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居建在城外的一座清幽山上,而從京城到清幽山,我和水瑤用輕功的話,隻需要半個時辰的路程。而清幽山也如其名一樣,清淨,幽美。


    按道理來說,一座離京城這麽近的,風景如畫的山脈,應該會吸引很多人踏青,遊玩的。就算無人遊玩,打獵,采藥的總要有一些人吧。可是,偌大的清幽山上,卻看不見一個人。而原因很簡單,就是外表看著越美麗的東西,便越有毒。


    具水瑤說,這清幽山上,到處是毒花毒草,毒蟲毒物,


    被她這麽一說,我都頓感全身發癢,腳底發麻。不過,我知道,這完全是我的心裏作用,因為進入清幽山的時候,水瑤已經給我吃了避開這些有毒物體的藥丸了。


    而林淼居是建在清幽山半山腰的一座竹林裏,雖然隻是簡單的三間竹屋,卻給人一種靜心舒服的力量。


    可是,這片竹林也不是人人都進得來的,據說竹林的布局采用了五行遁甲之術。不懂的人硬闖進來,一定會迷失在竹林中,最後被活活餓死。


    在我和水瑤剛剛走出竹林迷陣,竹屋映入眼簾的時候,夜魅就從側麵的一間竹屋走了出來。看到是我時,緊繃的神經好像終於可以鬆懈下來了一樣,重重的呼了一口氣。


    “你來了?”夜魅故作冷漠的說。


    看著他那別扭的樣子,我都差點沒有被他氣笑了。他那叫哪門子的冷漠啊?真正冷漠的人,是對別人視而不見,而不是他這樣,主動和別人搭話,而說話的語氣冷漠。


    “恩。我來了。”我點點頭,會心的對他笑笑。


    “那進去看看他吧。”夜魅神色有些沉重地指著身後的屋子道。


    “恩”隻是一個字。我視乎比夜魅地神情變得更凝重起來。


    一步一步地向那間屋子邁進。心中頓時五味雜陳全部湧現。在經過夜魅身邊地時候。我停下腳步。嘴唇蠕動了幾下。才艱難地問道:“他……他還好嗎?”


    “還好。隻是失血過多。還在昏迷中。但是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夜魅沉聲回答道。聽不出他此刻地情緒是喜是憂。我知道。他對裏邊那人地生死是漠視地。


    “那。他什麽時候會醒來。”我又問道。。


    “估計要到明天才會醒來。”夜魅回答道。


    “哦。謝謝你。”我抬眼。望進夜魅冷漠地眸子裏。鄭重地說了聲謝謝。


    “不用。不過,我希望他醒了以後,可以馬上離開。”夜魅別開視線,不看我。身影霎時間,比剛才還要冷了幾分。


    有些為難的想說些什麽,卻又悻悻的閉上了嘴。


    “等他醒來,你最好不要說話,免得他從你的聲音中,聽出你是誰。”夜魅很正色的囑咐道。


    “不說話?”我反問道。不讓我和那人說話,難到要我裝啞巴啊?


    “對,裝啞巴。”夜魅點點頭,說完。便轉身離開。帶著水瑤走進了三處竹屋裏的正房。


    “吱……”竹門開啟的聲音糾起了我的心。


    我停下腳步,深呼吸一口氣。才有力量邁向裏屋的臥室。


    邁進臥室,隔著圓地紗幔帳。我看到一個**著上身,身上纏滿了繃帶的男人。他的臉在紗帳裏若隱若現,看不清容貌,輪廓卻清晰可見。


    一步一步,像是去完成什麽艱難的任務一樣,我艱難的走到了床前。


    伸出顫抖的右手,輕輕的撩開紗帳的一端,那張讓惴惴不安,又反複猜測的臉便映入了眼簾。


    盡管我早就猜到了是他,但在證實了以後,還是不敢相信地,後退了一步,手裏地紗帳也跟著飄落。


    我用右手握住嘴巴,極力壓抑住,想要嗚咽出聲的哭泣聲。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他不是皇甫逸風地摯交好友嗎?為什麽會來刑場劫屍,而不顧生死!這算不算他背叛了和皇甫逸風的友誼呢?


    而他倒下時地那個眼神,那句話,再次在我腦中徘徊。


    那樣的表現,哪裏像一個哥哥對妹妹的表現啊!應該更像一個與摯愛生死離別的悲情場麵吧!


    與摯愛生死離別?


    不,怎麽可能!楚秋喜歡我?他不是一直在幫我和皇甫逸風複合嗎?


