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凝神聽著,當聽到黑衣人的同夥便明白現在更不能被發現,不然肯定會被冠上黑衣同夥的罪名,再是再牽扯上其它的關係就更是說不清了,當然她反正也並不清白就對了。


    半晌,北淵於天讓人心驚震顫的聲音再度響起,他道:“至少有一個逃脫,速去!”


    “是!”千與、千尋應道,便也迅速離去。


    “師傅正在可是要回去。”澹台桀驁詢問聲音在空蕩的室內響起。


    春日沒聽到北淵於天回應,但卻聽到眾人離開的腳步,心下一鬆,呼了口氣。


    這時北淵於天停了下來,春日一沒聽見腳步聲,心一顫再次渾身緊繃。


    “師傅?”澹台桀驁不解地詢問道,不明白為何北淵於天要突然停下來不動。


    北淵於天沒有開口,那如鋒利劍刃的目光穿透水麵依似盯在春日身上,讓她不禁一抖,忍住寒意不敢動彈。


    看了許久,想是沒發現什麽北淵於天便再次離開,可才走兩步他卻驀然轉身便朝寒潭淩空揮去一掌,那驚天動地的紫光在平靜的水麵炸出了一個大窟窿,水花四濺,尤如正在下著雨般滴落眾人一身,便北淵於天卻滴不末沾,渾身幹爽。


    而水下的春日受到巨大的衝擊,內腑寒意入侵,又被北淵於天的內力震傷,便更是雪上加霜,鮮血從她的鼻口流出,春日忍住針刺的痛楚拿起衣袖便擋在臉上阻止腥紅混是水中。


    一旦染紅北淵於天便會發現她的蹤跡,還好剛才在他轉身離開是她便覺察到一些端倪快速隱身向下,否則那一擊的威力便會影響更大,就算不當場斃命也得重傷不治。


    當然……如今也好不到哪裏去,她苦笑一聲。


    “師傅,難道發現了什麽?”澹台桀驁並不愚笨,見北淵於天的動作便明白了。


    北淵於天盯住天池寒冰不語,半晌道:“走吧。”


    說完腳步聲再度離去,春日再也忍不住狠狠地吐著血卻又硬生生地哽了下去,那溢出的血絲在水中暈散開來,眼皮越來越重,現在上去也不知道北淵於天有否派人守在池邊,她運轉著傲世驚天訣努力保住力氣。


    看了看池底她知道天池寒譚是活水,必有通道,她現在隻有順著下方遊去,越往越下,體力也在急速下降,手腳漸漸變得麻木,這時一道青光再現,春日發現體力回複不少,便明白輕鴻手鐲又發揮作用了。


    感覺舒服點了,便繼續順遊而下,大約半個時辰便見到一個洞口春日心中一喜,便穿進去,然後她抬頭一看,驚見上空的水麵有光,春日猜想天亮了,便奮力遊去。


    大約一刻鍾春日才破水而出,深深大口呼吸著,然後又是一陣氣血翻湧,直噴一口血,她有點愣神地看著染紅草地的血,念道:他……真的想殺了我……


    春日甩了甩腦袋讓自己盡量清醒一點,拔出撼天撐著身體從水中而出。很快她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立即閃身藏在一巨石身後,收斂氣息。


    “紅主,喬生失敗,四位番僧也死,到底是誰有這麽大本事偷得通天鑒?”一名蒼老的聲音響起,春日疑惑這聲音很熟,像是……


    “北淵於天的北淵半島是銅牆鐵壁你認為會有外人入侵得來嗎?”一道春日非常熟悉且一聽就認出來的聲音響起。


    春日撫額哀道:怎麽又是他?也是記得喬生就曾叫過他紅主。


    “這麽說是內院弟子了,難道還有別的勢力派進來的人,難道是他?”蒼老的聲音說完驀然想起一個刀削般寒峻的人。


    “嗬嗬,不會是他,因為他目的並不在此,更何況如今打草驚蛇更不會是他想要的,不過如今一來他的計劃恐已生變,這對我來說倒是個好消息。”


    “紅主……”


    春日嘴角不斷泛著血,再不調息怕會支持不了多久,可是這兩人說起話來沒完沒了,伸手抹掉額上掉落的水珠,她冷得直打顫,怎麽辦?她呼吸一亂,禁不住一陣暈眩。


    “是誰?!”蒼老的聲音響起,便一劍揮來,春日冷汗淋淋踉蹌避開,隻見那人高的大石被他攔腰切斷。


    春日眯著眼這才看清這名蒼老之人便是虛無縹緲院長風罡,當然不用說另外一道紅衣妖嬈的男子便是雪緋色。


    春日一現身,雪緋色與風罡都怔然失神地看著她,此時她水轆轆的長發貼緊她的身體,腥紅的嘴唇更映得她臉色蒼白如雪,原本隨意描畫的易容膏已然在天池寒譚中洗落,那如出水芙蓉的絕世麵容俏然露出。


    一身青衫貼緊她的肌膚,但濕衣底下有白布纏繞胸前,乍一看,倒還真看不出是男是女。不過她身穿男裝倒是一眼明白。風罡驚豔於此人絕世風華的麵貌的話,雪緋色卻驚詫於那一眼的熟悉與觸動。


    他微眯著卷翹的雙睫,淩碎波光的眼眸掩住淡淡的惑意,柔聲道:“你是誰?”


    風罡驚醒,眼中閃過不容置疑的殺意,不管他是誰都不能讓他活著知道自己與雪緋色的關係!


