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上去吧。.org X”


    看著唐素綰的白色奔馳已經走遠,駱冰的臉上莫名出現了一絲極淡的倦意,她輕聲道。若不是薄錦辰向來對細節敏銳得緊,絕對捕捉不到她這絲有別於尋常的神態。


    “嗯。”


    微微頷首,薄錦辰沒再說什麽。


    隻是,串聯起那些他留意到的細節,他的心底冒出來一個極其大膽的猜想。


    會不會,那個潛規則駱冰的人就是……


    “錦辰,在想什麽呢?心不在焉的。”


    在唐氏傳媒的律師和顏墨的確定下,薄錦辰已經與《愛,瘋了》劇組簽約完畢,唐氏工作人員與徐副導也都在方才離開,見人都散了,顏墨看著椅子上若有所思的薄錦辰笑問道。


    “唔,沒什麽。”


    將手自然地搭在旁邊沙發椅的椅背上,薄錦辰的神情此刻瞧上去很是慵懶,頗像一隻飽食饜足的貓兒。


    “你這小子……對了,帝都衛視的《緣來,在一起》和你搭檔的女嘉賓有結果了,是個美女噢,你小子要是想假戲真做,哥哥我一定幫你瞞下來,哈哈哈!”


    瞧薄錦辰這副慵懶模樣,顏墨輕笑著搖了搖頭,隨即打趣道。


    在他看來,薄錦辰現在自然是不會碰感情的,畢竟是事業的上升期,又有拖油瓶這顆定時炸彈,一旦爆出去,指不定外麵怎麽說,比如,欺騙女方感情,比如,女方暴露了拖油瓶……但,這並不影響他拿這來打趣薄錦辰。


    或許,是之前被顏家人誤會成gay的後遺症?總之,對薄錦辰的感情,顏墨是關懷指數爆表。


    當然,他絕對沒想到的是,就在昨晚,薄錦辰已經托他與李淩雁離場的福,與駱冰度過了不可描述的一夜。


    “顏哥,你昨晚提前離開是?”


    薄錦辰臉上並沒浮現出顏墨所希望的麵紅害羞尷尬之類的情緒,反而是噙著嘴角的笑意低聲回問道。


    立時,顏墨表情一僵。


    昨晚……


    “墨墨啊……”


    腦海裏,下意識出回響起李母那溫柔親熱的大嗓門,狠狠搖了下腦袋,將這噩夢般的回憶甩出腦海,顏墨也沒了繼續調侃薄錦辰的心思,直接道:


    “與你合作的人是鄭居麗,你應該認識的,當初,你為《致青春》跑宣傳時,與她同期上了《隱藏者》的節目,似乎,後來節目中還英雄救美了?”


    說著說著,顏墨原本調侃的心思是打消下去了不假,但這好奇又湧了上來。


    原因無他,若不是因為薄錦辰要與鄭居麗長時期合作,他去翻查對方的資料,還真不知道薄錦辰與鄭居麗有這麽一段,這件事,他可從沒聽薄錦辰提過,而在後來播送的節目中,這一段也被掐掉了。


    “顏哥,能換人嗎?”


    默認了自己在節目中救了鄭居麗的事,薄錦辰有些頭大,難得一次主動提出反對意見。


    “怎麽了?”


    聞言,顏墨更是好奇。


    憑他對薄錦辰的了解,這小子慣來是不動聲色處變不驚的,眼下主動明確反對,還真是頭一遭兒。


    “高麗州的民風實在太……”


    麵上罕見的流露出一絲苦笑,薄錦辰竟然認了慫:


    “我是招架不住的。”


    “噢?說說!”


    見狀,顏墨的好奇心是徹底被勾起來了。


    原來,那天,薄錦辰前腳救了鄭居麗,回頭在休息室裏,鄭居麗就衝著他倒頭就跪,邊上,鄭居麗的經紀人則是一直念叨著“您的恩情很重,可我們家居麗才剛剛出道,雖然您是好心見義勇為,但是我們居麗不能和男藝人扯上任何關係,不能出現緋聞,很抱歉給您添了困擾”雲雲。


    一瞬間,薄錦辰有了種被人當作亡靈祭拜的既荒謬錯覺。


    之後,“這件事,我們居麗會把對你的感謝深深的藏在心底,節日祈禱都不會忘記對您的祝福,但是,這件事希望您不要對外公開,節目組也答應了我們不會播放這段……”


    聽聽人這話,一旦不答應這聲聲懇切的請求,他薄錦辰多像是在挾恩圖報啊!敢情,他不幫著她們把救人的事瞞下來,就成了另有所圖,心懷不軌似的。再則,節目組都同意了,你薄錦辰要再把它爆出去也是一意孤行,就不要讓大家都下不了台,趕緊答應了吧。


    無恥的人,薄錦辰見過不少,可在他麵前以這種口吻光明正大耍無賴的,還真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見到。


    多數人對這一幕是沒轍的,要麽答應,至少大家維持表麵上的和平,大家麵子上都過得去;要麽,鬧翻,大家一拍兩散,他薄錦辰爆出去了,少不得還要擔個挾恩圖報的形象,而如果沒爆出去,那就更難看了,鬧得大家都不愉快,還沒討得好。


    “不用了,不用跪也不用祝福那些,你出去吧,我想和居麗小姐聊聊。”


