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嬰嫌棄地擦了擦沾滿口水的臉,嚴肅起小臉拽起他的衣襟:“仇已經報了,趕緊走城主府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不,我很喜歡哦,我倒是沒有想過這麽有意思的懲治方法,特別是由你實施的時候,總令人有一種莫名的喜感,令我從心到身都一並感到愉悅了……”


    色欲垂眸看她,長睫柔軟而漆黑,當他看清楚虞子嬰眼底的認真後,終於憋不住正經的神色,“撲哧”一聲地大笑了起來,眉眼彎彎,俊秀無匹,唇色荼蘼緋紅,他摟過虞子嬰,徑直彎下腰側過頭,便重重地在她臉上啾了一口。


    這一次她用的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既然他那麽喜歡踩別人痛腳羞辱別人,那麽就讓他自己也嚐試一下被人羞辱之後的感受。


    虞子嬰仰起臉看他:“難道你比較喜歡我將他內髒取出來後,再神不知鬼不覺地烤了讓他吃掉?”這種是她比較喜歡的整人方式之一,其實她並不是一個喜歡惡作劇之人,所有的懲罰或整治人的方試攏共亦就那麽幾種。


    見虞子嬰不理睬他了,色欲不甘寂寞,當即便換了一個表情,一臉壞壞地笑凝著她:“真沒想到,你會想到這種辦法來懲治他~”


    對於這種喜歡雞蛋裏挑骨頭,並且無理取鬧的人,虞子嬰一般隻采取一種方式——無視。


    “可你又不提醒一下。”


    虞子嬰這才轉過頭,不負責道:“誰叫你要看的。”


    色欲見此,狠狠抽了一下嘴角,他轉過頭看向焉壞兒焉壞兒的虞子嬰,眼底有著委屈:“惡心到我了……”


    就他走過的這一路,便生生地被人嘲xiào了一路。


    ——尼瑪地,他見也沒臉見人了!


    他立即蹲下去扯上褲子,左一圈右一圈看了看四周那些嘲xiào的眼神跟指指點點的聲音,眼眶都急紅了,亦不知道是不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他朝著身後那群傻到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的巡邏士兵,氣極敗壞的大吼了一聲“你們傻了,趕緊趨散一群啊!”,然hou便跟鬼趕著似地扯上褲子,夾著屁股,羞憤欲死地逃跑了。


    人多自然就聲雜,聲一雜自然就是隆隆不絕於耳,頓時,哄笑聲,恥笑聲,厭惡聲,唾罵聲,聲音大得讓那個巡邏隊長的臉瞬間便漲紅,他急急忙忙地站直,雙手掩腿間,羞燥得恨不得就在地上挖個洞鑽進qu,順便將自己給埋了。


    有坐轎的,有騎馬的,有挑擔的,有趕毛驢運貨的,有推獨輪車的,並且在街道兩旁不是茶樓就是酒館,還有當鋪、作坊等等,甚至街道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小商販,總而言之,街上就是人多,並且到處都是人。


    當然這是離得近的人,由於視野太過清晰的緣故,而許多憑著橋側欄杆的人呢,遠遠看到這一幕,隻覺得十分滑稽,皆一臉忍俊不住地開始對著他指指點點,要知道在大橋中間的人行道上是一條熙熙攘攘的人流。


    眾人被這一下子都給驚呆了,呆滯的眼神一時亦忘了非禮勿視地移開,他們隻覺得自己的一雙純潔的眼睛被人強行給汙染了,不少承shou力差的人,立馬掉轉頭便是一陣酸臭地嘔吐了起來。


    此時,由於他的姿勢,亦由於他這是一件巡邏隊批量生產和短衣製服的緣故,所以此刻前麵跟後麵的一並毫無遺漏的全部坦露了出來。


    哐當一聲,他最喜愛的一塊玉佩掉地了,他奇怪地停下腳步,便下意識彎下腰去準備撿東西,但就在弓著身子的時候,突然啪噠一聲,緊攥的褲腰帶竟然繃斷了,於是那鬆垮了褲子整個掉了下來。


    隻見那個巡邏隊長握著腰間大刀,一臉欺男霸女的紈絝模yàng走過了虹橋,剛踏入街中心,正準備耀武揚威地如往常一般欺壓商販時,突然他覺得腰間墜著的物件繃地一下斷了。


    然而早就預推好一切的虞子嬰卻是有了先見之明,側過了臉去,視線十分專注在盯著一窩螞蟻窩。


    色欲見虞子嬰動作了,他本以為她是準備暗殺或者取下那人一物,但她卻是輕飄飄地扔了一計便再無動作,他倒是不急,他知道虞子嬰絕非一個無矢放的的人,所以他好整以暇地斜靠著桅杆等著。


