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長弓,可是家裏廢了不少心血為她尋來的神兵,弓上的「神射」二字,都是父親親手所刻。


    拿來對付南康,實在是有些委屈了。


    去厄幹脆答應,果真去翻出了先前小姐打過鳥雀的彈子彈弓。


    蘇允棠伸手接受,緊了緊衣袖,正要動步,又想到了什麽:「現在是什麽時辰?」


    去厄:「剛到末時。」


    末時,蘇允棠垂眸。


    劉景天自登基後,五更即起,寒暑不斷。


    早上起的早,午後用過膳食後,未時便需小憩兩刻鍾功夫,這段時間極為規律:雷打不動,宮中都知道,自然誰也不會過去打擾。


    她被南康從榻上叫了起來質問天子額上的傷,劉景天倒還在舒舒服服的午歇?


    一念及此,蘇允棠的麵色一冷,又道:「去厄,你給初一帶路,多帶幾個人,再叫上安兒寧兒,牽著貴妃去一趟養幹殿。」


    許是被初一她們身上軍中的威勢沾染,去厄想也不想就大聲應了一句是,應罷之後,才疑惑道:「帶貴妃?」


    帶細犬過去幹什麽?


    蘇允棠冷笑:「去把陛下叫起來,就說,本宮請他一併去壽康宮,回話盡孝。」


    第37章 恬不知恥


    ◎夫妻情深,閨房之樂◎


    「去把陛下叫起來。」


    說罷之後, 蘇允棠也沒有耽擱,手握彈弓木柄,行出殿門。


    階下正對著椒房殿大門, 滿麵怒色,正呼呼喝喝吵擾的,當然就是人見人厭的南康長公主。


    看見蘇允棠冒頭,原本有些罵累的南康, 瞬間又提起了精神:「喲, 原來皇後在裏頭, 我隻當你沒臉……啊!」


    蘇允棠沒有等她說完, 伴著一聲清脆的啪響,光滑的棋子自手中彈出, 幹脆利落的打在了南康張合不停的唇齒上。


    「咳!咳咳!」


    神色激昂的南康一聲尖叫之後,低頭髮出一陣猛咳, 好容易在宮人的服侍下平息, 看著地上的黑色棋子, 一時竟說不出是憤怒還是震驚:「你敢對本公主動手?」


    可惜, 叫嘴唇攔了一下, 沒能打下一顆牙來,


    蘇允棠仍舊立在廊下,隔著台階, 格外敷衍的給了個解釋:「原來是長公主, 我還當是哪兒飛來的麻雀嘰喳, 想著把這煩人玩意打下來呢。」


    南康捂著青腫的嘴角, 被打成這樣也不影響:「瞎了你的狗眼!你……」


    蘇允棠又拉開皮兜, 笑容真誠:「還好這一次沒什麽大礙, 若是我這手下一滑, 再叫長公主破了相、傷了眼,這大節下的,公主還怎麽見人?」


    南康的話頭猛然一窒,下意識的後退幾步,躲在了帶來的宮女身後。


    蘇允棠卻隻是抬頭看著去厄與初一,見她們已經牽了貴妃從偏門行出,算著時辰還趕得及把劉景天吵醒,心下這才平息幾分。


    南康仍舊不甘心:「蘇允棠,你眼裏是沒有大小尊卑了!本公主是奉了母後的吩咐來叫你問話的!」


    蘇允棠按著鬢角:「本宮已說了身子不適,要靜養,是傳話的人沒長嘴說不清楚話,還是太後與公主沒長耳朵?」


    南康:「你!」


    蘇允棠麵色忽的冷了下來:「便是四歲的小兒都知道旁人歇息時要屏氣息聲,公主卻不知分寸,在中宮殿前吵擾,整日笑話這個沒規矩那個沒尊卑,依本宮看,叫這樣的行事的東西成了長公主,才是劉氏最大的笑話!」


    說罷,蘇允棠也不給南康反駁的機會,徑直看向了門口的徐越:「請長公主出去,徐都尉,本宮令你護衛,不是叫你貼在門上當門神的,下一次,再隨意叫人闖進來,本宮隻拿你問罪。」


    徐越心頭一凜,他是個實在的性子,既然認了主,也應下了要對皇後盡忠,萬死莫辭,就並不怕開罪了貴人,先前隻是不知皇後章程,怕連累了永樂宮。


    如今聽出了蘇允棠話裏的果斷,徐越也再不遲疑,正色應一句是,便親自動手半請半拖的將猶在嗬罵的南康帶了出去。


    耳側終於清靜下來的蘇允棠抿一抿唇,鬧成這樣,也別想著再躺下睡著,索性回去重新梳妝更衣,處處收拾妥當之後,才傳了轎輦,帶足了人,款款往壽康宮而去。


    在壽康宮的大門外,蘇允棠便一眼瞧見了明黃的天子儀仗。


    顯然劉景天已經先他一步被叫來了。


    再往前幾步,便是候在壽康宮外的去厄與初一,牽著貴妃朝她迎了上來。


    見蘇允棠在瞧隔著宮牆都能露出一個頭的九龍曲柄垂簷明黃傘,去厄立即笑著回稟:「娘娘放心,貴妃特別聽話,叫的又亮又響,都沒等禁衛來攔,就把陛下叫起來了。」


    貴妃最通人性,知道是在誇它,高高仰著下巴,得意又威風。


    蘇允棠愛憐的低頭摸摸貴妃的頭:「乖,費了這麽大力氣,渴不渴?」


    說罷,也不急著進殿,就在殿外的廊下,叫小宮女安兒寧兒去為它要來幹淨的山泉水,斂起裙角蹲下身,摸著貴妃的脊背看它一口口的舔水喝。


    因為是午歇時被吵起來,蘇允棠也沒有再梳太精細的髮式,就鬆鬆的挽了倭墮髻,斜斜的插著幾支玉簪與珠花。


    倭墮髻隻是梳在一側,半垂不落的,最顯女子的多情嫵媚,但蘇允棠不耐有髮絲垂落在脖頸間磨的癢癢,每次梳這個髮式時,都會叫人格外梳的高一些,這樣少了墮馬髻該有的柔婉嫵媚,但露出了白鷺一般修長脖頸,卻更顯的人精神利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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