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


    「昨天喝斷片後我什麽都不記得了,辛苦你把我從一樓運到五樓。」


    「我一點都不辛苦。」


    岑牧晚沒聽出來她語氣不對:「先不說了,明天給你帶好吃的回去。」


    王浩:「我好緊張。」


    岑牧晚覺得有些好笑:「又不讓你上台演奏緊張什麽。」


    「周執可是在鋼琴專業生心中神一樣的存在。」王浩眼含星光,"二十歲橫空出世的少年,第一次參加蕭邦國際鋼琴比賽就拿了名次,這得多牛!"


    關於周執的這些消息岑牧晚是不知道的。


    二十歲的她每天泡在圖書館裏,上午寫分錄,下午背稅率,晚上去便利店兼職。


    在其他人還弄不清個稅怎麽交的時候,她在大一就已經拿到初會證。


    大學四年,她完全把自己封閉起來,不交新朋友,不看娛樂八卦,一心隻想著完成顧月華給她的任務。


    同樣的二十歲,一個在舞台上閃閃發光,一個整天熬大夜擔心脫髮。


    原本是可以一起發光的兩個人。


    "我看過你彈琴,不像是業餘的。"王浩說。


    岑牧晚笑了笑,把額前碎發撩到耳後:"因為有專業人士教過。"


    岑牧晚的彈琴能力是在高中突飛猛進的,那時候每天放學周執都會在琴房陪她練完兩個小時的琴再走。


    各種指法技巧還有節拍都是周執教的。


    自然她彈琴的時候有幾分與他相似。


    隨著掌聲響起,周執走上台。


    他站在聚光燈下,台下無數雙目光看著他鞠躬,如同十七歲贏的那場籃球比賽,被一堆人簇擁在中間。


    他在哪哪就是焦點。


    當鋼琴鍵按下去的一瞬間,整個場館鴉雀無聲。


    李斯特的《鍾》作為開場曲。


    王浩一開始雙手都在抖,連手機都拿不穩。


    岑牧晚沒比他好多少,手指沒有知覺。


    全場都被他震撼住,在某個瞬間,岑牧晚看著他也想起了自己。


    王浩一扭頭看到岑牧晚在擦眼淚:「怎麽哭了?」


    曾經有五年的時間岑牧晚沒碰過琴,她強迫自己遠離,不去想,不去看,甚至連音樂都不敢聽。


    岑牧晚吸了吸鼻子:"不愧是鋼琴家,彈得曲子都很有感染力。"


    "今晚這場表演過後,你也一定會喜歡上他的。"


    中場休息十五分鍾,岑牧晚從洗手間出來迎麵和常安撞上。


    "岑牧晚!?"


    岑牧晚也認出了她。


    "你怎麽跑南京來了。"


    "工作出差。"


    "早說啊,我領你去前排看。"


    "不用麻煩了,我那個位置也挺好。"


    "那你要不要去後台。"


    岑牧晚搖頭:"讓他安靜的休息會吧。"


    "就你一個人來的嗎。"


    "兩個。"


    常安找工作人員要了兩個工作證:"結束後可以過來。"


    "你想跟偶像合照嗎。"岑牧晚平靜的問王浩。


    "想啊!做夢都想!"


    岑牧晚把工作證給他:"結束後可以去後台找他。"


    王浩瞪大雙眼:"你從哪弄來的!"


    "剛上廁所碰到一個朋友給的。"


    王浩比岑牧晚小兩歲,但在殯儀館他算前輩。


    下半場從周執上台開始岑牧晚就感受到他那股目光一直在看她。


    王浩拍視頻還激動的說周執和他對視了。


    周執最後彈了一首《茉莉花》,演奏單上沒有這首歌,他臨時加的。


    常安回去時把碰到岑牧晚的事給他說了,周執從幕布後看到她身旁還坐著一個男人,以為是沈西西口中的前男友。


    周執曾說如果用一朵花形容岑牧晚的話,那一定是白茉莉。


    她從來都是白t配校服褲,別的女生喜歡披頭散髮,她就愛高馬尾和丸子頭。


    岑牧晚十八歲生日那天,周執背著她爬上天台,他提前準備好煙花,手捧茉莉對她表白。


    如今再回想,仿佛大夢一場。


    工作人員領他們進去,王浩腿長步子大,兩三步就把岑牧晚甩在身後。


    回頭發現兩人差距有點大,他小跑回去,還勤快的幫岑牧晚提包,隻不過這一幕正巧被周執撞見。


    從他的視角解讀,不過是前男友在當狗腿求複合。


    周執目光不善,上下打量著他半天不說話。


    王浩被盯的在心裏琢磨,果然網絡誠不欺我,周執是個高冷冰山男。


    還是岑牧晚先打破尷尬,直接說:"他想跟你合張影。"


    王浩在一旁激動的說不出話。


    見他沒說話以為是沒聽到,岑牧晚笑著喊了聲:"周老師。"


    周執蹙眉,這麽多天第一次對他笑的原因竟是為了滿足前任的合影願望。


    周執內心都快炸了,表麵裝淡定:"行。"


    多說一個字都要暴露他不耐煩的態度。


    "在這拍可以嗎王浩。"


    這個人叫王浩,他記住了。


    "王浩你稍微抬一下下巴。"


    周執翻了一個白眼,心想再抬下巴也沒我高。


    "周執你笑一下。"


    周執哪笑的出來:"能不能快點。"


    岑牧晚換了好幾個角度拍,最後他忍不住說:"換下一個人。"


    王浩笑的眼睛都看不見:"隻有我跟你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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