    雖然她沒有了內力,但擲投暗器的手段卻並不生疏,想暗算這麽一個徒然一把力氣的普通人,並不算什麽難事。


    虞子嬰微眯起眼睛,看著對麵腦中開始精密地計算著計劃,然hou她取出隨身攜帶的蛛絲纏繞於指尖,然hou力道精準地將其射向巡邏隊長的腰側,再倏地一下收回,大概已經估算好位置跟試練了一遍了。


    僅粗粗一看,便覺人頭攢動,雜亂無章,細細一瞧,這些人有著不同行業的人,他們從事著各種活動,沿著大橋西側有一些攤販和許多來往的人流。


    她讓色欲起開,轉眸看向那個巡邏隊長正帶著一隊人馬大搖大擺地走入街道,街道中心是一座虹形大橋,而橋頭對麵則是繁盛的街麵。


    虞子嬰臉一黑,很是便秘地想憋噴一句:現在咱們就是一男寵一姬妾,地位平等好伐,但又考lu到他這人任性慣了,保不齊等一下他又會直接大開殺戒,便心塞道:“拭目以待。”


    他轉眸一想,便改biàn了主意,他將腦袋蹭在虞子嬰肩膀,可憐巴巴地撒嬌道:“主人,奴家又被人欺負了~你趕緊替人家報仇~”


    他以為隔得遠,又小聲色欲聽不到,但實則憑他的耳力再遠亦能夠聽到,一聽到他那一番侮辱性的言詞,他妖冷一笑,如魔化了一般,正待出手時,卻感到了懷中之人動了動。


    邊走,他帶憤憤地低聲唾棄道:“乖乖地,從沒有想到這麽一個買屁股的家夥竟有這麽厲害的氣勢啊,這穆府倒也舍得將自家的公子送給玄陰王玩弄。”


    巡邏隊長一觸及色欲的眼睛,當即便找了一個寒顫,然hou臉皮使勁抽搐,慌亂地搖頭,接著便吆喝著一群狗腿子逃走了。


    “再~看~的~話……我就挖了你的眼睛,你信不信?”色欲對著巡邏隊長笑得一臉如沐春風,但眼底的陰森之氣如刀光鋪天蓋地。


    光憑身形輪廓倒是能夠推測出一名妙齡的少女,嘖嘖,巡邏隊長撮了撮一口黃牙,心底無不猥瑣地想著,貴圈還真是亂啊,眼下連男寵都有了女人,這事兒就不知道玄陰王知不知道了。


    “公子此行沒帶侍衛,這一路上不長眼的雜種太多了,那不如讓小的派幾個人護送公子吧。”那個賊眉鼠眼的巡邏隊長一邊笑嗬嗬地殷勤詢問,一邊則暗中偷窺著色欲懷中抱著的人。


    色欲不耐煩地掃去:“很久沒見到玄陰王了,我想去見見他。”


    “噯,等等,那個……穆公子你是否現在要回府?”那巡邏隊長在後麵摩擦了一下手掌,眼珠子轉了轉,便厚著臉皮蹭了過來。


    他莫非……還想假戲真做了不成。


    她隻不過借一下姬寵的身份而已,又不是真的要盡職地去當他的姬妾,他有必要這麽較真嗎?


    虞子嬰黑線。


    “小乖乖啊,你以為玄陰王的姬妾是這麽好當的嗎?這樣披頭散發可不符合一名從小被培育成貴女一般隻為主人而獻媚的姬寵哦,所以啊……不準露麵。”色欲霸道道。


    為什麽要這樣摟摟抱抱地走,既不舒服又太別扭,他遮著她不讓她露臉究jing幾個意思啊?


    “為什麽?”虞子嬰從他懷中仰起頭,眉頭皺得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了。


    現在的色欲已變成了“穆公子”。


    這聲音跟語氣已經完全不是虞子嬰所熟悉的“摩羯”了,他充滿了少年未變色之前的幹淨剔透,如佩環相扣般男女莫辨。


    感覺到虞子嬰的抗拒,色欲低聲沉道。


    “別動。”


    色欲端著上位者的姿態,極度輕蔑地撇撇嘴,連正眼都不曾施予巡邏隊,扯過虞子嬰半抱住,並用一截闊袍罩遮住她的臉,兩人貼抱著就這樣走著。


    “誤會?豎子無禮,哼!”


    一個男寵能夠混到這麽囂張,那麽這個穆府看起來在未央城倒不算是個小角色,並且跟城主府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莫非,這個“男寵”是穆府送來的?


    他們稱色欲這張臉叫——穆?


