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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委副書記何韻之要到南橋來調研招商引資工作。當李睿得知這個消息,暗自一笑:長山煤礦的問題遲遲沒有解決,這個女人終於親自赤膊上陣了。不過在縣委下發的通知上陪同何書記考察並沒有煤管局的名字,李睿也是樂的輕鬆,他才不願意去麵對何韻之那張臭臉。


    不過李睿心裏也明白不管何韻之是打著什麽旗號來的,苟富貴的事肯定要有個說法,縣裏不會不賣她這個市委副書記的麵子,季發靈到現在都沒有吭聲,這次又沒有安排煤管局陪同何書記調研,應該說已經是做到極致了,讓他去頂何韻之顯然是不現實。


    李睿當然不會閑著,知道何韻之要來,他馬上通知了謝才根、馬學軍和耿忠臣到自己的辦公室開會。


    老謝消息靈通,他一進到李睿的辦公室,便道:“李局,是不是情況有變化?”


    李睿點點頭,道:“何書記要來南橋調研,這件事肯定要有個說法,到時候縣裏一定會讓我們煤管局匯報,把你們叫來就是要讓你們把長山煤礦的證據搞完整一點,存在的問題一個一個羅列出來,處罰的政策依據也都附上,一定要做到有理有據,不能讓人捉到扳頭。”


    “沒問題。”他們三個答應著按照各自的分工去忙活了。


    李睿坐在辦公室裏獨自把這件事的前前後後又思考了一邊,確定其中沒有破綻後才長出了一口氣,雖然不能從正麵把苟富貴打垮,但也絕不能讓這狗日的春風得意,過的太舒坦了。


    第二天上午他們三個就把材料匯總到李睿的辦公桌上,李睿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苟富貴現在的罰款加罰息、滯納金已經又超過了一百萬,等於之間他交上來的那二十萬白交了。


    不過李睿還是斟酌著對馬學軍道:“這個要修改,罰息和滯納金就不要算了,把它改成沒收非法所得,這樣加起來差不多也是一百萬。”


    象罰息和滯納金這種,隻要領導一句話說抹去就抹去了,改成沒收非法所得,誰也不好說什麽,罰款都是有依據的,也不是說免就能免的。李睿就是要做到不能讓苟富貴鑽一點空子,占一點便宜。


    “行,我馬上修改。”馬學軍連忙道,估計他也聽說了市委副書記何韻之要來調研的事,有些失望地問道:“局長,咱們就這麽放苟富貴過關了?”


    其實李睿心裏也是窩囊的緊,他哈哈大笑,掩飾自己失敗的情緒,道:“咱們都拖了那狗日的幾個月了,他損失多少?還有這一百萬加上原來的二十萬也不是個小數目啊!”說著他又回頭對謝才根道:“老謝,如果我們提出叫縣財政把這筆罰款作為煤管局安全生產管理工作專項經費,你估計把握有多大?”


    三人眼睛一齊發亮,馬學軍搓著手連聲道:“那太好了!”


    謝才根也非常激動,他想了想道:“安全工作越來越受領導的重視,這工作責任大,工作的量也很大,沒有一定的工作經費做保證,想長期開展下去會有一些困難,如果把問題說得嚴重一些,估計縣委縣政府領導是會考慮的,一百二十萬如果全部執行到位,拿一半過來我看還是有希望的。”老謝一說起經費問題,滿臉都是興奮。


    李睿拿起桌上的材料對耿忠臣道:“你把這幾處修改一下,加上剛才說的這一條,要求縣財政全額返還煤管局,作為安全執法專項經費。”


    耿忠臣連忙接過材料答應著去了。李睿把謝才根留了下來,還想跟他商量一下到時候具體的應對事宜。畢竟這煤管局裏要說李睿最信任誰?那肯定是老謝莫屬了,這裏麵包含著兩代人的感情,相處久了,李睿心裏也把老謝當成是自己的長輩。


    但他卻看到馬學軍站著沒動,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問道:“老馬,還有事情嗎?”


    他看看李睿和謝才根,期期艾艾的說道:“二位領導都在,我想匯報一件事。”


    李睿跟老謝相互看了一眼,說道:“你說。”


    馬學軍咽了咽口水道:“安全執法大隊成立已經半年了,工作怎麽樣二位領導也看到了,隨著上級對這個問題越來越重視,今後是一項長期的任務,執法隊二十多號人,要跑遍全縣八十二個煤礦,工作非常艱巨,得有一輛交通工具,請領導考慮考慮。”


    “哦……”李睿和老謝哈哈大笑起來,道:“你算盤打得響啊,錢還沒到手呢,就想著怎麽花了。”


    謝才根笑道:“老馬的工作的確辛苦,又是局裏的老同誌,業務骨幹,配一輛車也不過分,我沒意見。”


    “你們都商量好了,一唱一和的,在這兒給我下套呢。”李睿看他們兩人的表情,就知道馬學軍已經提前給老謝說過了。


    馬學軍嘿嘿一笑,道:“我前些日子也就是順口給謝主席提了提,徐書記把錢袋子紮的緊緊的,再說也沒個出處。李局,謝主席那輛小昌河也都快五年了,空調都不好使了。”


    “嗬嗬……還想著老謝呢,這還差不多!我也想過了,局裏再配輛吉普車,就是那個前兩天報紙上還登著廣告呢,新出的北京吉普切諾基,平時老劉坐,遇上麵領導下煤礦檢查調研時,還可以拿出去撐門麵。”


    馬學軍頓時欣喜道:“這麽說你局您同意了?”


