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純說完就皺起臉,一臉嫌棄的說:「討厭死蘿蔔了。」


    這是宋炳平發明的獨屬於他們家的拉勾,原因是他們家除了宋母外沒人喜歡吃蘿蔔。


    宋純已經困了,揉了揉眼睛往臥室走,到了門邊還不忘叮囑:「記住,不能說。」


    正打算關燈的宋炳平沖她擺手示意她趕緊去睡。


    宋純今天太累了,連澡都沒洗倒頭就睡,和她一道之隔的何洲渡精神奕奕 ,趴在被窩裏和他的女神聊天。


    【洲洲不是粥:我們周末去新開的滑雪場吧!】


    【愛心彩虹小馬.jpg】


    【美少女光波:好啊好啊!#害羞#】


    情竇初開的少年羞紅了臉,身體埋在被窩裏亂滾,哼哼唧唧的壓住想歡呼的聲音表達激動。


    「不過我應該再叫一個人。」


    何洲渡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想:「不然她知道以後生氣了怎麽辦?」


    「我不當你和你女神的電燈泡。」


    宋純「啪」一聲把書合在桌上,第二天傍晚跑到宋純家邀請她的何洲渡愣了兩秒。


    就是這兩秒的功夫,宋純已經合上門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生悶氣。


    【小荔枝:你周末有空嗎?我們去公園吧】


    「喂,你怎麽了?」


    還沒等給程橙的消息發出去,身後的門被人推開,宋純一個激靈起身,何洲渡倚門斜睨她,宋純不樂意了:「你不知道敲門嗎?」


    何洲渡仗著身高腿長,一個箭步躺到宋純床上打了個滾,滿不在乎道:「你和我還講究這些。」


    宋純坐在床沿不語,任由何洲渡在床上鬧騰。十五歲的少年正是躥個子的時候,何洲渡又經常往外野,不經意露出的腰腹勁瘦有型,隱隱能看到快練出來的腹肌,腰線極為優美。


    宋純臉唰一下紅了,眼睛不知道該往哪放,目光閃爍的扭頭躲開何洲渡。


    宋純的床又軟又香,何洲渡鬧騰夠了也不捨得挪開,單手撐頭支著身體,問:「這可是春榆鎮的第一座滑冰場,我爸費了好大的心思才搶到三張門票,你真不去?」


    「不去。」宋純斬釘截鐵。


    何洲渡追問:「為什麽不去?」


    宋純捏緊床角的被罩,低垂著頭忍下心頭泛起的酸澀,悶聲開口:「你去追你的女神,我留在那裏礙事。」


    「怎麽會礙事?」旁邊微微塌下去,何洲渡坐到宋純旁邊。


    少年身上的清爽草木香侵襲宋純,就算宋純已經聞了好多年也聞不膩,反而越陷越深。


    宋純也不清楚自己的想法,隻是單純的喜歡他身上的草木香。


    宋純不知道為什麽何洲渡的一句「怎麽會礙事」能輕易牽動她心神,抬頭時眼底亮晶晶的,期待的問:「你真的希望我去嗎?」


    「當然了。」何洲渡理所當然,「你是女孩子,肯定懂女孩子喜歡什麽,到時候順手幫我一把。」


    「幫……你一把?」宋純愣住。


    何洲渡點頭:「對啊,實在不行替我說幾句好話也行。」


    一股難堪湧上,宋純喉嚨裏像被卡住一根刺,張嘴想像往常一樣應下何洲渡的任何請求,心裏卻長出一雙手,緊緊抓住她的嗓子不準她說話。


    「你怎麽了?」何洲渡驚呼。


    宋純臉上一陣濕熱,她回過神伸手一抹,指腹沾上濕漉漉的水,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哭了。


    「沒事,我……我最近眼睛有些疼。」宋純胡亂抹了把臉。


    何洲渡經常說她是水做的水娃娃,每說一回宋純就要追著他打一回,現在看這話說的沒錯,宋純越想止住,眼淚越像不要錢一樣往下掉,一串串的順著下巴砸在她手背上。


    何洲渡以為有誰欺負宋純,捏住宋純雙肩,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她,生氣詢問:「誰欺負你了?」


    「都說了沒有。」宋純晃了晃身體要掙開何洲渡的手。


    何洲渡性子急躁,他怕宋純被欺負了不說,語氣不由急了些:「說實話!」


    宋純不肯開口,低頭輕聲抽噎,眼淚像珠子似大顆的往下砸。


    她能說什麽?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哭。她和何洲渡五歲就認識了,何洲渡的一路成長都是她見證的,她是何洲渡最好的朋友。


    宋純本來沒細細思考過她和何洲渡的未來。


    第4章 電影


    直到高一開學的第三天,宋純像往常一樣站在校門口等何洲渡。


    那天的何洲渡比任何時候都晚,等到黃昏落日的時候打完籃球的何洲渡才姍姍來遲。他從小就和別人不一樣,他身上散發的草木香讓他身邊總是擠滿人。


    尤其是運動完滿頭大汗的時候,別人身上都是臭烘烘的汗味,隻有何洲渡身上的香越來越濃。


    路邊的榆樹葉片攜來薄紅探秋,連天的紅霞點燃春榆小鎮,穿著紅色球服的少年抱球奔來。


    何洲渡發梢的汗珠落到低領衣襟,悄無聲息濡開,球服緊貼胸口,鼻尖沾著小汗珠,沖宋純羞澀一笑。宋純沒見過何洲渡露出過這種內斂的表情,責怪的話生生咽下去,何洲渡羞怯的告訴她,他喜歡上了一個女孩。


    四周寂靜了。


    何洲渡又說了什麽,宋純聽不清了。


    如果真的像別人說的那樣,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是別人的光,那何洲渡一定是其中最亮的一束。


    宋純以為何洲渡是屬於她的光,原來何洲渡隻是短暫的停留在她身邊而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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