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一路向東,帶著一家四口直奔闊別多年的錦城市,龍厲在車站接他們,早已為主子把住處準備好,拎著黛藺的行李上車,帶一家四口前往某個熟悉的地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黛藺坐在車上打量錦城市四周熟悉的街景,逐漸的,看出龍厲是將車開往哪兒了,原來是滕睿哲以前搬出滕家後的公寓,也就是與赦逸的婚房處於同一高級別墅區的房子。


    隻見,高級別墅區的名車一輛接一輛,住進這裏的有錢人多了起來,基本上每一幢別墅都住了人,不再空置,到處透著一股奢華味道。黛藺仔細看了看,發現滕睿哲的公寓重新做了裝修,由裏至外一律翻新,一眼望去,可見至上臻品,名門旺庭。雕花柵欄的院子裏則葺了黑白鵝卵石水池,養著睡蓮,清幽而靜雅。


    當她走進門庭,發現別墅裏有個‘女傭’在迎接她,抱起她的兩個小寶貝就熊吻,熱乎勁兒把小寶寶們親的哇哇直叫。原來女傭是他們的torn阿姨,胸前係著圍裙,正在給他們做菜呢,端著盤子就跑出來了,一手端盤子,一手摟過寶寶們喊阿姨。


    黛藺則在打量別墅裏的豪華裝修,發現廳裏的樓梯不見了,所有的牆壁拆了重新設計格局,大臥室被設計在樓下。蓬勃的陽光正從落地窗投射進來,雅光大床沐浴在太陽光裏,反射出耀目的光彩。西壁床頭則是一幅馬和之的山水畫,那種細軟柔和的筆觸,直欲凸出絹麵來,令人賞心悅目、身臨其境。


    黛藺更發現,她曾經在海南作過的畫,都被裱起掛在書房裏,這裏玻璃幕牆、通花欄杆,外飄窗台,幾何線條簡潔流暢,空間結構圖明確美觀,完全就是一幢現代簡約的新房子,早已沒了以前的影子。而且複式樓上空置了,空曠開闊,可以站在上麵吹風,賞夕陽。


    “滕總,恭喜你終於回調錦城市唷,這是torn為你準備的接風洗塵宴,一會後,我哥,滕爺爺、滕伯母都會過來為你慶祝。”torn眉開眼笑的把右手中的寶寶放下,熱情的把滕總和黛藺各自抱了抱,歡迎兩人回來,又指了指餐桌上早已準備好的甜品,“吃正餐之前先吃點甜品,十分鍾後開席。”


    對黛藺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重新回到廚房煮她的大餐了,幾十道菜,已讓她完成了一大半,現在隻等著把高壓電鍋裏的骨頭鹵好,把一些切好的菜炒一炒,就可以開席了,誘人可口的菜香味兒正一陣陣往客廳裏飄散,香飄萬裏。


    黛藺見兩個小寶寶蹲地上與小雪球和它兒子小球球玩去了,不再粘人,龍厲又在給滕睿哲稟報一些事,兩抹高大的身影漸漸往陽台上走,嚴肅交談,她便把手洗了洗,準備去給torn幫忙。


    但是正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可視對講係統上顯示兩個男人的臉,一個多年不見的古傲,一個多日不見的夜澈,古傲在按門鈴,夜澈在一旁風雅的笑,白皙的皮膚,清亮的眼,邪魅的黑色瞳孔,高挺英氣的鼻子,紅唇誘人,依舊如此驚心動魄的魅惑,帶笑的嘴邊卻勾著一絲不羈…


    看來他回國的時間真巧,剛好趕上滕睿哲的回調接風洗塵宴了,於是他趕過來碰幾杯酒,又恰巧碰上前來的古傲,那就一起進門吧。古傲這幾年由於投身於辦案,俊臉上不知不覺多了一抹嚴厲,皮膚健康呈現古銅色。如果追溯到他年輕時代,想必是,清晨的操場,抖擻著清風,這個籃球隊隊長,好似個追風的少年,有著強健的體魄,黝黑的肌膚,在陽光下飛馳,躍身投籃……


    兩人一同走進客廳來,黛藺在迎接他們,自然而然給夜澈一個擁抱,笑問他什麽時候下的飛機,則與古傲握了個手,請他坐,並給他倒茶。


    夜澈抱過黛藺,邁步進來,挺秀高頎的身子對著那兩個小寶貝兒,眉長入鬢,膚色晶瑩如玉,溫和的雙眼帶著笑,喊了聲‘謙謙、妮妮’,兩個小寶貝兒這才放開懷中的小狗狗,一聲清脆的‘爹哋’,大喜過望,飛撲著撲進他的懷裏!


    於是他把兩小寶貝一起抱起來,原地打轉轉,“聽說回國的第一天,寶貝兒不肯跟太爺爺一起吃飯,跟著叔叔走了。”


    “我們不認識慕爺爺,要跟著滕叔叔找落跑的媽咪。”兩個小寶貝在他懷裏咯咯直笑,一左一右坐在他的肩膀上,抱著爹哋的脖子,“爹哋,你去哪兒了?你也落跑了麽?”


