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光是王守哲。


    便是連家族其他小輩,一個個都是目光炯炯,盯著戰場看的是心馳神往。


    靈台境老祖級的戰鬥,平常極少能見到的。大家對他們的戰鬥力,殺傷力,都僅僅停留在想象之中。


    今天這是一場盛宴,對有誌於走靈台之路的年輕一代,都有著正麵積極的作用。


    就像是王珞秋,這個整天吹大話說是要走帝路的女孩,此刻俏臉上充滿了震驚和不敢置信,仿佛有些被打擊到了的模樣,惹得王守哲微微心疼。


    “丫頭,沒事。”王守哲摸了一下她的腦袋,安撫說,“你還年輕,隻要你想走帝,不,靈台之路,四哥哥一定支持你,盡管這條路充滿艱辛和坎坷……”


    豈料。


    王珞秋回頭瞥了一眼王守哲:“老,不,王守哲你能別這麽幼稚嗎?強者之路,本就是沒有坦途可言。我就是在想,我什麽時候才可以一拳打爆一座山,想想估計還要一兩百年,有些小傷感而已。”


    王守哲頓即無語,你還準備手撕宇宙飛船呢?懶得再搭理她。


    驀地!


    戰場中又出現了變化。


    瓏煙老祖連綿不絕的攻勢下,劉知德的烏龜殼終於被轟碎,他倒飛了出去,驚恐亡魂般大叫道:“雷陽秋,你真想眼睜睜地看著我被殺嗎?”


    此言一出。


    王守哲的臉色頓即嚴肅了起來,來了。


    劉知德在最終叫出了這個名字,王守哲實際上已經有所預料了,但是真正發生此事時,他才麵色陰沉如水,之前一些思慮中的問題,已經浮上了水麵。


    隨著劉知德的求救聲響起。


    遠處,傳來一聲暴喝:“都住手!”那個聲音就像是一道驚雷般,炸響全場。


    與此同時。


    一個身穿武官戰甲的男子,從人群中讓道中緩緩走到了廣場之中,他模樣頗為威嚴,麵色肅然:“諸位老祖,切磋歸切磋。但是還請諸位克製一二,若是鬧出人命來,便休怪本鎮守使翻臉無情了。”


    平安鎮鎮守使——雷陽秋。


    長寧衛兩大天人世家,其中一家是天人世家皇甫氏。而另外一家? 則是天人世家雷氏。


    果然啊。


    王守哲心中略一呻吟,卻瞬間就接受了事實。隻是因為此事,早就在他的推斷之中。


    五十年前那場大戰,族中紀要雖然有所記載? 但是其中有諸多語焉不詳之處。五階凶獸來襲引發獸災? 宙軒老祖已經竭力抵擋。


    長寧衛本應迅速支援,卻怎奈姍姍來遲。


    而劉趙兩氏地老祖竟然假死脫身? 放了兩路凶獸進來,更是直接導致了宙軒老祖的防線崩潰。這其中,真的隻是他們自己想要反叛嗎?


    區區兩個連九品家族都算不上的末流附庸家族? 竟敢如此操作,若不是背後有人暗中支持,恐怕還真沒那個膽子。


    整個長寧衛地區? 誰有能力支持他們?有此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家族,扳著手指頭都能數的清。


    若是以誰得利誰是幕後黑手的原理推斷? 王守哲暗中推斷出來的? 最大的可能性便是長寧雷氏。


    原因有二? 一是長寧雷氏完全有能力這麽做,二是之後平安鎮的鎮守使,向來都是雷氏或是親近雷氏的家族在擔任。


    隻是他們最終的動機,王守哲並無辦法完全確定。同時還有另外一個疑惑? 若當年雷氏真是幕後黑手? 那麽為何自己不出手?或者不來個斬盡殺絕?


    反而放任王氏家族苟延殘喘到了今天?


    不少疑惑都沒有想通,但是今天王守哲借機設計的這一幕,一來是死命薅劉趙兩氏地聲望,為下一步計劃做準備。二來,自然是想試探一下鎮守使大人的底子。


    鎮守使是大乾國勢力延伸與覆蓋的代表,他出場阻止戰鬥,若是誰再打生打死的話,必然會一頂大帽子扣上來。


    四位老祖級人物,也是當場住了手,隻是各自依舊對峙著。


    就在此關頭,王守哲快步趕去,一把扶住了王瓏煙的胳膊,滿是焦急和關懷道:“老祖,您沒事吧?您的傷勢沒反噬吧?”


    與此同時,他在瓏煙老祖胳膊上輕輕捏了一下,提醒老祖別忘記他事先的囑托。


    怎麽能光杵著不動呢?


    瓏煙老祖什麽地方都挺好,就是太耿直了。


    瓏煙老祖也是一愣神後,才驀然想起守哲先前的吩咐。當即,她嬌軀一晃,芊芊玉手一扶額頭,搖搖欲墜下再也控製不住體內“陰煞之氣”的反噬。


    “噗!”


    一口鮮血噴在了麵紗上,將麵紗染成了血紅色,模樣是如此之慘烈。


    這演技,王守哲隻能給她七分,吐血吐得太倉促了,完全沒有半點征兆。好在王守哲早就有所準備,當即心疼不已地叫道:“老祖啊,我千叮嚀萬囑咐,您怎麽就是不聽呢?若再這樣下去,可還了得?”


