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哲予撫著微微有些疼痛的胸口緩緩地站了起來,輕咳了幾聲,困難地跳下擂台,脫下拳套隨意地扔在了地上,拿了毛巾一邊擦著臉上的汗水一邊慢慢地朝外麵走去。


    華薄義方才的一陣猛拳,雖然拳拳都打在了無關緊要的部位,但是卻也令他感覺到身體各處都在發酸發痛。


    到底是練家子,即便沒有下十分的力氣,可每一拳的力量也足夠讓他喝一了。


    再加上蘇末離不由分說的一頓猛揍,無異於是雪上加霜了。


    連哲予走到門口的時候,卻意外地看到了華薄義正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等著他,一看到他便站了起來,問道:“你又怎麽招惹了那個大小姐了?”


    連哲予苦笑著擺擺手,“我也不知道。”


    “哎!女人心,海底針。像她那種性格的女人都讓人捉摸不定的話,更別提其它的女人了!”華薄義說到這裏的時候,臉色暗了暗,隨即甩甩頭,擺了擺手,“別想了!我先代你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做一下推拿按摩再回去好好哄她吧!”


    “別急!我隻問你,今天打夠癮了嗎?出夠氣了嗎?如果沒有,我們回去繼續!我還能扛得住。”連哲予卻笑著打趣。


    “去你的!我沒那麽暴力!再說方才確實已經打過癮了。現在拳頭隱隱作痛,你小子一身鋼筋鐵骨,你以為那麽容易打麽?”華薄義瞪了連哲予一眼。


    連哲予笑道:“看來是消氣了。”


    “別多說了!咱們走吧!”華薄義不由分說地推著連哲予就往外走。


    坐在車上駛往莊園醫院的途中,華薄義目視前方,麵無表情地說:“謝謝你。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


    我承你的情!”


    連哲予笑而不語,隻是用力地拍了拍華薄義的肩膀。


    華薄義也沒有再說話,隻是轉頭對連哲予微微一笑。


    千言萬語,已是盡在不言中……


    連哲予在醫院推拿過血了一番,又被擦了些跌打酒,雖然氣味有些難聞,但是一番治療下來後的他,確實感覺到了輕鬆不少。


    華薄義開車將他送到門口,關照著說:“今天中午就別自己弄飯了,我讓保姆弄好後給你送過來。”


    連哲予笑道:“好啊!”推門下車,彎下腰來問道


    ?^看?書:(網女生,“你不下來坐坐?”


    華薄義急忙擺了擺手,笑道:“那個小姑奶奶隻怕一見到我,便恨不得殺了我,我還是不主動送上門了。”


    連哲予聽了,便不再多說,自揮手與華薄義道別,這才慢慢地走進了屋子。


    一進屋,他便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因為屋子裏很明顯有股燒糊了什麽東西的味道。


    他本能地衝到廚房,一查看,卻發現廚房幹淨整潔,與他出門的時候沒有半點差別。


    他悄悄地鬆了口氣,看來蘇末離並沒有去做飯。


    可是這股燒糊了的氣味是從哪裏來的呢?


    連哲予因為怕屋裏起火災便四下觀看,他的鼻子很敏銳,不過一會功夫便發現那燒糊的氣味來源於那壁爐裏!


    仔細一看,果然發現原本清理得幹幹淨淨的壁爐裏有一堆小小的灰燼。


    不難知道,這肯定是蘇末離一氣之下所為!


    看來遭殃的隻能是自己了。


    隻是她會燒些什麽呢?


    連哲予帶著一種好奇的心態,隨意拿了一根小鐵棍撥了撥那堆新鮮的灰燼,最後赫然發現在那堆灰燼裏有一兩片小小的未被燃燒殆盡的布料。


    拿起一看,可不正是他昨天晚上穿的那件襯衣麽?


    她為什麽要燒毀他的衣物呢?


    難道……


    連哲予稍稍地凝神一想,便立即就想清楚了那前因後果,更明白了她方才為什麽會那樣生氣了。


    看來,昨天晚上自己的襯衣上留下了讓她無法忍受的東西了。


    昨天晚上,他與那女人喝酒,女人對他很動情,也喜歡他對她有那方麵的意思,所以總是想盡各種辦法湊上前,主動地投懷送抱。


    雖然他每次都很明確地拒絕了,可是仍然難保自己的身上會不留下一點點痕跡。


    唇印,發絲,都極有可能。


    想到蘇末離那打翻醋壇子的模樣,連哲予又是歡喜又是心疼。


    他輕輕地將那兩小片布料扔進了灰燼裏,拿了東西將灰燼清理了幹淨,然後扔了出去。


    他不想這帶了其它女人東西的衣服在這屋子裏出現,即便已經是灰燼也不能。


    處理好了一切之後,連哲予這才轉身上樓。


    走到她緊閉的臥室門口,他屈起手指輕輕地叩響了門,溫柔地叫道:“末離,你在嗎?可不可以開門讓我進去,有些話我想你可能想要聽我的解釋。


    ”


    說完之後,他靜靜地等待。


    照常理來說,脾氣急躁的她在聽他這樣說之後,一定會迫不及待地前來開門,然後仔細地聽他解釋的。


    可是連哲予等了半晌,最終都沒有等到蘇末離的一絲一毫的回應。


    連哲予以為她這次的確是氣得慘了,所以又低三下氣地說了很多話,包括解釋他昨天晚上衣服上為什麽會沾有女人的頭發的原因,可是他都說了大半個小時,說得口幹舌燥了,那扇門之後仍然無一絲一毫的動靜。


    連哲予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了,急忙擰開門一看,卻見臥室裏空蕩蕩的,根本沒有她的影子。


    糟糕!她不會負氣離家出走吧?!


    連哲予不敢有絲毫怠慢,急忙連打了幾個電話詢問,最後確定她果然是自己開車子離開莊園了。


    唯一讓他慶幸的是,斯蒂芬尾隨其後暗中保護著。


    連哲予無奈地歎了口氣,心想讓她獨自一個人冷靜一下也好,反正有斯蒂芬那樣的好手跟著,他也不需要操太多的心。


    他慢慢地在蘇末離的床上躺了下來,將頭深深地埋進了那雪白鬆軟的枕頭裏。


    當那獨屬於她的那份甜美的茉莉花香氣一點點沁入鼻端,再沁入心肺的時候,連哲予的眼睛一熱,就莫名地濕潤了。


    天知道這些年來,他等得有多辛苦,愛得有多辛苦。


    她以為他不喜歡她,一直在努力地想辦法接近他,卻不知道他對於她是多麽地心癢難耐,多麽地想好好地把她抱在懷裏親她吻她,將自己的全部毫無保留地交給她。


    但是他不能就這樣輕易地擁有她,因為他知道現在的她還隻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她的愛情還沒有辦法定性。


    如果他現在就要了她的話,難保日後不會量出再一次慘劇。


    就算當她愛上別的男人時,他會無條件地退出,誰又能保證那個男人會原諒她的過去呢?


    男人的劣根,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當初對許諾對林千木,他的不放過,又何嚐不是因為討厭他們對蘇末離的覬覦與占有呢?


    蘇末離的死,何嚐不是因為他無法大度包容而釀成的慘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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