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財女貌,正是現在社會的流行趨勢嘛!——金風


    中國有個成語叫“醍醐灌頂”,又有個成語叫做“五雷轟頂”,當我一下子醒悟到雅子老爸的身份的時候,我腦袋裏的感覺就好像是這兩個成語結合起來的那種怪異之感。霎時間,從前一些難以理解的疑團(因為我懶懶得去理解)也一下子全部都撥雲見日了。


    我接觸過的女生是以“百”為計算單位的,接觸了那麽多女生之後我總結出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老爸老媽相貌都很好的話,生下來的女孩子卻往往不一定好看,但是一定會非常有氣質,給人一種獨特的感覺。


    雅子無疑就是屬於這個類型的了,她的眉眼大概是繼承了他老爹那種細眼睛,鷹鉤鼻的典型扶桑人相貌,所以說並不算是十分美麗出挑,可是她身上那種冷豔的氣質卻是無可比擬的,我想這正是出於他老爸的言傳身教。


    而至於雅子的身材為什麽這麽好,估計八成她老媽是從前演藝界或者模特界的某個美女吧,郎財女貌,正是現在社會的流行趨勢嘛!


    雅子雖然具備她老爸那種冷靜脫俗的氣質,可是從小一定被寵的厲害,所以一張冷豔的麵孔下麵的心靈卻十分脆弱;她之所以要在東大學習社會學的課程,或許正是他們家族的傳統;而她堅持不讓我碰她,應該也是出於她們家庭的緣故:試問一個參議院的議員怎麽會讓女兒嫁給一個不肯加入扶桑國籍的中國人呢?!


    雅子聽我在電話這頭許久沒有回話,以為我被她老爸的身份嚇懵了,磕磕巴巴不知道說什麽好,“金……金?你……我爸爸他很和氣的……”


    其實這根本不是我關心的事情,我本來想編造一套說辭來匡過雅子的老爸,可是現在居然知道了她老爸的身份如此特殊,對付這種在政壇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人精,說假話必然是行不通的,如果她爸爸沒問我是幹什麽的,也就罷了。當然這個不太現實,所以我已經準備豁出去,直接告訴議員大人我的真實職業!至於結果怎麽樣,聽天由命吧!


    想到這裏,我不禁笑了笑,“喔,雅子,沒什麽,那麽我就那天去赴約咯!對了,你是跟我一起去還是跟伯父在文華等我?”


    “我……我跟你一起……”


    雅子吞吞吐吐地說。我仿佛能感受到此時此刻她的臉上飄起的紅暈,心裏泛出了一股暖意。


    雅子攤上這麽個老爹居然畢業了之後還跟著我,這已經是個奇跡了。


    “ok,晚上在企劃等我,我接你吃飯去。”


    雅子恩了一聲,我們便掛斷了通話。


    接下來的幾天,並沒有什麽特殊的事情;我照例還是上上網,陪雅子吃吃飯,陪姐姐聊聊天,直到八號那天跑去那家名為“core”的片商的拍攝基地例行了一趟公事之後,九號山口組組長筱田建市的喝茶之約終於到來了。


    這天早上我難得地調好了鬧鍾,因為約定說在這一天早上筱田先生會派他的專車到文子的企劃來接我。我破天荒地八點鍾準時來到了赤阪大廈,果然還沒過半個小時,大廈的樓下就出現了兩輛純黑的轎車。


    “我汗,這是請客還是搶劫?”我心中暗自嘀咕。須知這些與扶桑右翼激進黨派有著很深聯係的黑道人士,大多都是屬於扶桑民族主義的堅定簇擁者。我一個中國人要是在他們的地盤上說錯了什麽話的話,結果一定是不堪設想的!


    不一會,前台就來了一個大概跟我個子差不多高的留著板寸頭,穿著一件深褐色皮夾克的男人。


    “請問這裏是不是繩師金先生的辦公地點?”


    我朝男人望去,他的麵膛很黑,年紀也跟我差不多,但是眼神明顯要比我剛勁堅毅很多,一看就知道是那種服過幾年兵役的退伍軍人。雖然穿著很隨便,但這也無法掩蓋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種銳利氣質。


    “我就是金風。”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看他跟前台打聽我,必然是山口組的人無疑了,索性主動走了上去,“你是來請我是喝茶的吧?”


    這個男人好像沒想到我說話這麽直接,愕然了一下,抽動冷硬地嘴角笑著說:“喔,金先生,久仰了!我是山口組弘田分組的組長柴崎忠信。既然先生已經準備好了,那麽我們這就出發吧。”


    “好。”我也是懶得說廢話的人,轉身就想跟著他走向電梯。


    這時候,柴崎似乎看到了我身後一臉迷茫的雅子,朝著我問道:“金先生,這位小姐是……”


    我當然不能說這位小姐就是左翼最大黨派民主黨議員的千金,隻有回答道:“厄,這是我的助手渡邊雅子,不知道這次喝茶……”


    “喔,既然是先生的助手,那麽就一起去好了,筱田先生是一並歡迎的!”柴崎這麽一說,雅子忙搶到我身邊摟住我的小臂,生怕把我弄丟了似的。


    我被她這個動作逗樂了,心裏的不安也降低了不少。下樓之後我們被引導進了前邊的一輛轎車,而這車的司機竟然就是柴崎自己。


    山口組分組的組長給我一個剛出道的繩師開車,我不由得有些受寵若驚。不過柴崎好像是當慣了司機似的,一點都不覺得有哪裏不妥,回頭見我一臉尷尬的樣子,笑著說:“金先生,你是我們扶桑國粹的繼承者,是我們全組上下都敬仰的青年俊彥,用不著和我們客氣,當作自己家裏人就是了!”


    說罷,他便啟動了引擎,兩輛黑色的轎車一溜煙地消失在了東京繁華川湧的街道上。


    也不知道開過了多少時候,轎車漸漸地駛入了東京的近郊。扶桑是一個多山地和溝壑的國家,近郊的風景很好,特別是這個季節那遍山的紅葉,讓我的心裏不由得浮現出了那句“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的千古名句來。


    不過,我這次可不是來坐愛,是來玩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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