    虞子嬰拱了拱頭,想從色欲身後探出腦袋,雖然這動作並不符合她一慣的高冷呆,但此刻也沒辦法了,她也不知道色欲為什麽在他轉過身去時,一隻手將她完全遮擋在身後,不允許她露麵容。


    這一隊人乃未央城巡邏的士兵,其中隊長在看到男子的麵目時,驚yà了一下,連忙斂下先前的傲慢姿態,腆著笑恭敬道:“原來是穆公子啊,誤會,誤會啊。”


    他看著身後來的一隊人,嘴角譏諷地彎起,下頜高高揚起,眼神自傲充滿氣勢道:“大膽,誰給你們用這種語氣來質問我?”


    雖然他眉眼如雕如琢,緋色如畫,薄唇微微翹起,手自取間握一出一把碧透長簫,端是翩翩貴雅公子,但是那一身長年浸血的肅殺與氣勢卻是閑適的表情遮掩不住的。


    雖然已近隆冬,但最近九洲大陸的氣候轉變得十分怪異,明明該大雪紛飛的天氣,偏生今日似八月驕陽,是以眾人衣衫輕薄,因此卻更加突顯了這名男子那修長綽約的身材。


    他倏地轉過身去,當即整個人的氣質驟然一變,眾人隻見一名纖弱似女子般窈窕的男身,他身著一身白底的薄衫,水蛇的腰身一條纏繞玉扣的帶子束縛著,外麵罩著一件妖嬈青色的紗袍。


    剛才……他當真動情了,在這一刻被打斷後,他無比清晰地感到遺憾。


    絢爛的陽光普灑在這遍眼都是的綠瓦紅牆之間,那突兀橫出的飛簷,那高高飄揚的商鋪招牌旗幟下,色欲動作一頓,像打破魔瘴一樣,眼底的迷濛與黯色迅速盡褪。


    繁鬧的大街上街道向東西兩邊延伸,一直延伸到虞子嬰兩人所站的寧靜的客棧外,翹牆而出的爬牆虎徜徉著,樹蔭在他們腳下撒落一片輕盈。


    “什麽人躲在那裏?!你們在幹什麽!”


    甜膩得出汁的聲音漸jiàn變成一種蠱惑的香氣,噴灑在虞子嬰的唇瓣上,色欲越來越低,壓上她,然而就在兩人即將觸碰至一起時,身後一道不客氣的喝叱聲驀然響起。


    他移撫上她的臉頰,細細地摩挲,然hou低下臉:“既然你不反對,那就讓我會好好地教你……該如何去取悅男人~”


    “不反對,那便是……默認了?”


    他像是覺得很有趣,也似想要虞子嬰的反應,一邊撥著,一邊便眼神瞅著她,溫熱的呼吸悠長輕緩,將她耳尖上細小的絨毛都拂得一下下顫動。


    他的力道放得很輕,指尖似有若無地劃過她耳後那一片敏感又細嫩的皮膚,小小地頓一下,又去輕柔地撥弄那不曾穿洞的耳垂,一下,又一下,若即若離的,總不讓人踏實。


    色欲扯掉她的那根質樸卻品質極佳的發簪(無相萬能包裹所贈)後,很自然地替她將貼在臉頰上的長發輕輕地捋到了耳後,虞子嬰微偏過臉,卻又被他掰正過來,他似乎想要讓她正麵對著他。


    虞子嬰皺著眉看著他,其實她很想掙開他此刻所營造的束縛,但卻又本能地覺得此刻若表現出拒絕的話,並不是一件正確的選zé,是以她靜觀其變。


    她低著頭,隻見自己一頭失去束縛的墨色青絲大把大把地滑落下來,像是水底的蔓草一般,肆意地在他手中鋪散開來,溢滿他一手的水澤冰光。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低得婉轉生啞,啞中透著一股撩人心弦的性感癢意,不懷好意地輕輕地吐著,他伸手滑入她冰涼而柔軟的發絲之中,虞子嬰隻感覺到頭皮一鬆,仿佛有什麽東西就從腦後被抽走了。


    “你是不是在擔心不知道該怎麽樣扮演好一個姬寵的身份呢?要不要……我這個男寵教一教你?”


    虞子嬰總覺得他此時看她的眼神就像一條蛇盯著一隻青蛙一樣帶著原始獸類饑餓的食欲,冰冰冷的目光,灼熱的呼吸。


    色欲聞言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幾分:“原本沒有,不過……你來了,便就有了。”


    “玄陰王亦有姬寵?”聽說那些贈送給他的姬寵都被他玩壞後,再輾轉地送回去了,不是嗎?


    虞子嬰一愣,沒想到自己竟然是這麽一個身份。


    ——她?


    姬寵?