    太多的問題得不到解答,隻能放棄不去想,他喜歡我也好,把我當妹妹也罷。我都不想再回到過去,與他們糾纏。


    因為我現在是紅衣,卓飛雪已經喪生在了火海裏,所以就讓前世的情感牽扯在那場大火後,畫上一個句點吧。


    那一夜,我沒有離開楚秋住的那間竹屋,因為夜魅告訴我,他身上的傷口過多,到夜裏有可能會發燒,所以需要有人及時發現,好做相應的處理。本來夜魅讓我回去睡,想讓水瑤留下來,照顧楚秋,但是被我拒絕了。我已經不能回報他的深情了,唯一能為他做的,便隻有在他養傷期間照顧他了。等他被送下清幽山的時候,也是我們各奔東西,永不相認的時刻了。


    那天夜裏,楚秋果真發起了高燒。還好,夜魅給我留下了藥物。我急忙喂楚秋吃下。可是這藥還吃的是一波三折。


    偌大的藥丸,楚秋是咽不下去了,我又沒有什麽力量,能拍著他的後背讓他吞下。便隻能另辟捷徑。


    我先把藥丸泡在熱水中,讓藥丸可以融化於熱水中。然後,再喂楚秋喝下泡過藥丸的水。可惜,此法再次失敗,楚秋不隻吃不下藥丸,就連水也喝不下。


    倒入口中的藥水。全都順著嘴角流了出來。情急之下,我也顧不得什麽男女有別了。喝了一口藥水後。就準備嘴對嘴的哺給他喝。


    楚秋的臉在我麵前一點一點的開始放大,兩張唇越挨越近。就在我地唇快要貼上楚秋的唇時,一聲暴喝,嚇得我頓時渾身一顫,整口藥水,全都嗆進了自己地胃裏去。


    “你做什麽?”夜魅憤怒地聲音在靜寂的夜裏猛然炸響。毫無預兆的聲音。簡直是嚇得我半死。


    “咳咳咳…….”我被藥水嗆的咳嗽不止。


    夜魅黑著一張臉,走到我身背,拍著我的後背,幫我順氣。


    咳嗽了大概能有一分鍾,我才逐漸好轉,喘著粗氣,瞪著他問道:“你瘋了,大半夜不睡覺的,出來嚇唬我。”


    他別扭地撇過臉,有些賭氣的問我:“你剛才在做什麽?”


    “喂藥啊。”我一邊審視著他。一邊不以為然的答道。


    他轉過臉,很生氣的反問道:“喂藥?”


    “啊,喂藥。”我皺著眉,點點頭。


    聽到我的回答,夜魅視乎更生氣了,大聲對我吼道:“喂藥需要嘴對嘴嗎?”


    雖然,我來自於現代,對於用嘴給楚秋哺幾口藥並不是很介意,但是被夜魅這麽一問。頓時讓我也覺得不好意思起來。那感覺就像我真的吃了楚秋的豆腐一樣。


    “那個……他吃不下藥丸,也……喝不下藥水。”我才......才用……才用嘴哺給他的。”我磕磕巴巴的才將一句話說完。而且是越到最後,越覺得難以啟齒。


    天啊。我這是怎麽了,明明是我不介意犧牲自己的吻,來給楚秋喂藥,怎麽被夜魅這麽一質問,變得真地好像做賊心虛了似的。


    不對,質問?夜魅憑什麽質問我?我做什麽,好像與他無關吧!一想到這,我的火氣也上來了,畢竟自己剛才像被拷問犯人似的,被拷問了半天,我能不氣嗎?


    “喂,夜魅,我做什麽好像與你無關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我生氣的大聲吼道。其實,我也不是真的生氣了,隻是為了挽回點剛才失去的麵子罷了。


    魅瞪著我,臉色被我氣得發黑。他這是生的哪門子氣啊?還氣成那樣。簡直是莫名其妙嗎!


    “我?我怎麽了?”我瞪著他,毫不相讓的反問道。


    “你……你不知廉恥。”夜魅被我氣得一句話脫口而出。話一出口,就連他自己地臉上都露出了愕然之色,一副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一句話,說得我連與他鬥氣的心思都沒有了。看著他愕然地臉色,我嗤笑出聲,自嘲般的喃喃自語地說道:“原來我在你心裏就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衣兒,我不是......我不是......”他看著我,神色痛苦的在那結巴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出他到底不是什麽。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麻煩你出去,我還要給他喂藥,他現在燒得很厲害。”我別過頭,不看他變得有些緊張的神色,下了逐客令。


    “衣兒......”他輕喚我一聲,想喚我正視他。可惜,我還是繼續不搭理他。


    因為我對夜魅的不搭理政策,讓室內再陷選入靜寂。我以為以夜魅的高傲脾氣,受到了這樣冷落的待遇,一定轉身,摔門,離開。可是,就在我等了將近三分鍾後,他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絲毫沒有走的意思一樣。


    就在我以為他在和我較勁,不準備走了的時候,靜寂的室內響起了他的腳步聲。


    他本是練武之人,且內力深厚,走路應該是輕而無聲的。可是,這次發出的腳步聲,簡直比普通人的腳步聲還要大,就像是在故意氣哼哼的跺腳一樣。是想告訴我,他很生氣,他要走了嗎?