    “老祖,您沒事吧?”“老祖!”


    王氏眾人也都跑了過來,個個都焦急萬分。瓏煙老祖可是家族的定海神針,若是真出了事情,可還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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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珞靜,珞秋,你們快點扶老祖回去休息,這邊的事情我來處理。”王守哲發揮族長作用,迅速安排好了諸項事宜。


    這期間,趙伯鈞和劉知德也是滿臉吃驚,這王瓏煙剛才還生龍活虎,打生打死的。怎麽一轉眼,便控製不住傷情了?


    便是連剛剛出來阻止戰鬥,怕劉知德被王瓏煙當場打死的鎮守使大人,都是臉色有些茫然,怎麽隨著他一出場,事情突然就峰回路轉了?


    “王守哲見過鎮守使大人。”王守哲滿臉感激地對鎮守使雷陽秋,拱手行禮道,“守哲代表王氏,多謝雷鎮守使出來主持公道,避免了我王氏遭受滅頂之災。”


    雷陽秋嘴角抽搐了一下,這話說的,他都快接不住茬了。當即正色咳嗽兩聲:“王族長,貴家族的瓏煙老祖傷勢如何了?”


    “唉,啟稟雷鎮守使。”王守哲深深一歎,麵色慘然而悲憤,“老祖的傷勢本來有些康複的跡象,卻不料劉趙兩氏聞訊後借機挑事,欲鎮壓我王氏。老祖迫不得已,動用了師門的秘技,暫且壓製住了傷勢才能勉強抵禦強敵。若非雷鎮守使關鍵時刻趕至,阻止了劉趙兩氏行凶,說不得老祖今天……”


    說到此處,王守哲渾身一激靈,仿佛有些後怕,當即再對雷陽秋行了一禮,誠懇道:“雷鎮守使對我王氏的大恩大德,守哲銘記於心,日後必有回報。”


    此言一出,劉知德頓覺冤枉無比了,這小子還真會顛倒黑白。明明是王瓏煙生龍活虎地把他紫金缽都打爆了,怎麽變成他劉知德行凶了呢?


    不對,以他對王瓏煙的傷情之了解,若想治愈比登天還難。便是將整個王氏賣掉,都不夠治的。


    難道!?


    劉知德渾身一顫,王瓏煙真是動用了某種來自紫府學宮的秘技,才勉強臨時壓製住了傷情?一股無比懊惱的情緒,頓時直衝劉知德的腦門。


    若真如此,他隻要再多堅持堅持,那王瓏煙豈非會自行崩潰?難怪她從一開始,便全力以赴進攻。那是她怕時間不夠了啊。


    悔啊。


    他怎麽就沒多堅持一下呢?最終把雷陽秋叫出來,這反而是倒幫了忙,救了那王瓏煙啊。


    與此同時。


    趙伯鈞和雷陽秋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然後他們的眼神都死死地盯著劉知德,如此以切磋之名,讓王瓏煙自己傷勢發作崩潰的大好機會就這麽沒了。


    不過雷陽秋到底是鎮守使,依舊是滿臉嚴肅道:“諸位族長,老祖。我大乾律法規定,各世家之間嚴禁私鬥。有那力氣,不如多去外域殺點凶獸,為人族作貢獻。都散了吧!”


    他一錘定音,將今天的事情揭過。


    臨走之前,他還微微不滿地盯了劉知德一眼,弄出了如此大的動靜,丟盡了兩族臉麵不說,最終竟然還被王瓏煙僥幸過關了。


    今天,可謂是一敗塗地。


    劉知德與趙伯鈞,懊惱之餘,也是有些灰溜溜的心情。這地方呆不住了,早點離去吧。


    就在他們準備灰溜溜地走人時。


    王守哲卻突然叫了一聲:“慢著!今天的事情可還沒完。”


    眾人的目光齊聚在他身上。


    雷陽秋微微皺眉,不悅道:“王族長還有其他事情嗎?本鎮守使都說了,各自散了,到此為止。”


    “啟稟鎮守使大人。”王守哲拱手,平靜無波道,“晚輩有幾件喪盡天良的滅門凶殺案要舉報,正好趁著大家都在,一次性把事情了了吧。”


    滅門凶殺案?


    劉知德和趙伯鈞,頓時心中一咯噔。今天的情況不對勁,感覺好像一直落進了一個一個的套裏。


    不待眾人有所反應,王守哲揮了揮手,朗聲喝道:“三伯,把證據呈上來。”


    王守哲的三伯王定族,平安鎮的副鎮守使,這才帶著一群官兵,從遠處緩緩走至。他滿色肅穆地拱手道:“啟稟鎮守使大人,屬下破獲了幾樁凶殘滅門案,如今已人證物證齊全,請鎮守使大人批準屬下執行斬殺罪犯。”


    看著雷陽秋,劉知德,趙伯鈞等人的臉色。


    王守哲卻冷笑不已,來我王氏鬧事,豈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這一場計劃,他籌謀許久,豈會讓劉趙兩氏不多脫幾層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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