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辛苦珞靜了。”王守哲也不想多耽擱,讓盧氏憑白蒙受損失。


    而且盧氏那兩個舅舅,待他和姐姐王珞伊都挺好。哪怕要一兩年才能見一次麵,盧氏平常也會派遣家將給王守哲王珞伊,甚至大娘公孫蕙的女兒王珞淼送點禮物。


    “不辛苦,這兩天好吃的吃多了。”王珞靜淺笑道,“滿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氣。”說著,還特地做了個我力氣很大的動作。


    “得了,就你那瘦不拉幾的黃毛丫頭,就別在我麵前現了,我們抓緊啟程。”王守哲心頭一暖,笑道,“一會兒你喝口靈酒,在馬車上好好睡一覺。”


    “四哥哥,人家會長大的嘛。”王珞靜嘟著小嘴有些不滿,“不準四哥哥小瞧靜兒。”


    “沒小瞧,不敢小瞧。”王守哲攙著她小手上了馬車,“我家珞靜可是未來的大靈蟲師,說不定四哥哥還得靠你保護呢,哪裏敢小瞧喲。”


    “那就這麽說定了,以後誰敢欺負四哥哥,珞靜就派蟲子咬他。”


    “行行行,你說啥都行,現在,給我去睡覺。”


    ……


    馬車,緩緩行駛在平坦的道路上。


    王守哲騎著黑色駿馬,與其它幾位家將一起護衛馬車左右。去映秀盧氏主要有兩條路,一從龍脊山陽麵穿過,要麽從龍脊山陰麵繞去。


    現在自不可能跑去山陰柳氏那邊去,自然要走山陽這條道。


    這也是為何王守哲,優先協助山陽公孫氏穩住危機的主要原因之一。


    原本公孫鏘要來送的,卻被王守哲拒絕了。一來是實在有些受不了公孫鏘的低情商,二來,如今公孫氏正忙著救災,人本來就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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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大娘公孫蕙也主動暫時留著山陽,說是正好陪一下父母。實際上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去盧氏不太恰當。


    馬隊走著走著,就進了一片茂密的樹林,道路逐漸坑窪顛簸了起來。


    王守哲略微皺眉:“王忠,這路不太好走啊,還有多遠才能到映秀?”


    “家主,這片樹林是山陽與映秀的分界線,總共有七八裏寬。”家將王忠熟門熟路道,“穿過樹林,就是大名鼎鼎的映秀湖了。您已經好幾年沒去映秀了,而且之前走的都是山陰那邊的大道,這邊應該不太熟悉。”


    “諸位,樹林裏通常比較凶險,大家都打起精神來。”


    隨著他一聲吼,眾位家將都振作了一下精神,更為警惕了起來。


    “王忠,這片樹林有什麽不對勁嗎?”王守哲也警惕了許多,“莫非有什麽凶獸的傳聞?”


    這一方世界,可不是什麽遊戲世界,一旦出現厲害凶獸有可能造成隊伍傷亡的。


    “家主,像這種交界處,山陽與映秀的玄武世家會輪番出手巡查,一些稍微厲害些的野獸都會被清剿一空,更別提凶獸了。”王忠搖頭說道,“隻是我們作為護衛家將平日裏會做一些訓練,在一些視野不好的地形下,必須更加謹慎一些,職責所在以防萬一。”


    隊伍又是波瀾無驚地走了數裏地,在路過一條漫過路麵的小溪流時。


    驀地!


    王忠臉色一變,舉手叫停。


    車夫王老實急忙停下馬車,其餘家將也是鏘鏘鏘抽出武器,警覺十足。


    王忠翻身下馬,走到了路旁一條小溪流旁,撿起了一小塊布的碎片,臉色驀地凝重了起來,對著隨後而來的王守哲道:“家主,這塊碎布為利刃切割,還沾惹了一些血跡。這溪流畔的石頭上,也有一些沒擦幹淨的血。”


    還真有一些情況發生了。


    在野外趕路,最怕的就是出現各種意外,王守哲的表情嚴肅道:“王忠,說說你的判斷。”


    “從布料上看,這是染成灰色的細紋棉布,價格比較高。普通的佃農,平民,獵戶等等是舍不得購買這麽貴的布料衣裳,就算咬牙購置,也都是在逢年過節喜慶時候穿。”王忠身為家將,從小也是受家將長輩們的訓練,對這方麵比較熟悉,“因此,此人極有可能是身份相對平民較高的玄武者。但是他的身份也不會太高,就像家主您這樣尊貴身份者,通常都會使用更昂貴的錦紋布料。”


