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南宮燁折騰了一通,清顏沒了睡意,穿上了衣服,走到了偏殿。


    想必是得了南宮燁的吩咐,上麵堆砌著各種奏摺,想來他醒來也不打算離開慈寧宮了。


    清顏耳邊又恍惚想到他的呢喃,臉上不由得有些發燙。


    心裏卻暗自告誡自己,任何女人,心裏都有虛榮心,一個九五之尊正值壯年,有能力有手腕又長得好的男的跟你表白。


    無論是喜歡與否,心底或多或少都會有波動。


    還是不要當真為好,他清醒的時候說得話,都不可信,又何況是夢話。


    清顏趕走心中煩亂的思緒,坐下身,隨手翻開了一本奏摺。


    是連庚希連將軍班師回朝的奏摺,應該就是這幾天了,禮部詢問應該如何招待。


    是不是按理應該由陛下親自在城門給他接風?


    這個霍清顏沒辦法替南宮燁做決斷,她不知道他們君臣如何相處,南宮燁心中是否猜忌他。


    轉瞬放到了一邊。


    又隨手點開了個奏摺,居然是參皇後沈靜若的哥哥,當今的國舅沈平昌的。


    沈家雖然是商賈出身,先前南宮燁登基,沈家可沒少出力,如今沈靜若又當了皇後。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沈家自然是水漲船高,向上走一步。


    沈平昌被封了承恩侯。如今這個摺子就是禦史台參他的,說他德行不修,夜夜笙歌。


    身為國舅,身為侯爺,卻常常流連秦樓楚館,狎妓作樂,還好男風……


    據說承恩侯府前幾日,就有妓女和象姑(相公的諧音,男妓)被打死了,半夜抬出的承恩侯府……


    清顏八卦的小火苗看得津津有味,更佩服上奏摺的人,她看了眼署名。


    京兆尹——傅懷安。


    名字挺好聽。


    在京城,一板磚下去,砸死十個人,八個都是有來頭的,皇親國戚太多了。


    京兆尹這個官,職位不高,卻舉足輕重。


    要麽剛正不阿,要麽圓滑到極致。


    膽敢參當今國舅,也是個厲害角色,這個名字她記下了。


    她又拿起了一本,熟悉地字體映入眼簾,她微微一頓。


    西北糧餉遲遲沒發,催糧餉的。


    邊關的奏摺,她下意識看了下署名,盛彥師。


    她外祖的。


    這個,她心裏焦急,卻也隻能明天問問戶部,看看卡到了哪個位置。


    又繼續翻奏摺,這次居然是連庚希親自上的奏摺。


    她粗略看了一眼,居然是為吳將軍平反的!


    連庚希大意是吳將軍勞苦功高,吳家軍在當地風評也很好,城破實非人力懈怠,而是兵力懸殊……


    清顏訝異地合上,再次放到了一邊。


    心裏頭卻有些好笑,都說讓她垂簾聽政。


    可她翻開了這麽多,居然沒有一件事,是她能替南宮燁拿主意的。


    她拄著胳膊學著南宮燁的樣子,隨手敲了下桌子。


    不得不承認,或許她應該看的,還是溜須拍馬之流……


    這樣不行啊。


    第65章 一廂情願


    霍清顏挑挑練練,唉聲嘆氣的,隨手又拿起幾個摺子。


    是文臣的奏摺,寫得文采出眾。


    但是看得累。


    清顏手拄著下巴,看著看著,才醒來沒多久,就覺得又有些昏昏欲睡。


    她還在想,要不要以後整幾本這樣的奏摺放在床頭,簡直是催眠神器啊。


    恍惚之間,頭上方罩下了一片陰影,那人隨手把她手中的奏摺抽走,慵懶道:「母後倒是勤政。」


    說話這麽不陰不陽的,要不是看他臉上若隱若現地有自己的巴掌印。


    剛才在夢裏說心悅她的,估計是鬼了。


    清顏反正壓根也不相信他的心係,和帝王談情,風險太大。


    清顏瞥了瞥嘴,沒吭聲。


    見清顏沉默不語,南宮燁不由得又想到先前的春夢——


    心底到底還是碧波蕩漾,他握拳清了清嗓,又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翻開了奏摺看了一眼。


    「你身體不舒服,這樣的奏摺就不必看了,左右也沒什麽用。」說著,隨手扔到了一邊。


    清顏突然想到了自己外祖上的摺子,就把先前的幾個奏摺遞給了他。


    南宮燁鳳目微挑,雙手抱胸地看著她,清顏仰頭,做乖學生狀:「這幾個摺子,需要陛下決斷。」


    「哦?」南宮燁接了過來。


    清顏私心作祟,下意識地把自己外祖的摺子放到了最上麵,南宮燁打開一看,微微一愣,心中明了。


    臉上帶著瞭然的笑:「先前是漠北作戰,軍需必須可著連庚希那頭,所以盛將軍這裏,朕就壓了一壓。」


    他解釋道;「眼下漠北用兵也結束了,明日朕便讓戶部兵部著手準備定北侯的糧餉。」


    清顏聞言,緩緩點頭,心頭的大石落了下來。


    整個人神情也輕鬆了許多。


    南宮燁見她如釋重負,心念一轉,隨手用手中的奏摺挑起她下巴,悠悠問道:「如此,母後可是滿意?」


    清顏用手打開摺子,忍不住笑了下,點點頭:「尚可。」


    南宮燁也跟著笑了笑,臉上露出了久違的酒窩。


    他又隨手打開第二份摺子,臉上的笑意凝了下,不漏痕跡地放到了一邊。


    清顏沒放過他的神情,第二個奏摺應該是禮部上的,奏請迎接連庚希的摺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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