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萬端如阿墨,的確還不是我能完全摸得清楚的。——金風


    時間如斯流逝著。


    特別是在這樣紙醉金迷,性感而慵懶的夜晚。


    在迷你群小舞團出場轟炸我們眼球之後,我剛才煩惡的感覺終於消退了一些。這地方最低消費八千,我倒也不必給姚中龍節約什麽,於是聽取小潘姐姐的意見又點了些吃的,和姚中龍一塊邊吃邊聊。但是由於潘盈雪在場,我和傻缺無法繼續剛才關於怎麽向她表白的話題,免不了都有些憋屈。


    跟傻缺大致講了講關於北京同學會的情況,我掏出手機瞄了一眼,竟然已經十一點了。


    看來夜店真的是個消磨時光的好地方……小潘察言觀色的本事倒也不賴,可能是看到我翻手機蓋子的表情了,忙抬起手腕來看了看她自己那隻淡青色的小手表,然後裝作吃驚地對姚中龍說:“喲,中龍,我們還是送金老師他們回賓館吧。時間不早了誒。”


    “老大,回去還是再坐會兒?”


    傻缺聽了我的建議後,腦子八成已經開始運轉,構思他那驚世駭俗的表白段子了。聽到小潘叫他,他傻傻地抬起腦袋愣了兩秒鍾才轉過來問我說。


    我本來第一時間想問阿墨要不要再待會兒,喝點東西的。但是轉念一想,剛才小師姐還在女廁所裏跟我深情地袒露心扉,口口聲聲說要什麽都由我決斷,這種感覺才好,便點了點頭說:“好啊。我也有點累了。明天咱們再接著聊吧。”


    “走,去賓館。”


    “走。”


    這對外型不怎麽搭調,但言語間頗有默契的男女聽了我的話之幾乎同時站起了身子,開始收拾東西,我則拍了拍身邊的小師姐:“親愛的,我們現在回賓館去了。”


    “嗬……”


    阿墨笑著點頭。厚重的留海下,那雙翹眼角的大眼睛不知道是由於投影燈的關係還是怎樣,裏麵像是盛滿了蠢動的月光。


    “看什麽……走吧,回到賓館再說。”


    小師姐窺破了我亟待欣賞她妖冶容顏的心思。


    我趕忙應了一聲,拾起被潘姐姐洗過的毛衣,拎過白色的小拉杆箱,跟在姚中龍的屁股後麵走出了包間。


    阿墨則探出她的小爪,如無聲彌漫的性感夜色般滑進了我的臂彎裏。就這樣我們一路走到車庫,上了小潘的車,還是按照來時的位置坐好之後,引擎便發動了。


    “誒……這裏一到冬天就總下雨麽。會不會下雪?”我地理沒學好,開出去以後看著濕答答的街景,摟住阿墨的肩問。


    小潘搶著回答了這個問題:“基本上這裏不可能有雪的啦。今年好像還特別熱一點的。金老師,明天乖乖待在賓館,我開車子來接你哦。你的姚同學要趕錄唱片,不能陪你喔。”


    “……這樣啊。好,沒問題。”


    我有些殘念……我晚上進了一次女廁所,潘姐姐你也不必開始拿跟傻缺說話的口吻跟我講話吧……連“乖乖的”都出來了。


    她難道認為自己後座上的這個男人,這個在扶桑某些行業享有盛名的男人,會單純到分辨不清男女廁的標識,然後跟著一個女人混混沌沌地進女廁所的?


