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靈宗雖是丹修,幾代掌門都是如此氣質,想來這個大師兄也作為接班人而養成了這樣的習慣。


    「問靈宗為何要興師動眾的過去?」


    季鶴白移開視線望了望雲舟:「可能他們同為丹藥之宗,之間有什麽糾葛。」


    墨明兮不由得想起薛辭,期期與問靈宗若是還要交鋒。先有了修元塔的介入,後又有同源逼迫,今晚不會太好過。


    季鶴白冷不丁的話打斷了他的思考:「一門自有一門決斷,難道你管得天下之事?」


    這話算是季鶴白還給他的,墨明兮卻也脫口而出:「盡力而為罷了。」


    季鶴白扶了快要站不穩的墨明兮一把,並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墨明兮心中升起一絲擔憂,期期若想反抗,手中隻有一個籌碼,那便是他知道季鶴白和那算籌的衣缽傳人所在何處。


    想到這裏,墨明兮催促著季鶴白往反方向走:「我們快走。」


    話音未落,隻見一隻雲舟調轉方向而來,箭矢擦著墨明兮的肩膀沒入土地。


    想什麽來什麽,兩人回頭看見雲舟之上正是薛辭。


    薛辭沒有下船,雲舟降落卻帶起一陣勁風。墨明兮沒再躲開季鶴白扶他的手,他確實快要勻不出力氣周旋了。


    薛辭朝季鶴白行了一禮,道:「我不是來切磋的。」


    季鶴白皺起眉頭,顯然薛辭的擅自離隊,會讓問靈宗的人很快注意到這邊。他語氣不善:「什麽事?」


    薛辭麵上沒有了之前那股崇拜的神色,平靜道:「煩請季掌門去一趟問靈宗。」


    季鶴白冷聲:「什麽意思?」


    薛辭自知理虧,柔和了許多:「抱歉。我雖不在師門已久,但仍需須得為宗門之事打算。若是季掌門能答應我的要求,即便是被證道當場,我也無所畏懼。」


    這話說得遮遮掩掩叫人摸不著頭腦,季鶴白不耐道:「到底什麽意思?」


    「我猜今晚之事是季掌門所為,便自作主張用問靈宗的名號擔了責任。如今修元塔已到永樂宗,可想不日就將因為永樂宗一事問罪問靈宗。還希望季掌門能幫我帶回口信,替我坐鎮山門。」


    季鶴白不能理解薛辭的作為,冷冷道:「我沒有拜託過你自作主張。」


    薛辭將一塊刻著自己名字的玉牌拋給季鶴白:「星衍閣受到重創,問靈宗不得已需要新擇門派。季掌門,我也是問靈宗的丹錄長老,自然需要為門派計深遠。玄清師弟尚且迷途不知返,又代行掌門之權。問靈宗對立修元塔,還需季掌門稍稍助陣。」


    賀玄清的師兄?墨明兮不曾想薛辭竟然有如此資歷。


    墨明兮細算自己從玉京出來並沒過太久,而星衍閣就已經被重創到盟友倒戈。他盤算著或許自己的算籌並未被發現,又或者他們之間的利益因為自己的行事而發生改變。正想著,忽然聽見季鶴白道。


    「我若不去呢?」


    薛辭指了指墨明兮:「你這位衣缽傳人看著不算太好,我自然是拿他的性命要挾。」薛辭聲音十分少年,這樣威脅的話聽起來也十分懇切,好像滿是希望:「問靈宗有固靈丹,能一解痛苦。我一脈雙修,雖劍修資質平平。但丹修來講,隻怕如今放眼修真界,也難再找到我這樣天資的了。」


    季鶴白有些動心,將手上那枚玉牌收進懷裏。薛辭見狀滿意一笑,調轉雲舟而去,輕飄飄留下一句:「此藥以我玉牌打開我在問靈宗舊處的密室,便可輕易尋到。」


    墨明兮下意識要去攔他,轉眼卻被帶上季鶴白的雲舟,往問靈宗方向而去。


    墨明兮道:「他說的話未必可信。」


    季鶴白將雲舟快速行至交疊的山脈裏,才放慢速度重新入水。淡淡道:「他一脈雙修是真的。」


    墨明兮仔細回憶,心中懊惱道:「問靈宗確實有個雲遊在外的長老,隻是不知竟然是薛辭。」


    季鶴白絲毫沒有把傳信和助陣的事情放在心上,反而重點偏頗的打算起固靈丹的事情來:「那丹藥有用沒用,拿到手上一試便知。」


    墨明兮不語,他並不信那丹藥會有用。更何況薛辭假意接近時兩人都沒發現,去了問靈宗難道就能平安脫身?墨明兮還想再勸幾句,卻被季鶴白拷問似的話音打斷。


    「你如何用得太陰真火?」


    墨明兮被這猛地一問打亂了思緒,慌亂胡謅道:「我,我在書上看到的。方才在洞裏借了期期的幫助,居然偶然成功了。」


    季鶴白挑眉,顯然是不信,追問道:「哪本書?」


    墨明兮皺眉,他想了想墨妙妙看了哪幾本書,一一捋清才慢慢道:「五靈領悟篇下卷。」


    季鶴白不依不饒,將幹坤袋中的書冊都取出來。厚厚薄薄的書卷累成小山,堆在墨明兮麵前,季鶴白嚴厲道:「拿來我看看。」


    墨明兮本就冷得要命,腦子裏一片混沌,隻想著趕緊縮進被子裏睡上一覺。可季鶴白卻像是不搞清楚來龍去脈不會罷休,墨明兮隻得埋在書堆裏翻找起那本所謂的書來。


    墨明兮不想讓季鶴白髮現自己的魂魄,隻打算默默完成任務好悄然脫身,眼下就不得不讓自己的每個動作顯得合理。


    他強打精神,一本一本的翻找。心想:太陰真火雖是上乘術法,也不至於讓季鶴白感興趣到非得翻出典籍來吧。就算非得看典籍,難道不能自己動手?他心中話雖然多,但懶得和季鶴白白費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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