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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過三巡,馬海生道:“李書記,聽說你麻將技術很好,老馬今天領教領教?”


    李睿下午還有點事,加上高英傑來了,總要陪一下人家,便謙虛道:“誰說的,我的技術可不行,十打九輸。”


    “別謙虛嘛,我都聽陳世偉、金輝他們說了,每次跟你打,他們都是陪打的份,運輸大隊長。”


    “嗨,別聽他們神吹,我那是壑牙齒咬蚊子——碰運氣的。”李睿笑道。


    馬海生卻眼睛一斜,不滿道:“都說你李書記仗義豪爽,怎麽?不屑與老馬切磋,就隻瞧得起陳世偉、金輝啊?”說著,又衝高英傑道:“高書記,一起怎麽樣?”


    高英傑看了一眼李睿,笑道:“好啊!不過馬局長你可不要嫌我出牌慢呀。”


    “哈哈,爽快!李書記怎麽樣?”


    既然高英傑都答應了,李睿也得點頭道:“行啊,省的你又要說我瞧不起你,今天下午陪你就是了。”


    馬海生五十多歲了,資格老,政治上也沒啥追求,喜怒形於色。李睿跟他接觸久了,其實覺得這人還不錯,至少不象其他人跟你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張德發連忙在一旁湊趣道:“吃完飯就去,我給領導們湊場子。”


    林芳菲忙著給旁邊的小妹招呼,叫留下最裏麵的一間包房。


    馬海生看了林芳菲一眼,假裝歎口氣,道:“唉。還是李書記年輕長得帥,能討美女喜歡。我老馬年齡大了,處處惹人厭煩。”


    “我說老馬,拜托這種事可別又扯到我身上來,我可不想又要被於書記找談話。”李睿連忙道。


    林芳菲則假裝沒聽見,馬海生又看了看她,估計是自己都感覺無趣,搖頭道:“開個玩笑嘛,你急啥!”


    因為馬海生惦記著飯後的麻將。這頓飯花的時間不長,張德發提前去準備了,他們幾個把瓶裏的酒喝完也就不再開了。


    午飯結束後,高英傑趁著大家上廁所的機會,對李睿道:“李書記,不好意思啊!我們鄉有條道路還要請交通局審批呢。”


    雖然李睿暗自腹誹這娘們做人兩麵光,但還是笑道:“沒事。高書記難得來一次,我的任務就是要陪好高書記。”


    話說的有些曖昧,高英傑臉上有點發燙,她看了李睿一眼,調整心情道:“聽說團市委有個副書記的位子,準備在全市範圍內考察選拔。你就不去試試?我可是聽說你當初是從燕京大學團委出來的,比其他人都有優勢。”


    李睿一愣,這消息他還從來沒聽說過,但他看到高英傑眼中閃爍的目光,心中頓時了然。原來是這娘們想去競爭這個位子,今天過來估計是專門來套老子的話的。想想也是。現在大家都知道自己是高長隆的未來女婿,又是郭文丁當靠山,他想競爭個位子自然是十拿九穩的。


    不過團市委副書記盡管是副處級的位子,但是李睿對此一點興趣都沒有,團市委副書記說起來好聽,但不過就是離領導近點,熬熬資曆,將來提拔快一點罷了。但真要坐在這個位子上,基本上沒啥吊事,對於他來說真要在這種位子上熬兩三年,那人不是要發黴呀!


    “這事我倒是真沒聽說過,不過真要在全市範圍內選拔,哪裏會輪得上我呀?要選拔也得選拔象高書記你這樣的人才。”李睿笑著道。


    “你就別謙虛了,那可是副處級的位子,難道你就不動心?”這娘們還不死心,依舊拿話來套他。


    這時,樓上傳來馬海生的催促聲,李睿知道了高英傑的來意,也跟她不想多廢話,這娘們人長得漂亮,就是野心太重了,有野心的女人通常來說都是很可怕的。


    “反正你愛信不信吧,這事要不是今天你告訴我,我還真一點都不知道,而且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行了,老馬都在催了,咱們先上去吧。”


