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王家的家主前幾年故去,如今王家的當家人,便是駙馬王猷文。


    他本是琅琊王家嫡出的公子,文武雙全,隻可惜先太子與高調的禹王爭鬥,禹王在一行人出遊之時,對先太子下了殺手,反被早有預料的太子當場格殺!


    唯一的意外,便是出遊的時候,刺客刺向太子的時候,太子慌亂之下,扯過來一旁的公主,擋在了身前——


    慌亂之下,還是王猷文挺身而出,給公主擋了一致命的一刀,一刀正中右肩膀,險些將右胳膊摘了。


    經此一役,文武雙全的王家主,右胳膊經脈盡毀,再提不了刀槍棍棒,也拉不了強弓。


    王猷文對此絲毫怨言都沒有。


    當然,明麵上,他也不敢有!


    先皇後不放心,也曾私下派人打探,竟然私下裏抱怨的話也沒有……


    如此風光霽月的男子,世所罕見。


    武皇先皇後,便美滋滋地將公主嫁了出去。


    清顏在奏摺裏看到公主出嫁之後,一改往日的驕縱,粗茶淡飯,喜著布衣。


    在琅琊,驕奢淫逸之地,簡直是一股清流,很是受到眾人的讚揚。


    她對封邑的百姓也好,琅琊的百姓也好,尤其是貧苦百姓,很是憐憫。


    哪家起火了,哪家孩子沒了父母,她定是派人接濟救濟,簡直是當地人的活菩薩。


    因此,清顏知道,她們若是連夜出逃,便如先前一般,被公主撞到,她倒是可以讓芸娘跟沐澤嫁妝夫妻。


    她裝成奶娘,沐澤當時躺著,公主應該不記得他的臉,隻是沐澤身上的刀傷沒辦法掩飾。


    所以,燈下黑,才是今夜最好的掩護,她賭公主隻會在大街上尋人,不會滋擾百姓。


    果不其然,她一覺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一早才裝馬車,她低頭看了下大街上的馬蹄印,眉頭皺起。


    這是軍馬的馬蹄印。


    清顏低頭,用腳尖攆了攆地上的印子,心裏忍不住罵了句髒話。


    日尼瑪,這是前後夾擊呀!


    第267章 她的笑顏


    暮色降臨,晚風漸起,秋寒襲人。


    果然如清顏料想的一般,成文公主等人疾馳到先前的城鎮時,南宮玥下令道:「各條街給本宮搜——」


    她話音剛落,疾馳一路帶著怒火的侍衛,猶如拿了雞毛令箭。


    四散開來,一人憋了一肚子火,上前一腳就踹開了街頭的一處房門,院子裏的燭燈亮起,孩童啼哭不止。


    顯然被驚到了。


    那侍衛剛要踹人,身後忽然驟疼,接著才是鞭子的響聲。


    他挨了公主一鞭,成文怒斥道:「做什麽唬人?」


    他一臉委屈:「公主,卑職是奉您命搜查呀!」


    「讓你搜,沒讓你作威作福。」


    「公主,如今黑燈瞎火,便是街頭的耗子,他也該睡了,搜人不挨家挨戶踹門,難道門會從裏麵開不曾?」


    「不將人驚醒,難道主人會在睡夢中回到卑職的話,公主吶,卑職冤枉呀……」


    「奔襲這一夜,卑職是上眼皮都恨不能拿棍子支起來,卑職也想老婆媳婦熱炕頭,卑職……」


    這人也是個老油條了,一番唱念下來,成文果然心軟。


    「算了,不過是一袋銀兩而已,一個離宮的『死人』不值得本宮如此大費周章,讓人收隊,回吧……」


    公主給了梯子,那人還非要欠登地多問一嘴:「公主,回哪?」


    南宮玥白了他一眼:「琅琊。」


    一燈如豆,火光映著青年眉眼,光影躍躍,他麵冠如玉,眉目如畫,就連被燭火映在牆上的影子,都有一絲風流倜儻。


    他凝神靜氣,安安靜靜地看著麵前的棋盤。


    他如蔥白般白淨又纖細的左手食指中指夾著黑子,落下了一子。


    少頃,又用右手,從右側的棋奩裏,試圖夾起白子,奈何右手不斷地顫抖,手指完全不聽話。


    每每棋子剛夾起,又落回到了棋奩裏。


    他正襟危坐,也不氣餒,仍是百折不撓地繼續,終於抖成篩糠的右手,高舉到了棋盤上。


    他長長的眼睫毛茸茸,如今垂下了眼,望向白方的路,試圖落在既定的位置。


    奈何右手抖動得厲害,完全不聽他使喚,軟弱無力。


    隻聽一聲清脆的啪嗒一聲,白子到底是落錯了位置,疊落到一片黑子的上方。


    孤軍作戰,猶如要被風吹之的林中秀木。


    也好似不能自主的人生。


    他無聲地嘆了一口氣,用左手,將亂了的白子,撥亂反正,放到了她想要去的位置。


    嘴角這才微微翹起,院落裏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他並沒回頭,仍是看著麵前的棋局,視線都不曾掃過來半分。


    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上位者的氣勢:「何事?」


    「家主,主母計劃失敗,回程路上,似乎遇到了一雙故人,交談了下,公主本已到了門口,又返程去追了……」


    「哦?」他聲音如玉石般清冷剔透。


    點了點頭:「知道了,退下吧——」


    來人應是,剛要轉身,又被他叫住:「等等!」


    「一雙故人,長得如何?」


    「男子貌似是個侍衛,女子……好像姓霍……哦,對,是霍清顏。」


    男人右手剛剛夾起的白子,再次滑落,他這次終於轉過了頭,「霍清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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