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念眼睛一亮,轉身就要去門口迎太子。


    曾氏自然知道顧知念和太子的婚約,但見她這般不矜持,也是皺了皺眉。


    不一會,太子的身影便出現在小院門口。


    「妾身參見殿下!」顧知念一臉歡喜的朝太子屈膝行禮,姿態端莊,神情嬌羞。


    夜蒼瀾很想目不斜視地走過去,隻當沒看見沒聽見,可院裏還站著如今歐陽家的大夫人曾氏,以及曾氏身後的歐陽長平。


    他停下腳步,側頭看向顧知念,淡淡道:「不必多禮!」


    「謝殿下!」顧知念直起身,抬頭去看心心念念的郎君,卻隻看見個後腦勺。


    夜蒼瀾眼裏對顧知念的冷淡曾氏都看在眼裏,唇角不由勾出一絲意味深長的淺笑,隨即往前迎了兩步,朝夜蒼瀾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夜蒼瀾趕忙上前虛虛扶了一把,「快快免禮!」


    曾氏笑道:「不知殿下要來,連壺好茶都不曾備下,真是失禮了。」


    夜蒼瀾也笑,「小侄不挑的,不拘什麽茶都可。」


    曾氏挑眉,這是有要緊事要說啊!


    而眼下對皇家能稱得上要緊事的,除了邊境的戰亂還能有什麽。


    曾氏側身讓了讓,請太子進屋說話。


    顧知念自然不會錯過這樣上好的機會,急忙跟了進去。


    原本煮茶倒茶這種事,曾氏都是讓兒子歐陽長平來做的,可顧知念湊了上來,非要親自給殿下煮茶,歐陽長平也樂得清閑,直接將一應煮茶用具讓給了顧知念。


    顧知念一邊煮茶,一邊豎著耳朵聽太子殿下和曾氏說話。


    「論起來,小侄該喚您一聲嬸娘。」夜蒼瀾道。


    曾氏擺手,「可當不起,您是儲君,怎能與我等平民論親呢。」


    「在侄兒的心裏,泗水歐陽氏就是侄兒的至親。」


    且不管這話有幾分真幾分假,聽著還是挺舒服的。


    兩人客套了一會,夜蒼瀾這才開始進入正題。


    「嬸娘應該也聽說了邊境的混戰,如今情勢於大晉十分不利,加之前陣子南驪國的懷穀將軍假借議和之名,進京殺了我大晉多位良將,如今朝廷連一名能領兵打仗的將軍都派不出。」


    這事曾氏自然知道,當時還在心裏將這不作不死的皇帝罵了個狗血淋頭呢。


    見曾氏不說話,夜蒼瀾便接著道:「侄兒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嬸嬸定要答應侄兒。」


    曾氏當然不會隨便答應什麽,隻沉默地看著眼前這個將姿態放得極低的大晉儲君。


    「侄兒自小便聽聞歐陽家族人才輩出,武功謀略皆不輸朝中大將,如今國難當前——」


    曾氏大約知道他下邊要說什麽,趕忙抬手打斷他,「殿下——此事我做不得主。」


    夜蒼瀾忙道:「侄兒自然知曉,隻望嬸嬸能為侄兒給歐陽家主去一封書信,說明此事。」


    第222章 真是他歐陽敬誠的女兒?


    曾氏麵色有些古怪的看著夜蒼瀾和端著茶過來的顧知念,「你沒告訴殿下我們家主這幾天就會來京都?」


    顧知念麵泛苦澀,她倒是想說來說,也要有機會見到太子殿下才能說啊!


    「大伯母,殿下近日為國事煩憂,侄女不敢去叨擾殿下。」


    曾氏挑了挑眉,沒說什麽,夜蒼瀾卻麵露喜色,「敬誠叔這幾日便會來京都?」


    太子是真的高興,他早就想見一見這位傳說中的歐陽家主了。


    曾氏也想笑,卻有點兒笑不出來。


    不僅曾氏笑不出來,第二日便進了京的歐陽敬誠更笑不出來。


    他沒去江南,卻得了江南那邊的準信,說是當年那個女子確實是懷著孕出嫁的,嫁到了京都城,且孩子平安生了下來,是個女兒,那女子卻難產死了。何家當時並不知那孩子不是女婿的,便將孩子留在了女婿家裏,一直養到如今。


    還說何家老太太前陣子去了京都城一趟,回來就跟她兒子說和京都城的前女婿鬧翻了,因為外孫女不是女婿的骨肉,在京都城受了許多苦頭,老太太為此還狠哭了一場。


    結合著這些線索,再加上眼前手中的絕筆信,幾乎就能肯定眼前的姑娘就是他歐陽敬誠的女兒。


    可——


    這嬌嬌弱弱動不動就紅眼哭鼻子的女孩,真是他歐陽敬誠的女兒?


    加上大嫂悄悄跟他提的一些疑點,他心裏肯定是有些懷疑的,所以沒有立馬認親,而是問了她一些有關何婉婉的問題。


    這樣的場麵顧知念想像過無數次,完美答案早就熟爛於心,「我以前並不知道我親娘的存在,一直以為我就是我爹娘的孩子——」說著又哭了起來,低著頭嗚嗚嗚了幾聲,又拿帕子擦著幹幹的眼角,稍用大些力,便能將眼角擦的又紅又腫。


    「直到前陣子我娘為我爹殉情,見到她留下的這封信,我才知曉原來我竟不是我爹娘的孩子,他們明明對我那麽好,我怎麽會不是他們的孩子呢?」


    顧知念本就生的嬌氣柔弱,加上這淒淒婉婉的一哭,一副孝心十足的模樣,真真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好在歐陽敬誠不是那種情緒容易被人影響的人,他就那樣坐在主位,目光淡淡地看著女孩子盡心竭力的表演,也不拆穿,畢竟眼前這女孩子有很大的可能是自己的骨肉,還是給她留點麵子吧。


    他對顧知念是自己女兒這事一直是存疑的,直到顧知念拿出一隻紅木盒子,裏頭放著一張寫著生辰八字的紅紙,和一塊缺了口子的雙魚腰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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