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的帳戶名字所言,他是首腦。


    江喻白和程遇行坐在電腦前,看那些羅克策劃的視頻。


    看了幾分鍾,江喻白覺得一陣噁心,去泡了兩杯濃茶端了進來。


    程遇行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腦屏幕,「羅克一直是策劃者,為什麽開始自己動手屠殺?」


    江喻白喝著濃茶,「也許是策劃多了,覺得還是自己動手刺激。」


    程遇行不這麽認為,「第一,我認為他動手殺人的時間,一定有什麽原因在裏麵。第二,受害人被挖腎髒,他對腎髒有什麽執念嗎?第三,他策劃了那麽多起懸案,為什麽這次留下了很多清晰的指紋,讓警方找到他,甚至是讓警方故意找到他?」


    江喻白想了想,「也許,被警察抓住,更刺激?不知道,正常人是理解不了,這種殺人狂魔的想法的。」


    程遇行說:「第一起是羅克幹的,後麵兩起,是羅克的信徒,也就是追隨者做的。」


    程遇行這麽說,是因為他想起了,羅克在受審的時候說的,他有署名權。


    就像智慧財產權一樣。他是這個殺人方法的發明者,擁有者。


    他有署名權,別人沒有。


    殺人者要用他設計的方法,必須帶上特製的羅克的指紋手套。


    指紋手套是可以偽造出來的。


    似乎都通順了。


    但,為什麽死者都被刺上了五角星,挖去了腎髒。


    有別的什麽意義在裏麵嗎?


    程遇行給周淮舟打電話。


    周淮舟看了死者照片,沉吟了片刻,說道:「羅克應該是加入了一個教派。」


    「教派?」程遇行想起三具屍體額頭上的五角星刺青。


    「是的。但羅克加入的這個教派,應該是信仰魔鬼和血祭的教派。顱骨穿孔......我記得之前看過一個古老的部落,他們祭祀的方式,就是在活人的顱骨打孔。」


    程遇行吃驚地問周淮舟,「祭祀?你是說顱骨穿孔是祭祀儀式?」


    周淮舟說:「是的,那個部落的人,信奉顱骨打孔,靈魂會從孔中飄出。活人的靈魂,更加純淨,他們的神會更喜歡。」


    程遇行恍然大悟,「你是說,如果羅克有追隨者,那麽一定是這個教派的信徒,對嗎?」


    周淮舟說:「可以一試。」


    ·


    程遇行去了技術部門,技術部門根據他的線索,在暗網尋找羅克最近發布內容的房間。


    羅克的記錄已經被刪除。


    技術部門加班加點破解,也隻獲得了一點有限的信息。


    羅克發布殺人方案的地方,是一個叫「血聖母」的房間。


    房間內有一百人。


    羅克的殺人方案定時發布,會自動發送給叫價最高的玩家。


    羅克已經設計好了五十個方案。


    這五十個方案,已經被刪除,無法獲取內容。


    江喻白覺得有一絲寒意像一條蛇一樣,從他的脊背慢慢爬上了他的頭皮:「幸虧找到了他的電腦,破譯了他的暗網密碼。要不然還有四十七個人,現在有生命危險。」


    程遇行苦笑,「暗網為什麽叫暗網?它像深海中珊瑚下的一粒沙子。因為它的伺服器在國外,ip位址隨時都在變化,非常難鎖定。也就是說,我們即使知道了『血聖母』房間中有一百個人,我們依然找不到他們在哪兒。即使在大街上迎麵碰上,我們也無法辨別。」


    江喻白看了看房間發布任務的時間,「隊長,按案件時間間隔來看。距離暗網「血聖母」房間,發布新的一輪殺人方案,隻有三個小時的時間了。三個小時後,方案將會自動發布。」


    江喻白問技術部小劉,「能不能取消自動發布?」


    技術部的小劉無奈地搖頭,「一旦點了自動發布,是無法撤回的。除非破解隻有發布者知道的,獨有的,層層加密的密碼。現在的技術,遠遠達不到。」


    程遇行眉頭緊皺,「留給我們破案的時間,隻有不到三小時。」


    三小時,要潛入一望無垠的大海中,找到某個珊瑚下的那一粒沙。


    幾乎是不可能的。


    程遇行和羅克坐在審訊室,他們中間隔著鐵柵欄。


    羅克不知道,程遇行他們破譯暗網的事。


    他決定賭一把!


    程遇行問:「羅克,對於你犯的那起殺人拋屍案,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羅克眼中閃過一絲疑慮,「那起?」


    程遇行沒抬頭,「我們已經查明,後邊兩起不是你幹的。兇手另有其人。兇手已經承認了。」


    羅克臉上有一絲慌張,「誰在冒充我?誰是背叛者?」


    程遇陽故意輕描淡寫:「冒充?背叛?沒有吧?兇手已經交代,包括你犯的那起兇殺案,也是他在暗網發布方案指使策劃的。你,不過是一個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執行者。和宰羊殺豬的屠夫無異。」


    他的話奏效了,程遇行利用了羅克的自負。


    羅克激動地說:「那個人是誰?」


    程遇行看著羅克,「由於紀律,我不能告訴你他的真名。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他的暗網名字,叫summit。」


    羅克聽到summit,將拳頭砸在審訊椅上,他瞪大眼睛,臉上出現了猙獰,「summit是我!我才是策劃者!我才是神的親使!我才是!」


    程遇行對他的激動置若罔聞,沒有停止手中記錄的筆:「你別扯別的,你隻需要交代你的那件案子。其餘的,我們都調查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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