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師突然性情大變,他憎惡所有人、攻擊所有人、包括我。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從那天開始,老師對所有人非打即罵,隨著魔法高塔一點點變高,他的脾氣也越來越壞,終於有一天,他用他推崇且信任一生的光明魔法傷了人。


    邊亞的人一開始還試著想找出艾伯特變化的原因,後來所有人都放棄了,他們認為艾伯特以前的一切都是偽裝,隻是為了騙取大家的信任,讓大家免費幫助他建造一座魔法高塔。


    「隻有我,我不相信我的老師是這樣的人,我尋找所有的可能,可是一切就像是無聲無息發生的一樣,我什麽都沒找到,反而等來了三大公會的人討伐,老師那時候已是魔導師,三大公會的人不敵老師,敗退了。


    後來公會向教廷施壓,教廷派出二十四審判者之一的白朗寧審判者,他是一位大魔導師。


    老師不敵白朗寧審判者,使用了禁忌魔咒,自爆了。」


    骷髏說:「這是大眾都聽說過的事情。」


    加西亞說:「對。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在老師自爆前一天,白朗寧審判者到達邊亞前,老師曾短暫地恢復了正常,和我說了一句話。


    「他說——


    「所有正義都是虛假的。」


    第109章


    「我不清楚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加西亞淺淺嗤笑了一聲。


    「光明教廷在邊亞的名聲被老師毀壞,白朗寧審判者留在邊亞,等待教廷派新的光明法師來駐紮,公會的人重新回到邊亞,一切似乎恢復了正常,隻除了我的老師從此消失,連一具屍體也沒剩下。」


    「我被審判者審訓了一次又一次,終於,遭受不住精神折磨的我向審判者吐露了老師死前那天說的話。


    「審判者不相信我說的,說我故弄玄虛。但光明教廷終究仁慈,最後除了將我禁足外,也再沒什麽別的處罰。」


    「所有人都覺得一切都應該這樣結束了。」


    「可還沒有兩天,白朗寧審判者也突然性情大變,比我的老師更可怕的是,審判者無差別攻擊了所有人,鎮上的平民死傷慘重。


    為了鎮壓白朗寧審判者,教廷派出了十二神使之一的瑪格麗塔,公會和帝國也派出了人手,七位聖魔導師一同前往邊亞,降服了白朗寧審判者。


    可就在那麽多雙聖魔導師的眼睛下,白朗寧審判者如同我的老師一般,用了更為強大的禁忌魔咒,自爆了。」


    「其實,在審判者自爆前一天,他來看過被關在魔法高塔裏的我,解除了我的禁足。」


    「他讓我離開邊亞,不要再做什麽法師了。」


    「後來幾個聖魔導師和邊亞的所有法師們都失了理智,幾個聖魔導師在自爆前將邊亞的怪異一事傳了出去,邊亞自此沉寂,成為了一個荒廢之地。直到鳶尾國的查爾斯公爵府在邊亞發現這邊的地下有魔法石礦,邊亞才重新有了人煙。」


    「我是那場變故中唯一活下來的魔法師,也是聽見瑪格麗塔神識說最後一句話的人。」加西亞徐徐說著。


    骷髏問:「瑪格麗塔說了什麽?」


    「虛偽、虛偽……我們信奉的從來不是光明、是虛偽!是虛偽啊——」


    百年了,那痛徹心扉的聲音依然縈繞在加西亞的耳邊。


    「那時候我終於明白了,這一切一定和光明神有關係!我找遍了所有,甚至翻遍了邊亞的每一塊土地,可我找不到任何證據。」


    「心灰意冷的我回到魔法高塔,卻突然明白了什麽,我衝進老師的房間,翻遍了所有老師的書信,終於在一封隻有我和老師才能看懂的密語書信中,知道了真相。」


    「自魔法高塔興建開始,在邊亞的法師修為從高至低都收到了一封隻有他們才能親啟的來自神明的神諭,詢問他們是否願為神明奉獻一生。但凡同意之人,皆得知了這項不可告人的計劃——沉眠在這片土地上的黑暗神將在百年後甦醒,為了讓黑暗神永遠沉眠,光明神不得不做出行動。


    而這行動,和教廷教義相悖,甚至為人不恥。」


    骷髏想了想:「這行動和我有關?」


    加西亞點點頭:「神明不隻有一個信仰片區,除了我們這個世界,光明神在其他世界還有信徒。光明神打開了其他世界通往我們世界的通道,允許他們投放一些人進來——這些人和看起來和我們相似,可又和我們不一樣,他們免疫所有魔法,法師們不能對他們構成威脅,但他們卻能輕而易舉消滅法師。我的老師認為這樣做會對本土世界構成威脅,沒有立刻同意光明神神諭。


    就在他將此事記載下來後,他就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發生了後來的事情。」


    「尋找到這個線索的我又去白朗寧審判者和瑪格麗塔神使的房間中繼續找尋,我翻遍了所有,終於在三年後破解了兩位法師們為了保護真相所做下的防護。」


    「我的老師因為沒有同意神諭,而成為了叛神者,失去理智就是神明對他做出的處罰。後來的白朗寧審判者和瑪格麗塔神使也同樣,都成為了叛神者。


    而他們也許是因為魔法修為更高,又或者是更為聰明機警,所以他們知道了更多的消息。


    光明神真正要做的,不是讓黑暗神沉眠,而是吸收黑暗神神核。


    黑暗與光明一直以來都是共同存在,想要徹底消滅黑暗神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人要墜入黑暗容易,永持光明艱難,所以歷來黑暗神都遠比光明神強大,想要消滅黑暗神,隻有不斷化消黑暗神的力量,光明神才有可能戰勝黑暗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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