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李芊和莊曉兒,應采瀾顯然對常秋月更信任。


    李芊還好,她喜歡的卓影心中是他們這邊的人。所以李芊肯定會傾向於幫應采瀾的。


    還有些戀愛腦,哪怕跟她爹對抗,都有可能。


    但莊曉兒,目前來說並沒有必然的瓜葛。


    禮部尚書還想上去,莊曉兒還在說親。


    說不定他們會更希望太子妃沒了,給他們重新洗牌的機會!


    所以,剛才她們倆在的時候,雖然她也說不少實話。


    但不可能叫她們幫自己的忙去辦什麽事!


    應采瀾先是問:「太子妃不能死,秋月你了解吧?」


    常秋月點點頭,麵色有些凝重:「我便是擔心這個,所以才過來的。擔心會出岔子,還專門避開了昨日的風口,這個時候才來。」


    應采瀾點點頭:「太子不想要閻望多個賢內助,你明白嗎?」


    常秋月原本沒想到這點,隻覺得應采瀾很危險。


    現在聽她這麽一說,猛然明白過來:「原來如此!我本就疑惑,你這麽說,我便明白了!」


    「我有幾件事,要拜託你。」應采瀾也沒有廢話,說道:「第一,你幫我給通達牙行的藺煬送一封信。秘密一點,以免事情沒辦成,拖累了他們、也連累你。」


    她自嘲一笑,道:「太子殿下城府極深,身邊謀臣那麽多,在如今的節骨眼上,很多事會瞞著閻望,也很正常。」


    「嗯!」常秋月慎重點頭:「如今世子在東宮,隻怕行動也不自由。」


    應采瀾嘆了一口氣,沒去提閻佩瑜的事。


    夫妻分別,想到他就會心裏堵得慌!


    不行,她得把事情放在正事上!


    她又說出第二件:「我最近的一切行動,都會被死盯著,輕易不敢有任何動作。王府裏的人,暫時最好按兵不動。所以,想讓你幫我送信去隴郡給我師父。」


    說著,她拿出一本手劄。


    前段時間才送出去一本,現在又來了一本:「等會兒我寫好信,夾帶這個去就行了。」


    「這有什麽特殊用意嗎?」常秋月看了一眼那手劄,裏麵記錄的全都是藥方子之類的。


    「師父看了會明白的。」應采瀾已經鋪開了信紙。


    她用炭筆寫了一封很簡短的信,寥寥數語。


    除了問候師父之外,就隻有一句:手劄上記錄,乃徒兒近段時日的心得,請師父詳細查閱、指正!


    常秋月隻覺得,在這個節骨眼,應采瀾應該不會做無的放矢的事。


    想來,秘密一定是隱藏在手劄裏了。


    她接過信封,道:「你放心,我會給你辦到的。」


    應采瀾道:「也就這兩件事了,謝謝秋月。這個時候,我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靠你了。」


    「你能相信我,我很感激。」常秋月上前一步,抱了抱她。


    應采瀾失笑:「我也不能相信別人啊!」


    常秋月沒有待太久,便告辭。


    在她走的時候,應采瀾讓她把閻蘇給帶走:「如今康親王府危機四伏,唯恐照顧不周,閻蘇還是跟你回去比較好。」


    「好!」常秋月果斷同意。


    不僅僅是為了她女兒的安全,主要是:萬一真出什麽事的話,不能讓閻蘇拖累了應采瀾!


    常秋月走後,應采瀾站在中庭下吹了一會兒冷風。


    平靜下來了,難免會想到閻佩瑜。


    不知道他如今怎麽樣!


    直到她感覺有些寒冷,打了個噴嚏,才轉身進入配藥間。


    繼續奮鬥!


    且說,常秋月回了常府後。


    如今常家失勢,做事極盡低調,盡量不惹事。


    而常秋月雖然住在娘家,卻也已經購置了新的宅子,等裝潢好了就會搬走。


    常家人多眼雜,應采瀾交代她的事,她沒有立刻去做。


    而是在次日出門,去查看醫館的裝潢進度的時候,讓心腹悄悄從醫館鋪子這邊的後門出去。


    通達牙行。


    藺煬每日早晨都會到這邊來,聽說後門有人找,他便過來。


    這種事常有發生,畢竟他們幹牙行這種人口買賣的,很多見不得光的東西,需要走後門的!


    那青衣小婢將手中厚厚的信交給他:「請藺大東家過目!」


    之後那小婢便走了。


    藺煬挑眉,拿著信回到了書房。


    信是用火漆封口的,撕開信封打開信箋一看,他挑了挑眉。


    時下會用炭筆寫字的人,也就應采瀾。


    即便是有模仿她用炭筆的人,卻無法模仿她的字跡!


    「果然,真是個妙人!」藺煬把給自己的那部分信給燒了,坐在原位思忖片刻:「可我要不要幫她呢?」


    七日後。


    應采瀾悶在配藥間裏,沒日沒夜地努力研究蛇毒。


    而進宮去給太子妃侍疾的柳傳聲,會將病況送出來。


    這些事,都是必須經過太子同意、在太子眼皮底下進行的。


    對此,閻佩瑜還是有些擔憂:「殿下,臣弟以為,若世子妃對太子妃的情況毫無所知,出差錯就不好了。」


    「怎麽是一無所知呢?」閻屹麵上波瀾不驚:「柳大夫不是每日都送病歷簿的抄錄本出去?」


    閻佩瑜想說:看診隻有親自上手才更有用。


    當初他的病,隻是看個病歷,表示他無藥可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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