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悄悄的,壁上幾盞橘黃色的燈曖//昧著靜謐的書房,厚重的窗簾已經悄然合上,室內依然顯得視線昏暗,潘蓮每次進到這裏,抬頭就能見到紫檀木書桌後上方一副蒼勁有力、行雲流水的書法字,光潤透白的希臘神像雕塑在兩側顯得尤為的莊嚴肅穆。


    潘蓮的視線飛快定格在意大利flexform真皮沙發躺椅上休息的男人,隻是簡單著一身雪白的t恤和休閑長褲,修長的身子靜靜臥躺,呼吸均勻,側臉輪廓猶如鬼斧神刻,刀刀是上帝精品。他一條胳膊壓在眼睛上,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閉目養神。


    她將腳步放得極輕,想靠他近一些,再近一些,目光近乎貪婪地鎖在他涼薄又性//感的唇上,目光癡癡如醉。


    當她情不自禁地伸出自己的手去接近心中永如高山雪的男人,涼薄的唇微微張啟,她慌忙收回手,勾頭,靜靜佇立。


    “你想要什麽?”手臂下,男人深邃的眼眸依然閉著,聲音涼意森森。


    “六少,是您讓潘蓮來這兒有話要對我說。”潘蓮有些不明白夜司絕的問話中藏的意思,如實答話,戰戰兢兢,心中卻又歡喜,能與他單獨相處的機會少之又少,這是她的機會到來了嗎?


    “這就是我要對你說的,你直接說回答就是。”頎長的身姿巋然不動,語氣懶懶,卻無形給人以莫大的壓迫感。


    潘蓮琢磨不透夜司絕用意,不禁有些心慌,目光直直盯著腳下boconcept地毯,額上隱約有冷汗。


    “潘蓮不知道六少的意思是……”她不安地問。


    夜司絕拿下胳膊,緩緩從躺椅上起身,挺拔如巍巍山峨的身姿頃刻在她頭頂覆上一層陰影,他優雅渡步到紫檀書桌前,偉岸脊背背對著她,潘蓮呆呆望著他的背,有些恍惚。


    “不管是安珍還是藍羽妍,我都喜歡坦率一些的,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隻要你有等價的東西來換。”男人的聲音一如商人做派,款款道著等價利益,潛台詞的意思潘蓮懂,可是突然覺得羞恥。


    安珍或是潘蓮,她從未放在眼裏,她們不過是夜司絕用來做生意的棋子,交/際/花而已,她要的絕不是那些浮華名頭,她要做夜司絕真正的女人,做這奢華無限的別墅真正的女主人。


    夜司絕的話讓她不由憤怒,難道她在他心裏隻是配做一個ji女嗎?她對他的愛是任何物質都無法估量的,她願意為他付出一切,他怎麽能這麽貶低她的真心呢?


    “不,六少,我要的不是那些,我不稀罕。”潘蓮有些激動起來,雙手握緊,似乎攢著一股怨氣,不吐不快,“我愛您,比任何人都要愛,請您相信,我的愛是真誠的,絕不是藍羽妍和安珍可比。”


    “哦?”夜司絕回頭,目光冰冷得冒著寒氣,“以愛之名,所以才對顏若下毒?”


    潘蓮一怔,下意識否認,語氣慌張,“不,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顏若經常見鬼是她自己的緣故,底下傭人可以作證,她們經常看見顏若在花園自說自話,還經常沒緣由慌慌張張跑走,顏若她本身就有精神問題,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夜司絕冷笑,轉著手中黑金戒指,目光肅殺隱有暴虐興起。


    “六少,我很同情顏若,所以平日才對她加以關照,但我絕對沒有加害她的心思。”潘蓮說得眼淚汪汪,梨花帶雨,如一朵嬌豔的蓮收到風雨打擊,委屈極了。


    “我有說你下的藥能致人出現精神問題?”夜司絕冷嗤反問,潘蓮一下子白了臉,剛才是一時激動,急於為自己開脫,誰知竟然給他捉到了語病。


    “我隻是……隻是平日有注意到顏若不正常的行為,又聽您剛才說顏若中毒,所以才兩者聯係起來。”潘蓮很快為自己找到完美的解釋,卻始終勾著頭,手心不安絞弄,一層汗在掌心忽冷忽熱。


    “顏若不正常?”夜司絕目光幽幽射向她。


    潘蓮迅速捕捉到他話裏的重點,急忙給顏若抹黑,“是,不管是不是中毒,顏若都應該去看看精神科醫生,我是她的好朋友,不能眼睜睜看她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六少,還請您看重顏若的病情,不能繼續延誤下去了。”


    她越說越激動,言辭也越來越清晰流暢,不遺餘力地中傷抹黑顏若以致降低在夜司絕心中地位,她發現這是一件讓她痛快的事。


    要知道,有誰會真正去喜歡一個有精神病的女人呢?


