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可文慧畢竟和他從小長大,不是說你不理會,就不去想,他坐在床頭邊抽煙,霸王的煙癮真的很大,睡覺之前,通常不少於三根。


    屋子飄著一股濃鬱的煙味,我爬起來打開抽屜將口香糖遞給霸王,我說別抽那麽煙,對肺不好。


    我的動作唐突,他側臉看著我,他的目光直勾勾的,我被他看得渾身不自然。他告訴我,我是第二個勸他不要抽太多煙的人。我問他第一個是伯父?


    霸王搖頭,他說老頭子就是煙鬼,自己都管不住。他告訴我是文慧,年少的他就喜歡出風頭,經別人吹捧幾句,就學會抽煙,那時純屬就是好奇,覺得懂得抽煙的男人才是男人,後來就再也戒不掉了。文慧勸過幾句,霸王以戒不掉為借口,她一賭氣就吸煙了,現在也是個煙鬼。


    我想起文慧吸煙的樣子,她不僅僅是吸煙,還吸大麻,我把文慧吸大麻的事告訴霸王,他接過我手裏的益達,打開盒子就往嘴裏扔了兩顆。


    他用不屑的語氣告訴我,不僅文慧吸大麻,世修也吸大麻,溫新吃麻果。


    我驚訝了,相比之下,霸王就是抽煙,確實好得太多了。


    霸王說他讀高中泡酒吧時,就有不少人給自己夾著大麻的香煙。現在出來混,別人給的煙也有。那些家夥巴不得你吸上癮,變成癮君子。你要是不玩女人,不吸上幾口,就認為你不是圈子裏的人,你土。他們自己玩完了,就得拉一些人給自己當墊背,愚蠢的人不就是陷進去了。


    此時的霸王是不一樣的,他高高在上地睥睨著一切,眼底盡是輕視。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高冷。我望著他問,不怕嗎?我曾經就在黑暗的角落生活,自然是清楚社會多現實,多殘酷。有錢有勢就是大爺,就算殺人放火都可以。


    我看過一個報道,一位老板見海裏有個女孩遊泳,他突然興起,就攬住那個女孩的頭埋進水裏,她死了。那個老板賠了三百萬將死刑變坐兩年來,還是緩刑,聽說那個老板還是什麽委員。


    有人說現在的法律變成隻製裁窮人的工具。窮人就得安分守己,有特權的人就能肆意妄為。


    霸王輕輕地笑了,他攬住我的腰反問我怕什麽?我猶豫著要,不知自己該怎樣開口。他抵著我的額頭說這次輸了的人絕對不是我們,也不能輸。這個社會的風氣再不改,就真的完了。


    他身上的那種駐定讓我信服,隻要他說可以,我信一定可以。我和他額頭相抵,目光相對,我也不明何時自己和霸王可以靠得那麽近,這種親近是突如其來的,甚至唐突得我慌張。


    我的手搭在他的臉,我說其實你擔心文慧的對不對?霸王講過自己是不折手段的人,可我覺得他的骨子裏是有良知的。霸王抱著我躺回被窩裏。


    他告訴我文慧的父親是霸王爺爺手下出色的部下,他爺爺想要扶持他上來,而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太脆弱,於是文慧的父親為了士途和妻子離婚,娶了霸王的小姑。文慧打小就厭恨父親,霸王的小姑也不喜歡文慧,為了堵住眾人的輿論,文慧都在霸王***看護下長大,可她終究是外人,在物質上不缺,可霸王的奶奶和爺爺不可能當親外孫女疼。外人也清楚她不是正牌,院子的孩子不太樂意陪著她玩,打小文慧就粘著霸王。


    我可以理解文慧對霸王的感覺,她把霸王當作最重要的親人,也是最能依靠的對象。(.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那種感情說是愛情,又比愛情多些依賴,誰是親情,卻抱著女孩的期盼。


    霸王講故事告訴我,神情輕鬆些,我伸手抱住他的腰說睡覺。霸王諷刺我,你不嫌我了啊!我頓時就瞪大眼睛望著霸王,開口問,你怎麽知道?


    霸王用力地捏著我的臉頰,他語氣凶巴巴的,你以為每個人都是像你那般傻啊!你都躲到床的一邊,轉身就要掉下去。每天起床看見我,就擺出一副人家欠你多少錢的嘴臉。


    被他這麽一說,我倒是不好意思了。我笑著說我不習慣和別人一塊睡。本來我想控訴他睡品非常糟糕,他都踢了好幾次,老是搶被子,我經常半夜醒過來,最後我把話憋住。


    他轉身壓著我,直直地盯著我追問,那你現在就習慣了?我討厭他咄咄逼人的嘴臉,拉著被子蓋住對他說自己要睡覺。


    霸王難得好脾氣,不為難我,從我身上退下來,他叫我轉過身子,我以為他想要辦事,就告訴他自己不行。他揚眉點著我的額頭說陸小溫,你腦子裏裝得盡是什麽?