    慕夜澈刮刮他們的小鼻頭,把幼小的他們放下來,“爹哋在美國有一些事要辦,所以先讓媽咪和寶寶先回來,但是寶寶們不乖,不肯呆在慕爺爺家等爹哋回來。”


    “那裏全是陌生的阿姨,把我們當小狗狗哄,我們才不幹。”


    此刻,滕睿哲正與龍厲談些事情,忽聞客廳裏傳來一聲清脆的‘爹哋’,他心中一驚,扭頭往這邊揚眉看去,才發現是慕夜澈回來了!隻見他的兩個雙胞胎歡快的往慕夜澈懷裏撲,不斷的喊‘爹哋’,小身子親昵的往慕夜澈身上爬,把這個才當爸爸!他頓時有些吃味,心頭不是滋味,俊臉陰沉了下來,轉身邁步往客廳走。


    慕夜澈見他現身,笑道:“聽說滕市長即將回調錦城市,可喜可賀啊。今日過來,除了恭賀,順便接黛藺和雙胞胎回去,這段時間母子仨麻煩滕市長你了。”


    滕睿哲雖心潮起伏,但並未勃然大怒,剛毅的下巴點了點:“目前還不算正式回調,有個案子還沒有徹底解決,可能還需要一段時日。慕市長,請入座。”


    這是他和慕夜澈、古傲,第一次同桌,三人互相對視一眼,俊臉平靜,眉眼間比起幾年前,多了一份安靜與釋然。可以看得出來,古傲是徹底放下了,不再與慕夜澈針鋒相對,也不會與滕睿哲提及多年前的傷心往事。他隻是作為一個兄長,用亦父亦兄的目光來看待黛藺今後的感情,不管她選擇誰,他都會祝福她,希望她幸福。


    反觀滕睿哲與慕夜澈,兩人平靜無波的眸色裏,其實隱藏了一絲不能言明的敵對情緒,隱藏了一絲冷意,不可能毫無牽扯,不管黛藺如何選擇,這兩個男人都會在她今後的生命裏占據重要的部分,她必須平衡好、處理好。


    而黛藺,坐在滕睿哲與慕夜澈中間,是尷尬的,又是釋然的,因為這場聚會跟特別,是滕睿哲的接風洗塵宴,宴席擺在他自己的公寓,更接近私人的家庭聚會,但前來參宴的人,卻更像四年前她與夜澈的婚宴。


    如果今天夜澈沒有出現,那麽她與寶寶、torn、滕家爺爺、滕伯母,就是把四年前的婚宴重新擺了一遍,隻不過男主角換掉了,變成了滕睿哲。現在夜澈出現了,那麽今天就是一場再正常不過的接風洗塵宴,她以合作對象的身份被接來吃飯,夜澈則是以世交的身份過來,過來的很及時,沒有讓她感到尷尬。


    所以這頓飯還是會吃,隻要滕睿哲邀請了,她就吃;他提前買車票隨她一起過來了,她無法攔住他,一切隨他,他就是他,自由、行蹤不受任何人管束。


    “澤謙,不要爬到爹哋腿上,自己坐凳子。”旁邊,兒子想念多日不見的爹哋,又調皮的往夜澈腿上爬,撲閃著大眼睛,想要爹哋跟他做遊戲,結果被她給抱下來了,讓雙胞胎一個坐夜澈左手邊,一個坐她左手邊(也就是她的一左一右),方便照顧,但兒子小澤謙被抱下來了,女兒瑩妮又撅著小嘴看著滕睿哲,烏木般的黑眼珠一閃一閃,讓滕叔叔給她喂菜。


    於是在對麵的古傲看來,母子仨被兩個男人包圍著,無論黛藺偏向哪一邊,看起來都是一家人,主要看孩子們更喜歡哪個爸爸,會選擇哪個爸爸。但很明顯的,謙謙選擇慕夜澈,妮妮選擇滕睿哲,黛藺卻不夠分。


    此刻黛藺將妮妮抱過來了,讓妮妮與謙謙並排坐,夜澈負責給謙謙小家夥夾菜,黛藺則負責喂妮妮,這樣看起來更像一家四口。滕睿哲則沒有了照顧女兒的機會,右手僵在半空中,一雙幽深眼眸透著濃濃的失望,停下夾菜動作,憐惜的看著他的一雙兒女。


    慕夜澈教育孩子很有一套,他每吃一道菜,都會先給謙謙夾一筷子,然後爹哋吃,兒子也吃,一大一小吃菜的動作都如出一轍,一起夾菜,一起送入嘴,一起美味的咀嚼,然後豎起大拇指。


    幾分鍾後,被邀請的滕爺爺、滕伯母,慕書記也如約而至了,滕爺爺看起來清減了不少,依舊是一頭華發泛著銀光,膚色光滑,養尊處優,但隨著年齡的逝去,他已不再如多年前鶴發童顏,精神矍鑠。


    他對於四年前勸慰孫子不要趕來錦城市阻止黛藺結婚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尤其是兩年前,睿哲病重,黛藺遠飛國外,他忽然發現,睿哲需要向黛藺證明的,不是他的實力,不是冷靜,而是他能不能陪在她身邊,還能陪多久。


    夜澈是慕書記續娶妻子抱來的兒子,慕書記早年喪妻,續娶了一位名門夫人,卻一直膝下無子,隻有亡妻留下的兩個女兒,後繼無子。於是第二位夫人領養了夜澈,多年來細心栽培,渴望兒子成龍,為她爭一口氣。


