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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對不起讀者朋友,第55節的內容中又出現了需要被審核的文字,以致遲遲不能通過——自從《火紅年代》上傳以來,因為故事特殊的時代性,屢屢犯忌!弄得我也是頭大無比。


    我在這裏說這樣的話,絕不是博取同情和原諒,隻是在向讀者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到目前為止,該書還未有簽約的希望,日後恐亦將如是。因為這樣的理由,筆者會暫停後續的寫作,以存稿來作為接下來文字上傳的基礎——讀者大可以繼續收藏,我的存稿有很多——以目前這樣的每天兩節的速度發表下去的話,堅持到11月初是完全不成問題的。


    最後是關於打賞的,很多朋友的支持和鼓勵,乃至金錢上的消費,真是讓筆者非常非常感動和感激。但在這裏,希望讀者朋友還是不必打賞。你們的很多留言和推薦,對我來說,就已經是支持我繼續走下去的動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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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迅睡到第二天天色大亮才起床,嘴巴裏膩味難忍,呻吟了一聲,“起……了?喝點……水吧?”


    “幾點了?”


    “十十……點。”


    “我昨天沒鬧酒吧?”曹迅頭痛欲裂,在被窩中動彈一下,接過水杯,“盧利?”


    “啊?啊,沒……,沒有。”


    曹迅抬起身體看看,抓過自己的衣服,從裏麵翻出一盒煙,臉也不洗,牙也不刷,就這樣點起一根,抽了起來,“盧利,我想起來了,你……我問你,你昨天是不是讓我了?”


    “嗯?”


    “就是喝酒,你別以為我喝多了,酒醉三分醒,我看出來了。哎呦,頭疼死了。”


    盧利不好多做解釋,故意岔開了話題,“對……了,在……我這……住幾天吧?回來……過年了,我們……一塊回天……津。”


    “行啊,我本來就沒想著回去,天太冷了,來回跑多辛苦?哦……”他從口袋裏摸了摸,拿出兩支大團結和幾張糧票,“這個給你,我算搭夥。”


    盧利想了想,也不必和他客氣,“盧利,弄點嘛吃的?”曹迅把煙頭一扔,起床穿衣,嘴裏說著,“真的,從小你就點子多,想點轍?給哥幾個改善改善?”


    “我……想想想想……的。”曹迅的話給盧利提了醒,確實是的,除了十一國慶節的時候嚐到一點羊肉以外,大家近四個月的時間連點葷腥都沒有沾過,想起當初在天(津)的時候,日子雖然也富裕不到哪裏去,但每天總能在炒菜中夾出細細的一截肉絲,現在想想,那就已經是莫大的享受了!


    把昨天吃剩的白菜在鍋裏蒸一遍,和著棒子麵餑餑算是用過早飯,盧利、胥雲劍、張清、曹迅還有幾個同是來自雷莊的知青圍坐在一起,“哎,小小,今天怎麽了?怎麽沒精打采的?”


    “沒……”他放下碗筷,“等一會兒……你們……拾掇……吧,我出去一趟。”


    “幹嘛去?有事到哪找你啊?”


    “我……去大隊……書記家。”


    胥雲劍速度飛快的把一口餑餑塞進嘴巴,含糊的說道:“我吃完了,我和你一起去,小小,等等我啊?”


    他的動作快,張清也不慢,一把把他拉了回來,“你少來這一套,胥雲劍,你是不是想躲洗碗?昨天就是我洗的,今兒該你了。”


    “讓曹迅洗唄?”


    “你缺心眼兒啊?人家是客人!”這一對活寶嘰嘰咕咕的大吵大鬧,盧利一溜煙的走遠了。


    盧利從知青點出來,繞行過大隊部門口,不遠就是商抗日家,早晨的陽光燦爛明媚,透過窗戶可以看見商抗日盤膝坐在炕上,叼著煙,正在和人說話,“商……書記?”


    “是小盧吧?”商抗日轉頭看見,笑著招招手,“嬸……嬸子……。”


    “小盧啊?進來,進來,今怎麽想起嬸子了?這孩子,還蹭鞋幹嘛?屋裏沒那麽幹淨!”


    “嬸……子,家裏幹……淨,我總想和您學來著……,但您……也知道,我們幾個小子……住一塊……,有時候就顧不得了。”


    商大娘滿臉是笑,她和丈夫一樣,都非常喜歡這個注重細節,很懂禮貌的孩子,拉著他的手進了屋,抓一把花生塞到手裏,“冷吧?今天?”


    “還……好。”盧利進屋才發現,和商抗日說話的是他的侄子,商家林民兵隊隊長商嘉將;他實際上是族裏大哥的兒子,過繼給了商家林的老當家人,也就是那個參加過長征的老紅軍商世英做孫子。“四叔,爺爺說了,今年就不要了。”


    “怎麽呢?給六叔拜年,這是多少年的規矩,怎麽說不要大家夥去了呢?”


