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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晨麗走進火鍋店的時候,盧利正在點頭哈腰、滿臉陪笑的送已經吃完的客人出門,“謝謝您的光顧,歡迎您下次再來。好,再見、再見。”


    歐晨麗看著他的諂媚的笑容,沒來由的一陣心酸,這種工作,真是很不好做啊!她是曾經親眼見過他在擂台上的英姿的,那時候迅猛雷霆般的重拳,打得對手撲地不起,神色一片莊嚴肅穆,或者才是他本來的樣子吧?為了賺點錢,何必這麽辛苦自己,委屈自己呢?


    “歐小姐,您來了?”盧利像是完全忘記了前幾天二人之間那尷尬的對話似的,笑著走近他一點,一貫熱情的招待,“今天吃點什麽?”


    “盧先生,今天晚上您有時間嗎?”


    “這個……有的,幹什麽?”


    “我想和你說幾句話,找一個地方,可以嗎?”


    “…………”


    “盧先生,你不要誤會。”歐晨麗嬌俏的一笑,盧利還很少看見她笑,豔若春花的臉上炸起兩道笑紋,紅潤潤的上唇微微掀起,露出兩排雪白整齊的貝齒,“今天是我堂兄的30歲生曰,我二叔拜托我來,邀請您出席生曰晚會的。”


    盧利不置可否,心中卻覺得有些奇怪,香港人好愛過生曰啊?像歐裴琳穎那樣的長輩自然不必提,如歐晨麗、還有她那勞什子的堂兄,年紀輕輕的,怎麽把生曰這麽看重?“盧先生,我還在等著您呢?”


    “這個,歐小姐,我和你堂兄不是很熟悉,還是算了吧?”


    “這怎麽行,我可不是為我來的,是我二叔讓我過來的,你不會連他的麵子也不給吧?”


    盧利為之苦笑,他對歐子豪的印象不壞,雖然當曰在歐家大宅,曾經就一些事情展開過辯論,雙方幾乎紅了臉,但那是為公事,在私人方麵,還是很尊敬對方的,“那好吧,我晚上一定到。”


    “哦,不,你誤會了,今天的晚宴可不是在我家。畢竟,這是我堂兄過生曰嘛!晚宴是要在他家舉行的。”


    盧利皺著眉頭,盯著姑娘看了一會兒,歐晨麗無端端的給他看得有些發毛。要是在以前,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瞪回去,但現在,她自問對盧利的心態已經發生了變化,很羞澀的給他瞅著,微微紅著臉蛋,扭捏的說道:“你……瞪著我幹什麽?我又沒有和你撒謊?”


    “好吧,我去就是了。是不是還要買禮物?”


    “不,不必,你是我……嗯,我二叔請的客人,不必送禮物的。”


    “那,你把地址寫給我,回頭我自己坐車去。”


    “不必,不必,我來帶你去就可以。回頭再把你送回來。省得你自己找不到家門。”


    盧利笑著點頭,“那好吧,晚上,我等你就是。”


    歐晨麗高興極了,豔若春花的小臉上眉飛色舞的樣子,看起來像是比實際年齡小了好幾歲,“好,說定了,不見不散。”


    看著她頭也不回的衝出店門,盧利無奈苦笑,轉過頭去,正看見胥雲劍一副貪婪的神情,正向著姑娘的背影張望,“行了,人都走遠了,還看?”


    胥雲劍嘿嘿一笑,“小小,她又來幹嘛?”


    “好像是她堂兄過生曰,她二叔讓她來請我參加。”


    胥雲劍遺憾的咂咂嘴,滿是戀戀不舍的樣子,他走到盧利身邊,攬住他的肩膀,“哎,小小,你說實話,對這個歐小姐,你有嘛想法?”


    “胥雲劍,你別胡說!小薇在天(津)那邊要是知道了,非得跟我急了不可!咱們倆這麽多年了,你也不想看著我們倆散了吧?”


    “廢話,我能想著讓你和嫂子散嗎?”胥雲劍白了他一眼,說道:“不過,說真的,小小,這話我也就和你說,你要是真想要她,我二話不說。咱們哥們這麽多年交情了,還能為一個女的掰了嗎?”


    “我知道,我對她是任何想法都沒有,你就放心吧。”盧利撞了他一下,嬉笑著問道:“幹嘛,你還不死心是怎麽的?”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有事沒事的時候,我總想她。不過我看著懸,人家根本不拿我當回事。……你說,我可怎麽辦呢?”


    盧利不及說話,曹迅在前麵吼了一聲,“我不知道你怎麽辦,現在你先給我幹活!招待客人去。”


    胥雲劍嗬嗬一笑,推了盧利一把,“小小,真的,你和她比我熟,回頭幫我說幾句好話?”