    “我既然是男寵,你自然也就是玄陰王的……姬寵囉。”


    色欲似看出虞子嬰的不自在,所以他笑容似粹了一種名為媚藥的毒素,準備一點一點哺予虞子嬰,將她捕獲。


    她卻不繼續跟他討論這個,話鋒一轉道:“你要怎麽帶我進qu?”


    再遲鈍虞子嬰也感覺到一種奇怪的氛圍,似香甜又似毒藥般粘稠縈繞著兩人。


    色欲眸色轉深,伸出猩紅蛇信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唇瓣,很想咬上一口啊,他想著,若當真咬一口,是否真的能夠如想像之中,那般多汁鮮嫩,能出很多水來呢。


    ……曾聽人形容過“鮮膚一何潤,秀色若可餐”,此時,他遇到的可是……秀色可餐呢?


    色欲鬆開了她的臉,看著她那懵懂又無辜的神色,小臉白白淨淨的,像白透水晶包子似的,那顆黑溜溜的葡萄眼珠子,櫻桃小紅唇,靠得近了,總能聞到一股僅屬於少女,有別於其它女子脂香粉味,令人吸入之際通體舒熨。


    虞子嬰回過神,一抬眼正好兩人的臉靠得極近,他一縷額發柔軟地垂下來,掃在她眼睛上,她一時走神不明所以,卻被他的發梢撩弄得有些癢,下意識地眯起眼來。


    色欲走上前,忍了忍,終於還是伸手捏扯了一下虞子嬰臉上那一團軟軟的嫩肉,皮笑肉不笑地重複道。


    “我說——我並不喜歡男人,你聽到了嗎?”


    虞子嬰在心底將色欲各種腹誹了一遍後,麵色不顯,但那敷衍的態度仍jiu被色欲淨收眼底。


    “哦。”


    因為他已經是男寵這項職業的首席了,這也難怪他會瞧不起這個豔欲流於表麵妖妖白白的男寵了。


    其實,色欲的解釋並沒有深入虞子嬰的心底,她隻是偏題地想著別的事情——若說天生媚骨的男人,他色欲自認第二,何人敢獨占鼇頭,若他真的自薦枕邊去當男寵,估計天xià男寵這項職業的人都得一並失業轉職了。


    他扯了扯薄豔淺褪三分血色,卻又平添幾分少年獨特的橘粉唇角,拿眼角涼涼地瞥他,一字一頓,語序極慢,透著一股子“漫不經心”的陰森感:“那隻是別人無聊時送上來的男寵,他們以為本王不屑去碰那些姬寵,便是因為玩膩了,開始喜歡貴族圈兒內的新鮮玩意兒,這才送來這個據聞是天生媚骨的男人。”


    一個男人被人質疑某方麵的能力,那絕對是一件令人愉、快、不、起、來、的事情!


    笑,那是笑不下去了。


    不知道腦補起什麽樣的故事來,色欲麵色徒然變得難看了起來。


    莫非……她以為他……


    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色欲一動不動,半晌沒有說話。


    虞子嬰下意識回道:“你有女寵,不對,是有姬寵才覺得比較奇怪吧。”


    “我有男寵你不覺得奇怪嗎?”色欲似笑非笑地問道,那線條長長蔓延至眼角的長密睫毛,半闔成一彎道不明說不清的纏綿又陰柔的弧度。


    然而,一直專注於虞子嬰神色變幻的色欲見她漠然無動於衷時卻陰冷下臉,但他這人喜怒無常,所以習慣性想要掩飾心底的真實情緒,便叫人看不清他底裏是什麽顏色。


    或許這個答案十分貼切她的觀察,亦或許是因為虞子嬰至今都沒有確切地搞明白色欲究jing是男是女,或者是人妖兩者兼並,因為每當她確信他是男的時候,他又偏偏露出極女氣的一麵,若她將他當成一個女人,一個如此厲害的女人會去擁有男寵亦不奇怪。


    虞子嬰聞言倒是沒有多少訝異。


    “他啊——是玄陰王的……”色欲笑眨了一下眼睛,故意拖長音調,然hou慢慢地拉出兩個字:“男寵。”


    這絕非一般奴仆或者是侍衛應該擁有的氣質,想必在城主府中必定有其特殊的身份才對。


    她觀察這一次色欲所扮演之人,衣衫上乘,底料乃柔軟輕薄的天山雪鍛,外罩一件層層疊疊繁複精美的蜀繡罩紗,一頭潑黑青絲垂落水蛇般細韌的腰間,眉目陰柔而白皙,容顏清秀而嫵媚,兼容融和著純與妖色,怎麽瞧都像是被人豢養精細培育出來品種,透著一股子蒼白與空洞之感。


    她懷疑會不會一入城主府便被撞臉了。


    “那他是什麽身份?”虞子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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