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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很好！老季啊，你們一定要把我這次契機，無論如何想辦法把紅海電子留下來，到時候我為你們請功，哈哈哈……好！”
“什麽事？這麽高興！”岑艾妮笑著問道。
高長隆回到飯桌前坐下，“哎呀！剛才老季打來電話說台灣紅海電子的董事長邰天明下周要到南橋考察，紅海電子準備在我們省建一個新廠，據說總投資至少在五千萬美元以上，這可是一筆大買賣，要是能把這個項目拿下來，我們整個市的今天吸引外資的任務就算完成了。”高長隆說著，臉上還抑製不住笑意。
“我看你們這些當官現在越來越像商人了。”岑艾妮笑道。
“哎，象商人這就對了，現在是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一切都為經濟發展服務，要是一名zhèngfu官員不象個商人，還抱著老一套，那就不是一個適應新時代的合格幹部。”
高長隆說著看了一眼正在埋頭吃飯的女兒，笑嗬嗬道：“要說李睿那個小夥子還真不錯，上次老季跟我說要調整他們青山泉鎮小集鎮建設試點的規劃，據說也是李睿提出來的。雖說規劃很有前瞻性，但我還有些擔心他們沒有大產業的支撐能不能實現這個規劃，現在看來我是多慮了，他們的動作很快，這麽快就能吸引到紅海電子這樣的大公司過來實地考察，而且他們還在著手準備引進一家大型的水泥廠。這兩個項目隻要落實一個，這個小集鎮建設的試點就會很成功。”
高長隆一般很少在家談工作上的事，因為李睿的關係今天不免多說了兩句，但高潔卻像沒聽見一樣，沒有絲毫反應，倒是岑艾妮朝高潔關心地問道：“你跟李睿兩個現在到底怎麽樣了？最近怎麽沒聽你提起過他？”
“不合適！”高潔抬頭回了一句。
“不合適？”岑艾妮一聽頓時詫異道，“怎麽不合適了？以前你們不是一直都相處的挺好嘛，到底怎麽回事？你們倆是不是吵架了？”
“媽！”高潔不耐煩地放下飯碗，“拜托以後我的事情您少管行不行？我都這麽大人了，該做什麽我難道會不知道嗎？”
“不是，我就關心你，原來給你介紹了好幾個，你一個都看不中，自己跟李睿好上了，現在怎麽又……”
岑艾妮的話還未說完，高潔突然站起來，說了一句：“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吧。”就轉身走了。
“你……”岑艾妮的話說了一半，看著高潔上了樓，長歎一口氣對高長隆道：“老高，看看你這個女兒，現在……我都不知道說她什麽好！”
高長隆也感到很奇怪，雖然高潔和李睿兩人的關係沒有正式挑明，但他的心裏早就默許了，更何況李睿這個小夥子不論是工作能力還是其他方麵都還不錯，他也覺得很滿意，要不然今天也不會在家裏主動提及。
“想想也是，最近一個多月我就沒見她晚上不回來過，該不是他們兩個真的出什麽問題了？”岑艾妮仔細回憶了一下道。
“她都快三十的人了，難道自己的事情還能處理不好？你就別跟著瞎cāo心了。”高長隆也挺鬱悶的。
岑艾妮爭辯道：“就是因為她快三十了，難道你就看著她一直單身下去？這女人生孩子就是一個坎，超過三十那就是高齡產婦，而且歲數越上去，這危險也就越大，我不管行嗎？”
“那你說怎麽辦？”
“怎麽辦？”岑艾妮不滿地看了高長隆一眼，“你也別老是一天到晚就是工作工作，女兒的事你也要上上心才是，她從小就聽你的，你就不能抽個時間跟她好好談談，聽聽她到底是怎麽想的，她和李睿是不是真的出現什麽問題了。”
高長隆皺著眉頭沉吟了片刻，長歎了口氣道：“行！找時間我跟她談談。”
……
“高潔，這周末有空嗎？我跟老趙他們約好了，一起去彭水人家吃土菜，到時候我到你們局裏來接你？”
