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過的女孩子,可能比我握過的刀還多呢!——柴崎建次


    二零零八年十二月九日傍晚。


    霧隱靜香正在床上用小手撐著下巴,兩條小腿晃蕩著看柴崎建次拎著聽筒打電話,在床尾巴上堆著一大堆品牌店的袋子,也不知道裏麵都有些什麽。


    “收到!”


    建次說完這句之後擱掉了電話,靜香便皺著一雙淡淡的挑眉,語氣也同樣淡淡的說:“建次,那個玩繩子的男人怎麽那麽弱?有什麽事情都要你來幫忙啊。害得我又沒有逛夠。”


    “誒,人家是藝術家。”建次伸了個懶腰,跳到了床上似乎想要撲住她,惹得靜香一個閃身縮到了床角裏,“他又不用像我,有時候還得靠著刀槍吃飯。”


    “那他靠什麽賺錢,好像聽你說起來,他有好些女人的樣子。”靜香像隻貌似的弓身在一堆名牌衣物裏,撅著下嘴唇問。


    建次像是知道她會逃掉,也不以為意,在床上盤起腿來坐好,一臉安逸地說:“他啊……怎麽說呢。哈哈!他隻要每天摸摸女孩子,就能賺很多錢了!他摸過的女孩子,可能比我握過的刀還多呢!”


    “……真搞不懂。建次,你可不準跟他學啊!”靜香輕巧地伏著,一臉地鄭重其事。


    “當然,當然,哈哈!”建次嘴角一陣隱隱地抽搐,“對了,我還要通知黑誠會的人,讓他們明天出十個人陪我去幫手。”


    建次說完重新從水藍色的床墊上坐了起來,卻被靜香從床角裏“噌”地一下竄出,抓住了他的左臂:“我要玩,你不要叫人了嘛。”


    “咳咳,親愛的,別鬧。”建次的嘴角抽搐得更厲害了,“這次不是去殺人,到時候……你玩過頭了不好收拾。”


    “你讓我去嘛,我不殺死他們就可以了啊!好不好!建次!老公!親愛……”靜香說著說著就把建次的肩膀硬生生地往床上按了下去……


    “好,好……別鬧,還沒吃飯呢……那你得聽我話,知道麽?唔……”建次一臉陽光終於化為了苦笑,兩個人就這麽滾倒在了還堆著一堆嶄新衣服的床上……


    這天夜裏,每家每戶都在編織著各自的故事;而第二天清晨,東京的陽光才剛剛升起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出現在了與新宿和涉穀相比,一向來顯得恬淡安然的世田穀區。


    “若頭,就是這裏了。昨天我買了風巢的情報,說這群人總是在開門前會在三樓小聚,應該就是現在沒錯。”開車的小弟握著方向盤的手上赫然殘缺著一根小拇指,他探著腦袋向車窗外望了望,回過頭來對著後座上的一對男女說道。


    “恩。等我上去以後,你就打電話給警視廳的山田吧,讓他來收拾局麵。”車後座的陰影裏,建次的笑容跟透過民居灑落在街道上的陽光同樣迷人。


    “明白了,若頭!”


    小弟說完之後,建次朝著身邊穿著一領黑色大鬥篷,頭上還紮著一條奇怪頭帶,散發著母老虎般危險氣息的靜香說:“走吧,按我們昨晚說的,等我進門了你在突破,記住別殺人哦。”


    “知道了啦。”


    兩人說完之後,很有默契地從一起打開車門走下了車。但在這之後建次拎著一根黑色的手杖衝前方的三層小樓走了過去,靜香則斜斜地靠著車門,從黑色鬥篷裏探出了一個鳥爪似的東西,纖手不斷在上麵左按按,右按按,似乎在調整著什麽。


    這幢小樓看招牌應該是家棋牌館,眼下街頭的人群還稀稀落落,樓下的門也緊緊地掩著。


    “有人就好辦……嘿!”


    建次一邊嘟噥著,一邊抬起腳來使勁地踹門,果然過了十秒鍾就有一個四十多歲,腫豬頭一樣的中年人打開了門,惡聲惡氣地問:“你幹什……呃!”


