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這是康晨第三次見到淩陽,不過淩陽卻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兩人的第二次見麵正是韓笑的生日,在一家高檔餐廳裏,當時韓笑和那位美麗的女醫生動作整齊劃一,雙雙托著小臉聽淩陽白話的嘴角冒白沫,康晨當時就從心裏升起了一股醋意,作為一個花叢老手,他深深地了解,女人愛上一個男人的前奏就是對這個男人感興趣。很不巧,小心眼的康晨認為韓笑對淩陽這個嬉皮笑臉沒有正型的家夥“很感興趣”。


    說起兩人的第一次見麵,隻不過是康晨對淩陽的單方麵了解。


    因為局裏交代給自己的特殊任務,康晨不得不屈尊降貴地摒棄了自己副科級幹部的身份,暫時屈居在這個不入流的縣城公安局裏,管理檔案兼之心理談判任務。當時,這次任務行動的主要負責人,那個風情萬種的秦璐將一摞厚厚的資料交到自己手中,資料裏的人正是這次行動中負責打入目標內部收集情報證據的淩陽。


    秦璐下了死命令,要不惜一切代價地協助淩陽在恒運內部的活動,並且盡可能地保證淩陽的人身安全。


    想起秦璐所說的“盡可能”三個字,康晨的臉上露出一個邪邪的笑容,心裏頓時形成了一個惡毒的計劃,因為自己有無數種手段,可以“盡可能”第讓淩陽這個“情敵”,在執行任務中不知不覺地喪命。


    韓笑已經是自己內定好的未來賢妻,康晨已經在追求韓笑的過程中花費了無數的苦心,眼見就要得償所願,沒想到卻被淩陽這個可惡的家夥在這次營救中摘走了甘甜的果實,這口氣康晨怎麽能咽得下去。看著韓笑望向監護室內充滿了情意的眼神,康晨心中殺心暗起,淩陽卻毫無知覺,依然安詳地昏迷著,根本沒想到自己已經深深陷入了危險之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


    “我不走,我要在這裏陪他!”韓笑的眼中射出堅決的光芒,不滿道:“我的傷勢不重,不需要到市裏去治療,倒是淩陽,他為了救我受了那麽重的傷,為什麽不把他也一起轉到市區?”韓笑再度哽咽起來。


    韓笑的母親長相慈祥和藹,舉止優雅,穿著幹淨利落,絲毫沒有高高在上的官太太架勢,聞言白了韓柏滔一眼,柔聲勸導脾氣倔強的女兒道:“你呀,跟你爸爸那個死老頭子一個德行,都是死心眼的主兒。你現在的傷勢不輕,這裏的醫療條件有限,到了市區你能恢複得更快一點,再說你一個女孩子臉上破了相,以後可怎麽嫁人,你爸和小晨在省城聯係了一個出名的美容醫生,現在也在市醫院等著,人家大夫時間有限,過一陣子就要趕回去,你到底要不要去看看?”


    知女莫若母,母親的一番話果然打動了韓笑。韓笑的手指輕觸到臉頰上那道猙獰的傷口,眼望著病床上的淩陽,再想起母親那句“以後還要不要嫁人”,心裏突然小鹿般亂撞起來:“是啊,我的臉上有這麽醜的一道傷疤,這個愛美的家夥說不定會嫌棄我呢……不過,哼,他倒是敢。要是真敢嫌棄我的話我就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因為一場生死纏鬥,情竇初開的小女警一顆心兒不知不覺牽係在淩陽身上,患得患失地思慮片刻,終究還是放心不下:“可是他……”


    “他就在這裏沒關係的。”母親的手輕輕環在韓笑的腰肢上,柔聲細語道:“這個孩子救了你的命,你以為我和你爸爸不感激他嗎?不過醫生都說了,這孩子的傷情現在還不太穩定,不適合貿然亂動,否則我們哪會在意區區的醫療費用。我跟你爸爸商量過了,在市人民醫院找最好的大夫來給他診治,一定不會耽誤。現在你先顧好你自己,聽話啊笑笑。”


    韓笑最終接受了母親的建議,坐在輪椅上由醫護人員推走,腳步落在最後的康晨則怨毒地回頭朝重症監護室內瞪了一眼,大踏步跟在後麵追了上去。


    韓笑的母親還是對女兒說了謊。淩陽如此嚴重的傷勢,由市裏和省裏組成的醫療專家小組也束手無策,不敢確定淩陽是否還能活下來,吞吞吐吐地表示就算淩陽命大挺過去之後,隻怕也會留下極端嚴重的後遺症,搞不好還會成為植物人,終身臥床不起。


    昏迷中,秦璐倒是悄悄來過幾次,每次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潛入重症監護室,趁黑鼓搗個把小時後滿頭大汗地離開,每次都是臉色灰敗腳步疲憊。作為一個混血的“治療者”,秦璐已經透支了太多的精神力用於淩陽身體恢複的梳理。好在淩陽身體素質好,恢複能力足夠強,加之身體內有一股莫名的生機始終在淩陽的全身遊弋,不斷地接受並融合來自於“治療者”的好意,淩陽體內的重傷正以驚人的速度修補恢複著。