“周末啊……對不起，我跟我媽說好了，陪她在家吃飯。”
“這樣啊……那行，星期天吧，星期天咱們一塊兒出去轉轉，逛街或者去看場電影什麽的，你看好不好？”因為這段時間高潔態度的變化，李睿盡量把自己的語氣放的非常溫柔和低聲下氣。
“還是算了吧，星期天我想在家好好休息，不想動彈。”可惜高潔還是象前兩個星期一樣地拒絕了他。
“高潔，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就因為我是張家的子孫你就不願意搭理我？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嘛，張家現在除了我小姑和張卓陽以外，其他人跟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你看看你認識我到現在我有沒有沾到張家一點光？我不想生活在他們的yin影下，也不想沾他們什麽光，我想過我自己的生活。難道你以為以前我對你都是虛情假意？我告訴你我可是認真的，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跟你一起生活。我真不明白你現在到底是怎麽想的，說出來好不好？有什麽事我們可以一起麵對，一起解決。”李睿終於忍不住了，對著電話大聲吐糟道。
高潔顯然沒有想到李睿會突然爆發，沉默了良久才說道：“李睿，你再讓我好好想想，好不好？”
李睿喘了一口氣，道：“行，但是你必須給我一個時間，一個月夠不夠？”
“好！”
李睿還有些不甘心，連忙又加了一句：“如果你是因為張家的關係，我勸你大可不必這樣，我還是那句話，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的婚姻不是他們能幹涉的，也幹涉不了……”
但他的話還未說完，電話中便傳來對方掛斷的忙音聲。
“我靠！”李睿猛然舉起手機想往地上砸，但想到這年頭買個手機不容易，而且這幾天他又跟馬文傑時刻保持聯係，生怕紅海電子的事出現節外生枝，隻能生生地把手縮回來，扔在桌上，十分鬱悶地罵道：“麻痹的，這都叫什麽事呀！”
感情上的不如意並沒有影響李睿的工作，周一馬文傑陪同邰天明一行來青山泉鎮考察，李睿頭天就得到了消息，立刻和於順根、楊超取得了聯係，早早地趕到國道縣界收費站迎接。馬文傑和邰天明一行從省城江寧出發沿去年剛剛通車的京明（燕京至明珠市）高速，到彭城下屬唯一的縣級市桂河市下高速，再轉國道。近四百公裏的路程花了五個多小時，接到的時候已經中午十二點多了。
他們開著一輛三星道奇的七座子彈頭，除了馬文傑和邰天明之外，還有兩名隨從。
“李睿，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台灣紅海電子集團的董事長邰天明先生；邰先生，這位就是我的小朋友，南橋縣青山泉鎮的黨委書記李睿。”馬文傑給兩人做介紹。
其實當邰天明一下車的時候，李睿就已經認出了他，上輩子雖然從未麵對麵的見過，但作為工商屆的風雲人物，他時常在電視、網絡以及財經雜誌的封麵上看見過。隻是現在的邰天明看上去還很年輕，李睿估算了一下，他現在不過才四十出頭，身材高大，相貌堂堂。
“邰先生，你好！”
李睿很熱情地伸出了手，邰天明似乎有些詫異李睿的年輕，他來大陸投資也已經六年了，很熟悉大陸官場的情況，一個正科級幹部如此年輕還是比較少見的，更何況還是一個鎮的黨委書記，而且他聽馬文傑介紹這個青山泉鎮還是省裏小集鎮建設的試點，由此可見青山泉鎮在當地的地位。
不過詫異之色隻是在他眼中轉瞬即逝，握住李睿的手，客氣道：“李書記，你好。”