    “爺爺說,他身子不是特別好,而且,今年不是有那麽一檔子事嗎?爺爺說算了。”


    商抗日想了想,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指和知青打架,甚至造成了一人死亡的事情,“那,等過幾天,我去勸勸六叔,大過年的,他老人家……”


    “行啊,”商嘉將向盧利點點頭,呲牙一笑,露出一口的四環素牙,“小盧,有事?”


    “誒,有點…事…找書記。”盧利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不等商嘉將告辭,先把事情托了出來,“書記……快……過年了,我們這些知青……有那近的……也該回家了,走之前我想,嗯,給村子裏……大家夥改善改善?”


    “嗯?什麽改善?”


    “弄點魚,大家夥分分?”


    “你怎麽又來了?小盧,我不是說了嗎?這些魚……”


    “您聽我說……”盧利眼尖,立刻發現了商嘉將神色中的異常,這讓他知道,對方是一個自己潛在的支持者,“我是這麽想的,我……帶人弄,您就裝……不知道,等打上魚來,您和……我坐車到鎮裏去……一次,把仇書……記請來,一起熱鬧熱鬧……?”


    “不行,小盧,我可告訴你,你這種想法是很危險的,你這是資產階級的,貪圖享受的生活方式,剛到知青點幾個月,就吃不了苦了?不行!我不同意。”


    “你鬧嘛?”商大娘瞪著丈夫,比丈夫的嗓門還高了八度的訓斥他,“小盧說嘛了?這不是來問問你嗎?人家一群孩子拋家舍業的到這來,你也不可憐,顯你凶是怎麽的?”


    盧利抿緊嘴唇,緩緩點頭,“那……好吧,我走了。”


    商嘉將也隨著起身告辭,到門口緊走幾步,“小盧?”


    “嗯?”


    “你怎麽打算的?真要弄?”


    “…………”


    “你別擔心,我不會在四叔那打你的小報告的,不過,……小盧,真的行嗎?你就不怕有人來問?”


    盧利笑了一下,“你……能聯係……仇書……記嗎?能問問他幾時有時間,年前過來一次?”


    商嘉將老謀深算的一笑,“幹嘛,小盧,你還惦記著讓仇書記過來?”


    “你隻要能有確信,我……立馬就開幹。”


    “行,等我消息。”


    五天之後,商嘉將來找盧利,和他耳語了幾句,“真的?”


    “真的,好像是為了打架的知青的事情,他一來是把這些人送回來,二來是為了在商家林開會,幾個大隊的書記都要來,聽說縣革委會的李主任也要到場呢。”


    盧利哈哈一笑,學唐山口音說了一句,“妥……了!”


    商嘉將也笑了,“行啊你,學得夠快的。”打趣了一句之後,他說道:“小盧,這件事你可得想好了,不是鬧著玩兒的。”


    “怕嘛的?這是入……口的……東西,我又……不……是偷……了給我自己?放心吧!對了,他們幾號到?”


    “十二月十三號,有嘛需要我的,你說話?”


    “給……我幾……個人。”


    商嘉將有些不明所以,他很清楚這幾個月來,盧利在知青中的號召力,他隻要張口,三五十個大小夥子叱嗟可得,這麽多人手還不夠用?“行,要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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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十一日,在其他臨近鄉鎮與會人員到來前兩天,盧利帶著胥雲劍、張清、曹迅、駱耀華、林反修、李海軍等人出了村子,到了東頭的灤河邊,十二月初的季節,河岸兩邊的植物早已經凋零,被白雪覆蓋的大地上西北方吹過,寒意透骨!


    “好冷啊……,小小,這天下河?你不怕凍出病來?”


    同行的除了來自天(津)的知青之外,還有村民兵隊的幾個人,都是商家林本地人,看著尚未結冰的河水,也是一頭黑線,“小盧同誌,找條船吧?這樣的天氣下水,人受不了啊?”


    盧利一句話也不說,管自看著河麵,曹迅幾個知道他的性情,猜出他在琢磨什麽事,旁的人不知道,在一邊抱緊身上的棉襖,竊竊私語,“利哥?大夥兒等著你呢。”


    盧利稍覺有些遺憾,灤河水質極好,又是沒有經過任何人為的汙染,秋天的時候,還能在河邊蘆葦叢中看見大量的野鴨、水鳥,野鴨蛋、鳥蛋俯拾即是!可惜的是,天氣轉冷,候鳥南飛,這些東西現在都看不見了,想要隻能等來年了;聽見張清的話,他二話不說解開棉襖,不一會兒的功夫,脫了個精光,拿起帶著的酒壺灌了一口,隨即走到河邊,向河水中撒了泡尿,用手撈起一點尿,抹在自己身上,便這樣走進水裏。


    胥雲劍突然想起來了,盧利不會水的!三兩下脫下衣服,追了上去,“小小,別往前走了,你不會遊泳的?”一步邁入水中,把他凍得渾身上下泛起雞皮疙瘩,甚至連陰囊都收緊了,“我cao!真冷!”