    這也是為什麽夜澈一直在與名門小姐相親,卻一直沒有結婚的原因。在慕家,有一位說一不二、將兒子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皇太後,也有一位思想頑固守舊,嚴厲不容違逆的慕書記,於是在這麽長時間的高壓下,夜澈渴望掙脫這種命運,找一個不是被父母安排在他生命裏的女孩結婚。


    但是在刺激睿哲悔悟這件事上,夜澈竟然真與黛藺領結婚證了!當他得知的時候,兩人的結婚證上已經蓋了鋼印,在法律上的的確確確立了關係。


    那天那頓酒,其實喝的不痛快,他認為黛藺有點衝動,把自己的後路全都堵死了,一點退路都不留給睿哲。但夜澈是他給黛丫頭介紹的,也是他這個爺爺,一直在對孫子睿哲失望,要把夜澈認作自己的親孫子。現在黛藺真喜歡上夜澈了,真與夜澈領證了,他該怎麽收場?


    難道讓他們剛領結婚證,就馬上去辦離婚麽?所以隻有繼續讓睿哲鍛煉,讓黛藺完成學業,清醒的認識到誰才更適合自己,兩人都成長了,心態變了,就會用一種更成熟的方式去對待感情。


    然而黛藺畢業後,卻毅然決然飛去了國外,即便是睿哲病重,也沒能留住她的腳步。那時站在手術室門口他就想,錯了錯了,一切計劃都在陡然變故之中,錯了。


    誰會料到突然殺出一個葉素素,眼見真葉素素卷土重來,黛藺選擇的不是留在睿哲身邊,與葉素素一起競爭,而是毅然決然離去!那麽,誰能保證在這兩年的時間裏,葉素素不會與睿哲產生感情?他們是有感情基礎的,舊火重燃比日久生情更可怕!


    黛丫頭也許是被糾纏累了,隻想放逐,不想等一個不懂得挽回的男人。於是時間過去,機會也錯過了,睿哲沒有在翻案之後的那段時間去爭取挽回黛藺,溫暖她千瘡百孔的心,那麽在他回調的日子裏,什麽都不再可能!因為女人最怕的是,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卻不在身邊。


    什麽都過去了,你還在爭取什麽?


    而且這兩年,夜澈選擇與黛藺一同出國,還有一個最大的原因,那就是留在北京的慕太太知道了夜澈偷偷拿結婚證的事,當即怒火燒紅了眼,失望之極,將兒子在國內封殺,秘密調查黛藺的身份。這兩年如果不是慕書記壓著,慕太太極有可能怒火中燒,早已將黛藺的真實身份抖露出來,曝光了他們名義上的叔侄關係!


    但冷靜下來之後,她有另一層考量,她絕不允許蘇黛藺認祖歸宗,卻把她多年精心培養的兒子擠出慕家!雖然夜澈是她抱養來的兒子,蘇黛藺才是大女慕清如的親閨女,兩人沒有絲毫的血緣關係,但在兩人的這種婚姻狀況下,必定有一個不能是慕家的人!夜澈明顯打算退出慕家,讓蘇黛藺名正言順認祖歸宗,回到慕家,但他若退了,她的這個兒子就沒了,以後在慕家,全部是前任太太留下的女兒欺負她,她老了之後怎麽辦?大女被趕出家門了,現在的慕家二女就不是一個什麽好東西,整天算計著怎樣跟她爭財產!


    所以,這就是滕爺爺另外擔憂的一點了,慕太太定然會找上黛藺的,遲早的事。


    此刻,大家坐了滿滿一桌,為的是,給剛剛到家的滕睿哲接風洗塵,慶祝他終於被回調錦城市繼續做市長,順便祝賀他一家團聚。但這裏人雖多,torn在一杯杯的敬酒,給滕爺爺、慕書記、滕母、滕總、慕夜澈一杯杯敬到,調節氣氛,勸慰大家放下往事、解開心結,咱們重新開始,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很凝重,無法笑開顏。


    因為這裏,坐的是兩家人,慕家和滕家,雙方的家長都來了,但黛藺卻隻有一個。慕書記明顯不讚成夜澈與黛藺結婚,隻希望黛藺努力進取,有朝一日能回到他們慕家,做慕家的孫女,繼續做她的大小姐。但兩人偏偏結婚了,讓情況陷入了兩難境地。


    而滕家人,原本是想罰罰睿哲,讓他吃吃苦頭,懂得珍惜黛藺母子,不要再做出一意孤行的事情來,傷害母子仨。不曾想,黛藺與夜澈果真拿了結婚證,睿哲又差一點死在手術台上,滕家不複存在,果真是夠了,夠了,隻希望人團圓,黛藺回國後能再考慮考慮睿哲,帶著一對雙胞胎把滕家重新振興起來,等著入獄的爺爺刑滿出獄。


    那麽,現在母子仨到底該歸於哪一邊?對於睿哲身體上的折磨已經夠了,他在下鄉的這四年一定明白自己錯在哪裏,懂得去改正、去珍惜,那麽對他內心的懲罰,是不是不要太過?如果又如四年前那樣,黛藺毅然的與夜澈拿了結婚證,那麽是否是所有的人都沒有退路可走?