接著，李睿連忙把於順根和楊超分別向邰天明和馬文傑介紹了一下，馬文傑感到有些意外，畢竟縣委副書記和常務副縣長頂著烈日親自到縣界來迎接，這規格很高啊！不過邰天明倒是一副見過大世麵的模樣，很自然的跟於順根、楊超握手打招呼。
“邰先生、馬先生，二位風塵仆仆一定累了吧？我們已經在縣zhèngfu招待所準備了午宴，為二位老總洗塵。”於順根笑嗬嗬道。
麵對於順根的盛情邀請，邰天明卻麵露難色道：“於書記，楊縣長，實在抱歉，二位領導的盛情鄙人心領了。但這次我們過來日程安排的比較緊，今天晚上就要趕回去，所以我看我們還是先去現場看看吧。”
怎麽回事？來回近八百公裏的路程，當天就要趕回去？邰天明的話讓原本滿懷希望的於順根、楊超包括李睿在內，都不由感到非常詫異，同時也都有一種不祥的感覺，李睿連忙把目光投向馬文傑，卻見他神情有些尷尬，還在不住地衝著自己使眼色。
“於書記，楊縣長，這次我們過來確實時間比較緊，邰先生明天一早就要飛往台北。二位領導千萬別客套，我還是抓緊時間去看現場吧。”馬文傑緊接著上前解釋道。
“好好好，那我們在前麵帶路，直接去青山泉鎮。不過幾位飯總是要吃的吧？”於順根畢竟十分老練，連忙笑著說道。
“我們已經在路上吃了點幹糧，沒事的，還是工作要緊。”邰天明盡管語氣很客氣，但總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
“怎麽回事？看他們這副樣子好象根本沒什麽誠意嘛！”上車後於順根明顯不悅地對李睿說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昨天馬總打電話給我的時候還說邰天明對我們報出的土地價格很動心。據我所知他們之前比較看好蘇南的吳山市，但那裏的土地價格要比我們報的高出整整四倍，八萬塊錢一畝！同樣兩千畝地，價格相差一億二千萬。他們投資做生意是為了賺錢又不是做善事，這好處是明擺著的，更何況咱們這裏的交通條件相比吳山市也沒差到哪裏去。要是他們真的沒有誠意，還來考察幹嘛？我估計他們這是想故意拿我們一把，以便在將來的談判中再撈點好處。”李睿邊思索邊道。
其實話雖然這麽說，但剛才馬文傑一直不停地跟他打眼色，他還沒有品出味來，也不知道馬文傑是什麽意思，難道這裏麵真的出了什麽問題嗎？他的心裏也是七上八下很沒底。
於順根想了想也的確這麽個理，臉色總算有些釋然，嗬嗬笑道：“這些生意人，肚子裏盡是些彎彎繞繞，想再撈點好處就直說嘛！就衝著他們至少五千萬美元的投資，難道我們還能不答應不成？”說著，他從包裏摸出大哥大，“季書記還等著招待他們，我得先跟他匯報一下，打聲招呼。”
從於順根打給季發靈的電話中不難聽出季書記也有質疑，於順根又把李睿剛才說的大致跟季發靈解釋了一遍，放下電話後，長籲了一口氣，象是自我安慰道：“但願他們是想故意拿咱們一把。”
然後扭頭對坐在後座上的秘書小王道：“小王，有什麽吃的沒有，這都快一點了，肚子早就餓了。”
小王連忙從後座後麵的擱板上拿下一個塑料袋，道：“於書記，就是幾包方便麵。”
“拿過來，啃兩口，墊墊饑也好。”於順根無奈的搖了搖頭。
李睿也拿了一包，就著礦泉水，啃了起來。他今天過來的時候因為要跟於順根匯報一下村務公開的試點情況，所以就直接坐上了於順根的車。還好於順根的車上有幾包方便麵，也不知道後麵的楊超有沒有東西墊吧肚子。
沿著自東向西的314國道，從縣界收費站到縣城和青山泉的距離差不多，大概都是半小時的路程。當到達青山泉鎮的時候，崔永久、江連生和沈誌清等人都在路口候著。既然邰天明要抓緊時間，李睿也沒讓司機停車，經過的時候搖下車窗招呼他們直接跟上，然後又囑咐司機特地繞道，從鎮北麵正在施工的煤化工產業園穿過去。同時打電話讓江連生把這幾天加班加點趕出來的鎮區規劃圖什麽的都直接帶到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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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事？這麽高興！”岑艾妮笑著問道。
