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來惹我,我就卸他一對胳膊給你當高爾夫球桿玩。」


    唐遇禮微微斂眉,顯然不認可她的說法,但周旋懶得聽他囉嗦,她認定了的事,無論過程如何艱難,都一定要做到,索性直接閉目靠在背靠上休憩。


    「開車,我要回酒店。」


    直到回了房間,唐遇禮準備再好好跟她商量一下,周旋沒搭理他,從櫃子裏拿好換洗衣服進了浴室。


    不一會,淅淅瀝瀝的水聲傳出來。


    唐遇禮坐在沙發上又看了一遍監控視頻,試圖找到一點蛛絲馬跡,派去調查的人現在還沒有消息。


    正準備編輯信息發過去,門鈴忽然響了。


    他按滅屏幕,走過去開門。


    門口站在一個年輕男人,手上拎著一個蛋糕盒子,看到他時神情肉眼可見地僵滯了。


    明顯知道裏麵住的人是誰。


    「請問這是周旋的房間嗎?」


    唐遇禮收攏眉眼,對外語氣一貫冷淡疏離,甚至有些不近人情趕人的意思,「找她有什麽事?」


    「她不在嗎?」青年站在門口往裏望了望,隱約聽見浴室裏傳來水聲,又看了眼唐遇禮身上整齊的衣服,「我找她有點事,能站在門口等一會嗎?」


    唐遇禮薄唇微抿,客氣道,「我是她男朋友,有什麽事跟我說也一樣。」


    下一秒,麵前這人的目光越過他,筆直無誤地往裏看去。


    周旋懶洋洋倚在酒櫃旁,濕發蒙水散在腦後,說不出的性感。


    「是你啊。」


    青年立刻站直了些,手裏繩子拽地緊緊的,「剛才的事很感謝你,這是我的謝禮,不嫌棄的話──」


    周旋低頭扣了下指甲,也沒看唐遇禮什麽反應,笑著轉過身往裏走,「進來吧。」


    靜默半晌,這句話像突然掉在地上的一顆石子,啪嗒滾了兩下,重重落在兩個男人心頭。


    明明是男女朋友還直言不諱地邀請他進門,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青年抬眸看了唐遇禮一眼,發現男人麵上沒什麽表情,隻是那雙漆黑的眸子不輕不重落在他身上,仿佛他敢往前邁一步,就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


    正猶豫著,突然「砰」一聲,一室光線昏暗,耳畔劃過一陣凜冽的風聲。


    門被人重重關上了。


    唐遇禮大步走到周旋身後,一把握住她的手將人扯過來,死死盯著她的眼睛,仿佛要將她就此盯穿。


    「為什麽要讓他進你房間?」


    周旋不答反笑,半幹的眼睫毛洇著水漬,明明柔和了五官的攻擊性,話語依舊帶刺地挑釁他,「看不慣,那你就出去唄。」


    說著,她就要扯開他的手,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唐遇禮一把將人按倒在沙發上,雙手箍住她的腰,素來沉穩的語氣變出一點強製性的兇狠,「不準去。」


    周旋不為所動,想起唐遇禮隱瞞她的事,依舊麵無表情地去扯開他的手,狠下心從沙發上坐起來,再一次起身往門口走去。


    「我說過,看不慣,你可以出去,我不攔你。」她淡淡道。


    才邁出一步,身後一襲天翻地覆的猛力將周旋拽了回去,她整個人幾乎是被扔在了沙發上。


    下一秒,男人壓下來,重重鉗製住她發力的關節,腿用力抵住她膝蓋,沉聲地有些嘶啞,「再動一下,明天你就不用下地了。」


    夾雜著占有和發泄意味的吻,從頭頂凜冽的氣息中,鋪天蓋地落了下來。


    從眼皮、鼻尖,再到嘴唇,帶刺的尖牙隔著輕薄的皮膚,似乎隨時都會刺破進來。


    為了讓她長記性,唐遇禮幾乎挑著她最疼的地方咬下去。


    直到唇舌湧上一股甜腥味,唐遇禮才慢騰騰撩起眼看她。


    黑眸清透明亮,連那些盤踞在角落裏的陰暗光影也慢慢溢出了眼角。


    「不是想讓他進來。」周旋忽然被抱起,人還沒反應過來,腿已經被撈起來掛了上去,重量完全架在他身上,意識到他的意圖後,人已經被抵在了門上,「說不定他現在還沒走,讓他進來看看我們在做什麽。」


    「看看你現在被我弄成這副模樣,那個傻小子還敢不敢盯著你看。」


    唐遇禮一手按在門把上,正要往下擰,門鎖輕聲開合令周旋頭皮炸開,條件反射用力往後頂著門,另隻手去扳他的手。


    這個瘋子,就不該一生氣激怒他。


    「外麵有監控,你這個瘋子,變/態,想讓我裸/奔明天跟你一起上新聞嗎!」周旋扯開嗓子罵道。


    「誰讓你騙我,什麽都不告訴我,把我當圈養的傻子一樣,我還能不能發發脾氣。」


    「就為一個亡命之徒擔心成這樣,你剛才對著我那些膽子呢?被狗吃了!」


    「有什麽不能說開了我們一起想辦法,你還想做你隱姓埋名的孤膽英雄,以為我會感謝你嗎。」


    「我告訴你,再有下次,我跟你玩完!」


    周旋大口喘著氣,喊完之後嗓子都啞了,靠在他肩上用力咬了一口。


    唐遇禮頓時不動了,眼眸深深地望著她,積蓄的戾氣漸漸消散,一下又溫柔地像獵人陷阱。


    「我沒有把你當傻子。」


    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過後,唐遇禮將人放在酒櫃前的檯麵上坐好,仰頭看著她,撫去唇上的瀲灩水色。


    「我隻是害怕,害怕那些因我而起的無妄之災,害怕自己不能保護好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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