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取個什麽都好。」祈泠催促。
薑念擰眉，「女兒三歲了連名字都不取，你這樣的人也配有孩子？」
「我不配，所以要找你回來。」
薑念拒絕，「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你不取，她這輩子都不會有名字。」
姬寧垂頭喪氣，「小五好可憐，隻能一輩子叫小五了。」
小五也配合地扁起嘴，「我要名字……」
「……取個佑字吧。」
祈泠立刻喜上眉梢，「佑字好佑字好，以後就叫姬佑了。」
「祈佑。」薑念糾正，明明不是自己的姓，可她還是想撇清關係。
祈泠連連點頭，「既然第二個就姓祈了，那我們以後就不生了。」
薑念沉了臉，祈泠每一句話都精準踩在她神經上。
姬寧把妹妹遞過去，「佑兒快抱抱母後。」
「我不……要。」
祈佑撲進薑念懷裏，主動蹭了蹭。
姬寧抱住她的腿，祈泠也湊上去環抱住她。
薑念僵在中間，一個詭異的一家四口團聚的局麵就此形成。
第142章 142
姬寧發現，這個母後不太一樣，她總喜歡外麵的世界，總喜歡飛簷走壁，總喜歡舞刀弄槍，不像之前的母後一樣每天都隻等著母皇回來。
就連姬瑕都忍不住懷疑，「她真的是姑姑嗎？」
「她是。」祈泠篤定。
姬瑕偷偷看她，祈泠眼裏是近乎狂熱的欲望，濃烈得能把人燒毀。
隻是長得一模一樣罷了，姬瑕掐了掐手心，一模一樣又怎樣，一個不惑之年的老女人能蠱惑君心幾時？
「你回家去吧。」
姬瑕抬頭，「為何？」
「因為她回來了。」祈泠戀戀不捨地從姬以期身上移開目光，嗓音古井無波，「朕會給你找個好人家。」
姬瑕定定地看著她，「我已經快二十歲了，嫁不出去了。」
「嫁不出就不嫁，招贅守家也很好，朕會冊封你為郡主，封號你自己想。」祈泠平靜地和她對視。
姬瑕怔住，「郡主？這算什麽？補償嗎？」
「對，你要是嫌不夠，公主也可以，或者封侯。」
姬瑕傾身，輕輕擁住她，「你明知道我想要什麽。」
「我不知道。」祈泠掙脫，神色冰冷，「回家去。」
姬瑕退開半步，陽光灑在她身上，仿佛蒙上了一層霧，「可以送送我嗎？」
「寧兒！送你表姐出宮！」
「來了！」
祈泠背過身，姬寧蹦蹦跳跳地牽住姬瑕。
姬瑕一路上都很沉默，姬寧卻嘰嘰喳喳地講薑念有多好她有多喜歡，直到最後踏出宮門前，姬瑕冷不丁地說一句，「這個薑念真的是姑姑嗎？我覺得不像。」
姬寧愣住，姬瑕頭也不回地出了宮。
送走一個大患，又打發走姬寧，祈泠心情很好地湊到薑念身邊，「多虧了你，佑兒開朗多了。」
「你還在乎她開不開朗？」薑念睨她眼，心情很糟糕，「女兒不管新歡在懷，你這麽執著找姬後到底為了什麽？感動自己嗎？」
祈泠伸手，薑念躲開她。
「眷眷……」
薑念打斷她，「別這麽叫我，我不是。」
「那我叫你念念？」
薑念冷臉，祈泠縮回手，「我不能沒有你。」
「是她。」
祈泠癡癡地應，「對，我的眷眷，我們在一起二十多年了，她嫁給我的時候才十八歲，那時候我還是太子……」
這是個很漫長的故事，從奪嫡到治國，再到育兒生女，她們一起經歷了無數的風風雨雨，這是她們年華最盛的二十年。
「這是你的二十年。」
祈泠茫然，「我們很少分開。」
「所以，她很少有自己。」薑念冷靜地跳出她描繪的美好畫卷，試圖剖析真正的姬以期，「你說她十五歲之前都呆在外麵，而你二十歲之前都沒有出過京城，可見你們根本不是一類人，但她卻為了你幽居深宮二十年。」
祈泠擰眉，「姬家本來就是要送她攀附皇家的，她也知道且願意。」
「那是為了家族。」薑念一語中的，繼續道，「可你是個女子，她本可以戳穿你繼續她自由自在的日子，但她沒有。」
祈泠呼吸微重，「她愛我。」
「對，因為她愛你，所以她為了你說服家族為了你拚盡全力，然後你登上了皇位，她本可以安安生生地過她尊貴的皇後日子了，可是呢……你丟給了她兩個孩子。」薑念聲音微揚，仿佛感同身受，「整整三年，你連名字都不給佑兒起，可想而知那兩個孩子近二十年是怎麽長大的。」
祈泠沉默，薑念目露譏誚，「再然後，兩個孩子長大了，她想，終於可以歇一歇了吧？哈……真是神跡，你們居然有了親生的孩子。」
「生了一個了，可以交差了吧？」
薑念主動挨近她，「你說，還不夠，你要讓她生到死。」
「第二個，第三個……她死了，你卻說……我們明明這麽相愛，為何老天要如此對待我們？」薑念撫上她的臉，嗓音輕柔，「最後，你找到我，說你愛我，陛下，你知不知道我在想什麽？」
啪！
「我在想，怎麽會有這麽噁心的人。」