高長隆回到飯桌前坐下，“哎呀！剛才老季打來電話說台灣紅海電子的董事長邰天明下周要到南橋考察，紅海電子準備在我們省建一個新廠，據說總投資至少在五千萬美元以上，這可是一筆大買賣，要是能把這個項目拿下來，我們整個市的今天吸引外資的任務就算完成了。”高長隆說著，臉上還抑製不住笑意。
“我看你們這些當官現在越來越像商人了。”岑艾妮笑道。
“哎，象商人這就對了，現在是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一切都為經濟發展服務，要是一名zhèngfu官員不象個商人，還抱著老一套，那就不是一個適應新時代的合格幹部。”
高長隆說著看了一眼正在埋頭吃飯的女兒，笑嗬嗬道：“要說李睿那個小夥子還真不錯，上次老季跟我說要調整他們青山泉鎮小集鎮建設試點的規劃，據說也是李睿提出來的。雖說規劃很有前瞻性，但我還有些擔心他們沒有大產業的支撐能不能實現這個規劃，現在看來我是多慮了，他們的動作很快，這麽快就能吸引到紅海電子這樣的大公司過來實地考察，而且他們還在著手準備引進一家大型的水泥廠。這兩個項目隻要落實一個，這個小集鎮建設的試點就會很成功。”
高長隆一般很少在家談工作上的事，因為李睿的關係今天不免多說了兩句，但高潔卻像沒聽見一樣，沒有絲毫反應，倒是岑艾妮朝高潔關心地問道：“你跟李睿兩個現在到底怎麽樣了？最近怎麽沒聽你提起過他？”
“不合適！”高潔抬頭回了一句。
“不合適？”岑艾妮一聽頓時詫異道，“怎麽不合適了？以前你們不是一直都相處的挺好嘛，到底怎麽回事？你們倆是不是吵架了？”
“媽！”高潔不耐煩地放下飯碗，“拜托以後我的事情您少管行不行？我都這麽大人了，該做什麽我難道會不知道嗎？”
“不是，我就關心你，原來給你介紹了好幾個，你一個都看不中，自己跟李睿好上了，現在怎麽又……”
岑艾妮的話還未說完，高潔突然站起來，說了一句：“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吧。”就轉身走了。
“你……”岑艾妮的話說了一半，看著高潔上了樓，長歎一口氣對高長隆道：“老高，看看你這個女兒，現在……我都不知道說她什麽好！”
高長隆也感到很奇怪，雖然高潔和李睿兩人的關係沒有正式挑明，但他的心裏早就默許了，更何況李睿這個小夥子不論是工作能力還是其他方麵都還不錯，他也覺得很滿意，要不然今天也不會在家裏主動提及。
“想想也是，最近一個多月我就沒見她晚上不回來過，該不是他們兩個真的出什麽問題了？”岑艾妮仔細回憶了一下道。
“她都快三十的人了，難道自己的事情還能處理不好？你就別跟著瞎cāo心了。”高長隆也挺鬱悶的。
岑艾妮爭辯道：“就是因為她快三十了，難道你就看著她一直單身下去？這女人生孩子就是一個坎，超過三十那就是高齡產婦，而且歲數越上去，這危險也就越大，我不管行嗎？”
“那你說怎麽辦？”
“怎麽辦？”岑艾妮不滿地看了高長隆一眼，“你也別老是一天到晚就是工作工作，女兒的事你也要上上心才是，她從小就聽你的，你就不能抽個時間跟她好好談談，聽聽她到底是怎麽想的，她和李睿是不是真的出現什麽問題了。”
高長隆皺著眉頭沉吟了片刻，長歎了口氣道：“行！找時間我跟她談談。”
……
“高潔，這周末有空嗎？我跟老趙他們約好了，一起去彭水人家吃土菜，到時候我到你們局裏來接你？”
“周末啊……對不起，我跟我媽說好了，陪她在家吃飯。”