    別人也許有可能,但尊貴如夜司絕,斷然不可能接受這樣荒唐的戀情。


    她自認為把話說得很圓滑,既說明了和顏若的親密關係表達關切之意,側麵展示出自己的善良,又拉近了和他的距離,讓他更看重自己幾分。


    “你很聰明,也很圓滑,如果不是做了讓我討厭的事,興許你會接替藍羽妍的位置。”夜司絕繞道桌後,緩緩坐進皮質boss倚上,唇角勾著諷刺。


    潘蓮心頭猛地一跳,睜著烏黑的眼睛不解地望向夜司絕。


    夜司絕卻不言語,隻是把桌前的一碗血燕粥輕輕推了過去,“把它吃了。”


    潘蓮的瞳孔一縮,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桌上那碗涼了的血燕粥可不就是她晚上送去的粥嗎?


    為什麽,為什麽他要讓她吃?


    “六少,你……”潘蓮渾身不可抑止地顫抖起來。


    “如果還是不肯說實話那就吃了它,以後我會命人一日三餐按時給你送去,當然,少不了加點你平時在顏若飯菜裏加的佐料。”夜司絕殘忍地說著,一字一句如冷箭射入她的心竅,她嚇得血色全無,踉蹌向後,幾乎跌到。


    “不……我沒有……”潘蓮緊張萬分,心提到嗓子眼上,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顏若是我的好姐妹,我怎麽會害她?我平日裏待她就像自己的親妹妹,您要是不信可以親自問問她。”


    “知不知道越心虛,就會多說多錯?”夜司絕站起身,麵如寒冰,輕輕背過身,不再看她,“掩飾的話我不想再聽,你可以出去了。”


    他何曾說粥裏有毒,他隻是稍微動作,她就嚇破了膽,真是愚蠢。


    潘蓮進退兩難,夜司絕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又怎麽可能輕易放她走?而她也不願意走,她把人生的博弈賭在這裏,不放肆一把,又怎麽能甘心?


    “六少,我來這裏快兩年了,如果僅僅是為了那些虛有的物質,我不會一直默默無名。”潘蓮對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如果為了財富和地位,她做的一定會比藍羽妍更好,隻是她誌不在此,她從小寄居舅舅家中,備受寄人籬下之苦,發誓有朝一日一定會飛黃騰達,成為人上人,而夜司絕就是她的終極目標。


    “兩年前,我隨舅舅參加夜皇辦的商業酒會,也是在那裏,我第一次見到了你,從此就一發不可收拾,我愛你,深深的愛著,做的所有的事也都是為了你好。顏若那麽任性,你甚至為了她損害了自己的名聲,招到夜老爺的責難,而她卻什麽都不知道,隻一味的耍自己小姐的脾氣,我氣不過,更不能眼睜睜看她毀了你辛苦建立的一切,所以才……”潘蓮眼含熱淚地望著,說得情真意切,令人動容,饒是鐵漢也會繞指柔了,可是他就是一抔冷冬裏的雪,連陽光也不輕易能融化。


    夜司絕若有所思地盯著側邊的一扇緊閉的門,眸裏有心疼,半晌,幽幽道:“你的藥是從哪裏來的?”


    能在別墅裏的傭人都不可能私自拿進有毒藥品,絕對是有人偷偷給她的。其實,他心裏已經有了一個懷疑人選,但是多年情分,他不願意貿然判定那人有罪。


    潘蓮自然是看到夜司絕眸裏閃動的心疼之光,心裏泛起的酸澀和暖意並存,原來,他是在乎自己的,原來,他也是會心疼她的。


    一切都是值得的,值得的。


    她忍不下這一刻的激動,向他懷裏撲去,夜司絕收回目光,用手擋過,險險避開,眼神裏流露出濃濃的厭惡。


    潘蓮大失所望,忽而恍然,道:“我也不是有意要加害顏若,是皖晴小//姐找到我,也是她給我的藥,一再威脅我,我才不得已……”


    夜司絕一定是認為她惡毒才不肯原諒她,她如今隻有把所有罪責全部推給路皖晴,反正路皖晴也是一個真正的威脅,能除掉最好,這樣一來就沒有人來和她搶男人了。


    夜司絕陷入了沉思,潘蓮急了,“我知道錯了,原諒我這一次,以後我會用所有來報答您。”


    “高管家,你進來一趟。”夜司絕按了一下桌角的服務器,守候在門口的高管家攜一名保鏢進來,“少爺。”


    “知道怎麽處理嗎?”


    “知道。”高管家了然,夜司絕的意思是用十倍的藥量每天喂她吃,直到徹底瘋掉為止。


    他使了個眼色給高大的黑衣保鏢,保鏢就朝潘蓮走了過來,潘蓮嚇得連連後退,“不,六少,你不能這麽對我,都是路皖晴叫我這麽做的,我是無辜的,不要,放開我……”


    保鏢一掌劈暈她,免得擾了主人的清淨,然後毫不猶豫地扛起她迅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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