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凋零,容顏老去,這些都是無可奈何的事情。——金風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日高三竿了。


    我不是個特別注意儀容儀表的人,所以為了避免麻煩,我的頷下留著小胡子,上唇的胡須也經常刮得不是很幹淨,加上我身高不錯,而且一張臉也馬馬虎虎過得去,有時候乍一看去真的有些像日本偶像劇裏某些頹廢型的男主角。


    不過今天是去見文子姐姐的日子,我還是特意的在鏡子前花了一些時間,然後,開車趕往我在赤阪大廈的事務所。


    說是我的事務所,其實隻是鬆間文子經營的產業下的一部分而已。她的企劃在赤阪大廈的二十二層,而我在那裏擁有一間辦公室和工作室,美其名曰,就是我的“藝人事務所”了,平時在那裏坐鎮的一般都是雅子。


    我為什麽不直接去文子姐姐的家裏而是要先來事務所一趟,是因為我既然被“強製性”地接下了文子姐姐這一單“業務”,總不能空著手去見她,不然就變成**裸的援交了(囧……),我當然得回去那一些慣用的工具,順便也看看雅子這小妮子今天見到我究竟會有什麽反應。


    我心裏隱隱地希望她能夠對這件事抱怨一下,甚至是生氣也可以,因為這樣至少證明,她還是在乎我們之間的關係,而不是把我當成單純的“飯票”來玩玩的。


    走近大廈,按下22f的電梯按鈕,很快便平穩地升到了二十二層。我推門走近辦公室,這時候雅子正在電腦桌前用修長的小臂支撐著腦袋,另一隻手在機械地玩著一隻黑色水筆,似乎在想什麽事情。


    “雅子,今天沒事吧?”我在心裏壞笑,嘴上卻一如平時的腔調。


    雅子看到我在中午突然來了,似乎出乎她的意料,一隻胳膊好懸沒支住,小臉差點從自己的手心裏滑了下去,“厄,沒有什麽事。”


    我漫不經心地繼續說道:“好吧,那麽我就出發去今天的客戶家了哦。”


    雅子的聲音似乎有些顫抖,“恩,你去吧,金。”


    “那麽。”我轉過頭來望著她問,“今天晚上,還要我來接你去吃飯嗎?”


    雅子忸怩了半天,心裏宛若在掙紮著,最終還是做出她那習慣性的動作,咬著下嘴唇越來越輕地說道:“我希望你能來……”


    聽到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至少在她心底裏,應該不是很厭惡文子對我所做的這件事情,於是我推開工作室的門,進去拿我一些必須要帶在身邊的道具。


    工作室的中心是拍攝場地,在靠窗的角落裏的儲物櫃中有我需要的東西,儲物櫃的邊上還擺著一個黑色的旅行箱。


    我打開儲物櫃,略略思索了一下,從裏麵拿出了一卷半徑有三十公分的黑色的繩索和一張舞會用的假麵來。假麵的用處自然不用說了,而這種繩索的材料是特別的,專門為繩縛而設計,有了這樣的麻繩再加上繩師獨特的能夠讓人的身體平均承受重量的捆縛方法,繩索隻會在皮膚上留下粉色的勒痕,有人認為這是非常美麗的圖案。而我取出黑色的麻繩,是考慮到文子姐姐從來沒幹過這樣的事(至少在我認識她之後的兩年裏),怕我拿太豔麗的顏色會讓她反感。


    取出主要的吃飯工具以後,望著儲物櫃裏五花八門的一些“小玩具”,我又陷入了猶豫,不知道文子到底要我為她做到什麽程度?究竟是我所尊重的女性,她若是不開口,我絕對不會對她進行調教行為,但最後想了想帶了有個準備也好,什麽事沒有個萬一?如果文子本身就是攻受愛好者呢?


    於是我拿出了一個電動的棒棒和兩個像蛋子一樣的小玩意,跟繩索一起一股腦兒都丟進了黑色的旅行箱裏。


    這裏又有一個業內的習慣要講了。


    一般作為為俱樂部“上門服務”的人員來講,大多有個不成文的習慣,因為盡量要隱藏自己和俱樂部會員的社會身份,所以大多數人上門的時候都是穿著風衣,帶著蒼蠅墨鏡,提著旅行箱風塵仆仆地出發的,這樣就算被鄰居看到也會認為是遠方的親戚朋友過來串門,當然也有些是帶著鴨舌帽抱著紙箱子裝作送貨或者修理工去的。一些需要“女王調教”服務的男性會員尤其注重這一點,因為他們往往都有著比較高的社會地位。


    十一月東京的氣溫本來就有些滲人,我風衣一批,圍巾一裹,再加上一副墨鏡,任誰都看不出我是誰來。於是我跟雅子打了個招呼,就這麽提著行李箱走出了大廈,啟動了汽車。


    文子家的路線我可以說是駕輕就熟了,大概不到二十分鍾的車程就到了她的樓下。來到三樓右手邊的一扇保險門前,我不禁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按動了邊上黑色的門鈴。


    門開的很快,於是我還沒有完全做好心理準備,就看到了文子姐姐那張略帶著一絲慵懶氣息,又好像永遠帶著一點倦意的瓜子臉。


    今天她好像是刻意精心裝扮過了,眼睛周圍的部分都化了淡淡的妝,但是還是可以看到眼角一絲明顯的魚尾紋。


    畢竟是三十歲的女人的啊。花兒凋零,容顏老去,這些都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金君,你來了啊,進來坐先吧。”文子一點都不顯得忸怩,好像完全不知道今天即將發生的事情一樣,而是真的把握當成是來串門的親戚了。


    這就搞得我十分的不爽了。把行李箱倚在過道旁,在沙發上坐好之後,文子為我端來了一盅清酒,仍舊是非常嫻靜的家庭主婦的模樣,我有些忍不住了,搶先朝著她問道:“文子姐姐,今天的行程表是你通知雅子的。沒錯吧?”


    “恩,是這樣。”她的嘴角終於出現了一絲不自然,但是多年的女強人經曆讓她很好地掩飾住了內心的某些情緒,“早就聽說金君的技藝,也在現場看過,但是由於我不懂,所以說不出什麽名堂來。我聽說它能夠很好地釋放內心的壓力,所以……金君和我認識那麽長時間,又不是外人,否則我是絕對不會讓你來我家的。”


    “是這樣啊。”我嘴上這麽說,心裏卻不是這麽想,要緩解壓力,可不是文子想象的像在表演時候那樣單純的捆綁的!


    “那麽,姐姐你之前沒有過虐待,或者調教這一類的經曆咯?”我繼續問道。


    “恩,都沒有。”


    我點了點頭,裝作很鄭重其事的樣子再度問道:“那麽姐姐希望我怎麽來幫你‘釋放’,是在客廳,還是去臥室?你希望穿著內衣來進行,還是(眼角打量)……如果你不介意我觸碰到你的某些部位的話?”


    我以為文子隻是看過公開的表演,認為進行繩縛的時候,對象都是穿著很少量的衣物的,她卻笑了笑,一把拉住我的手說:“金君,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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