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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臥鋪客車一路上還算順利,除了偶爾有小孩和老頭要求停車方麵一下,車裏一直都很安靜。


    瞳瞳一直睡得很安靜,想起5年前,安鐵帶瞳瞳回貴州的時候,瞳瞳一直都是忐怎不安地睡不著,一路上不斷向安鐵問這問哪,什麽快到沈陽嗎?到北京了嗎?到貴陽了嗎?


    那一年,當火車從北京出發,路過華北華中平原的時候,在靜謐而又有些躁動的黃昏,一輪罩著一圈淡淡光暈的落日掛在地平線上,如一個巨大的雞蛋黃,時間是仿佛也變得靜謐和久遠起來,一想起這情景,安鐵的心裏就彌漫著一股恬淡的久遠的芳香。


    安鐵看了一眼瞳瞳,長大的瞳瞳比以前更加恬靜,雖然現在碰到那麽多的問題,但瞳瞳還是安靜地躺在身邊,沒有不安,沒有躁動,車過了沈陽,過了山海關,瞳瞳還在熟睡,她已經講自己完全的交給了自己。


    “瞳瞳的安靜是因為我給她的安全感嗎?”


    安鐵摸了摸小巴,有些不自信地笑了笑。


    實際上,從監獄出來之後,安鐵的心裏從來就沒有安心過,那麽多詭異出格的事情一件一件地發生,危險一直在,自己卻一直沒什麽眉頭,自己怎麽會有安全感呢?


    隻不過,愛讓人義無反顧,除了擔心瞳瞳受到傷害,自己倒是從來就沒有恐懼過。


    大客上的臥鋪很擠,躺著很不舒服,坐起來也難受,又沒人說話,這樣的夜雖然有些漫長,但看著瞳瞳在暗中如花一般安靜甜美的臉,安鐵還是覺得這樣的旅途充滿了詩情畫意。


    8月,灼熱的風不時灌進車窗。路途一片漆黑,但一路上,遠處隱隱約約燈光一直閃爍著亮在看起來很遙遠的地方。安鐵仿佛這次的回鄉之路,充滿了溫情,和充滿了難以現象的危險與挑戰。


    第二天淩晨,快到到北京的時候,人群就開始騷動起來,人們急不可耐地收拾東西,等著到站,有的甚至已經站起來,在車中間的過道上排起了隊。


    安鐵看著這些急不可耐的人們,心裏有些苦澀地笑了起來。在中國,人們普遍都生活在某種焦慮之中,無論甚麽事情,總是怕丟下,怕趕不上趟。


    比如現在,明明不用著急,他們還是提前一個小時在哪裏排起隊來。


    瞳瞳終於在嘈雜的聲音中醒了過來,睡眼惺忪地周圍看了看,臉色緋紅地對安鐵說:“叔叔,我一路都在睡覺,沒陪你說話啊。”


    安鐵笑道:“在車上能睡覺是好事啊,我也剛醒,我們也收拾一下,準備下車吧。”


    走出火車站,瞳瞳看了看外麵車輛不多的馬路,和車站門口行色匆匆走出車站的行人,問:“叔叔,這麽早,我們去哪裏呆會呢?”


    安鐵說:“嗯,現在一般地方都沒開門,這樣,我們先找個桑拿浴洗個澡,等商場開門了,我們就去買點衣服什麽的,然後就趕去機場,時間還不好混嘛,一會就過去了。”


    從桑拿浴出來,安鐵和瞳瞳去商場買了幾件換洗衣服,也沒在北京耽擱,就直奔機場,飛往南京。


    飛機一在南京祿口機場落地,馬上就有一種潮濕悶熱的氣息鋪麵而來,天空還在下著小雨,這是一種典型的南方的氣息,安鐵很熟悉,從小安鐵就是在這種氣息中長大的。


    大概因為沒有到過南京的緣故,瞳瞳顯得有些興奮,牽著安鐵的手,東張西望的,嘴裏不停地念叨著說:“挺怪的,一落地,就感覺這裏與濱城完全不同,濱城的感覺讓人清爽,而這裏,怎麽說呢?”


    安鐵看著瞳瞳在哪裏想詞描述對南京的感受,也就沒著聲,笑著等瞳瞳把自己的感受說出來。


    等了一會,看瞳瞳還在哪裏琢磨,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於是笑道:“是不是感覺又濕又熱,心裏還蠢蠢欲動的。”


    安鐵一說完,瞳瞳馬上就抬起頭,對著安鐵笑了一下,說:“對了,就是這感覺,不過,不是蠢蠢欲動啊,隻是這種的氣候,總是讓人覺得心裏有些不平靜。”


    聽了瞳瞳的話,安鐵哈哈大笑道:“那還是蠢蠢欲動,你的感覺就對了,南京這個地方一向是風流場胭脂地,誰到這裏都會蠢蠢欲動,一條秦淮河,十大才女名妓,風流韻事就無人能及,濱城號稱浪漫之都,其實,南京才真正是談情說愛的好地方。”


    聽安鐵這麽一說,瞳瞳仰頭看了安鐵一眼,紅著臉說了一句:“是嗎?秦淮河一定很漂亮吧?”