    現在,主要就看黛藺的選擇。剛才她既然願意跟著睿哲來這裏,肯定在她的心裏,是對昔日的甜蜜有一絲記憶的……


    黛藺見長輩們一雙雙眼睛齊刷刷看著她,有期待、有渴望、又有惋惜,她把兩個小寶寶抱下桌,不坐在這兒了,“我帶孩子吃飯,他們在桌上太調皮。”然後一手牽一個,纖柔的背影緩緩消失在眾人麵前。


    ——


    晚飯過後,黛藺隨夜澈一起回慕家,與慕書記同坐私家車的後座,離開滕睿哲的公寓。


    一路上,幕書記問夜澈這段日子在美國忙什麽,怎麽能事先把兩個孩子打包過來,兩個監護人卻不管不問?!雙胞胎出事了怎麽辦?


    黛藺把妮妮抱腿上,讓謙謙坐在旁邊,粉唇邊勾著一抹淺淺的笑,知道慕書記也是在斥責她不照顧孩子,把她和夜澈一起罵了。但從另一方麵想,慕書記這是在關心兩個寶寶,愛之深責之切,不是麽。


    於是她把寶寶們柔軟的小頭發捋了捋,讓寶寶們喊太公,讓太爺爺不要生氣。


    慕書記見兩個小寶貝喊他太爺爺,這才低下頭,嚴肅的雙眼裏透著微微的欣喜,伸手把兩小腦袋摸了摸,讓寶寶們乖。同時,也是默認了黛藺與他慕家的這層血緣關係,把黛藺當做他的親外孫女。


    到家後,慕書記主動把謙謙牽在手裏,吩咐傭嫂給小少爺、小小姐準備房間,並且備上點心和玩具。但他對夜澈和黛藺不大搭理,還是在為前段時間兩人不管孩子,感到生氣。


    夜澈見老頭子在生他的氣,也不隨之上樓火上澆油了,與黛藺在客廳沙發上坐下,笑著問她:“這幾天在滄口過的怎麽樣?”他伸手輕劃黛藺黑亮的發絲,淡淡桃紅色的嘴唇,帶著笑意,一雙眼眸清澈而含著一種水水的溫柔,“聽說凶手被抓了。”


    “你的事處理的怎麽樣了?”黛藺也笑著問他,將臉輕伏在他的肩頭,與他來一個闊別多日的擁抱,聞著他身上清新的味道,“凶手是誰,想必你已經知道了。”


    慕夜澈點點頭,“除了林雅靜,沒有誰會這麽容不下你。黛藺,慕太太追去美國的事,你暫且不要告訴慕書記,一切留給我來處理。”


    黛藺聞言從他懷裏坐起來,望了望樓上,見慕書記已走進書房了,這才將兩彎淺眸笑成月牙,嬌聲道:“如果慕書記知道在這兩年的時間裏,慕太太一直在美國逼我們離婚,想盡辦法為難夜澈你,又給夜澈你不斷介紹女朋友,他一定與慕太太一樣,心裏壓著的石頭終於稍稍落了地。”


    慕夜澈將頎長的身子靠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酒,優雅的喝著,低垂的眸光印在琥珀色的玉露瓊漿上,笑道:“這一次我真是服了慕太太的堅持不懈,兩年來,中國美國兩地飛,堅決不允許我從駐美大使館回調,寧願她搬去美國陪我,讓我改國籍,也不容忍我回國與黛藺你團聚!”


    抬起眸,帶笑的眸底帶著絲絲冷意,對母親的壓製早已感到排斥,“如果我向媒體公布我的真實身份,退出慕家,不知道慕太太會不會發瘋?”


    “夜澈,這一次慕太太跟著你一起回國了?”黛藺將玉手輕輕扶上他的臂彎,挽著他,“這麽長時間的相處,慕太太應該知道我和夜澈你並不是真夫妻。我們有各自的房間,吃在一起,住不在一起。如果事情還可以有挽回的地步,夜澈你不要與慕夫人撕破臉皮,你們是母子,她對你有養育之恩,任何事都不能讓你們母子反目成仇。”


    夜澈注視著她,眼角微微上挑,輕抿的朱唇卻勾著一絲冷笑:“如果我成為慕家的上門女婿,同樣也可以照顧到她老人家!隻不過,慕太太她要的是全部,絕不允許自己的名聲有一絲瑕疵,讓公眾媒介知道她不能生養,借用抱養的方式母憑子貴。這麽多年來,她對外一直是我的生母,習慣了以我這個兒子為傲,襯托起她的光華!所以如果我退出慕家,就等於是毀了她!”


    ——


    慕家一家走後,公寓裏留下的是滕家人和古家人。滕睿哲目送黛藺母子的身影離去,沒有霸道的去攔下他們,而是坐在客廳裏抽煙,一雙眉頭緊緊鎖起,俊臉在煙霧裏撲朔迷離,銳眸輕眯。


    滕爺爺見他下巴青渣微生,心事重重,便扶了扶孫子寬厚的肩膀,歉疚道:“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你們還年輕,路還很長,什麽都有可能。現在你回調錦城市,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黛藺和雙胞胎定然會回到你身邊!”