    恩……


    不管怎麽說,潘盈雪這樣愛心泛濫的小禦姐,剛好對的上姚中龍這個缺乏關愛的大男生呢。


    車行不遠,大概隻過了十分鍾不到的車程便開到了我今夜要下榻的賓館——長榮桂冠。在交給我房卡加名片的時候,小潘又很“婉約”地笑了起來,可惜這副清亮的模樣都被她嘴角那粒美人痣無情地破壞了:


    “金老師,還好我給你開的雙人大床房。本來想方便你晚上……嗬嗬,誰知到你們那麽恩愛,這麽短時間都放不開對方,一起飛過來喔。”


    我無言以對,隻好搖頭笑笑,揚了揚手算是道別,拎著拉杆箱朝電梯口走去。


    我本來是想一個人來的,一個人來呼吸呼吸異鄉的空氣,找一找那種久違的獨步長街的感覺的。可是……終究還是不忍心推卻阿墨的要求,畢竟這個看似風光無限的女人,從幼年開始已經承受過太多的絕望了。


    五零二,這是我的房間號。


    下了電梯推門進去之後,當我剛插上電卡,阿墨便像是玩老鷹捉小雞遊戲時抓到空隙了一樣,把她自己的身子狠狠地推在了我的背上。


    這回輪到我被她壓在牆壁上了。本來正準備放箱子的我重心沒有落穩,又如何能承受住小師姐的肉彈攻勢,一下子被她給從腰後麵抱住,兩個人就這樣靜佇在了牆邊。


    這個姿勢讓我很無語地想起了在北京那會兒玩遊戲的時候,曼曼叫我在牆上裝蜘蛛人的惡心動作……但是今晚我看來是無暇思念我的老婆們了,我身後的女人重重地伏在我背上呼吸著,仿佛有了漸漸化為地獄魅魔的趨勢。


    我努力地在小師姐的手臂環匝下轉過身子,麵對她,才突然發現剛才她眼中的並不是什麽投射燈所造成的幻象。那種蠢動而躍躍欲出的眼神,的的確確寫在她的眸子裏。


    “親愛的,剛才憋壞了吧。”


    我的嘴角不合時宜地朝右邊扭轉了上去。我很邪惡地想到,剛才小師姐回到包廂之後便演繹出一副女王樣,其實她的小腹某處,大概也跟我一樣在不停地翻騰著呢。


    “嗬嗬嗬……我的確好想……好想吃掉你!”


    我本來以為身為女帝的她,會絲毫不帶半點羞澀地坦承自己已經和台北的雨夜一樣潮濕了,然而變化萬端如阿墨,的確還不是我能完全摸得清楚的。


    說到一半,她的上半身又突然用力,拿她一頭烏黑的長發頂住我的胸口,像一頭小奶牛發狠似的把我推倒在了床上。


    “喂,我說,我們先去洗澡麽。”我見小師姐已經開始不顧方才在洗手間裏玩出的一身汗,以及小妍可能沾在我身上的某些液體,用那靈滑的舌尖進攻我的脖頸了,拉過一個大靠枕,墊在腦袋下問。


    “不要……我要……這樣的感覺,我們的汗都黏在一起的感覺……”濕熱地劃過我頸項的肌膚,含糊地吞吐著撩人的媚聲,小師姐又驀然抬頭望著我說,“金風,我……我可以用我的方式來度過今晚麽?”


    恩?小師姐怎麽突然叫起我的姓名來了?而且又第一次破天荒地征求起了我的意見?


    我來不及思考這些沒用的問題,因為我眼前的一雙大眼睛裏,似乎充滿了從地心深處蔓延上來的火焰。


    憋屈了四年多了吧小師姐……真不容易啊,今天晚上就由著你好了,反正我也是個很懶的人……恩,於是我笑了:“好啊。我看你在我身上表演。”


    我的話像是催化劑,聚焦了她眼裏四散延燒的焱光。阿墨拋給我一個難以言喻的複雜微笑,撅起豐臀從我身上滑了開去,來到牆邊把拉杆箱拎了過來。


    呃……還有道具麽?或者又要角色扮演了?


    阿墨並沒有直接打開箱子。脫掉豹紋短靴,小師姐又拉開皮裙一側的拉鏈款款地將它一點點地褪下,扔在一邊,接下來抬起妙眸一瞬不瞬地望著我,扯開了上身豹紋小衫的紐扣。


    等到那副三頭蛇妖沉醉花間的瑰麗圖畫再一次展現在我眼前之後,她才俯下身子打開箱子,從一個袋子裏拿出了一個黑亮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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