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問。”冷墨琛輕微點頭。


    “你早就知道甄蠻兒還活著麽?”我開門見山。


    “我不知道,今天她突然來公司找我,我才知道她並沒有死。”冷墨琛沉了沉眸,夾雜著幾分疑惑:“但是,她為什麽沒有死?”


    冷墨琛並不知道甄蠻兒還活著,這麽說,當初他是鐵了心要殺死她,那麽,甄蠻兒到底是怎麽活過來的?


    想不明白,我也無心去想,繼續說道:“今天的車禍,你是故意的麽?”


    冷墨琛放在我手背上的手微微一顫,看了我好久說不出話來:“你”


    “回答我。”我想知道,很想知道,我更想消除我心裏的疑慮。


    “你是在懷疑我麽?”冷墨琛答非所問。


    “我隻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冷墨琛看著我,揚唇勾起一抹不自然的笑容,讓人看了心生別扭,口吻也不自覺的生硬起來:“不是。”


    我似有若無點頭:“不是就好。”不知道為什麽,他那說話的口吻讓我很不舒服。


    我不該問?我不該問麽?發生這樣的事,我隻是想知道真相,我錯了麽?


    屋子裏安靜了片刻,冷墨琛起身說道:“你休息,我去燉點湯。”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房門口,我的心似乎也被抓走了,那麽那麽痛。


    我不過是問了一個問題,他隻需要回答我就好,為什麽會顯得那麽反常,他有什麽事情瞞著我麽?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們之間,終究是回不到過去了!


    最近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太措手不及,太莫名其,到底是誰在背後操控著這一切。


    院門的密碼是誰泄漏的?房間的依蘭香是誰點的?甄蠻兒是怎麽死而複活的?所有問題,我把矛頭指向了張媽。


    我不懷疑冷墨琛,那麽,張媽就是最可疑的對象。


    甄蠻兒被殺後,張媽請了一個月的假,是她救的甄蠻兒麽?


    我們從草原回來,張媽在我們房門前徘徊,看到我們神色慌張,以前她不是這樣的!


    我和冷墨琛去三亞的事,隻有她知道,不是她告訴甄蠻兒的,又會是誰?


    可是,她為什麽要這麽做?一直以來,我對她如母親一樣,曾經,她對我也是那麽嗬護疼愛,她沒有道理要這麽做!


    如果不是她,又會是哪一個環節出了錯,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冷墨琛熬了雞湯上來,我終是忍不住心裏的疑惑,去問一問吧,不然我要憋死了。


    見我要走,冷墨琛拉住了我:“去哪兒?”


    “我去找張媽問一問,我總覺得事情跟她有關係。”


    “她不在,中午請假走了,過幾天才會回來。”


    “走了?”怎麽會在這個時候走?她老家有那麽多事情麽?


    冷墨琛拉著我坐下身,抬手捋了捋我額前的發:“不要想太多了,你照顧身體要緊,我們明天就走吧,省的再出什麽事。”


    我輕微點頭:“好。”


    冷墨琛端起碗,用勺子舀了遞到我唇邊:“我親自熬得,喝了我們睡覺。”


    我微微笑了笑,乖乖張嘴把雞湯喝了下去。


    女人就是經不起哄,再傷心、再難過,哄哄就沒事了!


    喝完湯,我們就相擁著睡下了,他摟我在懷中,我希望這一夜可以快點過去,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離開了就不會再發生什麽事了。


    身體有些不舒服,我翻來覆去睡不著,弄得冷墨琛的也睡不好,輕聲問道:“筱汐,怎麽了?不舒服麽?”


    “有點兒。”肚子有些難受,我用手輕輕按住。


    “哪裏不舒服,我幫你揉揉。”


    “肚子有點痛。”逐漸地,好似越來越痛。


    “很痛麽?”冷墨琛溫熱的手撫上我的肚子,揉了幾下說道:“是不是很難受?我們去醫院看看。”


    我點了點頭,冷墨琛扶著我坐起身,他下床穿衣服,我虛弱靠在床背上。


    怎麽會這樣?剛剛還好好的!


    意識好似一點一點被奪取,渾身不舒服,我在心裏祈求不要出事,一定不能出事。


    有溫熱的液體從下體緩緩流出,一顆心被狠狠揪了起來,拉扯出細細而尖銳的疼痛,似乎已經明白了情況,我不敢,可還是伸出了手!