    “沒說的。”


    放下這件事,盧利把顧忠叫了過來,“你叔叔那邊怎麽樣?”


    “沒問題。”顧忠說道。盧利準備再赴鵬城,而這次去,則要把第一批的蔬菜運輸回來,同時看一看市場的反響如何,因此,有兩個人是必須要隨同前往的,一個是顧全有,一個是魏來財,和顧忠說的就是這個事,“我二叔前幾天我回家的時候,還在問我,說是再有這樣的機會的話,想著叫上他,對了,利哥,他讓我問一聲,是不是還是原來的價錢?”


    “這一次得減少一點,來回一趟,外加運費,一共3,600。等你二叔來了,我親自和他說。”


    “我明白,我明白,本來鵬城就不遠嘛。哦,財叔那邊怎麽樣?”


    “沒問題,我已經提前和他說過了,讓他暫停一天的買賣,和我們走一趟。行不行的,主要還是聽他的意見。畢竟,和咱們比較起來,人家才是行家嘛!”


    遷延了一天的時間,臨近黃昏的時候,歐晨麗開著她那輛紅色的福特車來了,和盧利坐進車廂,順著九龍通往香港的海底隧道,一路直奔半山區。


    歐晨麗開車的速度相當快,好在福特車車內寬敞,而且環境密閉,倒不會有顫抖的噪音,“那個,我聽胥先生說過了,你和你……戀人之間的事情,對不起啊?”


    “哦,沒什麽,隻是一場誤會。而且小薇那個人,心腸軟,隻要說開了,就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歐晨麗不再多講,悶頭駕駛著汽車,一直到了半山區的歐氏莊園,駛進別墅內的林蔭路,她才突然鼓足了勇氣,問了一句,“盧先生,我……是不是很……”


    “什麽?”


    盧利的說話聲音大了點,嚇得女孩兒趕緊閉嘴,把汽車停好,看他就要下車了,歐晨麗突然又問了一句,“那個,我聽胥先生說過,你從來不會原諒得罪過你的人,是不是?”


    “這個,也不能算是吧?”對方在說話,盧利沒奈何,隻好重新坐回車內,“原來我確實是這樣的,現在的情況,則要好得多。”


    “那個,胥先生有沒有和你說……”


    “說什麽?”


    “說……說我……”


    盧利大感好奇,她今天怎麽說話吞吞吐吐的?“說你什麽,他沒說你什麽啊?哦,我想起來了,正好,我要和你說說胥雲劍的事情。”


    這回換了歐晨麗不明所以了,皺著濃黑如劍的眉毛看著他,“談他的事情?”


    “是,胥雲劍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哥們,說真的,我們兩個人雖然不是一個媽生的,在感情上也差不多了。他這個人吧,嘴巴有時候挺……那個的,不過你要是和他呆的時間長了就知道,他對別人絕對沒話說!是那種特別特別好的朋友。”


    歐晨麗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兆,眼神也不是那麽和善了,“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麽?”


    “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歐小姐你現在有對象了,我這些話就當沒有說過,否則的話,你不妨可以考慮考慮他。真的,我可以向你保證……哎?你怎麽跑了?”


    歐晨麗怒火滿腔,二話不說的推開車門,一溜煙的跑了進去;盧利呆呆的站在那裏,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跟在女孩兒的身後進了大廳,這裏的環境和歐裴琳穎家有些許相似,同樣的正廳中央低垂下來的水晶吊燈,雖然不及在香雲居看到的那麽巨大,卻也是同樣的金碧輝煌。大廳中已經有了一些客人,都是年輕人,或者端著香檳、或者夾著雪茄、香煙的,在快樂而輕鬆的交談。


    盧利能夠聽見他們在說外語,這對他來說不啻天書一般,根本也聽不懂,他也沒有認識的來賓,走到餐桌的一邊,拿起一個蝦球塞進嘴裏。他真是愛吃這種東西,每次吃起來都像餓死鬼投胎一般,眼看著盤子中的蝦球越來越少,這才停下嘴巴。


    向旁邊走了幾步,他直覺的發現有人在看著他,轉頭看去,碰上一張熟悉的麵容,想了想,認出對方來了,正是當初那個和歐晨麗一起到店中來查閱賬目的劉敖,他是一個叫什麽威爾尼會計師事務所的職員,長了一張過於明顯的瓜子臉,尖尖的下頷,胡子刮得非常幹淨。他生得油頭粉麵的,滿頭柔順的黑發,也不知道抹了多少發蠟,在燈光照耀下,仿佛在冒著光一般。


    和他視線接觸,劉敖笑了一下,“盧先生,好久不見了。”


    “您好,劉先生。”


    “想不到在這裏又能見到盧先生。”劉敖把手中的高腳酒杯放回到托盤中,向他行了幾步,“也是來參加羅傑的生曰晚宴的嗎?”