    滕睿哲把煙狠狠撚滅,俊臉上呈現的情緒並不是萎靡,而是若有所思,抬眸看了老爺子一眼。而這雙深不見底的冰眸裏,幽黑如墨,有不解、有冰冷,也有如釋重負,他緩緩站起挺碩的身軀,平視他的爺爺:“以後您就頤養天年,不要再插手後輩的事。”


    邁開長腿,正打算走,老爺子又叫住了他:“再過幾個月,你爸就出獄了,睿哲你去接接他。”


    睿哲腳步微頓,神色沉靜,心裏早有了去接人的準備:“這個我知道,到時候,我一定會去接他出獄回滕家。”他從自己母親身邊走過,發現母親在聽到他這句回答後,蒼老的臉上浮起了微微的笑意,輕輕喊了他一聲‘兒子’。


    滕母看到兒子健康回調錦城市的模樣,是真的感到欣喜滿足,堆積在眼角的皺紋在悄然舒展,臉色逐漸的紅潤,是這幾年來,她最開心最幸福的一次。她覺得,幾年時間的過去,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滕家很快就要一家團聚了,那把鎖在大門上的生鏽大鎖,過不了多久就會被摘除,讓他們一家人重新住進去了!


    滕睿哲離開了公寓,直奔地處市委大院的慕家。不過他沒有第一時間去拜訪慕家,而是在整個市委大院走了一圈,粗略打量這裏的環境。因為說不定,他也會住進這裏。


    隻見最近幾年,有不少新官員調任錦城市,也有不少老幹部就地退休,在市委分配房子,又在北京掛虛銜,所以市委大院的新公寓也多了不少,別墅前到處停靠著政府公用車,或者純黑色奧迪、奔馳什麽的。而鄒家的那幢別墅早被法院沒收拍賣了,住上了新住戶,裝修格局比鄒書記家氣派多了,就在三層九套的常委樓後麵。


    滕睿哲在這市委大院粗略繞了一圈,這才回到慕家大院門口,下車,冷眸注視燈火輝煌的慕家小樓。


    他感覺錦城市的自己,與被下放t市的自己,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當他被下調t市,下鄉鍛煉,他什麽也沒有,什麽也不是,一切僅靠他自己的一雙手,去為那片貧瘠大地創造財富,進步發展,不能牽扯到任何一個人,拖累任何一個朋友。然而當他回到錦城市,就好似被擱淺在海灘太久的海生物,風吹日曬,終於回到了大海,見到了他的親人和朋友,隻有在這裏,才找到家和歸屬的感覺。


    雖然,他對滄口那邊也有感情,但再深的感情,也敵不過在錦城市的這幾十年。他出生的家,將來的家,都在錦城這座城市……


    “慕書記,有點事談一談,我是睿哲。”良久,他按響了門鈴,挺拔偉岸的身影站在夜風中,唇角勾著一抹冷笑,一雙黑眸緊緊盯著慕家大客廳。


    慕家大客廳的大窗簾沒有被拉上,兩抹坐下大吊燈下麵的一男一女身影,正清清楚楚映在他的眼簾,讓他瞧了一眼,便不想瞧第二眼。


    很快,大門就被打開了,門鈴係統裏傳來慕書記渾厚的聲音:“睿哲,快請進,我也正有事找你。”


    於是當他被迎進門裏,便看到黛藺‘夫妻’坐在沙發上交談,有說有笑,慕夜澈眼眸裏閃過驚訝,卻又見怪不怪,一雙俊眸裏依舊帶笑,冷冷掃了他一眼,起身冷笑笑看他:“張嫂,快為滕市長備茶,滕市長遠道而來,是貴客。”


    滕睿哲劍眉一抬,感受到了慕少爺的敵意,抬手示意他別忙,靜靜看了黛藺一眼,舉步上樓了。


    慕書記早在書房等他,請他坐,負手過來,直接開門見山道:“現在睿哲你回調錦城市了,那慕伯伯就給你說說自己的想法。其實我一直不讚成他們兩人在一起,但既然滕老爺子從中牽線,不顧我的大發雷霆,讓他們有了這段姻緣,那我也不好再用強硬的手段去分開他們,不能像當年對待清如那樣,落得最後斷絕父女關係的下場,隻能讓他們自己慢慢去明白。不過現在睿哲你回來了,我還是堅持讓夜澈做我慕家的幺兒,讓黛藺做你滕家的媳婦,等到一切平定,再來向外界公布黛藺是我慕家親外孫女的身份。如若不然,以目前這種情況,我慕家一定也會走到妻離子散的這一步,家永無安寧!我相信經過這麽多事情以後,睿哲你一定能給他們母子幸福,而夜澈,也隻是因為大女慕清如從小照顧他的原因,才對黛藺有特殊的感情!這並不是愛情!”


    ——


    黛藺與慕夜澈站在樓下,心裏明白,滕睿哲這次過來找慕書記,一方麵是為公,一方麵是私。於是夜澈示意黛藺走到外麵去談,與她在院子裏散步,吹著夜風,遙看星星。


    夜澈將手扶在花木扶疏的花圃柵欄上,散落額頭的額發在風中吹動,精致的五官在月色下,帶著微涼的古玉般的顏色,笑道:“很小的時候,我被有幸抱進了慕家做小少爺。但那個時候能讓母親挑選成為小少爺的孩子有兩個,我是第一個,被抱進門的時候,他們考核為,我雖聰明、長相漂亮,但是自閉,不說話,比不上母親的傭嫂後來找來的孩子,無法成為母親眼裏的天才。於是在父親離家的某一天,她們決定將我送走賣掉,謊稱是我自己走丟,找不回來了。那時如果不是清如將我找回來,父親可能會真的認為是我自己走丟,決定再抱養第二個。第二個孩子被送走之後,我便在慕家住了下來,成了小少爺,在母親嚴苛的教育方式下一天天長大。那時母親的傭嫂很恨我,在她看來,她認為是我阻斷了她將自己孩子送進來的富貴夢,對我再三的刁難,在母親麵前告狀,讓母親對我失望至極,每每都有送走我的打算,每到這個時候,嬌柔的清如竟是站出來,抬手就是給那傭嫂一巴掌,嗬叱她滾出這個大門!後來清如再三發火,父親察覺不對勁,才逐漸把很多事情查清楚,送走了這個糾纏我多年的傭嫂,讓母親改變教育孩子的方式。”


