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的眼睛笑的彎彎的。


    -


    y市的4月,也算進入了真正的雨季。


    謝雲渡推掉了醫院裏的兩場會議,趕回家中的時候,溫可凡正一個人坐在客廳的陽台上,盯著外麵的雨幕發呆。


    見溫可凡的狀態還好,謝雲渡的一顆心也隨即落了回去。


    他悄無聲息的來到她身後,說道:「歡歡呢?」


    聽到了丈夫的聲音,溫可凡並沒有回過頭來,說道:「我爸說是想孩子了,我讓韓嫂把歡歡帶去老宅,跟年年和歲歲一起玩去了。」


    謝雲渡點了點頭,因為進來時著急,也沒打傘,西裝的肩頭上被細密的雨點淋濕、


    他太過於擔心溫可凡,也沒顧得上第一時間脫掉。


    這會兒,他才將西裝外套脫去,隨手放在一旁,然後搬了個椅子過來,坐在了溫可凡的對麵。


    溫可凡的麵前,有一個木質的圓形矮茶幾,上麵瓷白色的細口瓶裏插著一隻洋桔梗,淡綠色,清醒的很。


    旁邊還陪著一杯咖啡。


    謝雲渡這些年來,總是提醒她喝咖啡不要這麽濃。


    他的話,溫可凡一般都會聽,唯獨這件事,經年不改。


    謝雲渡起身,想要把這杯冷掉的咖啡拿去倒掉,卻被溫可凡的動作給攔了下來。


    溫可凡語氣沉沉地說:「從前我隻知道你對我好,什麽事都願意聽你的,唯獨這一件事,卻毀了我這一輩子,連後悔的機會都不給我。」


    謝雲渡起身的動作頓住,他明白溫可凡話裏的意思。


    溫歲寒已經打電話給他,說明了一切。


    當他得知溫可凡也了解了此事後,這才迫不及待的要趕回家。


    他是擔心溫可凡控製不住情緒。


    沒想到,她竟然出奇的平靜。


    可這樣的平靜下,不能說明她內心真的平靜。


    這杯濃鬱的,卻沒有動過一口的咖啡就已經說明問題。


    因為楊華之前就把精神致幻類的藥物不斷的加進她濃鬱的黑咖啡裏,以至於就算那藥苦的離譜,這麽多年過去,都沒有被她發現過。


    ……


    第2238章 沒法原諒


    謝雲渡重新坐了回去,同時也放開了手中的咖啡杯。


    安靜的午後,除了外麵唰唰的落雨聲音,客廳裏靜的離奇。


    謝雲渡滿臉愧疚,他垂下了頭,說:「我枉為醫生,她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害你,我竟然從沒有懷疑過。」


    謝雲渡把責任全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可溫可凡卻十分清楚,楊華明明是在她和謝雲渡在一起之前,就已經開始陷害她了。


    這與謝雲渡有什麽關係呢?


    當初,兩個人因薑矜的原因,起初並沒有走到一起,溫可凡雖然暗戀謝雲渡,痛苦非常。但她從未想過要去做這兩個人中的第三者,涵養也教她做不出這種無底線的事。


    那時,她的精神狀態就已經開始頻頻的出現問題。


    家人帶她去看過醫生,給出的結論是她的學業壓力過大,加之內心長久鬱結,才導致的抑鬱發作。


    溫可凡數次崩潰過後,都認為是自己對謝雲渡過於貪戀,導致的病因,並且對醫生和盤托出了自己的疑惑。


    所以,溫家人便以為這件事與謝雲渡脫不開幹係。


    溫長榮是個愛女兒勝過兒子的父親,見女兒病的越發厲害,他自然不想任其發展下去,便隻能把主意打在了謝雲渡的身上。


    他甚至想過逼謝雲渡娶了自己的女兒,來解女兒的心病。


    可到底沒捨得下老臉,做出無底線的事。


    況且女兒那麽驕傲,怎麽會接受被父親逼迫來的愛情。


    不過,溫長榮也並沒有坐視不理,私下裏還是用了些無傷大雅的小手段,給謝雲渡的事業上也增加了不少阻礙,就是為了讓他主動向自己女兒低頭。


    事實最終也如他所願,不管過程如何,謝雲渡總算接受了女兒的愛慕。


    兩個人也終於走在一起。


    可他不知道的卻是,也正是因為他過度的偏愛,才讓養女鬱雅更加嫉妒不滿,以至於根本就沒有放棄繼續害她的腳步。


    溫可凡知道了這一切,卻比想像中的平靜很多。


    她看著滿臉自責的丈夫,對他說:「事已至此,她要害我,我已經沒力氣計較,但是,我們的女兒,生下來就孱弱,她還那麽小就離開了這個世界,我沒法原諒……」


    提到過世的女兒,謝雲渡的眼眶瞬間有了酸意。


    他抬起頭與妻子對視,悲慟一點都不比溫可凡少。


    夫妻倆就這樣對視著,言語已經不能代替彼此的心情,溫可凡眼神裏的絕望和悔恨,讓謝雲渡心痛不已。


    -


    鬱雅被關在郊區的一座舊房子裏。


    這是她多年前給自己的母親徐萍偷偷買下來的,徐萍沒出國前,就一直住在這裏。


    鬱雅有機會會偶爾來這裏探望,但次數不多。


    是因為她嫌棄這裏髒。


    如今徐萍被困在國外,回不了國,溫歲寒便幹脆將她囚禁在這裏,之所以不把她安排在自己的地方,是怕她髒了自己的地方。


    這裏有專人看守,沒有電話、網絡,沒有與外界任何溝通的途徑。


    鬱雅除了每天固定不重樣的叫罵以外,溫歲寒並不少她吃的,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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