“這樣啊……那行，星期天吧，星期天咱們一塊兒出去轉轉，逛街或者去看場電影什麽的，你看好不好？”因為這段時間高潔態度的變化，李睿盡量把自己的語氣放的非常溫柔和低聲下氣。
“還是算了吧，星期天我想在家好好休息，不想動彈。”可惜高潔還是象前兩個星期一樣地拒絕了他。
“高潔，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就因為我是張家的子孫你就不願意搭理我？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嘛，張家現在除了我小姑和張卓陽以外，其他人跟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你看看你認識我到現在我有沒有沾到張家一點光？我不想生活在他們的yin影下，也不想沾他們什麽光，我想過我自己的生活。難道你以為以前我對你都是虛情假意？我告訴你我可是認真的，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跟你一起生活。我真不明白你現在到底是怎麽想的，說出來好不好？有什麽事我們可以一起麵對，一起解決。”李睿終於忍不住了，對著電話大聲吐糟道。
高潔顯然沒有想到李睿會突然爆發，沉默了良久才說道：“李睿，你再讓我好好想想，好不好？”
李睿喘了一口氣，道：“行，但是你必須給我一個時間，一個月夠不夠？”
“好！”
李睿還有些不甘心，連忙又加了一句：“如果你是因為張家的關係，我勸你大可不必這樣，我還是那句話，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的婚姻不是他們能幹涉的，也幹涉不了……”
但他的話還未說完，電話中便傳來對方掛斷的忙音聲。
“我靠！”李睿猛然舉起手機想往地上砸，但想到這年頭買個手機不容易，而且這幾天他又跟馬文傑時刻保持聯係，生怕紅海電子的事出現節外生枝，隻能生生地把手縮回來，扔在桌上，十分鬱悶地罵道：“麻痹的，這都叫什麽事呀！”
感情上的不如意並沒有影響李睿的工作，周一馬文傑陪同邰天明一行來青山泉鎮考察，李睿頭天就得到了消息，立刻和於順根、楊超取得了聯係，早早地趕到國道縣界收費站迎接。馬文傑和邰天明一行從省城江寧出發沿去年剛剛通車的京明（燕京至明珠市）高速，到彭城下屬唯一的縣級市桂河市下高速，再轉國道。近四百公裏的路程花了五個多小時，接到的時候已經中午十二點多了。
他們開著一輛三星道奇的七座子彈頭，除了馬文傑和邰天明之外，還有兩名隨從。
“李睿，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台灣紅海電子集團的董事長邰天明先生；邰先生，這位就是我的小朋友，南橋縣青山泉鎮的黨委書記李睿。”馬文傑給兩人做介紹。
其實當邰天明一下車的時候，李睿就已經認出了他，上輩子雖然從未麵對麵的見過，但作為工商屆的風雲人物，他時常在電視、網絡以及財經雜誌的封麵上看見過。隻是現在的邰天明看上去還很年輕，李睿估算了一下，他現在不過才四十出頭，身材高大，相貌堂堂。
“邰先生，你好！”
李睿很熱情地伸出了手，邰天明似乎有些詫異李睿的年輕，他來大陸投資也已經六年了，很熟悉大陸官場的情況，一個正科級幹部如此年輕還是比較少見的，更何況還是一個鎮的黨委書記，而且他聽馬文傑介紹這個青山泉鎮還是省裏小集鎮建設的試點，由此可見青山泉鎮在當地的地位。
不過詫異之色隻是在他眼中轉瞬即逝，握住李睿的手，客氣道：“李書記，你好。”
