一邊咂一邊用黑漆漆的眼睛盯著父母,很是乖巧,阮世昭輕輕在向海藍耳邊吻了下,小家夥看得樂了,差點嗆著,向海藍一邊給他擦嘴一邊難過,臉上卻不得不維持著笑。他的溫柔再也不能給她提供溫暖,反而隻會讓她更加難過。


    如此折騰,到了清晨,兩人皆是精神萎頓,洗漱完畢,坐在餐廳吃著傭人精心準備的早餐,卻味同嚼蠟。兩人各懷心思,阮世昭想找機會和向海藍說話,她卻盡力避免和他說話,傭人知道兩人又有爭執,識趣的離他們遠遠的,即使不得不經過,腳步也靜悄悄的,也不敢像往日一樣和別人聊天。如此一來,整個宅子裏一片靜謐,隻有碗筷偶爾的輕響,還有阮若瑜在客廳玩得不亦樂乎的歡笑聲。


    飯畢,向海藍抱著小家夥逗了一會兒,依依不舍的把他交回保姆手中,剛剛轉身,小家夥眨了眨眼,忽然又哭又鬧,小手拚命揮舞,往向海藍的方向抓。保姆怎樣哄都不頂用,向海藍無奈轉身捏捏他的小臉,柔聲道:“好寶貝,今天媽媽早點回家看你,好不好,不鬧了,媽媽要上班呢,讓媽媽放心走,好嗎?”


    小家夥收住眼淚去抓她的脖子,打死不放手,阮世昭怔了下,想起昨夜她崩潰離家時阮若瑜的表現,心裏一緊。小家夥這是以為向海藍不要他了。


    他伸手輕輕揉小家夥的腦袋,說道:“不鬧了,乖兒子,爸爸媽媽都會回來的,看你把媽媽衣服都揉皺了,過來,到爸爸這兒來。”


    阮若瑜有些不甘願的依偎進他懷裏,他拍了拍他的背,剛剛想把他交給保姆,小家夥又開始大哭,轉身就抓住他的頭發不放,然後攀著他的肩膀不撒手,就像粘在他身上了一樣,不管是溫柔哄勸也罷,冷語嗬斥也好,小家夥就是賴在他身上不肯走了。


    他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再不出發,隻怕早上的會議要來不及,咬了咬牙,說道:“要不,帶他去公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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