    春日揚起一抹清風拂過的淺笑,並沒開口,剛剛從水中出來時她便知道自己易容已經消失,如果不開口說話雪緋色一時間並不會發現自己便是春日,雖然五官並非差太多,但氣質與風華卻是迥然不同。


    她這一笑雪緋色疑意更濃,這絕美少年他一定在哪裏見過才對,但是……


    看到雪緋色沒有動作,風罡忍不住了,一個錯身上去拿起手中的劍刺去,那帶著白光點點的劍麵,竟是神階的真氣,春日提起包著白布的撼天一擋,“錚”一聲春日紋絲末動,風罡卻退後幾步。


    他一眼驚詫地盯著春日手中的劍,目光中帶著貪婪的神色,春日雖末被傷卻還是吐了口血,風罡知道這少年必然身受重傷,而一直冷眼旁觀的雪緋色不知為何看到這一幕心中竟會驀然一痛。


    風罡麵露凶殺,一身泛著神階白光威壓,一般人即使不用他出招便會抬不起頭壓倒在地,但是這對同是神階的春日便起不了作用了。


    風罡不解,這小子他看不透修為但是卻不怕他神階的威壓,莫不是……他不敢想更不會相信春日能達到那種境界,於是他再次攻擊,長劍一揮,欺身便是從下至上一劍,劍氣緊逼春日要害。


    春日無力地擋下一劍後,已經冷汗淋漓,唇白如紙,現在她距離死人也就差那麽一步了。能支撐到現在,也僅是靠著撼天天的威力,這時,風罡目露了解,確也知道了春日的情況,下手更是狠厲三分。


    最終春日防擋不及被他一劍刺中肩膀,風罡瞳孔森意一起,餘光瞄著斷崖邊,直接一掌揮至而去,將她掃向斷崖去。


    春日知道自己已經是在劫難逃了,但她卻沒有看那冷笑連連的風罡一眼,隻是目光微晃,看向雪緋色。


    此時她麵如風中殘燭,眼神清澈而遼遠,臉上帶著平和的笑容道:“雪院長,我猜前世我們一定情侶,或許不是你拋棄了我,便是我拋棄了你,因為沒有在一起於是今世便變成仇人,不然每次遇見你都沒發現好事呢,希望下一世我們隻當陌生人便好……”


    她緩緩閉上眼,卻沒看見雪緋色驟然突變的臉色,他一臉震驚地看著春日青衫翻飛,然後在空中徒然掉落,此時,他想都沒想便縱身要要將他救回,而風罡一見卻急急拉住雪緋色,沉聲道:“紅主,他不能留!”


    雪緋色眯眼帶著絕對寒冰似箭的雙眸,反手一掌,便沒有絲毫留情地將他打落在春日先前躲藏的地方。風罡內髒受創,一口氣接不上來便倒地不起。


    而雪緋色惶恐回頭,隻見雲煙藹藹,霧意深處,似有一個青影淺笑的影子,繡衣如竹,身周寒煙淡淡,有如輕紗籠體,漸行漸遠。


    雪緋色伸手白皙勝雪的手似要握住那道身影,卻隻緊緊地抓住了一抹空氣。他麵上陰黯重重,沒有半絲表情,隻是用著不甚清楚的聲音說道:為什麽是你……還是應該說果然是你……春日……


    另一麵北淵於天冷峻的臉一片寂然,突然一陣莫名的心神不寧。他走出議事的祥合殿前,突然停住腳步,眼神淡淡地盯著前方的空氣,輕啟雙唇道:“三月已快到了吧。”


    澹台桀驁眉梢一動,側著看了北淵於天背麵一眼,便燦然一笑:“對啊,小師弟馬上就要出關了。”


    桃夭雙頰暈紅,低著頭想道:是啊,已經兩個月零十十天了,春日還有十天便能出關了。


    每個人心思不同卻也想著同一人,但這時雙胞胎急促的腳步傳來,遠遠就聽見他們的聲音:“師傅,不好了,九夷塔被毀,七師弟不知所蹤!”


    所有人聞言一震,北淵於天黑金的瞳孔一縮,突然想到什麽臉色更是冷然得尤如千年寒冰,沒有任何語言,他紫袖一展哪大鵬展翅並末禦劍便瞬間從眾人眼中消失。


    其它四人相視一眼便也分頭離去。


    北淵於天抿著雙唇,仿若一道紫光直奔雲鳶刹閣,隻須片刻他便神色不明地立在寒譚邊,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泛著寒意,黑金色的深遂眼眸一動不動地看著水麵浮動著的點點腥紅。


    突地,他瞳孔一凝,不作多想,便縱身躍進水中,他如春日先前的足跡一般,一路遊走,最後穿過石洞在另一水麵破水而去。


    他無視渾身的水跡,一向冷漠的眼神有著狂色,他站在草地看著明顯打鬥過的地方,看著地麵上的血跡,沿著血跡走到崖邊,看向那深不見底的深淵底。最後,當他看到一塊眼熟的玉佩,頓時整個人仿若雷掣,他瞠大瞳孔拾起那染血的四靈玉,怔然不語,像一座恒久不動的雕塑般。


    直到聲後響起一道磁性中帶著軟糯的聲音響起,這才將他失魂的神智驚醒。


    “師傅,我將春日帶到你身邊,現在……她人呢?”


    是一名年輕男子的聲音,此時他的語氣無波無瀾,平靜得就像天池的寒潭。


    北淵於天黑金沾染著深淵的黑暗,雙瞳像是經曆了千萬年便疲倦般看向身後,那一身如春日同樣青衫偏然瀟灑的青鳳然,青鳳然也麵無表情用著黑幽的雙眸注視著他。


    許久,北淵於天才沙啞著聲音,一字一句道:“我……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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