    可是,為什麽腳步聲不是越來越遠,而是越來越近了呢!


    就在我反映過來,抬頭看向夜魅的時候,他已經一個大力,把站在床邊的我。一把拉到一旁,弄得我險些摔倒。這家夥是吃了炸藥了嗎?


    “喂。你是不是瘋......”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在看到夜魅的舉動後,就哽在了嗓子裏。


    他扶起楚秋,塞了一顆藥丸進入他的口中,略微一用巧勁,拍了一下楚秋地後背。楚秋渾身一震,那顆藥丸視乎就咽了下去。


    夜魅輕輕將楚秋放回原位,理也不理我的就向門口走去。


    我以為這家夥會賭氣地,真地什麽都不說的就走了出去。可就在要邁出門口的時候,他略微停頓了一下,但是沒有回頭,隻是背對著我說:“以後要給他喂藥的話,你就去找我,不管多晚都可以。”


    說完這句後,夜魅這次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望著夜魅地背影。我搖頭輕笑,這家夥怎麽像個孩子一樣,這麽喜歡鬧別扭啊。而且還是死要麵子的那種野蠻男人。


    不過,他怎麽出現的這麽及時啊?現在已經是深夜了,他不會那麽好心,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看楚秋吧?


    不會吧,難道這家夥大半夜的不睡覺,是為了監視我?


    一想到這。我又不由得想起了。湘月樓的那兩個丫鬟說的話。難道,夜魅真的喜歡我?


    我趕緊搖頭。晃掉腦袋裏猜測到的想法。因為愛情對於此時的我來說,過於沉重。所以我暫時不想再談。就算是他睡不著跑來看看,怎麽那麽巧地就撞上我要給楚秋哺藥!


    楚秋在吃了夜魅喂的藥後,燒便一點點的退了。隻是退了燒的他,卻依舊睡得不夠安慰,嘴裏呢呢喃喃的很是痛苦。


    “小雪…….小雪……”楚秋不停的輕喚我的名字。


    “小雪……對不起……楚大哥救不了你。”楚秋的眉頭緊緊的皺起,很是痛苦。


    我想抓住他地手,給他力量。可是,卻終究狠下心來,沒有這麽做。因為我不知道他幾時會醒來,所以我怕我地舉動被他看見後,會對我的身份生疑。


    原來,我也可以做到這般狠心,這般決絕啊。


    “楚大哥,對不起。”我在心裏不停地道歉,不停的自責。


    淚,再不想流下,卻還是止不住。


    我用雙手捂住嘴,不讓自己痛哭出聲,而身體卻因為這份壓抑,而變得顫抖不已。


    哭了不知道多久,隻知道眼睛已經腫脹得無法睜開,淚水已經幹涸。


    再次摸摸楚秋地額頭,溫度很正常,再也沒有一點發燒的症狀。於是,我才放心的轉身離開。


    因為我不想被楚秋看到我紅腫的眼睛,所以我必須在他還沒有醒來的時候,先行離開。


    雖然夜已經很深了,回到夜魅為我準備的房間後,疲憊一天的我,卻依然沒有任何的睡意。


    夜魅的竹屋很幹淨,也很雅致,但是卻沒有一點女人的氣息,我想這裏應該從未迎接來過女主人吧。


    躺在床上,望著帳頂,心中不斷盤旋著,這短短幾個月裏,所經曆的風風雨雨,


    傷心,落淚,卻不是我想象中的淒美,而是物是人非的慘敗。


    拖著這疲憊的身心,我是否還有勇氣,去愛,去相信。


    將近卯時,當天空泛起了魚肚白,我便起床梳洗了。好在男人的發髻比較好綰,才沒有讓我不綰發就出屋。


    我一路摸索,在楚秋對麵的廂房找到了廚房。廚房裏應有盡有,而且還都保持著新鮮。一看就有人天天更換新鮮的食材,為夜魅的隨時到來做準備。


    來了這裏幾個月了,都不曾下過廚房,還好手藝沒有生疏。


    我用了半個時辰,就準備了清粥和水餃,以及一些小菜。


    一切準備就緒,我才去敲夜魅的門。


    來給我開門的是正在為夜魅更衣的水瑤。看到我的到來,夜魅的神色便是一愣。


    其實,有什麽好愣的啊,這裏隻有我們幾個人,不是我來敲門,難道是躺在床上的楚秋啊。


    “有事嗎?”頭發還披散在身後的夜魅問地有些不自然。不知道是看到我不自然。還是讓我看到他這個頭不梳,臉不洗的樣子才不自然。不過。這家夥為什麽才睡醒就戴上了人皮麵具啊。他就那麽怕別人看到他地容貌嗎?


