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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二十八號,二零零八年國慶假期的前一天,東川一中的校園裏彩旗飄揚,碩大的氫氣球拉著橫幅,學校辦公樓前麵搭起了舞台和飄著彩帶的充氣拱門,四個籃球場則作為觀眾席,在地麵上用白色塗料按班級劃定了區域。////(百度搜雖然還有兩個月才到年底,但全年的形勢已經差不多確定了,二零零八對於全體國人來說都有著特殊的意義:


    就在這一年的五月份,地動山搖的災難為年景蒙上了災難的陰影,但也正是在抗震救災中,展現了我們這個民族的團結和信念,災後的人們用善良和溫情治愈傷口,走出悲情。


    八月份圓滿收官的奧運會,則向全世界展示了東方民族的風采,有史以來第一次登頂獎牌榜首位,更以無可爭議的事實,雄辯的證明了二十一世紀再也不是東亞病夫那個時代。


    不過相比這兩件世人皆知的大事,普通老百姓不怎麽關注的另外一件事,則將在潛流湧動的國際格局中影響更為深遠――美國次貸危機爆發以來,經濟下行趨勢日益明顯,隨著美聯儲量化寬鬆政策的出台,危機勢必逐步向歐洲和日本蔓延,唯獨中國經濟依然向好,綜合國力此消彼長,使得二零零八必將成為當代史上一個值得大書特書的關鍵年份。


    誠然,我們的國家和社會並不是十全十美沒有任何問題的,但也正因為有缺陷,人們才期待進步。


    在這個以國家和民族為藍圖的宏大敘事中,齊然也扇動了他那小小的蝴蝶翅膀,金雲山經濟會議提前預判世界宏觀經濟走勢,為國家調整經濟政策爭取到了更加充裕的時間和回旋空間。


    就是齊然進入東川一中就讀的九月份,美國財政部接管房利美和房地美。華爾街第四大投行雷曼兄弟申請破產,碩果僅存的高盛和摩根士丹利被改組為商業銀行,曾經代表一個時代、令國際金融市場翻雲覆雨的“華爾街投行”,至此在曆史舞台上黯然謝幕。


    周笙告訴齊然,隨著他的預判一一變成現實,對金雲山會議、尤其是那份分析報告的質疑,已經在國內主流經濟學界徹底消失。即使齊然的理論水平根本不入流,但方老那句“我們都試圖解開繩結,他卻一劍斬斷了繩索”。幫他解釋了一切,就連這句話本身,都在經濟學界的高層圈子裏廣為流傳。


    如果不是陳怡和方老的特意保護,恐怕早就有無數媒體記者扛著長槍短炮殺奔東川,齊然的生活鐵定亂成一鍋粥。


    不過現在也夠亂了。小魔女雲滄滄被“流放”到東川,似乎把怨氣都撒到了齊然頭上,整天和他搗亂,好不容易反擊一次,又很倒黴的被宋剪梅看到。


    雲滄滄倒是沒什麽,照樣跟齊然賣萌,然後挖空心思整蠱;宋剪梅就不同了。本來因為齊然在食堂替她解圍,已經慢慢轉變的觀感,再次跌落穀底。


    每次相遇,宋剪梅都會警惕性很高的睜著眼睛。和齊然保持足夠的距離,清亮的眸子裏明明白白寫著對大色狼的厭惡。


    偏偏齊然和宋剪梅都在一班,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偶爾過道上擦肩而過。宋剪梅都會像被馬蜂蜇到似的退開三步,以至於班上不少同學發現了異狀。連吳建豪都拍著他肩膀,悄悄問他對這小姑娘做過什麽。


    林嫣似笑非笑,眸子驚鴻一瞥,投過來的冷冽目光,更是讓齊小然沒做賊就先心虛了……


    好在這隻是國慶晚會之前的一點小花絮,男生女生關注的重心還是這台晚會上的表演,有人純粹是喜歡看熱鬧,有人關注帥哥美女,也有少數心理成熟得早的,已經意識到這場演出,同樣是人生之路的一級台階。


    在很多縣中就讀,隻要成績好就行了,說不定老師還會壓製學生在才藝方麵的發展,免得分心影響了主課。


    但這是省重點的東川一中,大學招保送生和自主招生,才藝都是很重要的加分項,更不用說還有北影北廣中央美院的錄取,如果有誌去海外讀書,那麽西方發達國家的大學也非常看重學生在這方麵的表現。


    一中的課程看似輕鬆,高一的學生們沒有被埋進文山題海,但隱形的競爭無處不在,而且更加全麵,更加激烈。就拿這次國慶演出來說,被選中的那些佼佼者,要麽每天練琴練得手指頭發軟,要麽跳芭蕾劈叉下一字馬,哪怕是李天毅這號紈絝小霸王,當年也曾被他媽揪著耳朵,在小提琴上花了水磨工夫的。


    臨近國慶這幾天,入選晚會的主角們都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演出服、道具、配樂,全都要提前準備好,表麵上若無其事跟同學說“其實我無所謂的,讓我去就去嘛”,私底下卻不知道把節目排演了好多次。


    唯獨齊然跟沒事人似的,既沒聽見他練歌,也沒看他拉琴,就算是相聲小品,也沒見他和誰排練――別人或許不清楚,範韋和吳建豪是心知肚明的,範韋甚至提出如果齊然需要,就算被二班同學罵成叛徒,他也豁出去跟齊然排個相聲,可這個建議也遭到了婉拒。


