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遙也覺得逛得差不多了,便點頭應下。


    桑含蓮笑著道:「我家的馬車就在附近等著,我帶你們去吧。」


    雲遙點頭,兩人跟著桑含蓮來到一處寬敞的地方,那裏確實停著幾輛馬車。


    幾人很快回了桑府,下人們有的提著燈籠,有的端著水盆,恭敬地排成一排。


    桑含蓮到:「這是我們這裏的習俗,天黑時回來的人,要先淨手才能進去。」


    雲遙點點頭,把兔子燈籠遞給下人,準備上前淨手。


    旁邊傳來一聲輕咳,雲遙看向鬱安,問道:「怎麽了?」


    「沒事。」鬱安道:「就是天氣有點悶熱。」


    雲遙笑道:「一會兒你躺床上,我給你扇風。」


    鬱安白了她一眼,上前淨手去了。


    這頭雲遙剛要把手伸進水盆裏,那端盆的丫鬟突然哆嗦了一下,兩隻手也下意識鬆開。


    這一下實在太突然,水盆落地,發出哐的一聲,裏麵的熱水盡數撒出來,把雲遙和這丫鬟的衣服全都搞濕了。


    第176章 趕上


    丫鬟驚恐地跪在地上,一個勁地磕頭,發出邦邦的聲響,隻兩三下額頭就已經血流不止。


    雲遙不明所以,趕忙喊住她道:「我沒有怪你,趕快起來吧。」


    豈料這丫鬟跟著魔一般,根本不聽勸,邊哭邊磕頭,反應極其劇烈。


    雲遙覺得不對勁,想詢問桑含蓮,這才發現所有人都是一副驚恐的樣子。


    桑含蓮一張小臉慘白,顫抖著道:「快把這丫鬟拖下去!」


    幾個家僕聞言一震,不顧丫鬟的掙紮,表情陰冷地把她架起來,不知道拖到什麽地方去了。


    雲遙愣愣地道:「不至於吧,這水灑了很不妙嗎?」


    桑含蓮艱難地點頭,沉聲道:「我們這裏有個說法,誰的水若是灑了,那個人會被鬼纏上的。」


    雲遙扯扯嘴角,顯然沒當回事,但這是別人的習俗,她又不能表現的太不尊重。


    她詢問道:「那怎麽辦?」


    桑含蓮麵上帶了點愧疚,說道:「需你去靈堂睡一晚,讓桑家的祖宗保佑你,趕走惡鬼。」


    雲遙突然沉默了。


    桑含蓮安慰道:「沒關係的,為了防止有這種情況,我們一直在靈堂裏備著一個幹淨的房間,和普通的廂房差不多。」


    雲遙摸了摸下巴道:「也行吧,我不在意這些,睡一晚就睡一晚。」


    桑含蓮感激地看了眼雲遙,說道:「那就讓紫瑩給鬱夫人帶路吧。」


    那叫紫瑩的婢女渾身一顫,艱難地走到離雲遙三米的距離,小心翼翼地道:「求鬱夫人不要靠得太近,奴婢這就給您帶路。」


    雲遙:...


    鬱安道:「那我也去吧。」


    桑含蓮一驚,下意識拉住鬱安的袖子道:「不行!」


    像是發現自己失態,她趕忙鬆手,解釋道:「靈堂不是給夫妻住的地方,鬱尚書若是也去了,對我家的先人未免有些不尊重。」


    沒走幾步的雲遙笑道:「我沒事的,沒準靈堂裏麵住著更涼快呢,相公快回去歇著吧。」


    鬱安無奈,擔憂地看著雲遙離開,才往廂房那邊走。


    明明已入夜,他卻覺得天氣又悶熱了些,悶得他喘不過氣。


    桑含蓮擔憂地道:「鬱尚書看著有些不舒服,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鬱安道:「天色不早,桑大小姐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桑含蓮暗自咬了咬唇,說道:「鬱公子先回去,天氣燥熱,我叫下人去地窖取些冰塊,一會兒給你送去。」


    說著她不等鬱安拒絕,匆忙跑開了。


    鬱安有些煩躁地回了廂房,進門的一瞬間,沒了外麵徐徐的涼風,他才發覺臉上有些發燙,身上也熱熱的。


    他擔心一會兒有人來送冰塊,沒敢換衣服,而是打開窗戶,扯了扯領口,焦躁地坐在桌子前。


    不一會兒,桑含蓮端著一盆冰塊過來,沒有敲門,直接進了鬱安的房間,把盆子放在桌子上。


    一縷縷涼氣撲到鬱安臉上,卻沒能讓他舒服幾分。


    他啞著嗓子道:「謝謝,你出去吧。」


    桑含蓮聽到這嗓音,心髒跟著怦怦跳,她後退了幾步,卻並沒有離開。


    不多時,鬱安開始燥熱難耐,視線也開始模糊,他臉上泛著不自然的紅,不自覺地把手伸向了冰塊。


    桑含蓮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拿出帕子,溫柔地擦了擦鬱安額角的汗,說道:「鬱公子,你出了好多汗,讓含蓮幫你擦擦吧。」


    鬱安身體一僵,他拍開桑含蓮的手,說道:「你怎麽還沒走。」


    他渾身使不上勁,力氣也小了很多,隻堪堪把桑含蓮甩開,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桑含蓮知道藥效發揮的差不多了,於是心跳得更厲害,她湊近了些,恨不得整個人貼在鬱安身上,扶著他道:「鬱公子,我扶你上床休息吧。」


    一陣淡淡的桂花香侵入鬱安的鼻息,讓他想到雲遙用來洗澡的胰子。


    彼時他的雙眸已經沒了焦距,呆呆地看向桑含蓮的方向,低低叫了聲:「遙遙?」


    桑含蓮眼底閃過一絲失落,她沒再說話,艱難地把鬱安扶到床上躺下,心驚膽戰地去解鬱安的衣裳。


    大概是太驚慌了,她也沒伺候過人,怎麽解也解不開,幹脆去扒拉鬱安的領子,才扒開一點,便看到一個圓圓的牙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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