    李睿坦率的語氣讓高英傑感到有些不自在,一邊跟著他上樓,一邊還辯解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挺可惜的。”


    “可惜?嗬嗬,人各有誌嘛!不過我覺得你倒是挺合適的,怎麽沒去爭取一下?”李睿停住腳步,看著她笑嗬嗬地索性就把話給說明了。


    這下高英傑更加不自在了,扭捏道:“我哪裏合格呀?那是市委組織部統一考察的。”


    什麽意思?市委組織部統一考察?難道又想利用老子當說客不成?李睿立刻引起了警惕,嗬嗬幹笑了兩聲,說了聲:“是嘛。”抬腳就往樓上走。


    高英傑還在打著腹稿接下去該怎麽說,沒想到李睿會直接抬腿走人,眉頭頓時微微一皺,連忙跟上去,待走到樓上時,她的表情卻早已恢複如常了。


    走進包房,馬海生早就等急了,連忙催促他們坐下。麻將、喝酒、k歌、洗腳、嫖小妹……這是官場裏最流行的幾大娛樂節目,人人樂此不疲,有時候相互在同一場合碰車了,相互一笑,彼此默契,事後也不會在其他地方重提,共同遵守這種約定俗成的秘密。


    官場打麻將大致有三種情況,一是陪領導娛樂,隻輸不贏;二是朋友娛樂,相互不再客氣,各憑手段論輸贏;三是下屬或有求於己的人主動約你打麻將,這種情況是隻贏不輸。


    今天屬於第三種,張德發提前退場就是準備子彈去了,李睿坐下打完第一圈開錢,拉開抽屜一看,裏麵紮紮實實的放了厚厚一疊百元大鈔,估計有一萬的樣子。


    張德發就坐在李睿的上家,除了自摸一般不糊我們的牌。打了幾把,李睿漸漸發現他的名堂。估計是有意的,他打的每一張都是熟張子。而且凡是李睿不要的牌他就不打,哪怕是三家都打同一色,很明顯是故意給喂牌。


    從第二圈開始李睿的手氣特別順,馬海生連點幾炮後臉上掛不住了,嘴裏罵牌,手上把麻將碰得蹦蹦直跳,李睿早就耳聞他這個脾氣,笑道:“馬局長你這是幹什麽?工作有氣度打麻將就沒風度了?”


    馬海生自嘲道:“老馬流年不順。泡妞身體不好,炒股全部被套,打麻將不上張,回到家裏老婆夜裏還囉唕,黴到一起了。”


    高英傑小贏,又有意討好地咯咯笑道:“還有一個多月今年就要結束了,馬局的黴運到頭。明年就紅火了嘛。”


    “高書記這句話說得好!”馬海生咧著嘴笑道,抓起手裏的一張牌,用力拍下,“老馬給你放一炮!”


    明顯是帶有顏色,李睿和張德發忍不住哈哈大笑,一看是幺雞。笑得更厲害了。四張幺雞都打完了,如果要胡一、四條就隻能胡四條了,李睿手裏就有三張,臉上故意不動聲色。


    馬海生這樣一說,高英傑反而不好意思胡牌。打到最後,她連點三家。臉上有些不好看。馬海生笑道:“高書記難道真的要我老馬的幺雞?我看看。”


    高英傑手快,把牌一推,罵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畢竟人家曾經跟季發靈傳出過緋聞,馬海生玩笑也不敢開過頭,“哈哈哈……對不起,老馬嘴臭。”


    馬海生家裏至少幾百萬的家產,哪裏在乎這幾個錢?大家都知道他老兄就是牌德不好,手氣好的時候狂妄,嘴裏不饒人,手氣背的時候就罵人,如果是他下級就慘了,那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胡他牌的。


    縣裏大多數幹部和他打過一次就不想來第二次,偏偏他癮還大,約不到人就拉局裏的幹部打,有些幹部拍馬屁,先還咬牙堅持,到後來就輸不起了,一個個借口這事那事推搪。這廝居然想了一個主意:凡是頭天晚上輸了的,第二天找票據由他簽字報賬,美其名曰:虧自己不能虧職工,對不起單位但不能對不起幹部。