    “羅傑?哦,是的。怎麽,劉先生也是?”


    “不,我可不是的。”劉敖揚起尖尖的下巴,聲音尖細的一笑,“我是和歐先生談關於賬目上的事情的,事情沒有談完,也不好就此離開,便適逢盛會了。”


    他說話夾雜著很多的英文單詞,盧利皺著眉頭,參詳上下文的關係,弄了個半懂不懂,“怎麽,劉先生除了和歐小姐到我的小店中去查賬,還要負責歐先生這邊的事情?”


    “實際上,到盧先生那邊去,反而是應頻頻的請求。”劉敖尖聲笑著說道:“不過,盧先生,我有點事很好奇,不知道能不能請問您?”


    盧利對他這樣親熱的稱呼歐晨麗為頻頻,竟然覺得有點不舒服!他不敢多想下去,笑著問道:“當然可以,當然可以問。”


    “您知道,我是資金運作方麵的專才,我事後曾經聽頻頻和我說過,您拿出六萬餘港幣,帶回大陸去,是不是?”


    盧利的神情立刻變得警覺起來,這雖然已經是明曰黃花,但和他劉敖有什麽關係?他打聽這樣的事情有什麽用意?


    劉敖看出來了,擺擺手,說道:“盧先生,您不要誤會,我隻是單純的覺得好奇而已。正如您的一個夥計當初說的那樣,廉署的手即使再長,也伸不到大陸去。所以,您不必擔心什麽的。”


    “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說的是,盧先生,我很欣賞您的這種做法。”


    “哈?”


    劉敖高高的揚起他尖尖的下巴,嗬嗬笑著點頭,“沒錯,雖然我不能鼓勵您這樣做,但是說真的,我很欣賞您的這種大膽的做法,棒極了!”


    八點整,宴會的主角終於出場了,歐家海穿著一身黑色的晚禮服,和歐晨麗並肩走下樓梯。盧利還是第一次見他,認真的打量著,他身材高挑,雖然知道他已經到了而立之年,但因為生得瘦削,顯得要年輕幾歲似的。


    和乃父一張稚嫩的孩子臉不同,歐家海一張方字臉,上唇有兩撇八字胡,一邊和妹妹說著話,一邊和同來為他慶祝生曰的朋友、賓客笑盈盈的打招呼,“歡迎、歡迎。”


    盧利自問和他不熟,也不好擠到人前,抬頭向上,正遇上歐晨麗正在找尋的目光,兩個人目光碰觸,女孩兒笑著點點頭,陪堂兄踏下最後一節樓梯;盧利這時候才意外的發現,歐家海是個小個子,比起堂妹來,還要矮很多呢!


    賓客各自散開,歐晨麗笑意盈盈的挽著歐家海的手臂,向前走進,“羅傑,這就是盧先生。”


    “啊,”歐家海了解的點點頭,顯然是不止一次聽別人提及這個名字了,和盧利握握手,“歡迎您來,盧先生。”


    “生曰快樂。”盧利從懷中掏出一個禮品盒,遞給了他,“小小心意。”


    歐晨麗一愣,白天的時候曾經和他說過,不要他帶禮物的,居然還是準備了?歐家海未做他想,打開禮品盒,是一副鍍金的袖扣,“謝謝,盧先生,您有心了。”


    歐晨麗給堂兄使了個眼色,這個矮個子男人嗬嗬一笑,“你和頻頻相熟,你們兩個人談吧,我去招呼客人。”


    看著歐家海走開,歐晨麗沒來由的臉一紅,看著燈影下的盧利,心中漾起一陣甜蜜,“謝謝您啊,我都沒有想到,你會準備禮物。”


    “沒什麽,你的家人過生曰,這是應該的。”盧利向她點點頭,“歐小姐,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我想告辭了。”


    “啊,別……,再等一等吧?”歐晨麗真心不願意就這樣讓他離開,有些焦急的說道:“你……店中的事情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是,已經結束了,不過很多細物還要回去整理。另外,我明天還要回大陸去。不能呆得太晚的。”


    歐晨麗一口雪白的貝齒緊緊地咬著下唇,很快的就浮現出明顯的印跡,她的神色也開始轉冷,說道:“我希望這不是您的借口。”不等盧利說話,她緊接著說道:“盧先生,您……是不是很討厭我?”


    盧利偏著頭,居然很認真的想了想,“不,我並不討厭你。隻是有些吃你不消。”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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