    是的,這就是薄錦辰的回答,聽懂了薄錦辰默認會隱瞞這件事後,鄭居麗的經紀人毫不猶豫離開了休息室,並將門替房間裏的兩人掩好,她並不知道薄錦辰想做什麽,但她相信薄錦辰沒有在節目組提供的休息室做那種低三下四的事的膽子。


    不過,她雖然認為薄錦辰沒有做壞事的膽子,但鄭居麗卻不知道啊,她一臉惶惑地看著自己身前的薄錦辰,瑟瑟發抖著,低呼道:


    “你不要亂來!我會功夫的,我……我很厲害的……”


    就這樣,薄錦辰看著鄭居麗演了十分鍾的小白兔。


    沒錯,是演。


    留下鄭居麗,他隻是想看看這個女生的心性究竟是什麽模樣,畢竟一進來,她就跪在那,然後她的經紀人則是把所有話都說光了。他很好奇,如果離開了經紀人,她又會是什麽脾性?依然是人畜無害,楚楚可憐的單純少女嗎?


    事實證明了,單純等於單蠢,而鄭居麗並不蠢,明明他離她還有十步遠呢,她嘴裏的嘀咕卻一直沒停,嘀咕的同時還不忘瞪圓了眼睛,眼睫毛上下一眨一眨地,仿佛在說:我這麽可憐,你不能傷害我。


    她不指責薄錦辰任何,卻把她這隻小白兔在薄錦辰麵前孤單無助又獨立堅強的一幕,演得淋漓盡致,任誰瞧見了,都會認為薄錦辰在欺負她,她隻是無辜的受害者。可,薄錦辰除了將她留在房間外,還有做過任何舉動,說過任何話嗎?


    早聽聞高麗州對藝人的訓練嚴苛至極,薄錦辰今天算是見到了。


    他不認為鄭居麗真的能心機至此,經紀人在,她無辜;經紀人不在,她堅強又無辜。計算了每分每秒,但凡被人撞見後的第一反應。


    在他看來,原因是出在她受到的訓練上。


    把一個有血有肉的自己硬生生塑造成了二次元的存在,說的話永遠挑不出刺,行為舉動禮貌而疏遠,將自己塑造成了教科書般的存在,當然,世界上不會有完美的人,所以,她必須有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毛病,諸如貪吃,諸如貪睡,諸如路癡,諸如力氣很大的暴力女……將這些小毛病放大提煉出來,成為標簽,以此令人感覺到她很真實,相較於完美更顯得可愛。


    “你可以出去了。”


    薄錦辰淡淡道。


    聞言,鄭居麗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見薄錦辰沒任何話再說,恭謹地行了一記鞠躬禮,就匆忙繞過薄錦辰離開。她當然不是薄錦辰的後輩,但,薄錦辰方才救了她不是?鞠個躬趕緊離開這個怪怪的恩人就好。


    啪!


    忽然,一襲青絲從鄭居麗的頭上泄下,尤似三千瀑布一朝傾落。


    “你……”


    昂起脖子,看著身邊高大的薄錦辰正把玩著她的發帶,鄭居麗的眼底浮現了抹怒色,但,就在轉瞬間,她又回到了剛才小白兔的模樣:


    “對不起,你好像不小心碰到了我的發帶,可以還給我嗎?我頭發散了。”


    “沒事,散了也挺好看的,救你,換一個發帶,沒問題吧?”


    唇邊勾起抹玩味的笑意,薄錦辰的話語很是理直氣壯。既然人家堅定要扮演一隻小白兔,那他裝個大尾巴狼什麽,也實在沒毛病。


    最終結果,就是鄭居麗離開了薄錦辰所在的休息室,並被經紀人望著她散卻的發絲狐疑了好久。莫非,那個薄錦辰真的對鄭居麗做了什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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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那枚發帶的最終下場,自然是被薄錦辰扔進了邊上的垃圾桶。他又不是戀物癖,對鄭居麗這種沒有幾分鮮活氣息的呆板女人也不感冒。


    方才的舉動,純粹是為了嚇唬那個竟然在他麵前耍起了無賴手段的經紀人,戲弄鄭居麗不過是順帶之舉。當看到鄭居麗與他單獨呆了十來分鍾,再又披頭散發地走出去,恐怕那名經紀人是要想入非非,自責不已了。


    “顏哥,能換人嗎?”


    想起當初他與鄭居麗那並不友好的相處,薄錦辰實在不想和她以真人身份演情侶戲,講明了原委,隱去了他戲弄鄭居麗的一段,薄錦辰再次問道。


    “我看懸,原本帝都衛視邀約你就是因為肖建年,現在,肖建年估計正為昨晚的事忙得焦頭爛額,哪裏還會顧及你。”


    顏墨的回答很理性,語氣也很正經,但不知為何,薄錦辰分明從他的眼底窺見了一絲幸災樂禍的架勢。


    說起來,兩人對曾欣芸捅出這樁大漢帝國上層的醜聞,態度都有些複雜,從已知的種種線索,不難預判薄錦辰正是肖建年下一個要拿去取悅上層人物的對象。從這點來說,是該感謝曾欣芸的,感謝她捅破了這層窗戶紙,感謝她令肖建年無暇他顧。


    但,這感謝卻又是建立在了曾欣芸的悲劇上。


    如何教人不感懷。


    “對了,鄭居麗還是《愛,瘋了》裏的女二號,再過幾天,你們就要合作了。”


    突然,顏墨開口又道,臉上的壞笑看得薄錦辰忽覺頭大。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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