    像今天這種情況,他們幾個主動陪他玩自是非常難得的場合。高英傑自從這一把放耙子後,手氣漸漸背運,馬海生倒是有輸有贏了,臉上笑得燦爛輝煌。


    快四點的時候,沈衛東打電話過來,“李書記,你現在方便嗎?我有事跟你說。”


    李睿在電話中聽著他的口氣很嚴肅,問道:“什麽事?重要嗎?”


    他在電話稍稍沉默了一會,道:“應該很重要。”


    沈衛東一般是不會這樣急的,如果到了這一步說明事情比較棘手或者很急迫了。


    “那行,我在養生堂,你到樓下等我。”


    掛上電話後,李睿向馬海生和高英傑道歉道:“各位,對不起,我等會有事要離開。”


    高英傑和張德發倒是無所謂,但馬海生正在興頭上,哪裏舍得下桌子?嚷嚷道:“李書記太不夠朋友了,好不容易在一起玩兩把,你要是走了,我們就三缺一了。你這不是存心讓我老馬熱心腸遇上冷屁股嗎?”


    “嗬嗬嗬……哪裏有這麽嚴重,馬局長要盡興我給你找人來。”李睿說著回頭對斟茶的小妹道:“叫你們林經理過來。”


    馬海生一聽,頓時眉開眼笑,也不反對他離開了。


    沒過一會兒,林芳菲就進來了,李睿起身把位置讓出來,道:“林經理,我有事離開,你來打。”


    林芳菲一聽,頓時麵有難色擺手道:“你們打這麽大,我哪裏敢呐?”


    馬海生道:“你怕什麽,贏了歸你的,輸了自然有李書記買單。”


    林芳菲朝李睿看了一眼,李睿笑著衝她點點頭,指了指抽屜。她坐在來拉開抽屜一看,裏麵厚厚的一大疊百元大鈔,頓時不說話了。


    他們四個人繼續,李睿看了一副牌,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就打了聲招呼下樓。剛剛從門口出來,就看到沈衛東的那輛新買的本田雅閣開過來,他也沒帶司機小王,親自開。


    上車後,沈衛東便道:“到縣城找個地方坐坐?”


    李睿想想高英傑那娘們反正也沒什麽正事。便點點頭道:“行。”


    沈衛東掛上前進擋一路向縣城駛去,李睿看他一臉嚴肅也不說話。便問道:“衛東,出了什麽事?”


    沈衛東皺著眉頭,一副思索的樣子道:“這件事是好事也可能是壞事,有人在搞苟富貴。”


    李睿一聽就明白了,肯定是周則文已經開始行動,沒想到他的動作夠快的,上次丁峻峰向他請示這件事到今天還不到一個星期。


    他故作輕鬆道:“這是好事嘛,我們不是早就想搞那狗日的嗎?”


    沈衛東卻一臉嚴峻地搖搖頭。道:“恐怕事情沒這麽簡單,這些人好像很神秘,不知道是一股什麽勢力。”


    李睿因為心中有數,滿不在乎道:“管他的,隻有把苟富貴搞垮就行,我是隻問結果不問過程。”


    沈衛東聞言扭頭奇怪地瞟了他一眼,道:“如果有黑社會勢力滲入青山泉鎮。你這個黨委書記也不擔心?”


    李睿故作驚訝道:“什麽黑社會?”


    “我懷疑是一股外地來的黑社會勢力。”沈衛東麵色凝重道,“他們行動迅速,幹淨利落,訓練有素,不容忽視。”


    沒想到周則文拉來的人能得到沈衛東這樣的評價,李睿有些好奇地問道:“你了解多少?”