    手指上好似被沾上什麽東西,那麽的不舒服,心裏千萬個不願意,我還是拿到了眼前,猩紅的鮮血幾乎刺瞎了我的雙眼。


    胸口好像有什麽東西要迸發出來,我緊緊拽著胸前的衣服,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見我不大對勁,冷墨琛彎下腰來攬著我的雙肩:“筱汐,筱汐你怎麽了?”


    “孩子,我的孩子,墨琛,一定要保住我們的孩子。”眼淚突然就落了下來,很久了,很久都沒有再哭過了。


    “筱汐,筱汐你不要嚇我。”冷墨琛一把抱起我:“你忍一忍,我會保護好我們的孩子,你忍一忍。”


    “一定要一定要保住孩子,墨琛,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保住我們的孩子。”孩子,你不能有事,媽媽不允許你有事,你一定要好好的,就算要用媽媽的命來救你,媽媽也在所不惜。


    肚子痛的難受,好像有無數的爪子在抓扯著我的五髒六腑,冷墨琛的聲音在我耳邊越來越迷糊,疼痛奪走了我的意識,我在他懷中昏昏沉沉睡去。


    這一覺,不想再醒來,最好永遠都不要再醒來!


    沉睡之際,我看見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一個穿的黑衣服,一個穿的白衣服,長得好奇怪,又感覺在什麽地方見過。


    在哪裏見過呢咦!我想起來了,在電視裏麵見過,他們就是電視劇裏麵的黑白無常,專門勾人魂魄的,可他們要勾誰的魂魄呢?啊!我知道了,他們是來抓壞人的,把壞人全部抓走,生活就太平了。


    費了極大的力氣睜開眼,窗外陽光明媚,周遭安靜如雪。


    冷墨琛坐在床邊,修長的手指撐著額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的手不自覺的撫到小腹上,那裏麵有我最珍愛的寶貝,是我期盼了好久的寶貝,他不能有事,我不允許他有事!


    “墨琛。”我先叫了他。


    冷墨琛抬起頭來看著我,激動的握住我的手:“筱汐,筱汐你醒了,醒了就好,沒事了就好。”


    我微微笑了笑,撐著病床要起身,冷墨琛慌忙扶住我,挨著我坐下身,輕輕把我攬入懷中:“筱汐,對不起,我對不起你,你要是生氣,你就怪我、打我,你一定不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是我對不起你,無論你做什麽,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


    “傻瓜,我怎麽會怪你,又怎麽舍得打你。”我握住他的手,抬頭看著他:“墨琛,我們回家吧,我不喜歡呆在醫院,我討厭藥水的味道,寶寶也討厭。”


    “筱汐”


    “墨琛。”我用手捂住他的唇,從他懷中掙脫出來,眼巴巴的望著他:“我們回家好不好?”


    冷墨琛看著我陷入了沉默,他的眼神滿是深深地痛惜和憂傷,交織著難以言喻的痛楚,就好像失去了他最重視、最在乎的東西。


    我從未見過他有這樣的神情,哪怕是曾經麵對我失去的那個孩子,他都不曾這樣過,那是一種痛徹心扉、蒼茫難顧,沮喪到極處,軟弱到極處的神態。


    那不是一位父親對失去孩子的痛苦,是一個男人對失去全天下的沉痛和無奈。


    無端之下,他的樣子讓我感到惶恐和不安。


    我用力抓著被子,心裏莫名其的難受,蜷縮起膝蓋,緊緊抱住。


    冷墨琛再次把我攬入懷中,緊緊抱著我:“沒有關係,都沒有關係,你還有我,筱汐,你還有我。”


    “我們回家,墨琛我們回家,我不喜歡這裏,寶寶也不喜歡這裏,我們回家好不好?”我想推開他,可他抱得我太緊,我怎麽努力都無濟於事。


    “筱汐,筱汐你不要這樣,我知道你難過”


    “我不難過,我也不能難過,我要保持好心情,這樣,寶寶才會健健康康的。”我握住他的手臂,笑著看向他:“墨琛,你說,寶寶是長得像你多一點,還是像我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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