    這個混蛋學著我的語氣,我服氣地拉著被子轉身,他從後背摟住我的腰,躺下就睡覺。他下巴抵著我的頭頂,這種姿勢我非常熟悉,每天醒來我都要掰開他的手腳,他就跟抱娃娃似的。


    他臨睡前警告我,不準亂動,就呼呼大睡了。可能是工作累的原因,沒有多久,他就入睡了,呼吸噴出的熱氣撲在的脖頸,暖暖的。


    別人以為這種睡姿有安全感,可對於我是折磨。我做了一個夢,自己被蔓藤纏住手腳,嚇得睜開眼,發現霸王的手摟住我的胳膊,腳就橫壓著我小腿。我想要起來喝水,也得費好一陣子,霸王是個淺眠的人,極其容易被吵醒,他有起床氣,根本不管對方是誰,就破口大罵一頓,然後再埋進枕頭下麵,接著繼續睡。


    我還是睡回自己的小角落,至少能睡個安穩覺。


    第二天,霸王難得不用早早就起來,我也能窩在被窩裏,睡懶覺。陽光從窗簾的縫隙溜進來,曬在身上,而霸王再次演繹從床的一邊翻到我這邊的戲碼。


    我知道霸王也是醒來了,因為他的頭埋在我的脖頸,密密地吻著,搞得酥酥麻麻,癢得難受,左右躲閃,偏身子就被他緊緊地壓著。


    他俯頭對我說,你脖頸,胸,腰都很好看,就是腿不夠長,屁股不夠翹。一大早就討論著這種不營養的話題,我不知怎麽了,就提起緋色,我說緋色好啊!腿長,臀翹,腰細,胸部也不小,人長得也好看。


    霸王捉住我胸前的發,應著是啊!她的確出色,身材棒,五官也好看。霸王說完話,就望著我。我心口有些酸澀,可仍是對他笑著。他問我不喝醋?我靜靜地望著霸王說,你不會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


    霸王誠實地點頭,他告訴我,目前無法做到這點。我明白就算是他想做,也不能做。先不討論他的正牌妻子,就說其她的女人。剛才他也講在這個圈子,你不玩女人,別人就當異類,他必須逢場作戲,不管他想不想,他都得做。古代就有用女人作為貢品拉幫結派,這麽多年下來,這個習慣依舊存在。除非真的改革,社風徹底變了。


    我信霸王說過自己是特殊的,但我不信自己成為他的唯一。這個真相是殘酷的卻現實。


    我摸著自己的肚子說自己餓了,要起來吃早餐。霸王鬆開我的腰,我利索地起身。


    霸王比我晚些,他邊揉著頭發邊進洗漱間,我給他擠好牙膏,杯子裝好水,就放在一邊。他在我旁邊站著,很久都不去碰牙刷。


    過了一陣子,他拉著我的胳膊,讓我轉身麵對他。他認真地對我說,我和緋色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她的繼父是李責源,我們需要李責源的財力。每個政權的穩固都要有經濟作為支柱。


    我點頭說自己知道,不然他怎麽會叫緋色的化名。那些疼愛他必須得做出來。我覺得他可悲得就似以前的皇帝,需要依靠那家勢力,就得寵幸那位妃子。


    我太淡然的語氣可能惹起霸王的強烈的征服欲,他瞪大眼睛,咬著牙罵你告訴我,你知道什麽?我和她沒發生關係。他的回答使得我睜大眼睛,我不信霸王是潔身自好的男人,他也說了,十六歲就開始玩女人。


    他摸著我的頭說,你以後不要拿自己和她比較,別人提及她,你也別放在心上。


    我不知自己要如何反應,是啊,我是驚訝的。以他高傲的性子,根本就不用對誰解釋。他話裏的用意,我懂,也清楚他已經做出很大的讓步。


    我應了一聲,低頭刷牙。霸王冷不丁冒出一句話,不準胡思亂想,我抬起頭對他笑了笑。


    我清楚自己的身份,別聽男人說不嫌棄小姐,可現實生活幾個男人敢得娶小姐。就算是普通男人都嫌棄我,更何況是霸王那種身份的人。現在的他對我真心不賴,不知多少人都羨慕著。人啊!要學會知足,不該惦記的,就不要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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