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牧晚原本還沉浸在感傷的情緒中,被他這句話噎得想打人。


    周執給她擦掉眼淚:「那你現在對我到底是?」


    岑牧晚抬起眼睛,眼眶泛紅,兩人就這麽四目相對,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他還是以前的模樣,她看一眼就會心慌。


    十七歲的周執毫無畏懼地牽起她的手,那二十七歲的岑牧晚想拉著他的手往前跑。


    她揉了揉鼻子,學著他平日欠兮兮的語氣:「沒別的,就喜歡。」


    明明窗戶還開著,但屋裏氣溫卻直線上升。


    麵前的男人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扶著她的後腦勺,吻得兇狠猛烈。


    岑牧晚歪頭看著窗外的朦朧月色,被風吹的搖曳的窗簾,這一刻,她感受到的是安心。


    「可以嗎?」周執雙眼猩紅,大口喘氣。


    岑牧晚帶著哭腔:「我害怕。」


    他悶聲哼笑:「我昨晚提醒過你了,你自己說不怕的。」


    周執把她抱到沙發放下,隻是變著法兒的在親,終究還是沒碰她。


    岑牧晚臉頰緋紅,趴在他身上大口喘氣。


    周執還有其他顧慮。


    "阿姨哪天有空,我想登門拜訪一下。"


    岑牧晚感到意外:"幹什麽。"


    周執眼神溫柔的叫了她一聲:"晚晚。"


    "突然這麽叫我好不習慣。"


    周執笑。


    "我現在是個,而且我父母還是以那種方式離世的,還有,我的病還沒完全好。"說到這,周執低下頭,"正常父母應該都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嫁給這樣的一個人,這些事得由我親口告訴阿姨,如果她不同意的話……"


    喉結上下一滾:"算了不說這事了,吃飯去。"


    岑牧晚從身後抱住他:"我隻比你好一點,我沒有爸爸了。"


    "我知道。"周執說,"我知道當年你父親去世的事。"


    –


    當時周執跟著他爸參加了一個飯局上,裏麵有個他爸的朋友是被告人的辯護律師。


    當朋友在桌上信誓旦旦的說自己能讓被告人無罪釋放的時候,周執當場怒摔板凳。


    對於周執的失禮,旁人是看在他爸的麵子上才笑著說孩子小不懂事。


    周執惡狠狠的看著他們,第一次失控,威脅他們自己錄音了,如果真這樣做他會把這件事公之於眾。


    他爸氣的拍桌子讓他滾蛋,他不走,最後打電話叫了三個保鏢來把他綁走。


    周執知道他爸認識很多頂級律師,想讓他介紹一個給岑牧晚他爸,他在門外跪求了兩天,最後換來一頓打和半個月不允許出門。


    他在飯桌上的口出狂言,他爸害怕他會被人暗中報復。


    當時距離高考沒有幾個月,他爸找人把出國手續快速辦好,等高考一結束就把他送走。


    周執這人性格很倔,他說除非自己死,否則不會離開。


    他爸思來想去隻好順從,和他做了一個交易,他給岑牧晚父親提供律師,交易就是他出國。


    岑牧晚改誌願這個事他根本就沒想過,周執當時生氣的原因就在於岑牧晚寧願撒謊也不願意給他說實話。


    他爸遵守了承諾,該輪到他了。


    在開庭的前一天,周執坐上了飛往美國的飛機。


    多虧了那個律師,顧月華最後得到的賠償是之前的好幾倍。


    ––


    岑牧晚從未覺得涼城的夜景這麽美,路燈把兩人的鏡子拉的很長,明明不是第一次牽手,卻還會緊張的雙手冒汗。


    涼城一中就在濱江花園附近,隔了兩條馬路,很近,走走就到。


    兩人過了馬路,踏上那條路上時都不自覺的放慢了步伐。


    高大的梧桐樹此時光禿禿的很難看,岑牧晚抬頭看著天空,突然一顆流星劃過,她掙脫周執的手,閉眼許願。


    周執皺著眉頭,再次牽起她:"許願不帶上我。"


    岑牧晚笑笑:"就是給你許的。"


    周執來了興趣:"給我許了什麽。"


    "祝你歲歲無虞,長樂常安。 "


    周執點頭,看著天邊的月亮忽然開口:"明天春天我們一起去南京吧,看看梧桐大道到底是什麽樣。"


    這條路雖然隻有一側種了梧桐,但枝繁葉茂的時候,可以把整條路的陽光都擋上。


    岑牧晚有次放學順嘴說真想看看南京的梧桐大道有多壯觀。


    他捏著她的手指,等她回答。


    岑牧晚揚起腦袋說當然可以。


    前幾年教學樓重新翻新,如今隻有大門還和以前一樣。


    哪怕這地方離濱江花園那麽近,這麽些年岑牧晚也沒來過幾次。


    兩人站在大門欄杆外朝裏看。


    周執想了很久,淡淡開口:"如果說,我們倆能結婚的話,請老張當證婚人吧。"


    老張是他們的班主任。


    "為什麽。"岑牧晚疑惑。


    周執揉揉鼻子:"因為咱倆以前被老張抓到過。"


    "什麽時候。"岑牧晚疑惑,"我怎麽不知道。"


    "那時候學校嚴查早戀,被抓到就要找家長,我發誓說都是我纏著你,你對我毫無男女之情。"


    "老張能信你說的話。"


    "可能是我態度過於誠懇,加之你乖學生從不惹事的模樣,他隻把我媽喊到學校,批評教育了一番。"


    "回去沒挨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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