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樓的行蹤其實也沒說謊,他是真的去紀國了。笑虎派出的人很輕易的就找到了他,但是笑虎也說了,隻要保護好八樓就行。


    八樓的隨行人員到了紀國都城的時候從四個增加到了二十個,這一切都在八樓的算計當中。


    去紀國和四樓說九樓的糗事,所有人都相信八樓真的能幹的出來。所以八樓以這個為借口也真的有很大的信服力,而且大家也都明白,八樓是惦記上了紀國的皇位,這一去必然也是去幫四樓謀劃前程去了。


    四樓從哪方麵來說,都不太可能當上紀國皇帝,縱然身份被承認了,一個流落在外又娶了強國公主的皇子,繼承皇位阻力必然極大,所以八樓也不會癡心妄想的直接把四樓拱上去。不過這也不妨礙八樓謀劃紀國皇位,隻要找著合國模式給四樓弄上一個攝政王,皇帝愛是誰是誰。


    重要的是,當初鄭國太子死的蹊蹺,八樓才不相信這裏沒有紀國的事,如果隻是鄭國自己的內部鬥爭,那葉子多本尊的父母死亡時間就不會那麽巧合。


    兩個國家雖然隔的很遠,但是照著以往的事情來看,紀國的老皇帝必然參與了進來。能和合國共同謀劃著吳國那麽長時間,多算計一下鄭國也不算出人意料。


    從搜集來的情報來看,與鄭國前太子同一時期有望爭奪帝位的皇子們並沒有那麽大的能力做下這樣的事,雖然鄭國老皇帝也下了力度去查,卻沒查出個所以然,無辜被牽連的人雖然很多,但是真正的凶手卻一直沒有找到,這事到最後竟然不了了之,而登上鄭國皇位的人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皇子,這是當時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八樓卻明白,這必然是當初鄭國老皇帝對所有的孩子失望之餘,隨便挑選了一個最沒野心的人。


    最沒野心通常是掩飾極強野心的手段,八樓很是明白,所以也派了不少人去查鄭國往事,但是查出來的結果卻是一切無異。


    如果鄭國真的是一切無異的話,那麽前太子的死亡應該就落到了紀國頭上。


    不管是紀國老皇帝做的,還是現任皇帝做的,能做下這事的人頭腦身手必然非常厲害,也許武功秘籍的事就要落到這個人身上。


    所以紀國之行,從哪方麵來說都是必然的。


    而笑虎的反應也都在八樓的算計內,很是明確的指出了自己的方向,一路上留下了很明顯的線索,不管笑虎相信不相信,都會讓人跟來,而且笑虎必然在這些天也想明白了這事是他的錯,所以他派來的人不會強行要求八樓回去,而笑虎也不可能親自來找他,於是八樓很“順手”的就接收了笑虎派來的鏡軍。


    入住四樓王府的時候,八樓用的是“幕僚”的身份,見到了“備受寵愛”的齊玉池又是一番謀劃。


    八樓也真的把九樓被整的事告訴了四樓,四樓聽了苦笑著說:“你整九樓就整了,但是你得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打算也整整我?”


    八樓搖頭,道:“你又沒招我,我整你幹什麽。”


    四樓卻是不信,道:“你要我做什麽,隻要對計劃有利我不會反對,但是我隻求一點,就是你的計劃都告訴我吧,我不會不配合的。隻要想起你整人的手段我就全身發冷,所以你有什麽事千萬別瞞我。”


    八樓斜看了一眼四樓,語帶威脅的說:“你不相信我?”


    四樓趕緊肅了肅表情道:“我信,我很信!”


    八樓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九樓那不知死活的東西,我整整他也是為他好。至於四樓你,素來都是老實忠厚的,我不會整你,不過有件事還真的要你去做。”


    四樓問道:“什麽事?”


    八樓道:“過幾天我打發齊玉池回吳,你這王府裏也得有新寵了。”


    四樓揉了揉下巴琢磨了一會,問道:“你讓齊玉池回吳肯定是要他去做什麽事,但是所謂的新寵不會是你吧。”


    八樓搖頭,他現在的身份隻是個木料而已,新寵是他起不了什麽大作用,反倒還會引起笑虎的醋意,得不償失的事沒必要做,“一會你給我講講紀國現在皇家裏的局麵,你的新寵我打算挑一個皇子來做。”


    “啊?”四樓幾乎就要跳了起來,忙道:“我大概明白你是要照著合國的樣子來控製紀國,但是你想過沒有我現在的身份和紀國這些皇子怎麽都算是堂兄弟,要真的寵了哪個那......那不是**了嗎。而且你選的人也未必配合啊。”


    八樓冷笑幾聲,道:“堂兄弟**,算是皇家臭事,隻要做的‘隱秘’,大臣們即使知道也不會亂說,至於百姓們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假若有別的皇子拿這事出來說事,我自然有辦法對付。而且你所謂的配合也很好辦,隻要你選擇一個類似於當年商天顯那樣位置尷尬的皇子,分辨利害關係自然就可以。”


    “你......”四樓忠厚老實,不代表他是笨蛋,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八樓的意思。


