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紫再沒了遊玩的興致,抓著許易航的手,就像逆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拚命的抓住死也不放手,泰紫害怕隻要放手,大家就都不見了,泰紫直到此刻才發覺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牽絆有多深,泰紫害怕有身在夢中的感覺,害怕自己隻要一不小心,這場華麗而美妙的夢便醒了,幸好……幸好這不是夢。


    找到周老師後,泰紫說身體有些不舒服,不想去玩了,泰紫鬆開一直抓牢的手,許易航條件反射的給抓了回來,泰紫詫異的抬頭看著許易航,仿佛一根木樁由遠而近狠狠撞在了許易航的心髒上,許易航感覺自己的耳邊還回響著被撞擊的回音,許易航傻傻的看著泰紫,愣愣的一動不動。


    泰紫眨眨才被淚水洗過的濕漉漉的大眼,此刻泰紫臉上已經沒有了半點剛才的悲傷絕望,笑容明媚純淨,仿佛剛才那隻是許易航自己的一場幻覺,可是……緊緊還抓在自己手心的小手,那分明就是真實的,想著泰紫那一刻的表情,還懵懂的許易航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有那種被人有鈍器在心上劃了一刀的疼痛,從背脊一直痛入大腦


    許易航此時隻想抓著小不點的手不鬆開,仿佛一鬆開她的手,她就要幻化成空氣就這樣隨風而去似的。


    周驊柱奇怪自己的兩個得意學生怎麽不像其它孩子一樣去玩,而是手牽手沉默的走了過來。


    許易航雖是麵癱卻少有這副陰霾的表情,還帶著後怕和惘然,而被他牽著手的早熟的不可思議的小太子,竟然低垂著眼簾,看不清她半點情緒,周華柱直覺的察覺到兩個孩子可能經曆了什麽或者發生了什麽。


    周驊柱心裏猜測著,麵上卻是不動聲色,自己的這群學生肩上都背負著很多沉重的包袱,太子他不知道,但許易航這孩子有多辛苦他卻是有所了解的。


    即使他對泰紫的背景什麽的不清楚,但他想想也知道,太子的辛苦絕對不亞於許易航,那樣堅毅深邃的眸子不是一個簡單的孩子所能有的,自己的這群學生當中沒一個是簡單的。


    周驊柱拿起照相機對著兩孩子‘劈裏啪啦’照著,捕捉他們的每一個表情,他們還都是小孩子,孩子就該有孩子的純真,這樣的表情真是不適合這兩個小鬼頭啊。


    果然一聽到相機拍照的聲音,兩人同時抬頭,許易航還是微微皺著眉頭,看來還是從剛才發生的什麽事裏回過神來,而小太子卻在頃刻間就調整好自己的麵部表情,笑容明媚的沒有一絲的陰霾。


    周驊柱微微皺眉,這孩子還不到九歲,心思就深到這個程度,既讓人心疼又讓人害怕,究竟是在怎樣的環境下才能將一個本該是天真不懂世間黑暗的孩子,提前懂得了她沒道理經曆的黑暗呢?


    自己這群學生中,恐怕沒一個人能比的過她,而更可怕的是,這麽小的孩子就已經懂得了中庸之道,不顯山不露水間又不會脫離這個集體的隊伍,是家裏大人教的嗎?如果不是,那麽這孩子……


    周驊柱微皺的眉頭舒展開,好在這孩子的本質十分良善,從不與人為惡,對自己在意的人也看的出來十分珍惜愛護,但對於不相幹的人……周驊柱笑了,她還真是可愛聰明的孩子呢,能被她當成朋友的都是非常的幸運的。


    泰紫轉過頭看著晌午的陽光,溫暖的有些熱意,真實的感受的陽光的溫度,泰紫輕笑,伸手去接灑在身上的金色。


    ‘哢嚓’,周華柱快速的捕捉。


    泰紫微微回頭,眼睛被陽光渡上一層金黃的光暈,眼睛裏隻有真實的空白,‘哢嚓’,周驊柱猛按相機。


    泰紫看著周老師,微微一笑,兩隻眼睛幸福的彎起,那是能看的見幸福,而不是收放自如的笑,‘哢嚓’周華柱趕緊按下快門。


    周驊柱看著被相機定格的泰紫,這樣真實的感受到她由內而外的幸福和對生命的感激,那樣虔誠的閉上眼,似是祈禱,似是感恩。


    玩了一個上午的孩子們都來到了出口集合,臉上還留著玩樂後的紅暈。


    吳語桐一見到泰紫就撲過來抱住泰紫,臉上的表情也放鬆下來:”泰紫?你怎麽在這裏?你去哪了?把我們都急死了,怎麽一回頭你就不見了?不是讓你跟著我們的嗎?還好你沒事,還好你沒事……”


    泰紫也回抱住吳語桐,笑道:”嗬嗬,桐桐不用擔心啦,你看我不好好的嗎?我隻是覺得有點不舒服就先回來了,我一直和班主任在一起,對不起,沒有跟你們打招呼就走開了,讓你們擔心了。”說到後麵泰紫有些愧疚,都怪自己,玩著太興奮太高興了,竟然連什麽時候和桐桐她們分開了都不知道,害的她們擔心,她們沒玩好吧?