    三天後,淩陽在全體醫護人員驚歎的目光中醒了過來。


    幾日來,許冰在淩陽的病床前始終寸步不離,困了就趴在床邊小憩一會兒,熬得兩頰消瘦麵容憔悴,第一時間看到淩陽睜開眼睛,許冰喜極而泣,精神驟然放鬆之下竟然昏了過去,被聞聲而來的同事們七手八腳地抬了出去,掛上維生素和高糖補充營養後方才放下心來。


    楚婉儀聞訊帶著小東,居然難得地跟死對頭虎爺聯袂趕來。這些天楚婉儀每日必到,因為重症監護室不允許入內探望,隻能隔著玻璃在外麵探視。


    楚婉儀本已死氣沉沉的心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被整日嘻嘻哈哈的淩陽注入了一絲生氣,一顆心隨著淩陽的重傷入院而揪緊,完全失去了平時波瀾不驚的處事風格,在工作中已經無意識地犯了不少錯誤,不是算錯財務表表的數據,就是付貨款時少付了一個零,虎爺已經借機會訓斥了楚婉儀好幾次,出了不少惡氣,心裏暗暗得意。


    楚婉儀風華少婦,什麽情情愛愛你儂我儂的大場麵沒見過,反思自己這幾天來的表現,暗暗心驚不已,心知自己一縷情絲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係在了淩陽這個毛頭小子身上,想起跟自己無比恩愛的前夫,再想想活潑爛漫的小東,楚婉儀在心裏默默恨罵自己的不爭氣:“楚婉儀,你這個不懂羞恥的女人,你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情況嗎?一個帶著孩子的寡婦還要連累人家風華正茂的男孩子,你不知道廉恥兩個字怎麽寫嗎?”


    想起自己的處境,楚婉儀一張我見猶憐的俏臉上眼淚簌簌滑落:“你難道已經忘了你的丈夫,忘記了跟他一起時的點點滴滴,現在就急著改嫁了,楚婉儀,你真是個薄情寡義的混蛋!你這樣做小東怎麽辦,自己怎麽辦,你還沒有完成恩人交待的任務,就急著想跟那個虎爺派來的小奸細勾勾搭搭,你這樣做要把自己的恩人置於何地!而且那個家夥有什麽好的,他才跟你相處了幾天的時間,他隻是為你了從你這裏得到有用的東西虛與委蛇而已,他一個一窮二白的農村小子有什麽值得你喜歡的,楚婉儀,你為什麽要如此的下賤,為什麽……”


    楚婉儀收回了觸碰到隔離玻璃上的指尖,身上的力氣仿佛瞬間被抽走了一樣,無力地倚靠在醫院冰冷的白牆上,臉色蒼白,小東渾然沒有注意到媽媽的失態,隔著玻璃嬉笑著朝淩陽做鬼臉,淩陽也不著調地伸出完好的左手,勉強牽動嘴角露出一個溫暖的笑意,用力朝小東豎起了中指。


    虎爺倒是毫不在意自己的老對手有什麽異常,趴在玻璃上用口型安慰淩陽好好養傷,隨後屁顛屁顛地跑去醫務室詢問淩陽的傷情,虎爺其實也很鬱悶,本來以為淩陽不過是一個沒什麽見識的,鄉下來的小混混罷了,單指望著他能仗著機靈,從楚婉儀那裏掏出什麽有用的東西,沒想到這小子班沒上幾天,事情倒是搞出了一大堆:剛上班就協助武警抓住逃犯,沒過幾天,又從那個陰魂不散的逃犯手裏救出了一群被當做人質的小孩子,那次事件以後虎爺有些高興,因為人質裏有一個是楚婉儀的寶貝兒子,那個美豔的小寡婦感激之下一定不會再防備淩陽,淩陽為自己做起事來也就更加順手,不過這才剛從醫院出來沒幾天,又卷進了這樣一場風波裏,居然連省裏軍區的人都驚動了,早知道不如當初就依舊把他扔在大街上,賣盜版光盤還能省點心。


    虎爺發現自己沒有從淩陽身上得到一點好處,醫藥費倒是搭了不少,隻能期望著淩陽這次出院後不要再弄出那麽多幺蛾子,乖乖的給自己做事才是正經,愁眉苦臉地拿著一遝醫藥費往醫務室去了。


    病房外的走廊裏一片寂靜,沒心沒肺的小東在玻璃上嗬氣畫畫自娛自樂,楚婉儀沿著牆根蹲了下來,手上的包包滑落在地也渾然不覺,走廊的拐角處,許冰麵色複雜地凝望著痛苦不堪的楚婉儀,插在口袋裏的雙手緊緊捏住冰涼的聽診器,不知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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