祈泠偏著臉，指印清晰可見。
薑念擰眉，「女兒三歲了連名字都不取，你這樣的人也配有孩子？」
「我不配，所以要找你回來。」
薑念拒絕，「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你不取，她這輩子都不會有名字。」
姬寧垂頭喪氣，「小五好可憐，隻能一輩子叫小五了。」
小五也配合地扁起嘴，「我要名字……」
「……取個佑字吧。」
祈泠立刻喜上眉梢，「佑字好佑字好，以後就叫姬佑了。」
「祈佑。」薑念糾正，明明不是自己的姓，可她還是想撇清關係。
祈泠連連點頭，「既然第二個就姓祈了，那我們以後就不生了。」
薑念沉了臉，祈泠每一句話都精準踩在她神經上。
姬寧把妹妹遞過去，「佑兒快抱抱母後。」
「我不……要。」
祈佑撲進薑念懷裏，主動蹭了蹭。
姬寧抱住她的腿，祈泠也湊上去環抱住她。
薑念僵在中間，一個詭異的一家四口團聚的局麵就此形成。
第142章 142
姬寧發現，這個母後不太一樣，她總喜歡外麵的世界，總喜歡飛簷走壁，總喜歡舞刀弄槍，不像之前的母後一樣每天都隻等著母皇回來。
就連姬瑕都忍不住懷疑，「她真的是姑姑嗎？」
「她是。」祈泠篤定。
姬瑕偷偷看她，祈泠眼裏是近乎狂熱的欲望，濃烈得能把人燒毀。
隻是長得一模一樣罷了，姬瑕掐了掐手心，一模一樣又怎樣，一個不惑之年的老女人能蠱惑君心幾時？
「你回家去吧。」
姬瑕抬頭，「為何？」
「因為她回來了。」祈泠戀戀不捨地從姬以期身上移開目光，嗓音古井無波，「朕會給你找個好人家。」
姬瑕定定地看著她，「我已經快二十歲了，嫁不出去了。」
「嫁不出就不嫁，招贅守家也很好，朕會冊封你為郡主，封號你自己想。」祈泠平靜地和她對視。
姬瑕怔住，「郡主？這算什麽？補償嗎？」
「對，你要是嫌不夠，公主也可以，或者封侯。」
姬瑕傾身，輕輕擁住她，「你明知道我想要什麽。」
「我不知道。」祈泠掙脫，神色冰冷，「回家去。」
姬瑕退開半步，陽光灑在她身上，仿佛蒙上了一層霧，「可以送送我嗎？」
「寧兒！送你表姐出宮！」
「來了！」
祈泠背過身，姬寧蹦蹦跳跳地牽住姬瑕。
姬瑕一路上都很沉默，姬寧卻嘰嘰喳喳地講薑念有多好她有多喜歡，直到最後踏出宮門前，姬瑕冷不丁地說一句，「這個薑念真的是姑姑嗎？我覺得不像。」
姬寧愣住，姬瑕頭也不回地出了宮。
送走一個大患，又打發走姬寧，祈泠心情很好地湊到薑念身邊，「多虧了你，佑兒開朗多了。」
「你還在乎她開不開朗？」薑念睨她眼，心情很糟糕，「女兒不管新歡在懷，你這麽執著找姬後到底為了什麽？感動自己嗎？」
祈泠伸手，薑念躲開她。
「眷眷……」
薑念打斷她，「別這麽叫我，我不是。」
「那我叫你念念？」
薑念冷臉，祈泠縮回手，「我不能沒有你。」
「是她。」
祈泠癡癡地應，「對，我的眷眷，我們在一起二十多年了，她嫁給我的時候才十八歲，那時候我還是太子……」
這是個很漫長的故事，從奪嫡到治國，再到育兒生女，她們一起經歷了無數的風風雨雨，這是她們年華最盛的二十年。
「這是你的二十年。」
祈泠茫然，「我們很少分開。」
「所以，她很少有自己。」薑念冷靜地跳出她描繪的美好畫卷，試圖剖析真正的姬以期，「你說她十五歲之前都呆在外麵，而你二十歲之前都沒有出過京城，可見你們根本不是一類人，但她卻為了你幽居深宮二十年。」
祈泠擰眉，「姬家本來就是要送她攀附皇家的，她也知道且願意。」
「那是為了家族。」薑念一語中的，繼續道，「可你是個女子，她本可以戳穿你繼續她自由自在的日子，但她沒有。」
祈泠呼吸微重，「她愛我。」
「對，因為她愛你，所以她為了你說服家族為了你拚盡全力，然後你登上了皇位，她本可以安安生生地過她尊貴的皇後日子了，可是呢……你丟給了她兩個孩子。」薑念聲音微揚，仿佛感同身受，「整整三年，你連名字都不給佑兒起，可想而知那兩個孩子近二十年是怎麽長大的。」
祈泠沉默，薑念目露譏誚，「再然後，兩個孩子長大了，她想，終於可以歇一歇了吧？哈……真是神跡，你們居然有了親生的孩子。」
「生了一個了，可以交差了吧？」
薑念主動挨近她，「你說，還不夠，你要讓她生到死。」
「第二個，第三個……她死了，你卻說……我們明明這麽相愛，為何老天要如此對待我們？」薑念撫上她的臉，嗓音輕柔，「最後，你找到我，說你愛我，陛下，你知不知道我在想什麽？」
啪！
「我在想，怎麽會有這麽噁心的人。」
祈泠偏著臉，指印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