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抓到了呢。」姑娘環視四周,目光移到祈泠身上,噫了一聲,「鬆哥哥,你綁了咱們小公子,對別人倒是憐香惜玉。」


    祈泠輕抿唇角,「敢問姑娘芳名?」


    「覃州陸氏,陸淳。」陸淳揚眉,極不客氣地打量她,「你就是那個什麽護送小公子來的太子?」


    姬以期不悅,「你怎麽說話呢,知道是太子殿下不行禮問安就算了,還什麽那個什麽?」


    「你誰啊?」陸淳睨她,囂張極了,「太子殿下都沒發話,你在這皇上不急太監急。」


    姬以期氣得拔劍就刺,幾乎是同時,祈泠攥住她手腕,陸鬆也按住陸淳試圖甩鞭的手。


    陸淳第一次沒甩出鞭子,第二次直接甩到陸鬆身上,陸鬆瑟縮了一下,一聲沒吭。


    「鬆哥哥,幾日不見,你膽子倒是變大了。」陸淳並不憐惜他,隻是戳戳他的胸口,「再有下次,就不是一鞭子這麽簡單了。」


    陸鬆啞聲稱是,低眉順眼的。


    祈泠默默鬆開抓著姬以期手腕的手,還悄悄挪遠了一步,姬以期扭頭,「你幹嘛呢?我是那種人嗎?」


    「不是……」祈泠挪回去,笑吟吟的,「眷眷,別衝動,咱們在人家地盤呢。」


    陸淳抬了抬下巴,「瞧,太子殿下多識時務。」


    「殿下,淳兒沒有惡意,她是想邀你們去小公子的封地宋縣,那裏屬覃州,她會好好款待你們的。」陸鬆笑道。


    陸淳敷衍地應聲,「嗯,對。」


    「恭敬不如從命。」祈泠應下。


    見她爽快,陸淳看她順眼了不少,隨手拍了一下陸鬆,「還有你,跟我回去。」


    「淳兒……」


    陸淳瞪眼,陸鬆噤聲。


    天已蒙蒙亮,祈泠和姬以期被塞進馬車裏。


    這輛馬車可比她們的馬車小多了,勉強能躺下兩個人,祈泠坐到角落裏,「你睡一會吧。」


    「還是你睡吧,我守著。」姬以期擠到她身旁,按住她腦袋靠到自己身上。


    祈泠搖頭,「你沒什麽想問的嗎?」


    「問什麽?問為何你說的不對嗎?」姬以期撇起嘴,握緊拳頭,「還用問嗎?那個陸鬆看你的眼神那麽奇怪,他才捨不得殺你。」


    祈泠輕笑,「他捨不得,陸淳可捨得。」


    「卉州陸家和覃州陸家的意見為何達不成一致?我看陸鬆跟那個陸淳關係很好啊。」不隻是好,在姬以期看來,那兩人一定有奸.情,隻是陸鬆表現得有些懼內。


    伸手摟住她的腰,祈泠輕輕給她揉弄,「卉州陸家人少,幾代單傳,覃州陸家人多,支係發達,近些年,覃州陸家隱隱有吞併卉州陸家之勢。」


    「不都是陸家,談什麽吞不吞併?」姬以期軟著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她懷裏,「夫君,你好體貼啊。」


    祈泠手上動作重了些,調笑,「老說我可惡,現下又體貼了,可真好哄。」


    「可惡多一點,體貼少一點。」姬以期拿手比劃。


    祈泠捉她手,下頜抵她肩上,「那你體貼多一點,可惡少一點,我們就互補了。」


    「你好不要臉……」姬以期捶她。


    祈泠嘻笑,又說回正題,「卉、覃二州是陸家的根基,大啟建國後,第一代陸國公隻帶著長子去了京城,次子接管了卉州陸家,而覃州陸家,其實是第一代陸國公的弟弟在管,卉州陸家要是沒了,第一代陸國公那一支就完全斷絕了,親兄弟尚且明算帳,你覺得卉州陸家會甘願被中間隔了好幾輩的覃州陸家吞併嗎?其實也不用明麵上做什麽,隻要陸鬆和陸淳成婚,瞧陸淳那個模樣,會直接占了卉州陸家。」


    「所以陸鬆才想破釜沉舟?」


    祈泠頷首,「他有那個想法,但沒那個實力,卉州陸家若挑起事端,即便天下動盪,各大世家第一時間想的也隻會是吞掉陸家擴大勢力,而不是幫助陸家反抗皇室。因此,他想找一個靠山,也就是我……也許,在沒見到我之前,他還沒有這個心思,否則也不會對陸平痛下殺手。」


    「那他是看你長得俊才有了心思嗎?」姬以期語氣怪怪的,沒見到之前沒有,見了就有了,一麵之緣難道看的是靈魂嗎?


    祈泠低笑,「你怎麽吃他的醋?好奇怪。」


    「你還吃陸平的醋呢。」姬以期揪她衣襟,理直氣壯,「我不管,你要時刻記好,我是你的太子妃!」


    祈泠仰臉蹭她,「我一直銘記於心。」


    「這還差不多。」姬以期撫平她前襟,鑽進她懷裏,「以後不許對別人笑,不然我會生氣的!」


    祈泠失笑,「我有對他笑嗎?」


    「有!」姬以期冒頭,突然道,「哎……不對啊,他是把你當男子還是女子?」


    祈泠抿唇笑,「外界對我的一切猜測都隻是猜測,陸鬆亦然,所以,他看中的可不是我的臉……怎麽到你嘴裏,我就隻有臉能看了?」


    「因為我膚淺,就看中你的臉,行了吧!」姬以期沒好氣地捏住她下巴,「要是看你腦子裏那些彎彎繞繞,我早就暈了。」


    指尖點她眉心,祈泠笑道:「隻是知己知彼。」


    「百戰不殆!」姬以期接上一句,鬆手勾她頸,挨到她唇上輕輕碰了碰,「有時候覺得你真可怕。」


    祈泠怔了怔,「為何?」


    「深居東宮就能翻雲覆雨,不可怕嗎?」雖說這一係列事情的起因都是陸蓮無意間發現了她的身份,但她能及時轉劣為優,覆滅整個陸家,現下又伺機奪取卉覃二州,姬以期真怕被她賣了還給她數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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