    經過了幾天的等待,答案將在今晚揭曉。


    晚上六點半,天色剛剛擦黑,辦公樓前麵的小廣場已經座無虛席,學生們從教室裏搬來凳子,密密麻麻坐了一大片。


    因為是迎新晚會,高一的班級排在最前麵,齊然跟同學們一起坐在劃定的位置。


    “他不去準備嗎?”陳菁菁詫異的嘀咕著,作為文娛委員,在報送節目上被刷了下來,倒是名不見經傳的齊然出了節目,這讓她很不服氣。


    同樣是失敗者的李逸風撇撇嘴,沒有說什麽。


    團支書張遠航就抓住機會挑撥:“我看齊然這次出什麽節目?《哆啦a夢》,哎,難道是關於機器貓的小品?文藝部選了他,肯定是看在王夢楨的麵子上吧。”


    “咱們自己不成。不能怪他,”李逸風悶悶的,就算沒有齊然,他的詩朗誦也被餘蕭華壓倒了,而陳菁菁的芭蕾舞也確實不如朱曉丹。


    陳菁菁還是不服:“話不能這麽說,他選上是他的本事,可這麽吊兒郎當的不當回事,還在乎班級榮譽嗎?”


    坐在旁邊的孫亮雲耳朵尖得很,聞言就皺了皺眉頭。起身踱著步子走到齊然麵前,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準備得怎麽樣?你是代表咱們班去演出,別掉鏈子喲。”


    “絕對沒問題,”齊然哈哈一笑,沒有別的同學對母夜叉的那種敬畏。


    孫亮雲有點生氣:“那你給咱們班拿個獎回來!”


    整台晚會二十個節目。結束時將評出一等獎一個,二等獎二名,三等獎三名,優秀獎四名,加起來有半數的節目能獲獎,所以孫亮雲的要求倒也不算故意為難。


    但是齊然這幅模樣,不僅沒有化妝。衣服也是平常的運動服,哪兒有個獲獎的樣子?


    齊然仰著臉,目光迎著孫亮雲:“孫老師放心,一等獎不敢保證。二等獎還是沒得問題的,”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沒獲獎,影響咱們一班的集體榮譽。你就把下個星期的教室清潔都包了吧!”孫亮雲氣咻咻的說完,又狠狠瞪了齊然一眼。覺得這個紈絝子弟太狂妄,太不知好歹了。


    齊然笑笑:“行啊,反正下星期國慶放假。”


    孫亮雲愕然,漲紅了臉,半句話也說不出來,脹著一肚子的氣回了座位。


    聽到這番對話的同學無不絕倒,太逗了,國慶放假期間教室本來就不用做清潔,齊然繞啊繞的,居然把母夜叉孫二娘繞進了圈子,真是牛逼閃閃的人生,從來不需要解釋。


    可對他的表演,就更不看好了,要是真有信心何必跟孫二娘說那些?


    校長張樹森親自宣布晚會正式開始,男女兩位主持人,分別是學生會副主席方佳明和上屆校花王雪容,男的穿西服,女的是晚禮服,聚光燈下光彩奪目。


    高二六班,鄒小櫻滿臉得瑟接受一群人的恭維,因為王雪容是他女朋友,哪怕班主任就站在旁邊,也不影響他們的高談闊論。


    王雪容拿起了話筒:“老師們,同學們,大家晚上好!時值金秋,又一屆新生來到了一中,我們歡聚一堂,在這裏喜迎祖國的華誕!”


    方佳明接著說:“在二零零八年裏,我們經曆了地震災難的考驗,也在古老的東方點燃了奧運的聖火!”


    兩名主持人交替舉起話筒:“讓我們走出災難陰影的,是同情是憐憫是血濃於水的同胞之愛;奧運聖火傳遞的,是屬於全人類的光榮夢想和平友愛!”


    “大愛無疆,請欣賞藝術團選送節目,林嫣同學的鋼琴獨奏,李斯特的《崇高的愛》!”


    聚光燈之下,林嫣一襲白色秋款風衣,纖腰、長腿,恰到好處的顯出了少女婀娜的身段,她踩著米色小羊皮高跟鞋緩步走向鋼琴,柔亮如瀑的頭發披在肩頭,輕輕抿著小嘴,幽黑的眸子帶著空靈,容顏清冷不沾人間煙火氣,眼波顧盼生輝。


    “林女王啊……”高二高三的老生發出了壓抑著的低歎,生怕驚擾了台上的少女。


    林嫣的目光不帶丁點溫度,唯獨和齊然眼神碰觸時,少女的微笑瞬間變得鮮活。


    她坐在鋼琴前麵,略略醞釀下情緒就抬起雙手,隨著纖纖十指按落琴鍵,仿佛打開了來自天堂的魔法機關,美妙的琴聲如天籟般響起,被音響放大傳遍全場。


    即使完全不懂音樂的人,也能感受到樂曲蘊含的豐富情緒,再看台上的林嫣,原來清冷高潔的冰山校花,也有豐富而細膩的內心世界。


    一曲終了,餘音繞梁,良久才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林嫣手放在小腹,姿態優雅的微微鞠躬,向熱情的觀眾們致謝,目光的焦點依舊落向齊然所在的位置。


    凳子空著,齊然已經不在那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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