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姐,我一直都會在啊。——金風


    “唔,來了。”我嘴裏還塞著飯菜,含混不清地說了一句,站起身子在諸美睽睽而視之下隨著阿墨走進了臥室。


    讓過我,小師姐一把推上了臥室門。我見她吃飯的時候神情就有些不對頭,好像懷著什麽心事,便抱臂歪著脖子問道:“什麽事啊小師姐,今天你們玩得如何?”


    阿墨沒理會我,一雙赤足徑直走到床沿邊坐下之後,才抬起眸子說:“金風,遠山好像……我可能把她想錯了。”


    我沒有開口。反正這性子她是改不掉了,想講的時候你不用問,不想說的時候問了也白問,於是我索性就這麽把手臂抱在胸前看著她。


    阿墨果然自顧自說了下去:“你知道今天出了什麽事麽?本來俱樂部活動的時間在下午,我一早帶她去,因為今天是個老會員。在常規服務時間結束後我問他能不能讓遠山試一試,這種男人看到她長得那麽漂亮,當然答應了。”


    小師姐說到這裏一頓,大眼睛裏閃過了一絲怪異的顏色:“她走得時候還跟昨天一樣怯怯的。我本來以為她會推拒這件事,誰知道她沒有,而且用靴根把老男人給踏傷了。”


    我靠,不是吧。阿墨今天難得能跟我正常地講話,不過話題卻有些不正常……


    “由於這是額外服務,老男人也沒有辦法去投訴我。”阿墨抿了抿嘴唇,“但是遠山的舉動實在超出了我的預計……而且,你發現了沒有,她想要跟我搶你。”


    “搶我?開玩笑吧。”我的觀察力確實不如阿墨,況且壓根沒往那方麵想,聽到這句話覺得有些好笑,“就算她想怎樣,還不是一開始你讓她誤會你是我未婚妻的緣故嘛。”


    阿墨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混蛋。”


    “好,好,我混蛋。那你說說看啊。”我笑著坐到阿墨的邊上,伸出手握住一隻小麥色的柔荑,而小師姐隻是微蹙了一記留海下的修眉,並沒有甩脫我。


    “我今天已經告訴她回來不要提這件事情。”阿墨說,“結果呢,她一進屋就想找你說。表麵上好像一個小孩子揍了別人一頓,來不及要到處炫耀一樣,其實她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裏。”


    ……


    “你想太多啦。”我對於阿墨這個“想搶我”的表述不太讚同。仔細想想,可能是因為小師姐第一次有我這麽個異性朋友,對於其它女人的動作分外敏感造成的,“其實吧,她行為失控是可以理解的。”


    “她的性格多年來一直被閉塞著,昨天看到對於她來說天大的難題被我一個電話就搞定,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下位者忽然得到了阿拉丁的神燈,放出燈神來把她的封條全部給剝了一樣。人一解除了禁製,當然會失控了,隻不過每個人宣泄的方式不太一樣,像小師姐會哭,曼曼會跟我胡攪蠻纏,遠山麽……”


    “你的意思是她的世界突然被打開,就沒有節製了?”


    阿墨聽到我說她會哭,似乎突然想把手從我這裏抽回去,但看到我手上纏著的紗布以後又扭捏住了,僵著小臉憋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哈哈,我想阿墨從來沒有被一個年齡相近的男人肩靠著肩拉拉小手過吧,望著她強撐出一副女王樣的微窘麵龐,我的壞笑不自覺地蔓延到了右嘴角:“當然了,她並不是如你所說,想要搶我或是怎麽了,而是她把我當成那個燈神了。你知道吧?”


    “阿拉丁神燈……好吧,反正她要隨你回去了。”我細細就著燈光分辨阿墨的小黑臉蛋,發現真的透出了那麽一抹紅暈來,“該怎麽當好你的燈神,你自己清楚吧。”


    我覺得她的語氣裏又透出了一股如同那天早晨我邀她一同去東京時候的落寞,索性伸手摟上了小師姐的蜂腰,湊到她耳畔輕輕哼道:“恩,未婚妻殿下,我會想著你的。”


    “嗬嗬嗬……”


    我說出這句話的同時,阿墨忽然伸出手按掉了床頭大燈的開關(她大概是喜歡上了我在北海道玩的調調,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一陣妖濃的笑聲旋即在突然陷入的黑暗中彌散了開來。


    “你總是喜歡用這種甜言蜜語騙女孩的吧。我跟多香子說你是壞蛋,看來沒有錯喔……”我終究還是忽略了她多變的性子,自顧地自撩撥難得能顯現出真實一麵的她的時候,冷不丁被她玩出了這一手,“嗬……不過我喜歡聽。”


    ……這種笑聲,她又切換到魅魔狀態了……


    我腦中剛閃出這個念頭,小師姐嫵媚的**驀地爆發出一陣大力,狠狠摟住我的背脊一同栽倒在了絨被上。


    “喂,小師姐,我就要走……唔。”


    話到一半,我的嘴突然被一團溫軟濕熱的東西堵住。然後,一條像靈蛇般搖曳滑膩的香肌滑進了我的牙關,開始凶猛地肆虐開了。


    “唔。恩。”


    嘿,說到底這個女人,還真是倔啊,在我身上吃的這點小虧都想搶回來……


    印象中這已經是被她第四次推倒了。不過嘛,一二不過三,這次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驚豔之感,在熟悉了她身體發膚每一寸以後,我心裏更多的是對小師姐會心的憐意。不管怎麽說,先前怎麽都不讓我親的女王,今天是主動獻吻了呢……


    “金風……你是我的……”


    ……


    這句話就是小師姐的適才的心事麽?怕我被一個黃毛丫頭搶走?


    唇齒交疊間,暖意蕩漾的言語含混不清著。我被小師姐瘋子一樣的強吻迫得有些透不過氣,一個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伸出手扳住她長發淩亂的腦袋,把舌頭從她的吸吮裏幹拔了出來。


    落地窗簾外透進的暮色與阿墨散亂的眸光互相掩映著,方才還喘息一片的臥室,重新歸於靜謐。


    “小師姐,我一直都會在啊。”我低頭再次輕點了一記那微微驛動著的唇瓣,朦朧裏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看清楚我痞子樣的笑容,“但女王殿下,我可不是你的喔。


    你是我的。”


    我基本能確定這個從小被怪老頭培養出的偏執狂,現在對我有一點動心了。她的感情和她的**一樣是爆炸性的,一旦溢出便會像春蠶吐絲,至死方休。


    她和遠山瞳一樣,都是從小被包裹在另一個繭裏的孩子,隻不過她們的繭衣是截然相反的。阿墨這句“你是我的”我自然不會苟同,自己都厭倦女王生涯了,還想把我收做寵物咩?


    紛亂的呼吸逐漸均勻了回去,從我這個角度看,晦暗而蒼寂的暮光裏,留著厚厚留海的她就像一隻神秘而精致的娃娃。


    “你走吧。記得……記得回來的時候先給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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