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老十也就比他小了個把月,卻仿佛天生就缺根弦似的,男女之間那點事遲鈍得很,蠢了吧唧的。


    你要跟他說句「妖精打架」,他指不定還能一臉興奮地問問你妖精在哪兒。


    合巹禮完成之後,一眾坑貨兄弟們就開始鬧騰著要折騰人了,不僅是屁事不懂的弟弟們在腿邊蹦躂著起鬧,年長的哥哥鬧起來才真要命呢。


    便連四爺故意擺出的冷臉厲色都沒能將人嚇退,反倒更激起了坑貨兄弟們的「惡意」,逮著他死活就不肯放過,一出接著一出的花樣可勁兒鬧騰,隻鬧得冰坨子四爺活生生變成一塊燒得紅通通的碳疙瘩這才哈哈大笑著滿足作罷。


    當然了,鬧歸鬧,分寸卻還是有的,至少跟後世那些大膽開放甚至到了有些低俗地步的鬧洞房截然不同。


    不過這也足夠含蓄內斂的「古人」麵紅耳赤心慌意亂了。


    「走走走,咱們兄弟幾個今兒不醉不歸!」胤禔不懷好意地笑道,伸手勾了胤禛的肩膀就將人往外拽,一點兒不給人反抗的餘地。


    年幼的弟弟們不懂洞房花燭夜意味著什麽,這都當孩子阿瑪的人還能不知曉嗎?擺明就是故意使壞坑人呢。


    胤禛滿臉無奈,求救的目光投向最要好的太子哥哥,誰想……溫潤端方的太子殿下笑嗬嗬地抬頭望望天,左瞧瞧右看看,總歸就是不肯接觸他的目光。


    「……」可真真都是「好」兄弟。


    認命的胤禛隻好戀戀不捨地回頭瞧了眼自己的新娘,而後對著三個嫂子說道:「福晉初入阿哥所人生地不熟,還請嫂子們多多照顧一下。」


    「瞧瞧瞧瞧,都會心疼人了。」大福晉不禁抿嘴笑起來。


    太子妃打趣道:「放心去罷,委屈不了你福晉。」


    一眾阿哥鬧哄哄地鑽了出去,屋子裏便隻剩下了一眾丫頭婆子和三位嫂子陪著。


    「不會有人再來了,叫丫頭將鳳冠拿下來罷,頂著一天也夠累的了。」


    得了太子妃這話,丫頭們這才敢動手,連著髮髻也索性拆了。


    一整天緊繃的頭皮瞬間得到釋放,林言君隻覺整個人都鬆快多了。


    才說上沒兩句話呢,外頭就有個嬤嬤敲了門,「回福晉的話,四阿哥命奴婢給福晉送些膳食來墊墊肚子。」


    進來之後,那嬤嬤便將手裏的食盒放在了桌子上,打開來依次拿出碗碟擺好,而後恭敬地行了一禮,又對著林言君介紹道:「奴婢是四阿哥的奶嬤嬤,姓張,福晉若有何吩咐盡管喊奴婢。」


    「往後誰再說四弟麵冷心冷我可是再不信的,瞧瞧,多體貼啊。」董鄂氏輕哼一聲,咕噥道:「我家三爺那天可沒惦記著這麽多,害我險些沒餓得暈死過去。」


    大福晉就搖頭嘆道:「這些個爺們兒都這樣,能做到這般體貼的才是稀奇,可見四弟對四弟妹是真真放在心尖兒上惦記著呢。」


    要說羨慕那自然是羨慕,誰能不羨慕呢?可各人有各人的不同,有些事也不是能羨慕得來的。


    「早知四弟如此體貼,我就不費那個事了。」太子妃笑盈盈地指了指桌子上還冒著熱氣的美味佳肴,「快去吃罷,咱們也該出去了,回頭得了空再來看你。」


    三位嫂子離去,林言君也就再不克製了,在一眾丫頭婆子錯愕的目光下愣是吃下去了平日兩倍的分量,直到肚子隱約都鼓了起來,這才心滿意足地放下筷子。


    這頭才填飽肚子,那邊已經有太監抬著熱水倒進了澡盆子,裏頭還撒了不少花瓣,聞著都噴香甜膩。


    沐浴過後,林言君便著一身輕便的常服坐在了床沿上。


    依舊是大紅色的,卻遠不似那般華麗莊重,而是更多了些柔媚熱情的味道……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柔順地披散在後背,黑與紅的交纏顯得那般神秘誘人……


    被灌得醉醺醺的胤禛直到半夜才被太監架著送回了房裏,原本迷離渙散的眼神在看到她時卻瞬間變得清醒火熱。


    屋子裏的丫頭婆子見此情形立時都識趣地退了出去,帶上房門將其緊閉,寸步不離地守在外頭,直到如願聽見了裏頭的動靜,這才放心地揚起笑臉來。


    不知何時,高懸在夜空中的月亮悄然隱去了身影,仿佛亦是羞澀地躲在了雲後。


    ……


    「爺、福晉,該起了。」


    連著喚了好幾聲,屋子裏方才傳出了聲音。


    「進來。」


    早已準備好的一眾宮女手捧各色洗漱用具魚貫而入,對屋子裏的淩亂和氣味全然無動於衷,隻低眉順眼地伺候四爺穿戴梳洗。


    「福晉她……」張嬤嬤有些遲疑地看著仍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少女,犯起了難,「一會兒還要去請安……」


    胤禛一轉頭,剛好就看見小姑娘的睫毛顫了顫,頓時忍笑道:「快別裝了,起來罷。」


    林言君這才睜開雙眼,強自鎮定地由著丫頭伺候,卻是看都不好意思看一眼身邊的少年。


    沒辦法,一看見他就忍不住回想起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梳妝之時,一直挺安靜的胤禛卻突然上前,打開梳妝檯的一個抽屜,從裏頭取出來一支簪子小心翼翼地戴進了她的髮髻。


    「這是……」林言君有些驚喜地扭頭看他,嗔道:「爺這是在我身邊安插了釘子不成?怎麽什麽都逃不過爺的雙眼?」


    卻原來這支簪子與先前她在市集上買的那支木簪子十分相似,皆是雕刻著大雁圖案的,不同的是這支簪子顯然要更精美數倍,上等白玉精心雕琢而成的髮簪,足以撐得起身份能任由她戴去任何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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