    “那就是家將,玄武世家的普通族人。”王守哲點頭說,“或者說是一些行腳商。”


    “行腳商通常都會組隊結伴而行。”王忠搖頭道,“家主你看這些腳印,應該都是同一個人,而且往密林深處走了,唔,像是在躲避追捕。因此此人有較大的可能性是散修逃犯,或是某個家族的叛徒之類。他應該是聽到我們的聲音後,連蹤跡都來不及掩飾,就匆匆往樹林深處鑽。”


    “能抓住嗎?”王守哲肅然道,“我們從山陽方向過來,並無聽說有逃犯或叛徒,那麽此人極有可能是從映秀那邊過來。不管是何等情況,我們先把人拿住了再說。”


    “家主放心。”王忠眼中冷芒一閃,“此人已經受傷,而且行跡匆忙難以掩飾,我帶兩個兄弟去把他摸回來。”


    “王勇,王武,你們跟著去。”王守哲吩咐說,“一切以安全為主,若是點子紮手,立即求援。”


    “是,家主。”


    三位家將領命行動,他們三人略微拉開了些距離,呈品字形順著蹤跡搜捕過去。不出一炷香的功夫,森林深處隱約傳來一聲淒慘的叫聲。


    很快,王氏的三個家將就扛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男子回到了馬車旁。


    “家主,幸不辱命。”王忠將俘虜丟在地上,拱手道,“此賊子約莫有煉氣境四層的樣子,看他的打扮初步判斷應該是散修。”


    “唔唔,唔唔~”那男子目光驚恐,嘴巴被塞起,全身捆住,隻能盡力扭動引起王守哲注意。


    “聽聽他說什麽。”王守哲吩咐道。


    “是,家主。”王忠拿走他嘴裏破布團。


    “這位少爺,不,大人。”那個長相略有些猥瑣的中年男子,頓即苦苦求饒了起來,“小的隻是路過貴寶地,沒有犯事,求求您放過我吧。我身上還有些乾金和一本玄武功法,就當是小人的買命錢。”


    “你有沒有犯事,自己說了不可算。”王守哲對王忠做了個手勢。


    王忠很快在他身上搜刮了一番,此人身上一共就5乾金17大銅56角子,隨身包裹裏也沒什麽值錢東西,就有一本破舊的玄武功法。


    《小周天氣血搬運法》。


    王守哲翻看了一下眉頭直皺,這是一本普通的修煉功法。王氏家族傳承中就有收藏,是給家丁家將前期修煉打基礎所用,而且這本功法中明顯有幾處錯漏。


    不過,總體也算是符合一個落魄散修的狀態。散修最注重修為提升,但凡弄到點錢就會購買修煉資源。


    “怎麽受傷的?”王守哲看他肩膀上明顯有一道很深的刀傷。


    “小人遇到了劫匪。”那散修滿臉老實地說,“慌不擇路下逃到了樹林裏,剛想清理一下傷口,就碰到了大人。”


    “撒謊,這附近是山陽公孫氏與映秀盧氏勢力的交界處,哪個劫匪有膽子在這裏犯案?”王忠怒斥道,“老實交代,否則一刀砍了你腦袋。”


    “冤枉啊大人,冤枉。”散修慘叫著說,“那些劫匪都扮作行腳商,平常都是專門欺負過路散修,哪敢對大人等這樣的玄武世家下手啊。”


    “聽起來很有道理。”王守哲不為所動道,“把他帶到映秀去,請盧氏調查一下情況。如果你說的屬實,並不是罪犯。那東西都還你,並且把你放了。”


    玄武世家多少都有自己行事準則,別說他身上就幾個乾金了。就算是幾十個上百個乾金甚至更多,王守哲也不可能為了眼前利益隨意去劫掠他,甚至是殺人滅口之類。


    這是家風家教的問題,一旦這麽做就會給家族家風埋下巨大的隱患,那些參與此事的家將和族人會怎麽想?是不是會形成血腥殘忍的匪徒式思維?三觀會不會被扭曲?


    那下一次碰到類似的情況,殺人滅口掠奪錢財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如此利益至上可以為非作歹的家族或勢力,能猖獗一時,絕對猖獗不了一世。


    任何能傳承百年,甚至數百年上千年的玄武世家,都必然會有良好的家教家風,擁有含金量較高的口碑信譽,族人也必然會有嚴格的行為準則和作風理念。


    可王守哲此言一出,那個散修卻是頓即麵如死灰,慘叫了起來:“大人,我錯了,千萬別帶我去映秀。求求你,我還藏了一些東西,隻要你放了我,都是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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