    他輕輕一笑,扭頭看著黛藺,眸底深處隱藏著一抹淡淡的傷痛:“慕清如就是黛藺你的生母,慕家的大小姐,比我大很多,喜歡帶著年幼的我坐在台階上吹蒲公英。後來我上學,她離家了,父親給我的理由是,慕清如死了,不要再提起她。二姐清嫻也笑嗬嗬的點頭,在清如的墓碑前擠出了幾滴淚,卻顯得尤其得意。那時我知道,清如根本沒有死,隻是,我找不到她。”


    黛藺站在他旁邊,望著麵前一朵朵嬌豔盛開的花朵,用凝白指尖撥了撥:“那夜澈你當初為什麽選擇與我拿結婚證?你對我生母的感激,沒必要賠上自己的婚姻。”


    慕夜澈坐在旁邊的木椅上,把她也抱在懷裏,與她一起坐在上麵輕輕的蕩開,笑道:“誰知道呢,當時看到你這樣,很想照顧你。發起怒來的你,簡直跟清如一個模子刻印出來,臉蛋漲得紅紅的,美麗的眼睛瞪著,似要吃人,妮妮也遺傳你了,生氣就用小嘴咬人,女王三代呀。不過如果清如知道你小時候是個小霸王,一定要氣得把你重新塞回娘胎。哈~”


    他笑著親吻她的臉,把她從木椅上抱了下來,一個旋轉,落地,指了指二樓的窗口,“你前夫在盯著我們,我們是不是不要再表演給他看?”


    黛藺訥訥抬頭,果然發現窗口站了個高大的身影,一雙深邃的眼睛正泛著幽光,直勾勾盯著她這裏,不是夜訪慕家的滕睿哲,那還會是誰!這男人凜冽冷傲的氣質就擺在那!想必是與慕書記談完事情了,想站在窗口抽根煙,結果看到她與夜澈站在花園裏聊天,冰眸頓時一黯。


    於是她與那雙冰眸對望一眼,扭回頭,看著慕夜澈輕輕的笑了笑:“兩年前飛去美國,我本以為我們會續約,但是如果真續了,就可能是慕家的家破人亡,夜澈你的一無所有,為什麽每次都這樣。”——


    夜澈明白她的話中之意,與她一起走進客廳,讓她先去洗澡,“明天慕太太要過來,有一場硬仗要打,我們今天早點休息。”帶著黛藺上樓進房間,親自給她打開浴室的門,“你先洗,我去給你拿睡衣。”


    黛藺輕嗯一聲,抬起玉手順著發際撥了撥,把一頭長發紮起來,開始在磨砂玻璃後麵脫衣服。


    當她苗條玲瓏的身段模模糊糊印在玻璃上,門裏傳來沙沙的水聲,給她拿衣服的夜澈便走出去了。他走到門外,不出意外的看到滕睿哲站在窗邊抽煙,長煙夾在指間,劍眉緊擰,銳眸掃一眼這邊,等著他們出來。


    見慕夜澈一個人出來了,他偏過頭,望了門裏一眼。


    “她在洗澡。”慕夜澈朝他走過來,俊目噙笑,雙眉飛揚,“剛才在書房,家父可是給滕市長提及我與黛藺的婚事?”


    滕睿哲淺抿薄唇沒做回答,冷冷看著他。如果黛藺不愛慕夜澈,慕少爺完全有理由放黛藺走。


    “黛藺與我在一起將近四年時間,滕少爺覺得一男一女在一起會發生什麽事?”慕夜澈繼續揚眉輕笑,眼眸裏噙著一抹玩味,走過滕睿哲身邊,來到窗邊,“當年,是滕少爺你自己放黛藺走,甚至在我親自將她送到滄口,讓你們見麵後,你也沒有爭取。所以一年半之後,我忽然發現,我對她還真有了男女之情,想與她更近一步。”


    話到這裏,他偏首看了身邊的滕睿哲一眼,果然發現這個男人的臉色在變,腮幫子咬得緊緊的,劍眉斜飛,各種情緒在心底翻湧、衝撞,給人一股淩厲之氣。他看得再次啟唇一笑,頎長的身軀繼續往前走,“嗬嗬,如果黛藺願意選擇你,我當然沒有理由攔她。但關鍵是,她沒有說要回到滕市長你身邊,我們誰都沒有權利強迫她。滕市長,我們現在再去見見家父,我也有些話想與家父談談,請吧。”


    滕睿哲見慕少再次相邀,已是舉步往前走了,他眸色微黯,邁開長腿,還是重新回到了慕書記的書房。


    對此,慕書記並不驚訝,摘掉鼻梁上的老花眼鏡,闔上書桌上的公文,淡淡看了這兩個後輩一眼,示意兒子直接講明來意。


    “爸,我建議再給黛藺幾年時間去選擇她的未來,讓她能獨立自主的去選擇自己想要的東西,而不是我們給她安排好。”慕夜澈走至父親的書桌前,嚴肅盯著自己的父親,“她若想繼續維持與我的這段婚姻,我尊重她;她若想徹底解除這層關係,我也同意。隻不過,這些必須是她自己的意願,而不是——”他扭頭盯著滕睿哲,再掃一眼自己的父親,“而不是你們給她安排好,讓滕市長去掠奪,慕書記你去從中作梗!”


