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阻止這種異變嗎?」沐晴問。


    「行醫必須對症下藥,你要我阻止異變,至少需要告訴我,他是怎麽變成這模樣的。」嬌嬌道。


    沐晴瞥了一眼四周,確認無人在後,又朝著嬌嬌招手,待她走到自己身邊,這才壓低聲音,附在她的耳畔。


    「基地研製出來的藥水,我給勞秋注射了一部分。」


    她說得平淡,卻叫蘇嬌驚駭。


    「原材料居然是從那麽兇險的巨獸裏麵取下來的?」她隨後了悟,「難怪近些年,找遍了星際找不到第二頭巨獸,原來是它隻有一頭,而它的孢子,還沒找到合適的宿主。」


    嬌嬌說著,略帶些激動問:「現如今,原材料也有了,可以繼續研發藥水。」


    「不行。」沐晴直接回絕。


    她對蘇嬌說:「現在勞秋的價值,比藥水更大。你幫我想想辦法,如何在jsg不幫勞秋恢復的情況下,阻止情況繼續惡化。」


    蘇嬌聞言似乎有些不解,但她並沒有問出聲來,而是下意識道:「你是從腺體注射的?」


    「嗯。」


    「那現在,隻能從腺體下手。」


    「怎麽做?」


    「割掉。」


    蘇嬌說得冷靜,沐晴也沒太大反應,甚至無所謂地點頭,「可以。」


    倒是蘇嬌有些猶豫:「據說這小少爺可是頂級omega,他能同意割掉腺體嗎?」


    沐晴聞言,居然笑出聲來。


    「現在還輪得到他不同意嗎?」


    沐晴反問蘇嬌:「都需要準備什麽?」


    「不用,我帶了來。」


    「那就休息一下,準備摘除腺體。」沐晴靠在沙發上,姿態閑雅:「越快越好。」


    「是。」


    此時的勞秋尚不知情,接下來,他將會麵對什麽。


    他安靜地趴在浴缸裏麵,惴惴不安地等著會診結果。


    可惜的是,沐晴和蘇嬌沒等到,倒是等到了花木兒。


    他走到浴缸旁,都不和勞秋直接對話,一劑麻醉紮進去,人就沒有了動靜。


    勞秋隻能昏睡一小時,可這麻醉,卻能叫他一整夜醒不過來。


    當勞秋趴著,躺在操作台上,蘇嬌戴著口罩,手裏拿著剪刀和消毒液,麵色沉靜。


    一個晚上過去。


    沐晴合上了手裏的書,抬起頭的時候,剛好看見蘇嬌從房內走出。


    戴著的口罩已經取下,她揉著酸痛的脖頸,滿眼疲憊。


    「花的時間挺久。」沐晴淡淡評價一句,甚至沒問結果如何。


    蘇嬌會心一笑:「這畢竟是生、殖、器之一,又不像是眼珠子那般,說取就取。」


    「辛苦你了。」沐晴道:「一宿沒睡覺,你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如果勞秋有什麽異常,我再叫你。」


    「他能有什麽異常?」蘇嬌嘟囔。


    「對自己的醫術如此自信?」沐晴微微笑。


    蘇嬌也回以微笑:「要是醫術不精,你也不會叫我過來。」


    「那倒是沒錯。」


    沐晴道:「快去休息吧,你眼下都已經青黑。」


    「行。」蘇嬌打著哈欠,轉身離去之時,還不忘叮囑沐晴。


    「病人的身體已經被改造得差不多,比牛還壯實,我手術刀都割不開他的皮膚,差點上雷射槍。」


    她懶洋洋地往房間走著,「不用擔心他恢復情況,不如擔心一下,該怎麽安撫他的情緒。」


    「好。」


    沐晴目送著蘇嬌進屋,而後便收回視線,又隨意抽出一本書,翻開來細細研讀。


    直到一聲悽厲的慘叫響起。


    緊接著,二樓傳來這種噪音。


    沐晴現如今,居然已經習慣這種時不時傳來的尖叫,她從善如流收起書,往二樓走。


    在她之前,花木兒已經先一步抵達,現在正站在屋內,似乎在說些什麽。


    叫勞秋驚懼憤怒到,滿屋都是根須。


    偏偏花木兒無所畏懼,他滿臉快意,一幅大仇得報的快活。


    屋內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沐晴冷眼看著這一切,在根須絞上機械,機械化作利刃,砍向根須的時候。


    她這才出口,「住手。」


    但到底,花木兒手裏的刀,還是砍下。


    數十條根須被齊齊斬斷,七零八落地落在地上。


    花木兒不願收手。


    即便他可以。


    沐晴見狀,臉色一沉,「花木兒,出去。」


    花木兒梗著頭,第一次和沐晴對著幹。他不解地看著沐晴,竟有幾分質問,「勞秋害我如此,現在我變成這個模樣,全是他導致。現在我不過傷他幾厘,你就嗬斥我?」


    「看來我昨天說的話,你完全沒有聽進去。」沐晴冷冷淡淡,「我不需要一個會壞我事的人。」


    她目光如刀,比雷射殺傷力更甚,「你現在,就離開主星。」


    花木兒一語不發,麵色複雜。


    他不再說什麽,而是簡單收拾完自己的東西後,便離開這裏。


    當花木兒離開,屋內便隻剩下勞秋與沐晴。


    沐晴也是現在才注意到,屋內的設施已經被毀得幹淨,牆壁上麵出現道道裂痕,頭頂上的吊燈,此刻也墜毀,就砸在勞秋的腿上。


    偏偏勞秋一點傷沒有受,一點血沒有流。


    哪怕是被利刃刺透,也毫無反應。


    他隻是害怕地看著沐晴,眼睛裏麵嗪著淚,將落未落,「我的腺體……我的腺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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