    其實水中的溫度比想象中的要高,特別是身體完全浸入水中之後,感覺更是明顯,盧利感覺差不多了,雙腳踩著水中鬆軟的沙土,向一邊行進,行不幾步,是一處河汊上的轉灣,這裏的水麵並不深,形成一個小小的河溝,水麵上生著大量的蘆葦,在其他三季中,這裏簡直是一個碩大無朋的魚窩窩。


    越往前走,水麵越淺,不一會的功夫,盧利的半個身子已經露了在水麵以上,冷風吹來,生出一層一層的雞皮疙瘩,張清幾個手裏拿著抄網、臉盆,也跟著下了水,嘩啦嘩啦的水聲響起,盧利轉頭掃了一眼,呲牙一樂,“就……這。”


    “小小,”胥雲劍盡量蹲下,把身體埋在水裏,隻留一個死人頭在水麵,“怎麽弄啊?直接下網?”


    盧利左右看看,伸了手在水裏估摸著,最後肯定了水流的方向。開始指揮:讓胥雲劍和張清在上水的地方築壩,曹迅、周傑倫、王喜雨(就是那個陝北知青)到岸上折了些樹枝葦杆,然後回來和他一起肩挑手抗地幹了起來。


    胥雲劍和張清一會兒的功夫就築起了一道泥巴堆成的大壩,壩頂慢慢接近水麵。盧利又貓下腰,閉著氣在水底下扣著、扒著,把那些樹枝葦杆像喜鵲蓋窩一樣枝枝杈杈地支撐好,在泥壩的底下掏了個洞,這才招呼著岸上的民兵把網拿來。和曹迅小心翼翼地將網在攏在泥壩靠近下水的一方,兩邊用繩子在河溝岸邊找了小樹捆好,這才滿意地直起身子。


    “小小,這就行了?”


    “魚……食。”


    有人遞上事先準備好的魚食,袋子裏是昨日拌好的棒子麵,從商大娘家央求來的幾滴香油淋在上麵,聞起來噴噴香。


    盧利掏了一把,勻勻地在附近水麵上撒了,金黃色的食粒密密麻麻地鋪滿了碧綠蕩漾的河麵,稍一停頓,便浸滿了水慢慢地沉了下去。看著差不多了,盧利招招手,帶領隊伍上了岸,拿過軍大衣圍在身上,兀自冷得瑟瑟發抖,“盧利…m的,你可真是缺心眼兒,”


    曹迅一邊跺腳一邊咒罵,“怎麽就非得趕這日子下河呢?”


    m,”胥雲劍毫不猶豫的罵了回去,“這不是你說的嘛,要小小給你們幾個逼剋的改善改善?”


    曹迅嘿嘿一笑,不再理他了。


    初冬的太陽眼瞅著就要掛到了頭頂,陽光灑在身上,絲毫不覺溫暖,站在這四麵空曠的野地裏,西北方帶著絲絲水汽吹拂而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把棉衣打透,盧利天生不怕冷還好一點,其他人都是弓腰縮背的跺腳不停,“小小,差不多了吧?這得等到幾點?”


    盧利走到剛才下了網的地方,脫衣入水,手拎著掛在岸邊枝杈上的繩子一拽,死沉死沉的,這一下,他難得的微笑起來,向岸上的眾人招招手,曹迅第一個跳到他身邊,興奮的問道:“有嗎?有嗎?”


    “把‘嗎’字兒……去嘍!”盧利有些眉飛色舞的說。


    “真的?哈哈!”曹迅興高采烈地抓住另一頭繩子,拎了拎:“我cao,還真沉!”


    “緊……著,收!”


    “好嘞!”


    曹迅答應一聲,和胥雲劍幾個嘴裏喊著號子把網拽上來。那網越往上收便越發的沉重,裏麵的魚還在活蹦亂跳,接近零度的空氣中,漾起團團白霧!魚兒在網中死命掙紮,把網拽得顫顫悠悠,好幾次幾乎要扽脫了手。


    岸上的民兵看見有便宜可撿,也興奮起來,眾人一同伸手,終於把滿滿一網魚生拉硬拽地扯上了岸。那些魚有大有小,卻個個壯實肥碩,不時地蹦起來又落下去,此起彼伏,現出一派勃勃的生機。在明媚的陽光映照下,波光鱗鱗的份外耀眼。


    盧利大約的掃了一眼,網上來的魚種類繁多,草魚、鯉魚、鰱魚、胖頭、鯽魚,幾乎能叫得上名字的淡水生魚都包含在內了,數量在三五百條上下,“裝桶……上……車。”


    “好嘞。”來之前,眾人帶著家中用來挑水的鐵桶,還有一輛大車,紛紛把魚裝好,兩個民兵推著車,哼著歌向村子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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