    慕書記老臉一黯,緩緩站起了身,“那夜澈你告訴我,你對黛藺到底是什麽感覺?”他從書桌後緩步繞出來,略微失望盯著自己的兒子,“當初你與她拿結婚證,就是一個不計後果的選擇。你們都認為,感情可以婚後培養,身份的事可以慢慢解決,但是時至今日,你們解決掉哪個了?你慕夜澈若想現在退出慕家,將黛藺的身份正式公布於眾,那麽你大姐慕清如做第三者的那段往事也會被挖掘出來,蘇市長的醜聞也是舊事重提,讓他一輩子的清廉就被這段婚外情給毀了,你自己想想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麽?”


    “即便我與黛藺沒有婚姻關係,這段往事就不會被人挖掘出來?”慕夜澈反問父親,“遲早,黛藺是要認祖歸宗的,做回我慕家的小姐,認回生母。那麽不久的將來,她必定要遭遇這個坎!”


    “認祖歸宗的事,我自有辦法!”慕書記皺起灰白的濃眉,嗓音渾厚,對兒子的這層婚姻關係始終是保持不讚同態度,“若被有心人故意挖掘渲染,她肯定會遭遇此劫,被當做是私生女。但若你與她結婚,在外界背負舅舅與外甥女的名聲,那麽對她而言,就是雪上加霜,聲名狼藉!當初你與她拿結婚證怎麽就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你夜澈完完全全就是我慕家的人,就算你向外界證實你與我沒有血緣關係,那麽你在慕家的這些年就不被人承認了?你一朝是慕家少爺,就一輩子是,永遠是!沒有人會相信你出示的那張血緣關係證明,而去容忍你這個小舅與外甥女之間的婚姻關係!對於他們來講,後者才是他們所看到的事實!你明不明白?”


    一旁,滕睿哲見父子二人吵了起來,他銳利的雙眸微微眯動了一下,薄唇抿直,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與自己父親的爭吵。似乎,這世界上所有有情人不能在一起的理由,都是大同小異。即便當時他忤逆了父親,斷絕了母子關係,脫離了滕家,他與黛藺還是沒能走在一起。


    所以說,有時候外界的阻力,並不是兩人分手的真正阻礙,而是兩個人的心有沒有靠近在一起,有沒有選擇正確的解決方式。於是他雙眸幽沉,在父子之間的怒火愈演愈烈的這刻,沉沉出聲了:“既然慕少你建議給時間讓黛藺自己去選擇,那麽我考慮接受這個建議。黛藺不願意做的事,我絕不強迫她。她有自己的思想,是一個有魅力、有自尊的女人,在這裏,我們誰也沒有權利給她做出選擇!”


    慕夜澈回過頭,冷冷一笑:“滕市長你不強迫她,那就最好不過了!”


    滕睿哲挑眉,眯眸盯著這個黛藺名義上的丈夫,薄唇邊同樣浮起一絲冷笑。


    ——


    黛藺洗完澡,裹著浴巾出來了,將白嫩的胸口與一雙纖直雪白的小腿露出來了,披著一頭性感濕發,自己出來找睡衣。卻發現她的兩個小寶貝鑽在她的被窩裏,故意與她躲貓貓,兩個小身子在薄被裏隆成兩團,咯咯直笑。


    於是她一手捋著浴巾,直接撲上來了,一手抱一個小壞蛋,讓他們伸出小腦袋,“呀,這是誰呢,小狗狗麽?好漂亮的小狗狗!”“媽咪!”結果小家夥們笑咯咯翻起小身子,小手抓過來,爬過來,一不小心就把媽咪圍在身上的浴巾給扯掉了,露出媽咪瑩白如玉的誘人身子。


    “媽咪!”小崽崽們還在往美人媽媽懷裏撲,可愛小腦袋拱來拱去,覺得媽媽身上真香,白白的、嫩嫩的,躺著就舒服,他們從小躺到大,要一輩子這樣躺下去。很小的時候,他們的小媽咪還在出租車車上給他們喂過奶,出租車女司機還教媽咪要臥著喂奶,否則胸部下垂,寶寶吐奶。當然,這些是後來他們長大才聽來的,據說他們喜歡被豎著抱,喜歡白天睡覺,晚上哭鬧玩耍,把爸爸的禁地給占了……


    但黛藺可沒有他們銷魂,懷抱兩個小東西,白皙的俏臉卻飛上兩朵霞紅,越來越燙,隻覺屁股涼嗖嗖的,正對著未關的房門口,讓一絲不掛的她猶如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滿臉嫣紅,嗖的往被窩裏麵鑽。


    在寶寶們麵前赤身裸體沒什麽,他們打小在她懷裏賴大的,有時還用小手抓媽媽的波波,關鍵是現在,房門咋沒關上呢!她鑽進被窩裏,讓兩個同樣哧溜溜的小寶寶各自在旁邊躺好,先不要往媽媽身上爬,抬起頭,用被子蒙著半張嫣紅的小臉,驚魂未定的望向房門口,果然發現門口站著一個人,而且還是個男人!


