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剛要轉身離開,又被南宮燁叫住。


    「那個道士的蹤跡可尋到?」


    「啟稟陛下,雲機道長蹤跡未定,每次臣帶人前去,都撲了個空……」


    南宮燁若有所思,「在商仲卿的軍營裏尋一尋……」


    來人愣住:「陛下?」


    南宮燁手指敲著椅背,腦海裏都是那年輕道士的無賴模樣。


    無論是他大言不慚地讓自己賜婚,還是一本正經對商仲卿說他們有夙世因緣。


    南宮燁再次點了下椅背。


    近水樓台先得月,若他是道士,倘若真心求取。


    必然是要在心儀女子周圍露臉……


    但這一切不方便明說。


    他便強勢下令:「照朕說得做。」


    「臣遵旨。」


    南宮燁點頭,隨即又問:「傳說中保定城外的龍脈入口,可尋得?」


    「已有眉目……」


    來人猶豫問道:「陛下,為何您讓屬下暗查左相……可是覺得這龍脈與左相有關?」


    南宮燁閉目晃著搖椅,肯定地說:「不是與左相有關,是與霍家有關……下去吧。」


    來人行禮告退,與端著洗漱用品的陳桔一行人,擦身而過。


    陳桔前來請示:「陛下,溫泉湯池已經備好,奴才服侍您更衣……」


    南宮燁起身,往溫泉林子裏走,在陳桔的服侍下,下了溫泉,陳桔乖乖退下。


    保定城郊的這座宅子,本是霍閑修建的私邸。


    霍閑死後,朝廷清查他的財產,才發現他巧立名目,沒少摟錢。


    府中四處,珠寶遍地。


    隻是憑藉他的貪婪,府中的財務,好似冰山一角。


    錢財往來的帳本,不翼而飛。


    霍閑是霍剛舉薦,又是先太子親自欽定。


    行事處處高調,顯然手中握著什麽要緊的物什,有所依仗。


    南宮燁本沒往寶藏方麵想,可陰差陽錯聽了個飛龍將軍的故事。


    醍醐灌頂,思路大開。


    保定城外不但有所謂的斬龍庭。


    更有他祖上的皇陵!


    若是先太子……


    不,先太子沒這個膽色!


    若是左相將先太子藏匿的寶藏,放在在皇陵之中……


    便是來了招燈下黑。


    任誰也不會想到……


    任誰也不會想到……當今陛下會挖自家的皇陵。


    南宮燁嘴角諷刺翹起。


    若是寶藏真的藏在皇陵之中,他也絲毫不介意炸開皇陵,取之予民。


    活人都顧不得,哪裏又會顧得上死人。


    他可以炸開皇陵,取走財物,再陷害給左相……


    亦或是推到前朝龍脈上去……


    他腦中想著事情,人已經下入了湯池之中。


    此處泉眼是天然溫泉,置於露天。


    一冷一熱,冰火兩重天。


    溫暖的泉水包裹著他。


    本想著正事的他,不知為何,腦海裏閃過的卻是宮中湯池的冰涼的池壁。


    清顏雙眸盈盈如水,殷紅如血的嘴唇,欲語還休。


    烏髮散亂,觸感細膩的肌膚。


    長腿似滕蔓,極盡所能的纏繞著他。


    以及蕩漾的水波,撒遍地下的水漬……


    他仰頭靠在凸起的石頭上,周遭水溫升起,引得他熱血沸騰。


    心底身下,倏地竄起了一把火。


    他黑眸沉沉,本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再是不重色慾,曠得久了,身體本能地想要開闢戰場,縱橫馳騁。


    他是聖人,也是男人。


    南宮燁呼吸急促,腦海裏都是清顏的模樣。


    周遭是竹林清風,一陣風過,竹林響起沙沙的聲音。


    他此行隱蔽,沒帶太多侍從。


    因要泡溫泉,也早已吩咐清場。


    而此時,他的背後忽然想起細微的腳步聲!


    他忽然坐起身,隨手拿起岸邊的石頭,一個側身,眸光一閃,看到一個黑衣人纖細的身影!


    他一把扣著那人的手腕,大力一扯,將她拉入水中,手中石頭穩住狠地就要朝著那人的頭上砸去!


    黑衣人手腳也很麻利,雖然被禁錮著手,卻淩空一腳重重地朝著他的子孫根踹去——


    若挨了這一腳,不死也殘!


    南宮燁隻好側身避開,反身用手肘撞向來人。


    來人身體輕盈,很是靈活,下意識蹲下了身子,紮入水中,避開此擊。


    水下再次朝著他來了個黑虎掏襠。


    被他一把再次撅住雙手,他微微一怔。


    他一手便能抓起來人兩手。


    手腕纖細……似個女子。


    被擒住雙手的女子,似乎並不認輸屈服,腳下再次往南宮燁下身踹來,卻是一腳踢偏,正踢中了他的大腿。


    南宮燁不由得發出一聲悶哼。


    聽到熟悉的聲音,黑衣人似乎動作僵住了。


    溫泉池中霧氣繚繞,本是看不清麵目。


    兩人過了幾招,都沒太注意對方的臉。


    見手中女子動作緩下,南宮燁本可拿起石頭砸死她!


    不知為何,冷硬如他,反而一個轉身將來人壓在岸邊。


    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麵而來。


    南宮燁一手將她雙手高舉頭頂,一手分開了她大腿,用精裝的身子牢牢將來人壓在身下。


    他欺身而上,與來人四目相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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