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遞上菜單問她們吃什麽,這家店的招牌是蓋飯,岑牧晚偏偏點了份雪菜肉絲麵。


    不久,岑牧晚看到了周執,她們坐在走廊的拐角,那是個死角,岑牧晚能看到他,但周執看到不到她。


    常安走過去跟他說了什麽,就看到抬頭往走廊方向看了一眼,隨後又低下頭。


    沈西西用肩膀撞了她一下:"不過去打個招呼?"


    "蠻尷尬的,不去。"


    沈西西拿出手機偷拍了周執一張,然後發到班級群:


    周執最新照片,帥不帥


    【我現在都不叫他周執,直接喊鋼琴家了。】


    【他怎麽一點沒變,還這麽帥啊!】


    【你們都是2g網嗎,不像我,明天就去現場看他彈琴。】


    【我不想看嗎,可是真搶不到票啊!】


    【你們在一起吃飯!?】


    【對了,岑牧晚知道他回來了嗎。】


    一瞬間,話題從周執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再翻翻,兩人當年的青春往事被重提。


    手機不停的彈跳出消息,岑牧晚翻到最上看到那張照片:"沈西西,我謝謝你。"


    "八百年不聊天的群,我真沒想到反應這麽大。"


    "你往裏麵投了顆炸彈,可不得爆。"


    岑牧晚放下筷子擦嘴:"吃飽了嗎。"


    "我才剛吃。"


    她抱著手機往後倚,群裏又有消息。


    【誰還記得那句『我在作惡,愛你到地老天荒『】


    【sos!一直記得!】


    沈西西嘖嘖兩聲:"當時周執發這句話真的震驚我八百萬年!"


    岑牧晚釋懷般的笑容偷偷看了遠處。


    周執和她一樣,安靜的坐在角落玩手機。


    九年了,他一點沒變。


    岑牧晚真覺得自己挺沒出息,昨天那一麵表麵鎮定其實內心早就亂了寸腳,甚至於失眠了。


    "糟糕!"沈西西突然拍大腿。


    "怎麽了?"


    她把手機翻過來:"周執什麽時候進的群。"


    岑牧晚:"……"


    "他過來了。"


    沈西西聲音太小,她沒聽清:"什麽。"


    周執買單要路過她們桌前,岑牧晚餘光看到他的影子時心跳都慢了一拍。


    沈西西突然開口:"你前男友昨天找我想跟你複合。"


    聽到這話,周執的腳步明顯慢了下來。


    岑牧晚知道她故意的:"你幹什麽。"


    沈西西一臉壞笑,猛的抬起頭:"周執,好久不見。"


    岑牧晚早該想到,從進門開始就是個錯誤。


    周執摘下衛衣帽,撩了撩頭髮。


    曾經的鐵三角,後來岑牧晚和他分手後,沈西西也沒再和他聯繫過。


    周執走到收銀台付錢,回來後,在她們桌前再次停下,摸了摸兜,對沈西西說:"有票嗎?"


    沈西西笑:"沒,你這票太難搶了,黃牛的又買不起。"


    他點點頭,找老闆要了紙筆:"這我電話,明天到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派人領你進去。"


    他拿著紙筆的動作,一下子讓岑牧晚想到高一報導的那天,他坐前麵,開完班會後轉身遞給她一支筆和一張空白的a4紙。


    她問:「幹什麽。」


    他說:「可以留一下你的名字和聯繫方式嗎。」


    沈西西:"太謝謝了!"


    他從頭到尾都沒看岑牧晚一眼。


    "你說你當初為什麽就不跟他解釋呢。"


    芙蓉大街燈火通明,岑牧晚拉緊背包,吸了口氣:"解釋什麽,事實就是我背叛了他。"


    兩人最後一次見麵時,周執對她說過『背叛的人永不原諒『。


    地鐵站分開前,岑牧晚對她說:"明天我就不去了。"


    沈西西抿了抿唇點頭。


    "不是因為他,明天我上班。"


    沈西西看著她笑:"知道了,大忙人。"


    班級群裏最後聊的是班級聚餐的事,時間定在下周日,基本上全員參加,一共四十五人,接到四十二,剩下就沈西西,她和周執三個人。


    "那你去不去。"岑牧晚問。


    "到時候看情況吧。"


    "行,那我給班長說一聲咱倆暫定就不接龍了,到時候你去我就去,你不去我就不去。"


    第3章 後悔過嗎


    (周執不就是個例子嗎)


    岑牧晚換好衣服等著開工,有位老人在她麵前晃了好幾圈,沒有人會無緣無故來這個地方,她注意到後放下手機:"奶奶您有什麽事嗎?"


    老人麵色滄桑:"前台告訴我可以點曲子。"


    "是的,我是鋼琴師。"


    老人手抖著從兜裏掏出一張紙,打開是張五線譜:"我兒子是搞音樂的,這是他生前寫的歌,我沒聽過,你能不能幫忙給彈出來。"


    岑牧晚接過來看了看,對著譜子在琴鍵上彈了一下:"我可以彈,但是這首曲子太歡快了不適合這個場合。"


    老人手足無措的站在那:"那怎麽辦。"


    老年喪子,岑牧晚光看著老人就很想哭。


    有想到重新編曲,但她能力有限,做不到。


    她是第一次遇到請求,也真的很想滿足老人最後的小心願,腦子裏神不知鬼不覺的蹦出周執的臉。


    "可以說一下您兒子是幾點的追悼會。"


    "下午兩點。"


    "你看這樣可以嗎,我換個調子把這首曲子彈出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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