    還沒等這句話說完,建次忽然抬起手來用手杖穿過門縫,在中年人的胃部那裏一捅,那男人直接就捂著肚子順著牆壁頹倒了下去。


    建次旋即閃進了門縫,本來看上去一臉無害笑容的大男孩忽然變成了繃緊的鋼圈,反手握著漆黑的手杖幾個大跨步就衝上了三樓。


    三樓左側是一間台球室,右邊辦公室的門半則掩著,裏麵依稀傳出幾個男人說話和嬉笑的聲音。


    “恩,靜香差不多找好位置了吧……”


    建次自言自語了一句,“哐”地一腳踢進了門裏,裏麵分別坐在幾張桌子上的五六個少年人一下子都從各自的位置上站了起來,齊刷刷地用凶狠中略帶著驚疑的掃視著這個一大早踢門而入的不速之客。


    “你……什麽人,來幹什麽的?”一個穿著大兜帽棒球衫,眼角處粘著個創口貼的死魚眼小青年用嘶啞地嗓子像建次發話道。


    “你們這裏,有沒有一個叫麻生的男人?他在不在這裏?”建次拄著手杖,笑容仍然很燦爛,幾乎能讓人誤會他是個剛中了**彩的送奶員。


    死魚眼聽到建次的話,眼睛斜斜地望了一眼邊上的小門,接著齜牙咧嘴地說:“你找我們頭幹什麽?他現在……不在。”


    “誒,究竟還太年輕,嫩了點……”建次低笑了一聲,忽然抬起頭來把那個看起來著實有些分量的手杖擔在了肩上,笑著望了一圈屋子裏的人,做出一個很欠扁的表情說:“我來……幹他。”


    “混蛋!”死魚眼腦子有些木,動作卻不慢,建次說完他馬上拎起了一枚木凳子朝建次想朝建次投擲過去,哪知道凳子剛剛脫手而出,他就看見剛才那個甚至看上去一碰就倒,人畜無害的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死魚眼隻覺得眼前閃過了一道黑氣,然後這道黑氣就夾帶著他剛丟出去的凳子一起劈頭蓋臉地掀在了他自己臉上。


    “操……射他!”其餘的幾個少年人看得呆了,不知道是誰最先反應了過來,拉開桌子的抽屜拿出了一把金屬製品。其它幾個人見狀也恍然大悟,紛紛效仿了起來。


    “射啊。快。”


    建次不慌不忙,甚至又把手杖擔回了肩膀上,將剩下的五個少年人當成了空氣一樣自顧自地朝著小門走去。第一個拿起槍的少年正哆嗦著打開保險,窗戶處忽然響起了一大陣玻璃碎裂的聲音,還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幾個人一齊朝著聲源看去的時候,卻發現一個同伴已經滿身是血地倒在了碎玻璃渣裏,他的身上,匍匐著一個把自己裹在黑色鬥篷裏的女人。


    “!?”


    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女人倏地將鬥篷一掀,裏麵忽然飛出了幾道帶著紅尾巴,跟紙飛機一樣的物件,直衝幾個少年持槍的胳膊飛去,而緊接著,整個辦公室裏就傳來了“轟”“轟”“轟”不絕於耳的爆炸聲。


    “麻生先生,你好。”


    這時候,小門裏聽到動靜的男人也開門出來了。可是在一片血紅鮮豔的背景襯托下,他找不到他手下的幾個小弟,隻看到了一個笑的很燦爛的大男孩,和他身後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嬌小女子。


    “你……”男人猶疑到一半,大男孩肩膀上的手杖忽然不見了,緊接著他肋骨之下,胃部上麵就傳來了一陣令人窒息的劇痛,一下軟倒在了大男孩在就為他準備好的臂彎裏。


    “哈哈,靜香,他們沒死吧?”建次把男人架在肋下,轉過頭笑著問。


    “沒有。你不相信我啊?”


    “哈哈哈,我相信,相信!……走走走,收工,逛街去。親愛的,你今天想去哪?”


    “我要去銀座!我要吃燒烤。”


    “好,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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