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大衣的扣子不知道在哪裏攪了一圈線纏住了,時向解不開,拉也拉不掉。


    蕭青木邁著長腿過來時,他還沉浸在扣子也找他麻煩的悲傷中。


    以前他一直都覺得蕭青木的身上有好聞的味道,他從來都沒有仔細聞過到底是什麽樣的香味。


    是他說不出來的清淡男士香水味,還有,他沐浴完後,肉體沾染上的沐浴露香。


    是致命誘惑啊。


    時向站著不動,等蕭青木輕而易舉拆了幾圈什麽東西,最後把扣子解開,後退一步,放下扣子看他。


    現在抬頭的話,會很醜吧?


    怎麽辦,他真的好想哭啊。


    "謝謝……"


    蕭青木給他把衣服脫下來掛好,又伸手去捏了下他的臉,一句話都不說,轉身就走了。


    這是怎麽回事啊?


    時向的眼淚啪嗒啪嗒就流出來了。


    他有無數句想撒嬌的話,已經快要藏不住了。


    那一顆心噗通噗通劇烈跳著,隻是因為現在他想親他,想抱他,想跟他一起睡覺,想問他要不要拉拉自己的手,因為他的手太冷了。


    可是他身上這麽冷,還是懷著一顆這麽暖的心,回來找他了。


    怎麽能隻讓他看到背影呢……


    他真的太沒出息了。


    現在他是真的沒辦法問他吃飯了沒有這種弱智問題,沒辦法跟他說一些弱智的話,蕭青木不想聽,他也很累了,他需要休息一天,明天還有新的戰鬥。


    是的,他管這叫戰鬥,因為沒辦法,他連像小孩一樣罵讓自己不開心,難過的人都罵不出口,他發現自己喜歡蕭青木,非常無敵喜歡,喜歡到了誰不讓他喜歡他跟誰急的地步。


    正因如此他才要等,等一個契機,可以完完全全擁有他的契機。


    時向用袖子狠狠擦幹淨眼淚,臉皮都蹭痛了,他回房間看到蕭青木之前找人給他定做的布偶娃娃,看到他媽給他發的那條簡訊。


    他不是個煽情的人,可這條簡訊,他看一次眼眶濕一次,字還沒按下去,眼睛就模糊了,他幹脆就不回了。


    當晚,蕭青木站在時向房間門口,猶豫再三,沒有進去,隻能回自己的房間,裹著冷冰冰的棉被睡了。


    睡了一晚,時向存了精力補充自己,睡醒了起來收拾好自己,進客廳看到熱騰騰的早餐,打開蕭青木的房間一看,人已經不見了。


    他們相處的方式變得越來越奇怪。


    有一次蕭青木吃飯時把手機放桌子旁邊了,有條簡訊發過來,時向放碗時看了一眼,好像瞥到"蕭哥哥"的字眼,時向就把碗重重地摔在桌上,沒好氣地問什麽蕭哥哥大哥哥的,你在給誰發簡訊啊?


    蕭青木拿過來一看,遞給時向,很無奈地說,時向,你看看清楚。


    時向這才看到,來信人周壬,開頭是"蕭哥"


    時向覺得沒意思,飯也不吃了,跑去看電視,蕭青木叫他來吃飯,他不吃,蕭青木說你不吃胃就會壞掉,很疼的。


    時向不情不願過去,蕭青木讓他坐在自己旁邊,給他夾蔬菜,說晚上少吃肉。


    時向鬱悶了,還想哭。


    這樣貌合神離的日子維持了一個多月,時向看著恆溫室裏的花草,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仔細一算,他和蕭青木在一起也有小半年了。


    冬日中旬,白天變短,晚上變長,他和蕭青木相處的時間變得越來越少。


    不管蕭青木是怎麽想的,時向是真的,忍不住了。


    他在沙發上時想讓蕭青木抱,吃飯想讓蕭青木抱,他起床時也想讓蕭青木抱。


    想著想著就很委屈。


    這段日子蕭青木不是對他不好,甚至比以前更加貼心仔細,可是時向就是不知道為什麽,覺得蕭青木離他很遠,對他好隻是因為禮貌。


    又一天很晚,蕭青木沒有回來。


    時向給蕭青木打電話,蕭青木過了一會兒接起來,時向爭分奪秒,問:"你在哪兒,怎麽不回來了?"


    蕭青木說:"在公司加班。"


    時向又問,那你吃飯了嗎?


    蕭青木說吃了。


    兩個人就這樣你問我答,時向覺得下一步蕭青木可能要掛電話了,他思考了三秒,破釜沉舟,"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蕭青木回答地很快,他說:"不是要不要的問題啊,我們不是包養關係嗎?"


    時向沒聽過他說這種話,好像在羞辱他一樣,一下子愣了,隨即而來的酸澀叫他什麽都顧不得了,他哭著對電話吼,"對啊,就是包養關係,你不要就不要了嗎?我還不想陪你玩了,你以為隻有你有錢嗎,我才不稀罕你的錢,你回來啊!你回來我就把錢還給你!"


    "時向,你哭什麽。"


    "我沒哭。"


    "時向,我最後一遍問你——"


    時向把電話掐了,他不想聽到蕭青木問他,與其說是不想聽到蕭青木問這個問題,不如說他不想在現在這個情況下承認他對蕭青木的感情。


    是啊,他是早就喜歡蕭青木了,不是隻因為新鮮,不是因為他是個總裁,就是喜歡他。


    可是,可是他陪了他這麽久,還讓他上,怎麽都應該,都應該他先對自己說喜歡啊。


    時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自從蕭青木經常加班不回家以後,他就自作主張搬進了他的臥室,等蕭青木回來,看到他把自己的衣服塞滿了整個衣櫃,什麽都沒說,算是默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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