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是別墅外的門鈴。


    江梓衿一愣,還以為是謝景有什麽東西忘了拿,去而復返。


    「我下樓去開門。」


    她跑到樓下,剛一打開門,來者卻不是謝景。


    約翰斯衝著她眨眨眼,燦金色的眼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他用法語朝她問好。


    「中午好,美麗的小姐。」


    江梓衿呆了一下,約翰斯身高很高,將外麵投射進來的陽光都遮擋了大半。


    「不記得我了嗎?」


    江梓衿記憶力還沒那麽差,反應過來後說道:「您好,約翰斯先生。」


    她能聽懂一些簡單的法語內容,倒也沒露怯。


    約翰斯看到她脖頸上的點點痕跡,笑容更加耐人尋味,嘴裏跟抹了蜜一樣甜,帶著他們國家特有的浪漫與熱烈,卻不顯得令人反感。


    「清早過來就能看到您,真是我的榮幸,」約翰斯深吸一口氣,微闔著眼眸,表情是有些誇張的陶醉,「就連空氣都與平日截然不同,連我被逼著早起上班的煩悶都一掃而空。」


    現在的時間已經是下午一兩點了,怎麽也算不上是清早。


    江梓衿並沒有把約翰斯的話放在心上。


    「您是來找謝景的嗎?他剛走,現在不在這邊。」


    約翰斯笑眯眯的說:「沒事。」


    他收回了臉上不太嚴謹的笑容,「我是來『工作』的。」


    工作?


    江梓衿下意識的問:「什麽工作?」


    約翰斯笑而不語。


    老管家從江梓衿身後走了出來,出聲道:「約翰斯先生。」


    約翰斯抬眸看去。


    老管家道:「謝少要事纏身,暫時未歸,您隨我來吧。」


    約翰斯聳聳肩,「行吧。」


    江梓衿回頭看了一眼,老管家臉上的表情有些緊繃,像是在忌憚著什麽。


    這不是麵對客人應該有的態度。


    管家對約翰斯的態度有些奇怪,總體上還是恭敬的。


    江梓衿側了側身讓約翰斯進來。


    約翰斯走了進來,他轉過身,還從外麵還拉了點東西。


    那是一個巨大的明黃色旗幟,四周都鑲上了金邊,旗麵上的圖案亂糟糟的,讓人理不清頭緒,線條重疊之處,隱約透出一個巨型蓮花的圖案,正中間似乎還用硃砂畫了一隻猩紅的單眼。


    江梓衿看了一眼就覺得有些不舒服。


    這種感覺像是旗幟中伸出一隻手,穿過她的軀殼觸碰靈魂,拉拽著她往前拖。


    約翰斯將旗幟捂住,「哎呀哎呀,這東西可不是隨便看的。」


    他衝著江梓衿笑,「尤其是你。」


    老管家上前幾步擋住了江梓衿,麵色有些不善。


    「您逾矩了。」


    約翰斯抱著旗幟,又在身後掏了掏,掏出一把蠟燭來。


    「行行行,早點幹完我也能早點回去休息。」


    江梓衿視線越過老管家,她看到了熟悉的紅燭。


    和昨晚上放在娃娃房的紅燭很相似,唯一不同的是,約翰斯手上拿著的紅燭上麵也用金絲勾畫了一些淩亂的線條。


    約翰斯手微動,將紅燭在她眼前晃了晃,「好奇?」


    江梓衿細長的睫毛受驚般的顫了顫,朝後退了半步。


    約翰斯:「這是一種薰香,很難得的東西,一般多用在神明佛祖的祭祀上,使用者的心越誠,效果也就越顯著。」


    他衝著江梓衿狡黠的眨眨眼,「當然,價格也非常昂貴哦~用幾根就少幾根的稀罕貨。」


    江梓衿聽到『祭祀』兩字時,心就跟著提了起來。


    「這裏......供奉著什麽?」


    約翰斯掃了一眼老管家抖動的臉皮,長籲短嘆,「我可是簽了保密協議的,要是泄露出去,要賠幾個億,我可付不起。」


    他玩笑一般的道:「要是小美人願意幫我付違約金,我不介意更換僱主。」


    江梓衿也笑道:「我以為生意人為了講究誠信,不會輕易更換僱主。」


    約翰斯:「美人在我這兒總歸有點別人沒有的特權。」


    他提著大包小包稀奇古怪的東西,哼著小曲兒往別墅二樓走。


    「都說謝家大少平日裏最不信封建迷信,如今看來,和傳聞也是有點出入。」


    老管家清了清嗓子,「約翰斯先生。」


    約翰斯燦金色的瞳眸微微一轉,不知是憋著什麽壞心思。


    「好好好,這也說不得那也說不得,謝景的規矩真多。」


    他轉臉看向亦步亦趨跟在身後的江梓衿。


    「江小姐也要跟著我一起去嗎?」


    老管家先一步答道:「江小姐留在這邊。」


    江梓衿的話被老管家堵了回去。


    直覺告訴她,約翰斯的『工作』一定不簡單,很可能還和她的主線任務有關。


    老管家對著江梓衿道:「謝先生有過吩咐,不讓您接觸這些。」


    江梓衿抿了抿唇,「好吧。」


    這別墅裏麵到底有什麽......


    江梓衿想起了好幾年前,她曾經通過走廊的密道見到了一個被綁在椅子上的女人。


    那女人披頭散髮,形容狼狽,身上也亂糟糟的散發著惡臭。


    當時還以為是自己在做夢。


    也許......那時看到的一切是真實發生過的。


    ——謝景在那棟別墅裏,囚禁著一個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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