    話說樓組織裏的人怎麽可能是笨蛋。


    四樓在紀國的時間已經不短,憑借著自己的手腕和八樓暗中的安排,加上齊玉池的胡鬧,已經有了不小的威名,真正震懾了不少權貴,雖然還沒有拿到任何實權卻也算是一方“土豪”,沒什麽人敢招惹。更是借著吳國駙馬的勢壓著皇帝對他也沒有絲毫不敬,即使已經厭煩到頂,也不敢表現出來,就連齊玉池在宮裏遊蕩看上了什麽好的東西,皇帝也會派人送到王府,隻說是贈,而不是賞。


    現今紀國皇帝可不是以前的那個,手段魄力一樣沒有,縱使有點小聰明卻也不足以應對故意橫行霸道囂張無比的四樓。畢竟四樓身後的勢力太大。


    八樓與四樓分析著未來的局勢,道:“轉過年,你和慕德就要成婚,所以你先遣齊玉池回去做迎娶使,這樣也可以讓紀國的人知曉,吳國皇室乃至慕德本人是不介意你豢養男寵這件事的。”


    讓齊玉池做迎娶使回去接慕德出嫁,也真虧八樓想的出來。四樓笑了笑,道:“慕德還小,恐怕很難接受這樣的安排吧。”


    八樓道:“你對慕德了解的還是不多,她再小也是一國公主,當初在兩軍陣地上以敵國公主的姿態對著我,也是不卑不亢,衣衫襤褸麵容憔悴,見到我的時候竟然先要求洗澡更衣,並不見半點惶恐,要知道那時候我可是‘哀親王’,別說是一個小孩子,就連一般的皇親貴族見了我也要抖上幾抖......”


    剩下的話不用再說了,慕德被人幾句話就激的方寸大亂,自請婚配四樓,表麵上好似小孩賭氣,其實真正也是為了吳國皇室打算。


    所以四樓明白,隻要這些事都與慕德正麵的說清楚,慕德肯定不會反對,也許還會大力支持,反正又不是真的。


    皇宮裏出來的孩子,縱有良莠不齊也比尋常人家的孩子想的過多更遠。


    環境造就性格。


    同理,紀國的皇子們性格各不相同,卻也都有自己的打算。


    說是要找到一個商天顯那樣地位尷尬的並不太難。


    地位尷尬倒不是說什麽庶出長子,而是那種生母不受寵甚至在後宮中屢被欺負,明明有點才華卻不得施展的皇子。而且一定要求這個皇子有很強的孝心,這樣才能給他一個爭皇位的借口。隻有他當了皇帝生母的地位才會改變,而且這個皇子卻不能像商天顯那樣有很大野心,不然將來不好控製。


    所謂男男之好,卻是給紀國皇室的一種態度。


    壓著他們不敢反對四樓新寵登基,卻也不好正大光明的把這事說破,等四樓新寵登基之後就一切都塵埃落定,四樓以攝政王身份接掌紀國朝政,把握大權,而新皇麽......好好孝順生母就可以了,萬一真的動了什麽心思以四樓的手段足以應付了。


    四樓想了想問道:“其實隻要找到一個願意配合我奪取皇位的皇子就行,為什麽一定要用男寵的名義?”


    八樓道:“一是讓紀國皇室裏的那些人明白,隻要你四樓想做什麽就必然會做,你什麽都不會顧忌,這樣才能更深的震懾住他們。另外也是控製新皇的手段,隻要擔了你男寵的名聲,就等於是認了是你的人這個事實。不管真的假的他都逃脫不了這個名號,將來就算有了什麽不該有的想法他也得掂量掂量,和你作對到底值得不值得。”


    這是一場玩弄別人心思的遊戲,也是一場黑暗的戰爭。


    八樓是靠著一個人的智慧,支援著自己兄弟們謀取這整個幻境天下,四樓知道了八樓的所有打算,並不覺得他卑鄙或者是陰毒,有的隻有深深的佩服。


    無論八樓做什麽,或者想要做什麽,他都會提前想好所有的步驟,把所有的不利局麵都控製在股掌之中。


    五重樓匯聚,以八樓為智其他四重樓為力,橫掃天下是遲早的事。


    四樓似乎可以看到天下一統時的情形了,很是滿足的笑了笑,轉而問八樓:“你說你算計了這麽多,當初為什麽就沒先吃下笑虎呢?”


    八樓麵色寒了寒,警告意味深重的道:“你怎麽就知道我沒算計他?”


    四樓惡寒了一下,盯著八樓道:“你算計他了?”


    八樓冷笑道:“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放過他,你信不信我和笑虎以後隻有我吃他,絕沒有他吃我,除非我願意給他吃點甜頭。”


    四樓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相信,又問:“你從什麽時候開始算計的?”


    八樓道:“基本上......從他提議我給商天顯做男寵的時候就開始了吧。”


    那時候,八樓氣急敗壞的想去掐死笑虎沒得逞,卻存了整治笑虎的心思。


    隻是現在的情況和當初想的有些不一樣,八樓是把自己的心和情感也算了進去,不過這不代表八樓會就此放過笑虎。


    該整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這是原則問題。


    更何況,不聽話的老婆必須要收拾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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