    安鐵猶豫了一下,問瞳瞳:“你是不是很想去看看?”


    瞳瞳說:“有點想。”


    安鐵說:“行,我們一會就去秦淮河看一眼,然後再走,今天時間來不及,不然,等下次來南京我們在好好玩玩,也許回來的時候,我們可以在這裏住上兩天,反正來南京的機會很多。”


    瞳瞳說:“要是時間緊張,我們今天就不用去秦淮河了。”


    安鐵說:“沒事,既然來了,就一定要去看一眼,否則,就像漆黑看美女,卻找不到電燈開關,那多沒意思。嘿嘿。”


    瞳瞳笑笑說:“那好吧,聽你的。”


    安鐵本來是不想去秦淮河的,安鐵現在哪都不想去,尤其不想在南京逗留,憑直覺,安鐵總是感覺南京一定是一個是非之地,這種感覺如此強烈,卻有沒什麽證據。


    但安鐵回家,還是選擇了路過南京,其實,也是憑著一種直覺,安鐵希望能在南京發現一點什麽,既擔心,有希望能碰到點什麽事情,很矛盾。


    恰好瞳瞳也希望能看看秦淮河,那就去看看吧,瞳瞳說有點想,那就是很想。


    瞳瞳說:“叔叔餓不餓?要不要在機場吃點東西?”


    安鐵說:“你餓不,要是很餓,我們就在這裏吃點。”


    瞳瞳說:“不是很餓。”


    安鐵說:“那我們就坐機場門口的大巴去市內,去秦淮河旁邊找一家飯店吃點。這個機場裏賣的東西死貴,還不好吃,跟搶劫似的。”


    瞳瞳笑著說:“好。”


    安鐵牽著瞳瞳的手,出了祿口機場大廳,上大巴,奔向煙雨中的南京,這座著名的讓人感慨萬千扼腕歎息的金陵城。


    祿口機場離市區很遠,加上下雨,出租還難打,而且打出租跟坐大巴時間也差不多,尤其是,大巴人多,安鐵現在覺得隻有在人群中,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人民群眾一向都是最溫和最善良最安全的。


    安鐵其實多次來過南京,不過,都是匆匆路過,風景之地哪都沒去過。


    大巴到了市內,安鐵和瞳瞳就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秦淮河。


    在出租上,瞳瞳顯得有些緊張,仿佛去秦淮河是去見一個什麽很在乎的人。


    安鐵很奇怪地看了瞳瞳一眼,覺得瞳瞳的表現有些反常,瞳瞳出門,對風景什麽的一向態度恬淡,今天這是怎麽了?


    不過,一看瞳瞳的興致頗高,安鐵情緒也隨之好了不少,路上不斷問出租司機這樣那樣的問題,司機懶洋洋的問一句答一句,顯然,對安鐵和瞳瞳的興奮,顯得很是不以為然。熟悉的地方沒有風景,也難怪,恐怕司機每天要碰到無數問這些問題的人。


    “夫子廟到了。”


    司機說。


    “師傅,我們是去秦淮河。”


    瞳瞳輕聲說。


    “姑娘,夫子廟就是秦淮河,這條街,往前,裏拐,看到夫子廟,就看到秦淮河了。”


    司機說。


    “哦。”


    瞳瞳拿起包,下車之後,站在夫子廟街上,看起來有些茫然。今天雖然下著小雨,人還是不少,可見,秦淮河的魅力還真不是說說的。


    “丫頭,我們走吧。”


    安鐵牽起瞳瞳的手,在夫子廟街道有著各種各樣精玫典雅的小店鋪,兩邊的小吃店裏飄出各種讓人垂誕欲滴的菜肴的香味,安鐵和瞳瞳走在細雨中,誰也沒有想到應該去買一把雨傘。


    夢裏秦淮。這個在曆史煙雲中,在萬丈紅塵裏,有著神秘的魅力和迷人傳說的地方,在此時的煙雨中,會是怎樣的情致呢?


    這時,安鐵突然沒來由地想到一句古詩:畫舫予所喜,雲舟不是舟。


    雅宜風澹蕩,那共水沉浮。


    畫舫?秦淮畫舫!當這句古詩在安鐵的心裏流過的時候,安鐵突然被詩中“畫舫”這個詞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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