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嬤嬤回去吧,薪俸康親王府不會追回。」


    「但嬤嬤所行所為,本王妃會如實告知內務府!」


    桂嬤嬤的臉色頓時蒼白如雪!


    這番話放出去,她的結局可想而知。


    一個敢傷了貴人的嬤嬤,還能在宮裏混下去嗎?


    在宮裏混不下去,難道就是逐出宮門這麽簡單?


    壞了規矩,難道不要懲罰?


    很快,桂嬤嬤被康王妃派身邊的心腹婆子送進宮。


    她離去後,康王妃轉頭看向應采瀾,問:「傷得厲害麽?」


    「還好,這點小傷塗點藥,過兩天就好了。」應采瀾麵對真正的關心,她也很坦誠:「母親不用擔心,我這傷本來沒這麽嚴重,是我塗了唇脂。」


    她幹笑兩聲:「嘿嘿,誰讓這桂嬤嬤欺人太甚?收了別人的好處,給我穿小鞋。」


    要是惡婆婆,她能欺騙得毫無心理壓力。


    可康王妃對她是真的很好啊!


    原主的生母、養母,都不曾有康王妃這麽好!


    見她這麽說,康王妃愣了愣,旋即搖頭失笑,道:「佩瑜啊,你這個世子妃可是一肚子的鬼心眼!」


    閻佩瑜卻淡淡說道:「有什麽不好?不求謀害別人,但求別被人給算計了,有幾分心眼在咱們天家,總是錯不了的。」


    提到這茬,康王妃的笑意散去。


    可不是麽?


    他們康親王從來不曾參與宮闈、朝廷內鬥。


    就因為他們的世子當了太子伴讀,難免要為太子做謀士,也不知道得罪了哪一路人馬,一出手就是要他的命!


    那些人隱藏太深,一招得手後完全沉寂下去。


    半年過去了,也沒有查出個皮毛來!


    應采瀾見母子倆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她開口問:「母親,我有個問題啊。」


    兩人都抬頭看她。


    她笑了笑,開口:「所以,欺負我的人,隻要能夠完美解決,不傷咱們王府的臉麵,我便可以自行發揮,對吧?」


    她這傲嬌表情實在跟大白貓像,康王妃沒忍住又笑了,道:「既然你能拎得清,我也就不擔心了。日後世子有個賢內助,你們夫妻互相扶持,安生過日子!」


    「謝謝母親!」應采瀾笑得特別燦爛。


    康王妃又問:「你可知道,收買桂嬤嬤對付你的人,是誰?」


    提到這點,應采瀾笑意隱藏下來。


    她說道:「兒媳心裏有數,會自己解決的。這是娘家的家務事,就不拿來煩擾母親了!」


    康王妃點點頭:「說的也是。」


    轉頭叮囑閻佩瑜:「世子,你媳婦兒你自己護著點兒。」


    閻佩瑜與應采瀾對視一眼,眉宇含笑:「兒子明白。」


    回蒹葭苑的路上,閻佩瑜坐在涼轎上,應采瀾跟在一旁走路。


    她心情挺好:「世子啊,我好羨慕你,有這麽好的母親!王妃可真是個大好人!」


    重點是,她以後不用學規矩、上這破輔導班了!


    真正的開心,能夠感染人。


    閻佩瑜唇角微微勾起,道:「你不也口口聲聲喊母親麽?依我看,母親也沒把你當外人。」


    別人家婆媳關係緊張,家裏雞飛狗跳、滿地雞毛的事,也沒少聽說。


    到了他這裏,母親明事理、妻子會哄人,雙方都在用心經營這份關係。


    即便康王妃一開始不滿意應采瀾庶女身份,也被哄好了。


    兩個女人和和睦睦,受益人是誰?


    是他閻佩瑜啊!


    這樣有頭腦、又懂感恩的小嬌妻難得,他更是得花心力護著。


    以免,她還總有什麽想當寡婦、想找小狼狗的心思!


    回到房裏,閻佩瑜第一時間道:「川貝,給世子妃把手背上的「妝」洗了。」


    等她洗完手,坐在小榻上的他立即朝她招手:「過來我瞧瞧。」


    「就一點紅。」應采瀾乖乖把手伸出去給他看,笑道:「我本來想下手狠一點的,弄點血啥的。但怕疼,就沒太用力抽!」


    閻佩瑜讓她靠在自己邊上坐下,捏著她的手認真檢查了一下。


    的確,就隻剩下一條紅痕。


    抹點藥,明天肯定就消腫了,沒啥事。


    他鬆了一口氣,道:「這事兒也犯不著傷害自個兒,不管是母親還是我,肯定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效果不是沒那麽好嘛!」應采瀾聳了聳肩。


    她故意找茬:「你怎麽知道,王妃肯定是站我這邊的?」


    閻佩瑜輕聲一笑,道:「別說現在母親可喜歡你,就算她對你不滿,遇上這種事,也會站在康親王府的門楣上處事的!」


    畢竟,欺辱到了康親王府頭上了,能忍?


    今天讓了一尺,明天是不是就得退一丈?


    「那我很好奇。」應采瀾便問:「為何還容得下應家?」


    要知道,偷梁換柱弄了個代嫁新娘,送個庶女過來,真真是侮辱了閻佩瑜!


    他看著她,眸中繚繞著纏人的笑意,反問:「難道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嗎?」


    「啊?」應采瀾下意識道:「我有幾個麵子啊?」


    閻佩瑜嘆了一口氣,摳了一點藥膏,給她手背上的紅痕輕輕塗開。


    動作細緻而溫柔,跟養了小寵物似的。


    邊敷藥邊道:「沖喜能讓我好起來,母親便能忍你幾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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