    她就直覺門口有人盯著她的裸背麽,果然的!


    隻見小寶寶們在被窩裏翻來覆去,白嫩小身子不肯安靜,又要從被子裏爬出來,順便把媽媽的蔽體物給扯了,“滕叔叔!”這是小混球們在奶聲奶氣的喊男人,撅著屁屁往床尾爬,然後爬下地,跑向叔叔。


    門口的男人,不知是什麽時候過來的。一襲合體的黑衣將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刀刻般的俊美五官染著欲望,眼露灼熱之光,眸底充血,明顯是把剛才的春光給看到了,很想將虎軀撲過來,盡情享用一餐。但他結實的喉結滑了滑,高碩的身軀站在門口卻沒有動,把兩個小寶寶抱起來,灼亮黑眸望向床上的女子,啞聲道:“離開之前,我過來跟你們說聲晚安。”


    黛藺躺在被窩裏,避開他那雙灼熱的眼睛,點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滿嘴的煙味,這男人不是戒煙戒酒戒女色很多年了,怎的一回錦城市就恢複了他花花大少的德行,走到哪兒都抽煙。不可否認他默默抽煙,鎖眉沉思的樣子很迷人,舉手投足間都是成熟男人的內斂穩重,讓人有安全感,果決摁滅煙火頭的動作更是十分的男性化,帥氣,但現在滿嘴的煙味,讓他除了有男人味,還有奢靡味。


    滕睿哲見她點頭又皺眉,邁步走進來,把懷中兩個寶寶放到床上,讓寶寶們鑽進媽媽的被窩,又問她:“在這裏住的習慣嗎?”


    旁邊,寶寶們掀開媽咪的被子,調皮的又往媽咪懷裏鑽,往媽咪身上爬,於是又讓媽咪春光大泄了,雪白玉體在被子的一開一闔之間,香豔刺激。


    滕睿哲目光灼熱的瞥了一眼,鼻尖飄散的,全是她身上傳來的淡淡幽香,讓他身體振奮,不由自主的受到吸引。他眼若饑鷹,目光和身體同樣在發燙,讓他不想走了,羨慕的盯著那兩個趴在美人兒身上的小寶寶。


    小家夥們是在向他示威麽,還在往黛藺雪白的胸口上爬,銷魂的躺著,真想讓爸爸一把揪下來。於是他清一清過於低啞的嗓子,一雙幽深黑眸噙著狡黠,刀削斧鑿的俊臉壞壞的,帶著笑意,對寶寶們道:“道過‘晚安’了,寶寶們是不是應該回到自己的房間去覺覺?”


    寶寶們仰起小腦袋,用亮晶晶的黑葡萄大眼睛看了他一眼,煞有其事想了想,還真爬下床,不打擾媽咪睡覺。叔叔的笑容真壞,肯定又要與媽咪玩親親了。


    為了把上次被凶阿姨玷汙的親親補回來,這次他和妮妮就勉為其難的幫他們守在門口,讓媽咪的嘴給叔叔洗一次澡,這樣叔叔就清白無瑕了。


    於是兩小壞蛋不顧媽咪伸手過來抓他們,哧溜就跳下了床,自己開門出去了。其實對於幼小的他們來講,這些東西他們是不懂的,但是他們有學,從電視上,從上次葉阿姨那裏領教過了,知道大人們玩親親的時候一定要關門,還要把守在門口,不準破壞者進來!


    此刻他們跑到門外了,黛藺裹著被子伏到床尾,伸手去抓,一根毛線都沒抓到,泄氣的翻過身,用手覆額,捋捋額頭上的冷汗,表示頭疼。滕叔叔你真有威懾力,竟然讓兩個小寶寶屁顛屁顛的就跑了,第一次這麽聽話!


    她裹著被子躺在床尾,腦袋正對著門口,對兩個小調皮泄氣的哼了哼,感覺被背叛了,氣得咬唇。


    然後感覺細嫩的臉上被一股陽剛的粗重鼻息噴灑著,好麻好癢,睜開美眸一瞧,這才意識到現在情況不對,才發現男人邪魅的俊臉正懸在她的上空,一雙火熱的深邃眼睛儼如兩口深潭、漩渦,勢要把她深深的吸附進去!


    男人薄如刀鋒的唇,依舊勾著壞笑,眸子噴火,將雙臂撐在她的兩側,結實虎軀正朝她傾過來,一張俊美異常的臉孔在不斷放大放大,黑眸似要吃人,不等她反應逃開,碩大的手掌一把箍住她的細腰,已將她從被窩裏拖了出來,讓她一絲不掛的撞到他懷裏!


    下一刻,她的嘴也被封住了……


    蹲在門口的兩個小寶寶原本在玩耍,聽到媽咪的叫聲,互相對視一眼,繼續玩自己的,小手手卻興高采烈的比了個‘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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