    “不多。”沈衛東搖頭道。“昨天和今天,長山煤礦的拉煤大車都紮上了一種三角鐵釘,煤車換了胎也出不了青山泉鎮,把那邊的路都堵了。”


    “反正那條路除了長山煤礦的運煤車,還有就是幾個小煤窯。你的車又不從那裏過,你有什麽可擔心的。”李睿道。


    沈衛東卻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沉默了一會,道:“李書記,我通過內部人員了解,青山泉鎮最近滲入的這股勢力好像來頭不小,行蹤十分詭秘,道上的人都摸不清底細。”


    李睿看了他一眼,問道:“衛東,你和這些人還有聯係?”


    沈衛東苦笑道:“實話給你說吧,目前哪個老板沒有幾個小弟?做生意做的是交情,各方麵沒人什麽生意也做不成。”接著他又無奈道:“他們這種人就是社會的渣子,國家的毒瘤,但又是我們不得不團結的對象,有時候雖然無奈,明知是毒藥也得咽下這一口。”


    說話間汽車已經開進了縣城,李睿問:“去哪裏?”


    其實沈衛東自己也沒想好,想了想道:“還是去雨竹軒吧,那裏清靜點。”


    看到李睿和沈衛東進門,林雨竹連忙迎上來。


    “陳主任沒來嗎?”沈衛東問道。平時陳世偉沒事,即便是上班時間也泡在這裏。


    林雨竹道:“他剛剛走沒多久,回家了,要不要叫他?”


    “不用了,我跟李書記談點事,幫我們安排一間包房。”


    “那就上三樓吧,上麵清靜。”林雨竹喊來領班把他們兩人帶上三樓陳世偉的專屬包房。


    泡上兩杯茶,小妹出門後,沈衛東遞上根煙,吸了兩口之後,他才說道:“李書記,不瞞你說,現在這幫人雖然在搞苟富貴,但是我還是擔心的是他們野心太大,今天搞趙大富,明天就會搞我沈衛東……”


    其實李睿在一路上也在考慮要不要說出來,如果說把長山煤礦拿過來,最後還是得給他攤牌,於是便試探性說道:“青山,這事我早已經知道。”


    “什麽?你知道?”沈衛東頓時一副無比驚異的樣子看著他。


    李睿點了點頭道:“他們是我的人。”


    沈衛東張大了嘴,仿佛見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事,一個黨委書記難道是黑社會頭子不成?


    李睿看了看,冷靜道:“你知道為什麽會有人想要我的命嗎?”


    “不是那魯大海想報複……”說到一半,沈衛東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麽說,你是懷疑是苟富貴指使的?”


    “不是懷疑,而是肯定!肯定是他想要我的命。你想想……”接著李睿把苟富貴要置於他死地的三個原因跟他分析了一遍,接著道:“你可別忘了,他是有前科,而且還有那麽多人明裏暗裏的幫助他,我可不想坐以待斃,這一次的是僥幸,但我絕對不會再給他第二次機會。”


    沈衛東從吃驚到認真思考,最終還是點頭道:“你分析得有幾分道理,以惡對惡,以武力對抗武力,這麽做也不失為一種好辦法,但這些人將來你能控製得了嗎?別忘了,你是政府官員。”


    沈衛東的提醒也不是沒有道理,李睿點點頭道:“我知道,不瞞你說,那幫領頭的是峻峰的戰友。我答應他們,長山煤礦到手後給他們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你來當這個大股東,煤礦的經營你說了算。”


    沈衛東想了想,點頭同意道:“能搞垮趙大富,冒點險也是值得的,需要我協助支持的,你說一聲。”


    李睿看得出來雖然沈衛東還是心存顧慮,但搞垮苟富貴對他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苟富貴一倒,那他沈衛東就有機會再南橋才煤炭行業稱老大,如果再把長山煤礦弄到手,這利益那就太誘人了。更何況官麵上有他李睿罩著,長山煤礦的產能一定超過他原有的平田煤礦的產能,資產翻番那是肯定的。更重要的是,他在煤化工產業園區的洗煤廠一旦建起來,兩個煤礦提供原料,出來的是精洗煤,利潤又增厚了一塊,南橋縣的首富很快就會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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