接著，李睿連忙把於順根和楊超分別向邰天明和馬文傑介紹了一下，馬文傑感到有些意外，畢竟縣委副書記和常務副縣長頂著烈日親自到縣界來迎接，這規格很高啊！不過邰天明倒是一副見過大世麵的模樣，很自然的跟於順根、楊超握手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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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回事？來回近八百公裏的路程，當天就要趕回去？邰天明的話讓原本滿懷希望的於順根、楊超包括李睿在內，都不由感到非常詫異，同時也都有一種不祥的感覺，李睿連忙把目光投向馬文傑，卻見他神情有些尷尬，還在不住地衝著自己使眼色。
“於書記，楊縣長，這次我們過來確實時間比較緊，邰先生明天一早就要飛往台北。二位領導千萬別客套，我還是抓緊時間去看現場吧。”馬文傑緊接著上前解釋道。
“好好好，那我們在前麵帶路，直接去青山泉鎮。不過幾位飯總是要吃的吧？”於順根畢竟十分老練，連忙笑著說道。
“我們已經在路上吃了點幹糧，沒事的，還是工作要緊。”邰天明盡管語氣很客氣，但總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
“怎麽回事？看他們這副樣子好象根本沒什麽誠意嘛！”上車後於順根明顯不悅地對李睿說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昨天馬總打電話給我的時候還說邰天明對我們報出的土地價格很動心。據我所知他們之前比較看好蘇南的吳山市，但那裏的土地價格要比我們報的高出整整四倍，八萬塊錢一畝！同樣兩千畝地，價格相差一億二千萬。他們投資做生意是為了賺錢又不是做善事，這好處是明擺著的，更何況咱們這裏的交通條件相比吳山市也沒差到哪裏去。要是他們真的沒有誠意，還來考察幹嘛？我估計他們這是想故意拿我們一把，以便在將來的談判中再撈點好處。”李睿邊思索邊道。
其實話雖然這麽說，但剛才馬文傑一直不停地跟他打眼色，他還沒有品出味來，也不知道馬文傑是什麽意思，難道這裏麵真的出了什麽問題嗎？他的心裏也是七上八下很沒底。
於順根想了想也的確這麽個理，臉色總算有些釋然，嗬嗬笑道：“這些生意人，肚子裏盡是些彎彎繞繞，想再撈點好處就直說嘛！就衝著他們至少五千萬美元的投資，難道我們還能不答應不成？”說著，他從包裏摸出大哥大，“季書記還等著招待他們，我得先跟他匯報一下，打聲招呼。”
從於順根打給季發靈的電話中不難聽出季書記也有質疑，於順根又把李睿剛才說的大致跟季發靈解釋了一遍，放下電話後，長籲了一口氣，象是自我安慰道：“但願他們是想故意拿咱們一把。”
然後扭頭對坐在後座上的秘書小王道：“小王，有什麽吃的沒有，這都快一點了，肚子早就餓了。”
小王連忙從後座後麵的擱板上拿下一個塑料袋，道：“於書記，就是幾包方便麵。”
“拿過來，啃兩口，墊墊饑也好。”於順根無奈的搖了搖頭。
李睿也拿了一包，就著礦泉水，啃了起來。他今天過來的時候因為要跟於順根匯報一下村務公開的試點情況，所以就直接坐上了於順根的車。還好於順根的車上有幾包方便麵，也不知道後麵的楊超有沒有東西墊吧肚子。
沿著自東向西的314國道，從縣界收費站到縣城和青山泉的距離差不多，大概都是半小時的路程。當到達青山泉鎮的時候，崔永久、江連生和沈誌清等人都在路口候著。既然邰天明要抓緊時間，李睿也沒讓司機停車，經過的時候搖下車窗招呼他們直接跟上，然後又囑咐司機特地繞道，從鎮北麵正在施工的煤化工產業園穿過去。同時打電話讓江連生把這幾天加班加點趕出來的鎮區規劃圖什麽的都直接帶到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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