    “我做好了早膳,你來吃吧。”我說完後,為了不讓他再不自然,轉身便要離開。


    “等一下,衣兒。”夜魅急忙出聲叫住我。


    “還有什麽事情?”我轉身問道。


    “換回女裝吧。”他輕聲說道。


    “為什麽?”我不解地看著他。


    “因為你裝男人裝的一點都不像,我怕他醒了後。會看出蹊蹺,怕到時候,會更加麻煩。”夜魅有些不自然的解釋道。


    “可是,我沒有帶女裝在身邊啊。”我雖然覺得夜魅的話很有道理,但是也要有女裝才能實行吧。


    “水瑤昨天已經幫你取來了。放在你房間的櫃子裏呢。還有新的人皮麵具也已經和衣服放在了一起,你去喚吧。我們在大廳等你。”夜魅此時地臉色已經恢複了自然,所以聲音又恢複了冰冷低沉。


    哎,明明不是個冷若冰霜的人,為什麽要用冰霜將自己塵封,這樣的活著。不會辛苦嗎?不會難受嗎?


    “嗬嗬”我在心裏苦笑,我又有什麽資格去評價夜魅活得真不真,累不累呢。因為我不也準備要活得不再真,要用恨去包裹傷痕累累的自己嗎!所以我便沒有資格去評價夜魅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衣櫃,果真看到了幾件嶄新的衣服,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幾套衣服裏。便有一套是大紅色的。


    我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想都不想的就抽出那件火紅的裙褂,穿上了身。然後。拿了那張人皮麵具,坐在銅鏡前。輕輕撕下臉上原有那張,換上這個夜魅為我新準備的女款人皮麵具。


    我發現我拿人皮麵具地手已經不再顫抖,隻用了一天,就不再顫抖了。看來,我的適應能力真的很強。


    對著銅鏡一點一點的將人皮麵具戴得平整後,就麵臨了一個巨大的難題,就是綰發。在鏡子前弄了半天,還是一頭雞窩發。


    在梳發梳得胳膊已經發酸後,我很實相的放棄了這個大工程,選擇用一根發繩綁在發的尾端,就算大功告成了。


    夜魅為我準備的女款人皮麵具也是及其普通的容貌,雖然不及以前那張臉漂亮,卻也不失清秀。不過,我也理解,他為什麽為我準備一張普通地臉。因為隻有普通地臉才會讓人不容易注意,要不然太醜或是太美,都容易讓人印象深刻的。所以易容地人都會選擇大眾臉來掩飾。


    出了自己的房間,我先去了楚秋地房間,看著他還在昏迷中,我才去了大廳。


    我到大廳的時候,夜魅已經坐在了那裏等我,桌上已經擺放了我做好的飯菜,估計是水瑤在我回去換裝的時候端上來的。


    夜魅看著走進來的我,眼神一愣,但是一閃即過。


    那是什麽眼神?是看到我的一身紅衣驚豔的,還是看我連頭發都沒有綰起給嚇得。


    “為什麽不綰發就出來了?”他有些別扭的問道。


    果真啊,這家夥是覺得我不綰發,不成體統。可是,我不成體統,他別扭個什麽勁啊。我又不是沒有穿衣服就出來,他有必要看到我後,馬上別過臉去嗎?


    我聳聳肩,無所謂的笑笑說道:“我不會綰發。”


    “什麽?不會綰發?你以前不是公主的貼身侍女嗎?”夜魅皺著眉,開始不敢置信的打量我。


    糟了,我怎麽忘記了卓飛雪以前是古玄月的侍女呢,哪有侍女不會綰發的一說啊。


    我絞盡腦汁,終於想到了說辭道:“因為以前都有人幫我綰發,所以我就不會唄。”


    “侍女也有人伺候?看來齊陽的皇室對侍女還真是好啊。”夜魅嘴角掛起一抹玩味的笑,看著有些慌亂的我,對於我的說詞視乎完全不相信。


    這也不能怪夜魅多疑,這年頭的女人,要不是出身在顯貴之家,哪裏會有女人不會綰發的。


    “是對我很好啊,因為實際上我是古玄日的朋友,並不是古玄月的侍女,所以有人伺候我,也沒有什麽奇怪的。”我嘴硬的繼續狡辯,我就不相信,夜魅連卓飛雪以前到底是自己綰發,還是有人伺候都知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坐下吃飯吧。”夜魅很有風度的不再與我糾纏,讓我坐下吃飯。


    我當然也見好就收了,趕緊坐下吃飯,不再說話。說什麽啊,我那些話,我自己都覺得漏洞百出,何況是聰明的夜魅,會相信就怪了。


    “真是奇怪了,一個綰發都有人伺候的侍女,居然會做飯,而且還能做的這麽好吃。”夜魅像是自言自語般,漫不經心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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