    “嗯,下次看到苟富貴別忘了道聲謝。”


    “哈哈哈……”三人同時大笑起來。


    何韻之來南橋調研的那天,李睿擔心會被臨時抓壯丁,借口去市局辦事隔夜就回了彭城,和高潔顛鸞倒鳳了一番,第二天上午跑到趙文龍那裏喝茶,沒過一會兒薛峰晃晃悠悠的也來了,這小子現在沒事也常往趙文龍那邊跑,三個人吹牛打屁了一番,薛峰索性把鄔抗美從工地叫過來,四個人打起了麻將。


    下午三點左右,手機鈴聲響起,陳江華打來的。他作為宣傳部辦公室主任自然跟隨他的老板蔡永斌陪同何韻之調研,李睿昨天就跟他約好了,待何韻之一走就給自己來個電話。


    “走了?”


    “剛剛走。”


    “怎麽樣?她說啥沒有?”


    “怎麽可能不說呢?上午調研了幾個去年剛剛引進的企業,後來又臨時去了青山泉鎮看看建設中的煤化工產業園區。李睿,還是你有先見之名,提前溜了,要不然還真說不定讓你一起也趕過來,楊縣長提了一嘴,還是陳書記機靈,說是他早上也找過你,說你到市局辦事去了,這才沒有打電話叫你過來。”陳江華在電話中嘿嘿笑道。


    接著他又繼續道:“下午回到縣裏開會的時候,何書記先是對我們南橋這幾年的招商引資工作表示很滿意,同時又縣委縣府招商的策略、措施、取得的成績給予了高度的肯定。但是,在說到如何扶持本地企業發展時,很有意見,認為我們縣委縣府搞燈下黑,在爭著搶著把別人的兒子抱在手裏時,放棄和虐待了自己的親生兒子,搞了個本末倒置。這話說的可重啊!李睿,你應該聽出這其中的味道吧?”


    李睿冷笑了一聲,“弦外之音嘛!”這就是典型的做婊子還要立貞潔牌坊,無非就是苟富貴的這點爛事,親自跑一趟,名義上調研招商引資,說的倒是冠冕堂皇,實際上就是來給苟富貴撐腰的。


    “當時楊縣長就當場做了檢討,但聽他的意思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季書記倒是沒說什麽,不過我們蔡部長出來的時候倒是嘴裏嘀咕了一句‘李睿這小子,啥時候消停一點’,我估計縣委肯定要找你談話。”


    “我知道,我還真等著呢。”


    掛上電話後,李睿的臉色有些難看,雖然這個結果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聽到了心裏免不了很不舒服。現實就是這樣,你想做點事,但形勢的發展,有時候由不得你不妥協,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李睿,該你出牌了。”坐在對家的薛峰催促道,剛才李睿接電話的時候大家都停手了。


    趙文龍看到李睿的臉色有些難看,關心道:“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沒事。”李睿搖了搖頭,隨手打出一張牌,“五萬。”


    “胡了!不好意思,四個花,兩台,兩百大洋!”薛峰笑著把牌攤了下來。


    李睿一看,自己糊裏糊塗居然出衝了,而且打出去的五萬還是自己要的,從抽屜裏拿出兩張青皮扔在桌上,“真特娘的晦氣,出錯牌了,要不然你這牌根本胡不了,算你走運。”


    薛峰美滋滋的把錢收了起來,一邊砌牌一邊笑著道:“所以說做事也好,打牌也好,都不能三心兩意。我看你今天心裏是有事,要不然這桌上咋就你一個人輸錢呢。”


    說著他又意味深長的看了李睿一眼道:“聽說今天何書記到你們南橋去調研工作,你不去領導麵前湊著,居然跑到這兒來陪我們打牌,是不是怕吃批評呀?”


    “批評?她堂堂一個市委副書記批評我幹什麽?我又不是縣領導,要批評也得是我們季書記和楊縣長。”李睿道。


    “反正你心裏有數就行,人家特意跑一趟總得給人家點麵子吧?”薛峰笑道。


    李睿當然聽得出他話裏有話,這小子肯定清楚這裏麵的事,不過也不奇怪,人家老爹可是市委常委,也是彭城的老碼頭了,下麵一點風吹草動肯定瞞不過他們這些有心人。


    “這麽說你想幫忙說情呀?”


    “七!”薛峰撒了把骰子,“說情?這種事我怎麽可能摻和?我隻是想提醒你一聲,人家的關係不簡單,見好就收就得了。”他一邊拿牌一邊笑嗬嗬道,“反正我也是隨口這麽一句,聽不聽隨你,好了,繼續,今天晚上我請客,咱們吃了飯一塊兒去唱歌啊!”


    李睿看了看薛峰,這種事他不可能隨口說說,是不是也是幫苟富貴說情,還是真的好心提醒自己已經不重要的,反正自己已經打定了主意,就是妥協也絕不讓那狗日的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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