    “太子殿下身體不舒服嗎?難道是中暑?啊?這可怎麽辦?那太子殿下不是玩不了嗎?”朱欣怡一聽泰紫身體不舒服馬上忘了今天自己也沒怎麽玩一直和吳語桐她們在焦急的尋找泰紫。


    泰紫看著大家,沒有責怪隻有對自己滿滿的關心和擔憂,泰紫抱住吳語桐,頭埋在吳語桐懷裏,片刻後抬起頭,燦爛的笑道:”唔……沒事了,我已經從桐桐身上感受到了力量,桐桐好厲害,欣欣也很厲害,看到你們我就什麽不舒服都沒了,身體好的像隻大狼狗!”泰紫對著大家做個鬼臉。


    “還大狼狗呢,我看是哈巴狗吧!”吳寒斌將頭一撇掩過眼裏的關心,嘴巴說著嗆死的話,泰紫怒視。


    “你沒事就好!”吳語桐牽著泰紫。


    “哼,本小姐難得的好心情都被你破壞了。”泰紫看著別扭的高梓欣,笑的陽光燦爛,高梓欣臉紅紅的高昂著美麗的脖子,這樣高傲的高梓欣也別有一番美麗。


    另外幾個小隊都是分開玩的,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聽泰紫她們的對話還是能聽出來什麽的。


    “噯?太子不舒服嗎?現在好些了嗎?”馬徐輝關心的問道。


    “恩,沒事了。”泰紫微微點頭,笑著說。


    陸戌歡看著泰紫,今天玩的很開心,可在玩的時候一直都在想著這個小不點,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要發生什麽似的,可現在看看小不點,似乎一點事都沒有,可陸戌歡就是感到了不一樣,也說不出那裏不一樣。


    “小太子需要我背你回去嗎?”施嘉馨眼睛笑成了月牙狀,關心的看著泰紫。


    泰紫搖了搖頭:”不用的,我很好啊,一點事都沒有,我想我是餓了。”


    “是啊,玩了一上午,都要餓死我了,啊哦,真是餓啊!”王瀚則抱著肚子大叫,大家都笑了,肚子都餓了呢。


    泰藍寶寶睜著淚眼,看著擔心焦急的爸爸媽媽,抹抹眼淚,扯開一個大大的笑:”恩,妹妹沒事了。”


    程家一家子都詫異的看著泰藍寶寶,問:”藍藍,你真的沒事了嗎?你怎麽知道是寶寶?”


    “恩,我沒事,我也不知道,就是忽然這裏好痛,好痛,我也說不好,就感覺像是要死掉了。很害怕。”泰藍寶寶指著心髒,剛才醫生檢查的結果出來過了,泰藍寶寶的心髒很健康。


    程家大人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更加緊張了,寶寶……寶寶在日國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會……怎麽會忽然會讓藍藍說像要要死掉的感覺呢?這究竟是雙胞胎之間的感應還是藍藍的身體出了問題呢?


    醫生檢查後說藍藍身體很健康,那就是寶寶了,寶寶從小身體孱弱,經過這麽多年食補和鍛煉,已經好了很多,也甚少去醫院了,現在寶寶在日國,就算有什麽事我們也不知道,寶寶……寶寶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程澤華立刻打電話聯係駐日國的大使館。


    陸戌歡感覺有什麽不一樣了,這不是感覺,是真的有什麽不一樣了。


    陸戌歡將手緊緊撰著,看著泰紫對許易航明顯流露出的依賴,如同一隻雛鳥,看著許易航的眼裏有著可能她自己都沒發覺的信任,今天上午那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不過這樣也好,有個讓小不點願意這樣依賴的人也不錯啊,何況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好朋友許易航。


    可是,為什麽自己心裏還是很不舒服呢?


    駐日國的大使館大使來到泰紫所住的酒店,找到校長,校長又叫來周驊柱,了解黃太子的事,周驊柱很是詫異,早就太子那孩子的家庭不簡單,沒想到隻一個小小的不舒服就引來駐日大使館的人來關注。


    其實不光是周驊柱驚訝,就是校長心底也是暗暗猜測著泰紫的身份,不過轉念一想,在這個學校讀書的孩子又有幾個不是有點家世的呢?不是有錢就是有權,就算這兩樣都沒有,其本身也一定是特殊的,加侖學院的每個孩子都是主角都在天之驕子。


    周驊柱帶大使館的工作人員去泰紫房間看泰紫,可這幾個房間裏那裏還有人?


    這幾個小東西跑那裏去了,就連向來穩重自持的吳語桐也和大家一樣不見了。


    泰紫他們現在在哪?嗬嗬,在昨天的蛋糕屋介紹給同學們介紹昨天認識的新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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